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與她相比,顧勝倒顯得很談定,「不,你進不去。」
他搖搖頭,「天鷹不會放行的。」
天鷹?那個擋路的冰塊男?
「你憑什麼覺得我進不去?」
顧勝毫不留情地戳破她,「你打不過他。」
顏玉爾不甘心地咬唇,瞪了他半刻之後泄氣道:「我就是沒進去,你滿意了吧?」
「怎麼,你好像還很有道理。」
因為深信沒人能夠隨便進出擬香閣,當然,那天一不留神讓顏玉爾爬上房頂是個意外。
所以顧勝對這件事並不生氣。
他只是惱她隨便亂跑讓自己擔心,另外也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她怎麼對那裏產生了興趣?還有這副誰欠了她錢一樣的表情是為了什麼?
「對!」顏玉爾瞪着他,很想問擬香閣里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可現在卻又問不出口。
此刻她的眼睛晶亮,清澈的眠底燒着難得一見的倔強,襯着她鮮艷的紅唇竟有一種迥然以往的韻致。
顧勝的目光變得深沉,體內燃燒着的怒火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更為火熱的情緒,他鬆開她的下巴,忽然令人發毛地冷笑了一下,「好,我們回房后再好好討論下你有沒有錯。」
顏玉爾沒聽明白,「什麼?」
沒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欺身逼來,堅硬的鐵臂用力抱住纖腰,繼而利落地杠上肩。
視野猛地顛倒過來,顏玉爾就驚聲尖叫起來。
—旁的顧纖雲被這變故給嚇到了,還以為所以忙不迭地湊上前,「大、大哥……」
「別擋路。」顧勝冷冷地下令,「明天再讓你和大嫂打招呼。」言畢便杠着顏玉爾大步離開。
不過肩頭的人兒卻始終不肯配合,掛在他胸前的雙腿不斷亂踢,「放開我啦,又是這樣,我不要回房!」小手也咚咚咚地捶打着他堅硬的背脊,可捶了幾下之後卻又哀吟着揉了揉自己的手,「好痛,你的背怎麼這麼硬?」
顧勝勾唇一笑,話中有話地說,「我有很多地方都很硬。」
顏玉爾聽不明白他的竟思,只是一個勁兒地哀號。
好討厭,這次終於沒有被當成臘肉提着,不過卻又被當成麻袋一樣杠着,這個人就不能讓她好好地走回房嗎!
連踢帶踹地折騰了一路,最終所有的動作在她被丟上圓桌之後戛然而止。
圓、圓桌?顏玉爾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絲質桌巾,微微一愣。
「你不是很喜歡吃東西嗎?」顧勝撥開她的腿擠入,精壯的身子將她牢牢壓住,輕輕緩緩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所以今晚我要在這張桌子上,像吃飯一樣……」
薄唇湊近,曖昧熱燙的呼吸令顏玉爾不由得輕顫,「把你吃掉。」
顏玉爾忙伸手捂住他即將壓下的唇,卻不想對方順勢張口咬住她的掌側。
吃痛地把手縮回來,而後顧勝便忍無見忍地低頭將她的紅唇攫住,靈活地長舌粗魯地探入,捲走了顏玉爾所有的解釋。
顧勝的吻一如既往的粗魯霸道,不給人留一點喘息與反抗的機會,缺氧與疲倦令她只掙扎幾下就沒了力氣,無可奈何地癱軟在他狂烈的熱吻之下。
感覺到懷中的嬌軀柔軟下來,顧勝這才放開了她的唇瓣。
【第七章】
顏玉爾被顧勝吻得暈暈乎乎的,又把擬香閣的事暫時給忘了,只是吁吁地問:「你、你為什麼總想要吃掉我啊?」
顧勝凝視着她那被吮得嫣紅無比的唇,輕笑道:「這和你總想要偷吃酒肉是一個道理。」
顏玉爾思考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眨了一的樣子令顧勝心生莞爾,不由得脫口說了一句:「傻丫頭。」
之前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這樣散去了,只想要摟着她柔軟的身子狠狠地吻,灼人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沉下來,像是霧氣瀰漫的深淵,攏着顏玉爾熟悉的濃深欲/望。
顧勝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吻下去,他的吻一路探下,沿着繡花衣領的邊沿在她白皙的頸間吮出塊塊紅痕。
灼燙的吻配合著那不斷為她寬衣解帶的大掌吻得更加深入。
顏玉爾感覺到男人在反覆舔吻着她肩膀、胸口,接着又吻上胸前的柔軟,濕熱的含弄令少女敏感的花蕾在他的齒間綻放。
貝齒輕壓着紅唇,誘人的嬌吟不斷溢出。
不知不覺間,衣扣已經全部被解開,男人的唇舌又回到耳畔。
有力的手則是沿着胸前挺立的飽滿滑下去,直接剝開褻褲,撫上那片已經泛出了濕潤的禁地,或輕或重地揉出了更多的蜜液,按部就班地誘導着顏玉爾,哼出一聲緊過一聲的呻/吟。
急促的呼吸、迷亂的眼神,她輕顫着走入這甜蜜的陷阱。
顧勝咬着她的耳朵,呼吸粗重,「以後若是再亂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聽到沒有?」
顏玉爾哼了一聲沒言語。
顧勝將埋入她的手指重重一挖,緊接着又硬生生地擠入第二根,惹得顏玉爾痛呼了一聲。
「聽到沒有?」
顏玉爾攏緊了雙腿,「聽、聽到了……」
「聽到什麼了?」
「不要……嗯……不要再亂跑。」
「如果再跑呢?」
顏玉爾本不想再說,可忽然感覺到又有一根手指抵了上來,於是忙不迭地喘道:「你不、不會放過我。」
顧勝這才滿意,「很好。那麼現在你要不要被我吃掉?」
身上男人所散發出的不容反抗的壓迫力令顏玉爾沒辦法說不,可她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只好把臉埋入他的頸窩,然後細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顧勝低笑了起來,忍不住從她身上爬起來脫衣服,滾燙的慾火燒得他渾身發脹發痛,連手掌都是發顫的,迅速地解開衣襟,翻手脫下之前卻見一個小小的珠子從內袋中滾了出來。
是那枚祥玉珠,正巧落到顏玉爾平坦的小腹上,深棕色的桃木映着少女雪白的肌膚,似乎在發出幽暗的光芒。
顧勝伸手欲拿,長指還未靠近就見鏤空桃木中藏着的玉石倏地一亮。
他立刻將手收回去,還未來得及做何反應就聽到桌上的顏玉爾尖叫了一聲,她彷佛被燙到一般將腹上的珠子拂開。
顧勝立刻緊張起來,一把按住她的肩,「你怎麼了?」
「我、我……」話未說完,顏玉爾就已經昏了過去。
月余間,同一個郎中已經來了顧府三次。
在感嘆雄爺真照顧生意的同時,他不由得也對這位不是挨揍就是昏倒的顧夫人產生同情。
認真仔細地給顏玉爾把脈之後,仍舊是除了脈象虛浮不定、忽強忽弱以外,什麼病症也沒有診出來。
郎中如實地將情況陳述,卻沒想到顧勝聽完之後卻一把掀翻了他的醫箱。
「庸醫!」
年輕郎中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次次都說沒病,沒病的人怎麼會好端端地暈倒?你當我是傻瓜嗎!」
氣沖沖地下令將郎中轟走,接着又請人去請了其它郎中來。
可誰知連請了三位郎中,得到的結論卻都是一樣的。
脈象虛桴、身子虛弱,除此之外並無大礙。
顧勝聽完之後卻根本沒能放心下來,沒病怎麼會昏倒?莫不是得了什麼診不出的怪病?反覆地踱步之後,他轉而又坐進圈椅中,一面焦躁地揉着下巴一面望向床上昏睡的女子。
顏玉爾躺在諾大的床榻中,單薄得幾乎要陷入床褥中。
才剛正常跳動的心臟彷佛又被狠狠攫住,坐立不安的顧勝又一次站了起來,直接走到床邊挨着顏玉爾坐下,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拇指來回摩挲着食指,顯得格外焦躁不安。
死死地看了她半晌過後,終是忍不住按住了她搭放在身側的手,她的手好涼。心底的不安潮水般越漫越廣,她會出事嗎?這個有着溫曖眼神的女人,會不會也像娘親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他?
顧勝握緊她的手,頭也不抬地說:「宋喻,再去請郎中。」
「雄爺,已經是半夜了……」
「快去!」驟然迸開的咆哮就像是一隻有力的大手,瞬間將顏玉爾飄忽的意志給揪了回來。
唔,好吵。
她皺了皺,從鼻間哼出了幾聲嚶嚀,沉重的眼皮掙扎了幾下之後才緩緩睜開。
狹窄的視野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