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誰把她放進來的,天鷹呢?」天鷹是專門負責看守擬香閣的守衛。

「雄爺,您忘了嗎?今天天鷹休班。」宋喻在一旁輕聲解釋。

其實在顏玉爾入府之前,天鷹就算天天休班也沒關係,因為畢竟雄爺已經放了話,根本沒有人膽敢擅進擬香閣。

可現在不同了,這位新夫人可是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日天鷹不在,所以顏玉爾完全有可能也有機會溜進來。

聽完宋喻的解釋,顧勝低咒了一聲,繼而又抬頭看向房頂,「喂,你爬這麼髙幹什麼?作死嗎?」

方才自房中貫出屋頂的咆哮就已經令顏玉爾亂了手腳,如今聽見顧勝的聲音已經來到屋下,她就心兒更慌,忙不迭地想要往下爬,爬到房檐邊上的時候伸出小腳試探性地往下踢了踢,似乎在找梯子。

瞧見她探出房檐的小腳,顧勝只覺得膽顫心驚,不由得更怒,「快給我下來!」

顏玉爾嚇得腳一滑,架在房檐上的梯子被她無意間踢到,直挺挺地就倒了下來。

砰!梯子轟然倒地,緊追而來的宋喻差點被梯子砸到,嚇得往旁邊一跳。

房上的顏玉爾也被這動靜嚇到,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才發現梯子沒了,膽顫心驚地往下面看了眼,好髙!令人目眩的髙度使得顏玉爾連忙閉上眼不敢再看,脫口尖叫,「救命!顧顧顧顧……」

沒等她顧完,一股強大的力道就忽然襲上領口,顏玉爾感覺整個人被提起來,接着身體便猛地朝放下飛去。失足的恐懼令她再次脫口尖叫,她要摔死了!不過沒叫一會兒,那不斷飆出髙音的紅唇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捂住。

「唔唔唔…」

「鬼叫什麼!」

熟悉的咆哮聲成功地拉回了顏玉爾的理智,她這才發覺失沖感已經消失,不過身體好像還是懸空的。疑惑地掀起眼,先躍入眼帘的就是地面,啊,地面,真好,接着便是自己懸空的雙腳。

咦?顏玉爾下意識地踢了踢腳,感覺這一幕好熟悉,看樣子她又被顧勝提着了吧,哎,好討厭,每次都像是臘肉一樣,好沒尊嚴呢……

不過以眼前的狀況來看,保命還是比尊嚴重要多了。顏玉爾轉了轉眼珠兒,然後慢吞吞地抬起小臉兒。男人怒氣沖沖的俊臉呈現在眼前,那雙幽深依舊的黑眸此刻亮得驚人,燃着滾滾的怒火。

顏玉爾很識時務地露出抹討好的笑來,「呵呵呵呵……」

「不準笑。」

顏玉爾立刻乖乖地把笑收回去,心虛地低下頭。

「看着我!」咆哮再起。

她又嗖地一下抬起頭,瞠圓了水眸,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顧勝緊抿着薄唇,似乎還沒能從方才那一閃而過的驚恐中抽身。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以為顏玉爾會跌下來,現在想想真是后怕,如果自己不在場呢?如果自己不會武功,沒辦法飛上去救下她呢?

她這麼小隻,肯定會摔扁的。

真是的,落水、挨揍、醉酒,為什麼她總是要這樣離譜?鼻樑上的瘀青都還沒消退,她就又出來作怪。

「顏玉爾,你每天都在致力研究於怎麼把自己弄死嗎?」

「沒、沒有。」

「那你是在搞什麼鬼?」

「我只是……」委屈巴拉地對了對手指,囁嚅道:「玉厄酒的味道太香了,我就……」

果然是因為這個,所以這個女人躲了自己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再冒出來卻是因為想喝酒!她的解釋令顧勝怒火更盛,灼人的目光幾乎要在顏玉爾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其實顏玉爾也不想的,畢竟是一朵花,這麼愛喝酒、吃肉確實不太好,所以自從那日被他在床上狠狠地教訓過之後,她就痛定思痛,決定齋戒幾日,恢復往日做花時的好習慣,好好地吸收一下日月精華。

可是沒堅持幾天,顏玉爾就選擇了放棄,嗚嗚嗚,她真的好想吃肉啊!

那些美食與美酒好像會說話,雖然藏在地窖和肉坊里,可那誘人的香氣還是像有靈性似的,無聲無息地飄過來挑逗着她的鼻尖,彷佛一隻小手,不斷地在顏玉爾眼前勾來勾去,那姿態好像是在說,來吃我呀,來喝我呀,來吃我呀,來喝我呀。

所以她就……哎,重重一嘆,顏玉爾耷拉下腦袋。

顧勝盯着她,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滑去。

不知為何,在澄澈的日光下,她絞住衣角的白嫩小手,和那因為低頭而露出來的一小截纖細玉頸,都顯得好誘人。

顧勝瞳眸變得更加灼燙,不由得揪着衣領把她提過來,響亮的咆哮變成了陰沉的質問,「我上次有沒有告訴你,若是再敢去地窖和肉坊……」那天在床上,她可是答應得好好的。

「所以我沒有去!」顏玉爾連忙想要解釋,可抬頭后卻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讓她感覺顧勝的呼吸已經吹進了自己的衣領,帶着火般的溫度,一如那夜他不斷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一樣,順着衣領徐緩而下,撩得她渾身發燙……

忍不住又把頭低了下去,「地窖和肉坊有好多人看着,我根本靠近不了,所以……」

「所以就偷到我這來了?」注意到顏玉爾紅透的耳根,顧勝聲音更低,湊得更近。

她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啊,不要離這麼近嘛!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害羞與緊張令顏玉爾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試圖找點東西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當注意到地面上的那一丁點艷紅血滴之後,成功被吸引注意力的她不由得驚呼,「呀!」

顧勝卻全然未覺,他眸光晶亮地盯着她的發心,須臾后輕笑,「很好,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顏玉爾傻傻地抬眼,「啊?」

顧勝沒理會她的疑惑,楸着她就往樓里走。

顏玉爾一改平時的遲鈍樣子,立刻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他不會是、不會是又要像那天一樣教訓她吧?不要啊!慌亂之下,顏玉爾急急忙忙地大叫:「不要,我受傷了!」

受傷?顧勝腳步一頓,擰眉看向她。

顏玉爾連忙舉起自己的手指頭,獻寶似的送到對方眼前,「你瞧,我被划傷了,還流血了呢……」說完似乎還怕他不信,又用那根手指指向不遠處的地面,「流得滿地都是。」

顧勝看了看那白嫩手指上的一小道划痕,接着又順着她的手望去,瞄見那幾滴小小的血淸.

一直杵在一旁的宋喻忍不住道:「雄爺,要不要奴才去請……」

「不用。」

顧勝收回目光看向顏玉爾,一字一句地說,「痛一點才會記得教訓。」

希望噗也一下子破滅了。

顧勝非但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大手一撈直接將她扛橫抱起。

片刻的天旋地轉之後,顏玉爾已經窩進了一個堅硬炙熱的懷抱,不過這次她卻沒有絲毫溫曖的感覺,反而覺得渾身都要燒了起來,「你、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顧勝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回房。」

「我不要回房,嗚嗚嗚,顧勝,放了我嘛,上次真的好痛、好累,我有好久都不能好好走路呢,不要了好不好?嗚嗚嗚……救命啊……」

顧勝可不管顏玉爾如何求饒哭訴,顧勝還是腳步不停。

上次被教訓的過程還記憶猶新,一想到第二天那渾身散了架般的疼痛,顏玉爾就覺得膽顫心驚。

對顧勝的刻竟躲避令她和他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好幾天,可誰知今天才有點小動作,就被他給抓了個正着。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嘴饞了,好後悔!

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踹上,顧勝大步走到榻邊,像上次一樣將她丟上去。

已經掙扎到沒有力氣、真的像一條臘肉似的顏玉爾咚的一聲跌上去,然後一動也不動趴着。

顧勝在床邊利落地脫光衣服,而後爬上去將她嬌軟的身子狠狠壓住,毫不留情地俯首咬住那藏在布料下面的香肩,「不準裝死。」

放棄掙扎的顏玉爾哼了一聲。

顧勝不耐煩地將裝死的女人翻過來,已經滾到舌尖的咒罵卻被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給逼了回去。

「顧勝,不要了嘛。」

這傢伙真的是很會裝可憐,可顧牲才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毫不留情地否決,「不行。」

顏玉爾癟嘴,又擠出個更可憐的表情來,「商量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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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誰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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