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紫霞山上的解釋

第七十八章 紫霞山上的解釋

玄真忍不住了,問道:“種屍道人,你以前當真是道士嗎?”

種屍道人答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玄真道:“那你後來怎麼就想起種屍來呢。”

……

如此這般,玄真竟然和種屍道人聊了起來。我只在一旁聽着。

原來種屍道人之前確實是個道士,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在前清那會,不過後來誤入歧途,為了長生,跟着豐都鬼主修鍊邪靈,倒是可以長生了,但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種屍道人也有過一個很單純的童年,他說他小時候,早晨一定是被雞叫醒的,晚上是一定看着窗外月亮睡着的,不像現在,整天灰濛濛的……

這麼聊下去,沒準玄真能和種屍道人握手言和,繼往開來,也未可知。

但敖訓的屍體動了一下,我們的話題立即被打斷了,齊刷刷站起來,看那敖訓,敖訓竟然睜開眼,看了一眼種屍道人,撲騰一聲,一個王八大翻身,轉身翻入水中。

李小贊的身體也醒來,一睜眼,大叫一聲:“壞了,我捅了大簍子了。”

我給他說,你這不是幹得很好嗎?敖訓活了。

李小贊說道,敖訓是活了,知道我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玄真奇怪的問,你揪個魂,能付出什麼代價,身上有沒少點東西。

李小贊說,當時敖訓的魂魄已經被黑白無常鎖走了,我追上去把黑白無常給揍了!改天指不定來索我命,他們說,我早就該死了,活到現在,已是逆天而為,一定會來拘鎖我的。

玄真道,那你怎麼回答他們的!

李小贊說,我只說了五個字,草你二大爺。

話雖如此說,但看得出來,李小贊心事重重,很是介懷。但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現象,那就是李小贊只要是魂魄的形態,誰都敢打,無人能敵,連黑白無償這種鎖魂的都能暴揍,他的魂魄還能怕誰?

正說著話呢,湖面上忽然泛起一個大水花,夜叉踩着水花,用一條鐵索穿了黃皮大王和無涯的琵琶骨,一路踩水而來,臨到岸邊時,將鐵索一抖,把黃皮大王和無涯甩到了岸上。

黃皮大王見我們和種屍道人在一起,知道種屍道人已經將敖訓救活了,問道:“你答應了什麼?”

種屍道人淡淡的說道:“只說是咱們辦完事之前,不再與他們為敵。”

黃皮大王點點頭,正要說話。

無涯捂着肩頭的鐵索傷,叫道:“哪裏來的晦氣,又是你們幾個,不劈死你們幾個,我……”

我本想說,無涯你必須還我蚩尤旗,沒想到種屍道人叫道:“行了老弟,你就別替天行道了。我都答應他們了。報仇的事,等這件事辦完再說。”

黃皮大王肩頭也有傷口,對我們說道:“一碼歸一碼,這次就先這麼著了,殺妻之仇,我是不會忘的。”然後環顧一下四周,一拍大腿,大叫不好。原來殷同舟不知什麼時候走丟了。

種屍道人和無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三人開上一輛桑塔納疾馳而去。找殷同舟去了。

想來殷同舟是個十分重要的人,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一頭霧水。只能明天再做道理。

我們三人騎鹿回到圖南觀。玄真勻了我一條破攤子,我倆擠在一個床上,東方翻白了才睡着。

這一覺睡得踏實安穩,因為不再害怕黃皮大王等人惦記了,至少最近不怕。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餓的虎妮從我菜園子裏拔蘿蔔吃。我醒的時候,虎妮已經炒好蘿蔔絲了。

吃罷了飯,我們按照原計劃準備去調查殷同舟。李小贊很是犯難,說是,這茫茫人海,怎麼打聽他呢?

玄真笑道,警察局啊?咱們不是有朋友嗎?

還得從陶鶴然這裏入手。

我說道,既然是從陶鶴然入手的話,咱直接打個電話給她,讓她先查查,然後晚上叫她來吃飯就可以了。

晚上殺兩隻雞,煮個毛豆,一邊吃一邊談。

下午這段時間,我覺得我得去趟紫霞山了,發短訊也不回,別是讓人給綁了。

我騎上電動車,一路崎嶇,來到紫霞山,上的山路來,門衛早就認識我了,抬桿放行。

來到花濺春的小院,見籬笆門鎖着,看來還沒有下班,花濺春雖然工作輕鬆,但並不代表什麼事沒有,總也是要忙一忙的。

說起來,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竟然連她一個月工資多少錢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上班會做些什麼。

一時好奇心起,想去紫霞山公園的辦公區去看看。

我拐彎抹角的找到了辦公區,是一個小院,裏面是一棟二層小樓,環境極其優雅。

一樓有個大落地玻璃窗,是間會議室,我仔細往裏一看,黑壓壓一屋子的人,圍着一個桌子,正在煞有介事的開會。

花濺春也在其中,低着頭烏雲欲墜,看着手裏的材料,左手轉着筆,一語不發。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一件米黃-色吊帶褲,這隱入繁華塵世的寫字樓里,誰會知道她是個手段高強的花妖呢?

玻璃的隔音效果不好,裏面開會的聲音我都能聽得到,鄒局長打着官腔,拉着長音:本月大家的成績還是有目共睹滴,啊?……啊!當然不足之處也是可圈可點滴,尤其是保安部,同志們吶,你們看看飛來石那塊的綠化破壞多嚴重啊……

花濺春一直在那低頭轉筆,漸漸的我就看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差不多開會的眾人都快睡著了,花濺春略微的抬頭往外看了看。

正好看到了我,她臉上立即浮現了一絲驚訝,然後又抬頭看了看鄒局,還在發言。又把頭低下了,沒理我。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後來見輪到了花濺春發言,花濺春簡單的講了幾句,所有的人都注目聽着,那些中年男同事看的口水都快下來了。

花濺春簡單的說了下,秋季大範圍傳染病的緊急預防預案。講完就散會了。

我怕招人耳目,對花濺春影響不好,早早的蹬上電動車,回到她的小院等她。

過了不一會,花濺春就騎着自行車回來了,我一打照面,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從說起,只問了句,你這幾天怎麼不理我?

花濺春道,沒什麼好和你說的,你來做什麼?回去吧。說著隨手關上了籬笆門。

我隔着籬笆急問,你這是怎麼了?

花濺春淡淡的說道,回去坐擁你的齊人之福去吧,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你們這些人,全無信義。

說的我太過委屈,辯解說,我都給你說了呀,我和胡挽夢沒什麼事。

花濺春說,有什麼事又怎麼了?這和我沒關係。這些花花草草的話,和我說什麼,是你自己非要到我這裏,我又沒拿刀逼你來,你有胡挽夢就有唄,又沒誰誰攔着,你在這裏時間長了,我還怕人家嘴嘴舌舌的,說不清楚呢。你可不即刻從這走,再也不來,豈不落得大家乾淨,我不知道招了哪門子流年飢荒,惹了這麼個沒頭沒影的是非。

我急道,我短訊都說了,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真的是想和你……

花濺春,也不知哪個舌頭長瘡的,纏了兩圈勒不死的蛛蛛網,藉著太平拳占人家便宜,髒了一臉胭脂不說,到頭來惹了一身的碎言碎語。這可不是閉了眼趕着往井裏跳。你走吧,以後別來。

我解釋說,這真是誤會,我那天也不是存心的。

花濺春道,存不存心的,別把我當迷迷轉抽着玩兒,我又不是撥浪鼓,由着你們兩面敲,你吹了個哄孩子的娃娃哨兒,我就得信?

我只能慢慢安慰,說道,胡挽夢只是一時想不開,她以後會想明白的,她說什麼,你別忘心裏去啊。

花濺春說,我還就是屬兔子的,偏就是耳朵長,存的了話。

說著竟然抹眼淚哭了起來。

我急忙拉開籬笆門過去勸,別哭別哭……

花濺春推開我手說,快走快走,再不要來,你們這些人,外頭金金秀秀的,誰知道裏頭包着什麼破棉花,快走。

我也聽出了話外之音,說道,我和無涯不一樣,你別……

快走快走。

花濺春只是推我出籬笆門。

我站在門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花濺春逕自鎖了籬笆門,抹着眼淚回屋去了。我站在籬笆門外,手足無措。

她雖然是說話夾槍帶棒,但我始終覺得,她並不是因為胡挽夢而生氣。好像還在上次受傷的陰影里沒走出來。

本來她差不多要和無涯往更深層次談了,結果發現,無涯是那樣一個人。轉而推理出,世間人心叵測,不能傻兮兮的就輕易相信別人。

而那天在沙盒之中,陰差陽錯我們相擁在一起,她已經對我很有感覺了,那扇塵封的門漸漸的打開。然而胡挽夢一席話又如同當頭一瓢冷水,讓她打了個激靈。又想起以前受過的傷,新傷加舊傷,還是採取自我保護措施比較妥當。

我得讓她知道我確實是真心的,所以站在籬笆外一直沒走。過了一會,花濺春拿着小團扇出來了,揚着扇子對我說道,你走不走?妖道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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