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面對現實
“好了。”游烈幫她把頭髮夾了起來,把梳子放回梳妝枱上,然後把她拉起來,扳着她的雙肩,柔柔地望着她,柔聲說道:“悠悠,餓了吧,先下樓吃早餐。”
許悠拿開他扳住自己雙肩的大手,一邊扭身往外走,一邊說道:“你沒有節目嗎?”
跟着她走,游烈深沉地說道:“我現在的節目就是帶着你一起面對現實。”
許悠抿抿唇,沒有再說話。
逃避不是辦法,唯有面對,但面對現實也需要時間的。如果在結婚之前,她都無法接納他成為丈夫,她希望他能結束這一齣戲。想到這裏,許悠頓住了腳步扭頭面對着跟上來的游烈,游烈眸子深沉又泛着顯而易見的柔情,可在許悠的眼裏,他的眼神依舊深如無底洞,任她怎麼探,都探不到底。“悠悠,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溫沉醇厚的聲音說有多麼的好聽就有多麼的好聽。甩甩頭,許悠告訴自己不要讓這個腹黑的男人迷惑了,“烈少,我有些話想在現在說出來。”
游烈淺笑,“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我聽着。”
許悠定定地望着他,游烈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她對他的情愫,心裏很明白她對他不像他對她那般深情,過去他對她再好,她與他再親近,都是兄妹之情,雖然他逼着她與他訂了婚,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戀着她,但革命其實還沒有成功,他還需要繼續努力。微錯開看着他的眼神,許悠終是怕他那深深的凝視,說道:“烈少,我可以不逃避現實,可以面對現實,距離結婚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裏,如果我真的無法接納你成為我的丈夫,我希望你到時候能結束咱們現在的關係。”
“悠悠,咱倆都訂了婚,你覺得還有可能再分離嗎?別忘了咱們是怎樣訂婚的。”游烈提醒着許悠,她還是沒有理清這件事呀,也怪不了她,被他這般繞一個大圈子算計,事發后才一個晚上,她哪裏就能理清楚?
許悠一塞。
對呀,她都為了兩家人的顏面,為了姐姐能去追求姐姐想要的幸福與游烈訂了婚,怎麼可能不結婚?
“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撇下一句悶悶的話,許悠扭頭便走。
游烈沒有立即跟上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一分鐘,才跟着她離開她的房間。
樓下空無一人。
許悠開始以為大家都在忙,後來才知道在游烈來了之後,大家都找借口出去了,就連平時周末要睡到中午十二點的許長風也早早就溜了。
許悠明白家人是想讓她和游烈獨處,好適應兩人忽然轉變的關係。
游烈走進了廚房裏,很快地便替她端出了一份早餐,擺放在鄰近廚房的小餐廳里,招呼着有點鬱悶,覺得自己被家人背叛出賣了的許悠:“悠悠,吃早餐了。”
許悠走進來瞧見了餐桌上的那份早餐,有點好笑地望向他,問着:“烈少,這是你做的吧?”
游烈老實地點頭。
“那我可真要給你面子了。”許悠嘻嘻地笑着,坐下來拉過了那份西式早餐,很簡單,兩個煎蛋,兩根火腿腸,兩塊奶油土司。游烈拉過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下,也笑着:“你真的要給我面子,我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做早餐給別人吃。”他會廚藝,廚藝還相當的不錯,但他從來不會做菜給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吃,包括他的家人。
連許悠,也是第一次吃上他親手做的。
拿起刀叉,許悠不客氣地吃起來,游烈在一旁溫和地看着她吃,等她吃了幾口后,他問:“味道如何?”
許悠騰出一隻手來,哥們一般地拍着游烈的肩膀,贊着:“不錯,不錯,做得比我的還要好,烈少,真想不到,堂堂游家大少爺,人人趨之若鶩的大總裁,廚藝這麼好!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廚藝這麼好?”
偏頭看看她拍自己肩膀的玉手,游烈伸手去握住,把她的手拉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悠悠,我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你要慢慢地去了解,把我當成一本厚厚的書,耐心地去翻閱,才能看透其中的內容。”
許悠訕笑一下扯回了自己的手,繼續吃着早餐,一邊吃着一邊贊着,故意錯開了話題。
“鈴鈴鈴……”
許悠的手機響了。
她趕緊接聽電話,盼着是黃莉打來的,最好黃莉約她出去,這樣她就可以擺脫游烈了。
人其實真的是矛盾的高級動物,在還沒有與游烈成為未婚夫妻的時候,不管游烈怎麼粘着許悠,許悠都習慣了,也不會有半點排斥,更不會想着去擺脫,現在成了未婚夫妻,許悠反倒覺得兩個人變成了陌生人,許悠不想逃避,卻又覺得喘不過氣來,很想跑到外面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
電話的確是黃莉打來的,黃莉才問了一句:“悠悠,你有空嗎?”許悠就點頭如小雞啄米,大聲應着:“黃莉,我立即,馬上去。”
說完也不等黃莉回話,就掛斷了電話,人跟着急急地站起來,一邊扭身就跑,一邊丟回話給游烈:“烈少,我朋友有急事找我幫忙,我先出去了。”
游烈眼神微沉,嘴角卻是微翹,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掛在微翹的嘴角,她想擺脫他。說好不逃避現實,她還是在逃避。
慢慢地伸出右手,手掌攤開,游烈淡淡地笑着,手掌慢慢地收攏,低沉地說一句:“孫悟空再神通廣大,都跑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悠悠,你是孫悟空,我是如來佛!”
大步地,游烈走了出去。
許悠沒有開車,她打算出了別墅區,到外面的公路上搭公車,或者坐計程車,雖然黃莉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在黃莉面前,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是個平平凡凡的人,不是許家二小姐。
出了別墅區剛好有公車來,許悠立即跟着其他客人一起往公車上面鑽去,人太多,她擠不上車,忽然一隻大手伸來,攫住她的手腕,她以為是色狼,手腕一反轉,轉而擒住對手的大手,就想來個過肩摔,對方卻迅速地再次反轉,重新攫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車上一拉,她便被拉上了車。
“悠悠,是我。”
游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悠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