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開始變強
張地回到自己住處,略微休息了一番,就拎起鋤頭去田裏刨地起壟去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深深地刺激了他,讓他明白在這青岳山中,要想讓人瞧得起,只有自己變得強大,宵小之輩才會畏懼。
而他此時是最弱的身子,最低下的身份,如果再不奮發努力,那活該讓人欺負!
他站在地頭,兩眼緊盯田裏某一點,雙手高高舉起鋤頭,開始蓄力,等到實在把持不住了,就一鋤頭刨下來,按照師父的指點開始鋤地和煉體。
很快,他就累得面色通紅,渾身大汗淋漓,田地里也出現了一道歪歪斜斜的壟溝,約有三尺長。
這時他感到筋疲力盡了,就坐在田間地頭,按照青木功口訣,開始默運氣息,想像正有一股氣流從四肢百骸中升起,沿着經脈運轉,將新生之力從丹田中引出,送到全身各處。
其實他天生絕脈,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氣感,但他就是毅力超群,既然師父說有用,那就一定會有用,一絲不苟地按照口訣修鍊。
功行一個周天後,他緩緩收勢站起,似乎感到體力真有一些恢復,看來青木功確實有激發潛力,加速恢復之效,不禁大喜。
趕忙再次拿起鋤頭,一絲不苟地鋤地,爭取做到壟溝筆直、深淺一致。累了就去睡,渴了餓了就休息,雖然三分地鋤得艱難,但總歸慢慢在往前推進。
第二日呂田兒來看他,為他帶來了爺爺給的靈谷飯糰,還有一小瓶療傷的藥酒,幫着張地擦拭手腳的磨傷。這讓張地又是歡喜又是感動,有這靈谷滋養身子,他的鋤地進展就能加快許多了,心想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辜負師父和師妹,一定要把田給種好。
就這樣,他花了半個月鋤好了三分地,然後按照老驢頭的指點,小心地把180顆穀粒埋入壟台,彼此間距一尺,又去山下水潭挑來潭水,每日三次澆灌到田地中央的聚靈陣盤內。
很快,嗡嗡作響,那聚靈陣發動起來,從田地中央散發出一絲絲白氣,滲入土壤之中,滋養那靈谷生長。
過了三日,壟台上陸續長出綠油油的穀苗,瞧那茁壯健康的樣子,可把他歡喜壞了,在地頭上歡呼雀躍,和呂田兒一起大叫大跳,這可是他第一次種植仙家靈谷,總算開了個好頭。
接下來沒什麼好說的,每日精心照料這些穀苗,除草、澆灌、捉蟲、施肥……好在有老驢頭這位老靈農師指點,總算順順噹噹地一日日挨了下來。
閑暇之時,張地勤練鋤地殺、癩貓步和震屍拳不輟,隨着他身子骨越來越壯實,這三大絕招竟也開始逐漸入門,他已不似最開始那般瘦弱無力,而是具備了一定的格鬥實力了。
這讓老驢頭欣喜不已,直誇張地勤勉聰穎,讓他繼續努力,早晚會勝過自己。
張地也是心中暗喜,更加努力修鍊,向著一級煉體士的目標衝擊……
忽忽四個多月過去,天氣隨着一場接一場的秋雨,漸漸轉冷,眼看深秋即將來臨,那種植了小半年的靈谷也開始抽穗,眼看再有一個多月就能收穫了。
這一日,在後山邊緣的某處樹林間,一隻為了過冬而吃得肥肥胖胖的兔子,正鑽出樹洞,轉着兩隻紅溜溜的眼睛,人立而起,聳動鼻子四下張望。
唰——
一隻黑黝黝的鋤頭自樹上一下躥出,奔着那肥兔子的腦袋砸去。
那兔子吃了一驚,身子猛地一扭,就轉身跳開,打算撒丫子就跑。
哪知鋤頭的主人早有所料,就在兔子自以為已經避開了鋤頭攻擊,忽然鋤頭頂部靈光大放,猛然加快了幾分,噗的一下正中那兔子腦袋,將它打得兩眼翻白,一頭栽倒而亡。
緊接着人影一閃,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從樹上翻身而下,笑吟吟地提起兔子耳朵,打量一番笑道:“這兔子好肥,怕不有十來斤?正好做一頓紅燒兔肉,也好給師父和師妹打打牙祭!”說罷,扛起鋤頭,提着兔子就大步往山外走去。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張地。
在經過了四個多月種地修鍊和靈谷的滋養下,他已今非昔比,早已身手矯健勝過尋常凡人少年了,就以方才那靈鋤攻擊來說,就是料准了直接擊打兔子恐怕會被躲過,而他激發靈力只有一擊之力,便使了一個詐,先普通攻擊,然後猛地激發靈力,果然一擊奏效。
“嗯,我方才的鋤地殺還不夠迅猛,殺只兔子還得使詐,若是換做師父只怕一擊就得手了吧?唉,我照着師父還是差了好多啊!”他邊走邊嘀咕,時不時地揮舞手中鋤頭,設想再如何發力,如何揮擊靈鋤,方能使得威力最大。
回到住處,先去田間巡視一番,見180株靈谷都長有半人來高,根莖有如拇指粗細,結滿穀粒的谷穗沉甸甸地彎下腰來,每一根上面都有20多粒,雖然還青青澀澀的,但可以預見這次收成必能超過120斤,不但能輕鬆過關,還小有盈餘。
他心裏喜滋滋的,哼着小曲就進了廚房,打算好好泡製一鍋紅燒兔肉,作為向師父和師妹答謝之禮,也不枉他倆這小半年跟着自己忙活。
架起篝火,支起大鍋,麻利地將兔子剝皮除去內臟,分成若干肉塊,就下鍋焯水去腥味,然後起油鍋爆炒,隨後放入蔥姜蒜辣椒等作料,加水慢慢熬煮。
半個時辰過後,兔肉被熬煮得酥香糜爛,掀開鍋蓋一瞅,一塊塊兔肉泛着誘人的油紅色,撲鼻的香氣簡直要把人口水饞下來。
他為了等師父和師妹一起,便只能咕嚕咽了口口水,收拾碗筷、黃酒、以及其它的下酒小菜,等着一會一起吃。
正忙活着,忽聽院門口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呂田兒遠遠地道:“好師哥,你今日又做啥好吃的了?聞着就流口水啦!”
張地轉身一看,就見今日師妹拾掇得水水靈靈的,穿着一件花紅夾襖站在門口,兩條烏溜溜的辮子繫着紅頭繩,白嫩嫩的小臉上浮現着兩朵紅暈,正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
張地心中一動,笑道:“師妹你今兒可真好看,為啥要打扮啊?”這半年兩人朝夕相處,早就不似剛見面那麼生分了,平日裏張地也沒少拿她打趣。
呂田兒蹦蹦跳跳走到他跟前,眨了眨大眼睛,道:“你猜?”
張地看着她狡黠的眼神,又想了想日子,忽然有所明白,但他還是故作不知,“是師父給你買新衣了么?”
“不是。”呂田兒搖頭。
“是你撿到錢了么?”
“不是。”
“啊呦,我知道啦!”張地拍手叫道。
“是什麼?”呂田兒眼中有星星閃爍,興奮地緊盯着他。
“是你踩到狗屎了吧?所以得穿身新衣去去晦氣!”
“去你的,你胡說八道甚麼?我不理你啦!”呂田兒氣得小臉兒發白,一轉身不理他了。
張地見她真生氣了,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師妹啊,我聽說今晚天上牛郎織女相會吶,你若不想看,就可惜啦!”
“討厭!原來你早就知道,故意逗人家的!”呂田兒撲到他懷裏,掄起小拳頭直打他胸口,今日正是乞巧節,她打扮成這樣來見張地,也是有着女兒家的一番心思的。
張地嘿嘿直笑,輕輕撫摸着呂田兒的後背,心裏又是得意,又是高興。他雖年紀還小,呂田兒年紀也小,但能逗弄一下這位標準的小美女,還是讓他很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