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黃泉酒吧
一番偵查之後,立刻找到了朱靖被殺的紅酒倉庫。通過多米諾試劑測試,出現凝血現象,確認為第一案發現場。
儘管第一案發現場已經確定,兇手卻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看兇手的作案方法應該是個慣犯,而且手法非常高明。
如果不是方局正好知道這個紅酒莊園,誰能想到這裏曾經出過人命。
凱撒似乎想到什麼,快走幾步,動作利落地踢開一個木箱。木箱下方的乾草上有一塊凝固的紅漬,檢測小組已經確認過了,不是血,是紅酒漬。
踢開木箱,眾人這才發現,木箱的縫隙里夾雜着一張名片,應該是被害人朱靖留下的。
這樣看來,朱靖的確有段時間被藏在紅酒木箱裏。甚至就是這樣被兇手帶進庄園裏來的。
名片的背後似乎留着一排指甲刻痕,只可惜被紅酒浸染濕透了,只依稀才能分辨一二。
尾墜是“某某”,應該是個網址。刻痕顯得非常倉促,這表明,朱靖他不是隨便無聊了上去的。
朱靖在科技公司上班,周圍的圈子都是一些高級知識分子。自從他失蹤以來,警方就他的人際網徹底進行調查。發現朱靖為人非常死板,除了工作,幾乎沒什麼娛樂活動。
屬於兩點一線,一下班就照常回家的人。這種人的圈子一向很窄,沒有社交活動,也很少得罪人。
這種人,兇手是怎麼鎖定目標的呢?
再一聯想此刻找到的名片,貌似是朱靖死前留下的線索,一種想法呼之欲出——網絡。
自從進入互聯網時代,新型的犯罪手法也隨着出現。
警局裏每年都會接到面見網友被殺、被囚禁,騙財騙色等報案。重重的犯罪手法屢見不鮮、層出不窮,這起案子會和網絡有關?
“有什麼辦法能把上面的字分析出來?”凱撒將名片遞給我。
我帶上塑膠手套,用鑷子將名片加進塑料密封袋裏:“交給我吧,我回去想想辦法。”
經過地毯式的搜查,也沒能在庄園裏發現其他的線索。重案組的人只好撤離,心中除了無力感,更多的是氣憤。
居然這樣被兇手玩弄於鼓掌之上!
回到警局之後,讓技術人員對浸濕破損的名片進行復原,嘗試了幾次之後,痕迹稍微明顯了點,似乎是個社交的網站。
想要取得更多的線索需要註冊登錄,可以選擇用郵箱、手機號碼、qq號進行註冊。
為了探索真相,我選擇用郵箱註冊了一個號。
在網站逛了一圈,似乎是年輕男女相親約會的網站,沒什麼特別的。
可朱靖為什麼會用指甲在名片上刻上這個網址呢?總不至於是無聊吧?一時間,又變得沒有頭緒。
時間已經很晚了,警局裏除了值班人員,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在熬夜工作。
“不行,我每天晚上都有用牛奶洗澡的習慣的,我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見人?”姚雪在警察局就近保護,渾身都不自在,顯然這個大小姐已經受夠了,嚷嚷着要回家。
喬在一旁玩着手機遊戲解悶,聞言站起來:“這麼說來,我也想要回家一趟。”
被姚雪纏得沒有法子,馬雙傑親自出馬安排了四個隨行的警察陪着他們兩個一同回去。
凱撒也一直在警察局裏沒有離開。他一直很在意喬的舉措,似乎想跟着他一同前去,但是姚雪不依,非纏着凱撒一同去她家。
等凱撒想要擺脫姚雪,喬已經和幾個警察一同離開了。
自從安君君的爆炸案子以來,大家一直在疲於奔命,一個案子緊扣一個案子,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迄今為止,警署大樓里的部分設備還因為爆炸的影響,沒有進行完善的修復。儘管如此,大家還是在裏面照常辦公。
我倒是還好,解剖完屍體,做完報告后還能喘口氣,負責偵查的馬雙傑他們來回奔波,不僅要走訪搜藏證據,還要進行嚴密地分析,甚至有幾個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了。
看着同事們一個個頂着熊貓眼辛苦地工作,我和小梅商量出去給大家帶些夜宵回來,順便,我也準備回一趟家。
凱撒他一向臭美,再過幾天,下巴要是冒出青色的鬍渣,這傢伙一定受不了。瞧死亡計時器上的名字和目前掌握的線索,這個案子相當棘手。
讓小梅陪着,首先回了趟家,又在夜排檔打包了幾十份夜宵。
“小梅,你拿着不重吧?”
“這點東西,對女漢子來說,不算什麼。方局一向把女人當漢子使喚,把男人當非人使喚,我已經習慣了。”小梅做了個大力水手亮肌肉的動作,小小的身板,倒也可靠。
近一段時間,小梅工作越發努力了。我知道,她是想要做出成績給馬雙傑看。喜歡的人是警局裏的江直樹,她也不好意思當草包。
雖然不知道馬雙傑對小梅的感情,不過這丫頭肯努力奮進也是好的。
正準備回去,忽然,隨身的手機鈴聲響起。
怕有什麼緊急事件,我立刻放下膠袋,去接電話。等我掏出電話,鈴聲已經停了。
未接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會不會是打錯電話了?我翻了一下,是個外地的手機號。順手劃了一下屏幕,發現還有一條短訊,登時,手條件反射地一顫。
上面赫然寫着:預知朱靖之死,到黃泉酒吧。一人赴約,隨行者死。為了你身邊小姑娘的安全,你最好照我說對做。
看罷,我隨便張望了一下四周,夜排檔的生意紅火,逗留吃東西的人很多,根本看不出來是誰發的短訊。
“姐,你怎麼了?”小梅好奇地探過頭來。
怕小梅看出破綻,我故作鎮定地收了手機:“沒什麼。小梅啊,我突然想起來忘記拿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需要再回家一趟。你先別等我了,趕快把夜宵先送去。”
發短訊的人既然很清楚地了解我們此時的狀況,就一定在我們四周埋伏。我現在也不能斷定他究竟是誰,究竟有幾個人。但是,不照着他的話做,恐怕我和小梅此刻就會有危險了。
權宜之計,只能先按照他說的做,然後在見機行事,再想辦法。
我將裝着夜宵的膠袋遞給小梅。她的左手右手現在都拿了東西,背上還有我從家裏整出來的一個旅行包。
漸行漸遠地跑開時,還能聽見小梅大聲地抱怨:“誒,誒,姐,你怎麼也這樣。人家雖然是個女漢子,但也不是個純漢子啊!”
黃泉酒吧里,嘈雜的音樂震耳發聵,七彩的霓虹吊燈隨着音樂旋轉,地轉天旋。無數打扮時尚摩登的男女,踩着音樂在忽閃忽滅的曖昧燈光下搖頭擺尾,好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反觀我自己,像是誤闖大觀園的劉姥姥,十足的土包子。
這麼多人,把我約出來的人到底在哪裏,又是什麼目的?尋找間,我不知不覺來到了舞廳正中,被擁擠的人潮推搡,只好隨波逐流。
手機在我掌心震動,是凱撒。
“喂?凱撒,你在說什麼?”吵雜的聲音讓耳朵備受折磨,根本聽不清楚凱撒在說什麼,依稀猜到他問我現在人在哪裏。
我拿着電話朝廁所走去,那裏的音樂應該會小一點。
剛進走廊,裝飾樹杈上的一個黃符咒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正要伸手去拿,符咒自行飛了起來,慢悠悠地在前面帶路。
“喂,喂?”耳邊凱撒的聲音聽得很清楚,我屏氣凝神,小聲道,“凱撒,我在黃泉酒吧,有線索。”
拐角處,有個人影,清秀的模樣異常熟悉。
他也看到了我,抬腿走了幾步,忽而臉色一變,壓低帽檐做了個遣散的動作,飛塊地閃身進了樓道里。
怎麼回事?難道有危險?沒等我跑上幾步,頭頸忽然一痛,倒下間,我又見到了一個熟悉不過的身影。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小房間裏,雙手緊緊地被捆在身後。
視線的那頭有一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不過的女人。正是姚雪。
她果然可疑!只是她是怎麼擺脫警察和凱撒來到這裏的?
“凱撒呢?”
“你放心,他沒事。我的目標並不是他。得知我失蹤,他現在恐怕正因為擔心我的情況而局促不安吧?”
地上隱隱有些震動,酒吧里鬼哭狼嚎的音樂到了這裏分貝降了許多,但還是能夠聽到。
估計這裏,就在黃泉酒吧附近。至少相隔不遠。
我當時被姚雪從背後打暈,她只要偽裝成我喝醉的樣子,就能輕易避開耳目,將我帶出來。只是,這裏到底是哪裏?
我掙了掙,背後的麻繩捆得很緊,一動,磨擦的皮膚就火辣辣的痛。
“少做無謂的針扎了,你跑不掉的。再過48小時,死亡通緝令上就會出現你的名字。”她趾高氣昂地看着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安君君、朱靖是不是你殺的?”我的氣憤溢於言表,難道姚雪一開始就在自導自演?
她是要刻意接近我們?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呻吟,有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響起:“lady是你嗎?你也被他們抓來了?”
我認得這個聲音,是喬!喬也被他們抓了?
糟糕,如果我沒有記錯,喬的死亡倒計時在朱靖死之前就開始動了。
他現在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大概就會被人殺害。可惡,他們居然讓喬被抓了!
馬雙傑和警察不是保護着喬離開的嗎?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
“喬,你怎麼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我努力動了下,腳下的凳子被我搬起來,一回頭,發現喬被吊在牆面上,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了。
我跑去幫他解開,但鎖鏈沒有鑰匙根本解不下來。
“不自量力!既然這麼笨最好誰都別相信,這個笨蛋!”姚雪罵了句,開門出去了。一瞬間的光亮過後,光線又暗了下來。
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卻為我們爭取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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