第八章 拜師
回到房間,黎然頓時一松,額頭上汗珠竟然順着就流了下來。看來這個黎文真是個聰明的,而且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黎文看着自己的赤裸裸的滿含慾望的眼神,黎然不禁打了個冷顫,難道這個黎文是個變︶態,對自己女兒不軌?靠,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的生活了!黎然越想心裏越慌,越慌越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正道!躲在房間踏踏實實睡了兩天,心裏盤算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種種辦法和未來之路,竟覺得有些迷茫了,小紫小紅壓根就是兩個不懂世事的丫頭,問啥也問不出所以然,這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兒她們也是懵懵懂懂,含含糊糊,鬧得黎然更是心慌慌了。直到午後,陳總管來傳話,說是便宜爹黎文給她請了幾個老師,讓自己好好選選。一聽,黎然頓時樂了,真是要什麼來什麼!這外面的世界不就是在他們口中么!嘴巴上應承着,想着閨房裏面試這些老師怕是不好,於是叫陳總管叫人帶到了琉璃園靠着外出的小屋中,聽小紫小紅說,那是琉璃園的會客廳,因為黎然從來不見外人,又因着現在的自己從來不出自己的房門,那會客廳早也就荒廢了,如今倒是正好倒騰出來的。到了會客廳,黎然施施然坐在上座,儼然一派大小姐的派頭,喚小紫小紅去準備茶具茶葉,自己則盯着堂下左右散坐的四個先生直看。左右手上位的是皆是老者,約莫五六十歲了,花白的鬍鬚倒顯得幾分仙骨,看慣了電視劇里的裝扮,黎然打心眼對這種老先生不置與否,仙風道骨又怎樣,肯定也是老古板,再說是個先生都留幾分白須,搞得跟才子代言人似的。左手下位坐着一個黑衣的中年男子,這個打扮黎然打心眼喜歡,男子長相敦厚,憨實的臉龐偏黑,雖然是單眼皮,倒不顯得眼睛很小,反倒覺得炯炯有神了,只是在其略抬頭后,黎然抽了一口冷氣,其左臉顴骨至下巴處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只大蜈蚣趴在了上面一般,着實令人倒胃口。黎然暗暗咽了咽口水,偏頭向右看去,右下手是個女子,看着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純清,略施粉黛,狹長的丹鳳眼,小巧的鼻頭,倒不失為一個美人兒,就是嘴巴有些薄了,黎然撇撇嘴,雖然自己嘴唇不厚,甚至也算偏薄,但是她仍是不喜歡薄嘴唇的人,不論男女,在她看來,嘴唇薄是非多,嘴皮子厲害不牢靠!輕輕咳了一聲,黎然微微一笑,道:“各位老師,不知你們有何特長,可教然兒什麼呢?”這話說的有些自以為是了,在這蒙夏國,注重教育,重視才華,所以導致各類老師先生很是受人愛戴,位份倍高,如今倒被這女娃娃挑三揀四,幾位先生都覺得有些掛不住了,尤其是上座的兩位老者,那鬍鬚一翹一翹,很是動人。可是想着眼前的女娃娃畢竟是禮部侍郎黎大人唯一的的千金,幾位先生雖然不甘,卻也沒有言語。那左邊上位的老者起身,扶禮道:“老夫乃是蒙夏國二年的鄉試舉人,姓於名諱,字謙仁,一直在我大威城教書立教,所謂三從四德、詩經論語、四書五經,老夫皆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小姐要學什麼?”說完還甚是不滿地瞥了一眼黎然。黎然尷尬地乾笑幾聲,點了點頭,道:“謙仁老師請坐”說罷又看向右側上位的老者。右側上位老者一捋鬍鬚,起身扶禮道:“小老二姓商,單名一個磊字,沒有字號,也沒有於舉人的學識,只是對六藝略懂一二。”說罷也不看眾人,揮了揮袍子坐回了原地。“六藝”黎然一聽心中暗暗激動,這不正是自己想學的嗎,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看着其他老師。左手下位的黑衣男子起身,一抱拳頭道:“在下蘇武,倒是會一些棋弈之術。”說罷便坐了回去,跟着那女子也起身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李嬋兒,對各類樂器略知一二。”黎然環顧了一周,心中暗暗讚歎:這個便宜老爹倒是真有些能耐,這些個人個個清高孤傲,恐怕並非一般人吧,一下子把各類學習的老師都找齊了,這要不要可就不是自己決定的了。就是想不通,明明自己這個老爹是狀元,怎麼地,還找個舉人教自己?回頭想想,還好還好,要是自己成天面對着那雙飽含深情的雙眼,那不崩潰才怪!輕輕抿了一口茶,黎然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道:“各位老師都是才高八斗,然兒佩服之至,如今爹爹想讓然兒學些知識禮數,然兒自是不敢怠慢,就是不知道各位老師是否願意留下,教導然兒呢?”說罷環顧一周,輕笑出聲道:“其實然兒知道,在這大威城,然兒的名聲着實不太好聽,也正因為如此,爹爹才為然兒找來了各位老師,想必大家也都聽說了,然兒因為調皮落水,反倒傷了腦袋,如今許多事兒也記不起了,只是想着少些讓爹娘操心才好。”說罷便下了頭,用手絹偷偷抹了抹眼睛,眼角還不時向下堂瞟去。小紫小紅早已拿了東西過來,剛擺好聽了黎然的話,整個一哆嗦,差點摔了手中的茶葉、茶具。其實黎然落水受傷,甚至失憶的事,外界還真是沒多少人知道的,黎文因嫌太過丟人,直接將消息封鎖了,如今眾人一聽事情的經過,都微微詫異,見黎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皆大感心碎,想着黎然本就天生麗質,俏媚動人,雖說名聲不好,畢竟還是禮部侍郎的千金,如今又失了記憶,真是讓人愛憐啊。黎然可不管他們怎麼想,只是在心中盤算着,還是學點東西比較好,多一技之長,以後行走江湖,也不至於落得乞討為生吧。再說,誰知道這個世界什麼個制度的,要是來個女子不能這個那個的,那不是要人老命么!于謙仁仍是第一個站了起來,扶禮道:“若小姐真心愿意學習,老夫自然樂意教了。”“其他人都是這個意思嗎?”黎然環顧一圈,笑着起身,走下堂去,福了福身,甜甜地說:“然兒甚是開心,能得諸位老師青睞,實乃然兒之福。小紫小紅,去請茶來,然兒要親手為老師們泡茶!”小紫小紅應了一聲,忙把準備好的茶具茶葉擺好,提溜了火爐水壺進了屋。黎然洗了四盞茶杯,也不管堂中眾人驚異好奇的神色,自顧自的湯杯、清理、洗茶、煮茶...那邊四個老師面色各異,神情恍然,皆從坐上起身,行至茶桌前,注目望去。只見黎然雙手如附了奇異的力量一般,如行雲流水,自然而典雅,神態端莊,隨着一出“韓信點兵”將茶壺中的殘餘茶湯均勻滴入四盞茶杯中,黎然這才輕輕起身。淡綠色的茶水溢着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之而醉,黎然端起一杯茶走到于謙仁面前,躬身遞上前道:“老師,請喝茶。”于謙仁一愣,茫然的接過茶杯,看着黎然滿面春風,竟一時忘了這乃是拜師茶。黎然也不浪費時間,跟着端起其他茶躬身遞給了商磊、蘇武、李嬋兒,這邊于謙仁這才醒悟,忙端起杯子遞到鼻邊,深深嗅了嗅,又抿了一口,大嘆:“好!好啊,好茶,好功夫!黎小姐真是高人,深藏不露啊!”說罷,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其他三人也都面露笑容,喝下茶水。黎然真心被嚇了一跳,泡杯茶就變成高人了?還深藏不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隱世高手呢。難道這個世界茶道真的沒落了?還是壓根就還沒興起呢?不論怎樣,對自己來說也並非壞事,且行且看吧。想到這,黎然笑道:“各位師傅既然已經喝了我的拜師茶,那以後就是然兒的老師了,然兒拜見各位老師!”說著深深伏了身子,起身道,“然兒雖然頑皮不懂事,但是你們所說的技藝都是然兒所眼饞的,真心想學的,只願老師們不吝賜教,然兒定當感激不敬,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然兒定不負老師們的期望!”黎然是真心想學,而這話卻也是故意所說,想着,古人思想刻板了些,一些誇張、崇敬的話只要無傷大雅,還是可以隨手拈來的,畢竟現在要討好了他們的。黎然想的不錯,那四位老師在這重教的蒙夏國都是受人敬重的,但也不至於捧為父這樣的禮遇,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禮部侍郎的千金,這話傳出去,那面子可是杠杠的。更何況,傳言和真人完全不符嘛,從頭至尾,絲毫不見調皮潑辣,而且如此知進退懂禮儀,怎麼也配得上當自己的徒弟了。想着這些,四人臉上皆紅光滿面,朝氣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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