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替妹問冤
得到允許,楚江彥也就不客氣,飛身下來坐下,苗苓遞上果茶。他瞧了瞧略有嫌棄,這紅紅綠綠的什麼東西,貌似她剛才就喝的這個,遲疑兩秒還是決定喝了下去,酸甜酸甜的,確實好喝。
“這那裏得來?”
“西市盼心歸”
“那茶園倒是聽說東西奇特,原以為不過一般茶水,現在看來,果然夠獨特,這叫什麼名字?”
“果茶”
果茶,從未聽說過,倒是有些好奇“什麼東西製成?”
她面不改色從容撒謊:“我怎麼會知道,你自己不會去查嗎?”
楚江彥屏着一口氣,每次都會被她擾心情,這女人欠揍。
他斂了斂眼色,望向苗苓,茶是她買的,她應該知道。可是苗苓卻低頭退到季鳶身後去。
苗苓雖然天真但並不代表她傻,怎麼能夠把秘方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呢,人人都知道了他們還賺什麼錢。
季鳶瞧見了楚江彥眼裏的不相信道:“難道每個去買東西的人都要問個徹底嗎?要是每家商販都告訴你秘方,世界上就沒有生意了”。
“本王是看你喜歡,才想知道秘方,好時時刻刻叫下人制給你喝”說得這般情真意切,難道還真把她當成情人了。
季鳶輕笑不答,像這樣的種馬男人演技都是影帝級別,相信他們的話你就是傻子,她不需要別人的惺惺作態,一切只看行動,唯有真實存在的才有相信的根據。
楚江彥看着她淺笑的側臉,其實她也很美,越看越美,精緻到後宮女人都失色的那種。
“昨晚,你在逸王府?為什麼偏偏去那兒?”他盡量放柔聲音可還是藏不住一絲怒意。
然而心思縝密的季鳶清晰的捕捉到並且放大。
“我從不對任何人解釋任何事,沒必要”。
最後還是按奈不住發了火,大拍桌子叫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本王不敢治你”。
一次次挑戰他的威信,她活膩歪了。
季鳶悠悠的喝着果汁,將他的怒不可遏全然不當回事,從容淡定道:“你問那是你的事,我不回答那是我的事,你以什麼治我的罪?”
楚江彥啞口無言,她繼續道:“爆打皇子,不守婦道,紅杏出牆,子無所出,不敬長輩還是輕視王爺?數下來貌似還沒列完,加起來怕是滅我九族都不夠”。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猖狂,他好心好意屁顛兒屁顛兒的討好她,全都被三言兩語說到無地自容。
望着他氣得發黑的臉,季鳶陰冷道:“王爺若是要罰,我當然無話可說,孤女如今已嫁如皇室,也就是要滅王爺的九族咯!”
眼看着王爺的臉越發黑沉,站在一旁的苗苓雙手手指緊張的絞在一起,現在的小姐她不敢惹,王爺她也不起,又擔心小姐真惹怒了王爺被賜個死罪,夾在中間無計可施。
季鳶笑容深了幾許,可是眼裏並無一絲笑意。
“要不這樣吧!你給我一紙休書,只有這麼做,你即可以治我的罪又不連累了王爺,兩全齊美,如何?”
“你……”楚江彥氣憤的指着季鳶,語句卡在喉嚨,倆人僵持了半晌,他忽然笑起來“哈哈哈,季鳶,想走,沒那麼容易,你以為你的這些小伎倆在本王這裏行的通嗎?你太低估我了,哼!”
鼻尖悶哼一聲,撫袖而去。
季鳶眼裏清清淺淺平靜無波,視剛才楚江彥狂燥的那一幕為過眼雲煙。
當初不願娶她的是他,婚後謀殺妻子的人是他,現在她願意走了,不讓她走的人也是他。
他以為就這麼算了嗎?她不但要離婚,還要楚江彥為她的所受的鞭刑付出代價。
“小姐”苗苓膽怯道“這樣對王爺,真的不會有事嗎?”
“他不可能”
“啊!那……什麼”小姐這麼說她弄不明白。
“我在賭,我有把握他不傻”賭他會不會真的給她一封休書,賜個死罪,有把握他是個傲慢到自以為是的男人,絕對不會在威逼之下輕易跳入陷阱。
他知道自己會有權益之計能全身而退,自然不會輕易給封休書,要想拜託這種束縛還需要些時間。
深夜,涼風悠悠,清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在這個幽靜的夜裏,望月居房裏季鳶躺在柔軟大床上熟睡着。
“嗖”的一聲,一支羽箭飛快的捅破窗子隊長季鳶的頭部射了過來,就在穿過素白幔帳時,季鳶突地翻起來,抬收間牢牢將劍攥在掌中。
“誰?”
但院落中回答她的只有風聲。
藉著月光,看清羽箭箭身用細繩繫着一卷小紙條,她扯下來,用火星子點亮燭光,紙條上毛筆字清晰的寫着:明日午時三刻,肖府**見,肖雲鶴。
短短十幾字,季鳶兩秒看完,喃喃道:“肖雲鶴?”
肖德的大兒子,肖落落的大哥,這是要替妹討回公道嗎?哼!找死,一個御前軍統領還想對付五王妃嗎?
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自己怕了。
“叩叩”門外苗苓敲了兩下門問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季鳶收了紙條會應:“沒事,你去睡吧!”
“哦,我是起床小解看見小姐屋裏亮着燈,所以來問問,對了,剛才我看見有黑影從屋頂上飛過”。
她上完茅廁回來時就瞧見有黑影一閃飛過,雖然小姐現在武功高強,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
“要不要找王爺派人來守着”
“不需要,說不定你看到的就是王爺,不早了,我歇息了”說完便息了燈。
找楚江彥,那不是給了他監視自己的機會嗎?苗苓這丫頭太天真了。真以為他們之間會有戲。
次日午時三刻。
季鳶應邀來了肖府**,池塘旁一男子背對着她站着,她此時蹲在屋頂上,仔細觀察周圍有沒有埋伏,確定只有他一個人後,才跳了下來。
“找我何事?”
“我還以為麻雀變鳳凰的五王妃不來了呢!”他說著便轉過身來負手站在季鳶對面,面貌還算清朗,皮膚黝黑,那是多年曬太陽而成的膚色,雖然如此,正是這樣才給他添了分男子之氣,看上去不像狡詐小人。
季鳶拍拍手,揚起裙擺優雅旋轉坐在庭中石椅上“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麻雀變什麼樣的鳳凰,你是為了你的妹妹肖落落找我?楚江彥不是答應要娶她了嗎?我以為這事兒算完了”。
若是不算完,她奉陪到底,至少也可以剷除楚江彥的一支羽翼,讓他飛不起來。
肖雲鶴走近笑道:“王妃直呼五王爺姓名,看來關係不是很好”。
若是好,還有那場比武?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正常了?”話是這麼問,但他的目光已經顯示他早就知道了。
季鳶淡漠不語,睜眼說瞎話,明知故問。
肖雲鶴看她面色不耐,直接進入正題。
“二妹雖然任性,但是心性不是特別壞,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我這個做哥哥的在這裏代她道個歉,希望王妃多多包涵,日後二妹嫁入王府,應當和平相處服侍王爺才是”。
“錯,大錯特錯”說這麼多全是廢話“包涵?抱歉,我肚量小做不到,我和楚江彥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別說服侍,就是看他一眼都覺得臟,如果沒別的什麼事,我很忙”。
說完見肖雲鶴不語,起身便走。
雖然沒能等到肖雲鶴的聲卻是聽到肖落落奸計得逞的笑聲“呵呵呵~彥哥哥,你聽到了吧!季鳶如此看清你,這種人就應該狠狠處罰”。
說話時還不忘憤恨的瞪着季鳶,坐在椅上的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季鳶,你等死吧!
她身旁站着楚江彥,一臉陰鬱面目黑沉,雙目鎖在季鳶身上,止不住的怒氣。
他聽到了,在門外便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自己的談話;她說看他一眼都臟,她竟敢這般糟蹋他的自尊。
季鳶森冷一笑“沒想到御前軍統領還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對上她的眼,心底微微震撼,她眼裏的殺氣滇人,三月不到,她的變化如此大,簡直就是脫胎換骨成了另外一個人。
肖雲鶴坦蕩望着她“我並不知道王爺也在,單單隻是……”想你們化解誤會。
“夠了,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會信”。
見楚江彥遲遲沒動作,肖落落急了,立馬抓着楚江彥的袖袍,酥麻入骨的聲音道:“彥哥哥,這女人不將你放在眼裏”。
楚江彥已不知道該怎麼做,他能做什麼?他該做什麼?盯着季鳶問道:“你怎麼解釋”。
“如你親耳所聽,親眼所見”。
她承認了,她居然敢承認,還承認得那麼大方。顏面何存,叫他顏面何存?
身旁人越發怒火,肖落落就越感覺自己勝利在望,只要他休了季鳶她就是王妃了。此刻又“火上澆油”了一把。
“彥哥哥,這種潑婦留着做什麼,休了她”她指着站在遠處的季鳶,壓不住的興奮。
楚江彥卻將袖袍脫離肖落落的手,道:“季鳶,你不是想走嗎?本王偏不如你願,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休書,本王要折磨你,拿命換本王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