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3嘲諷我來了
念西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你有個親人?我以為你忘了呢。”
他原地蹬了兩步,理直氣壯地說:“我娶童揚,難道姐姐不開心嗎?”
念西走到客廳中央,按捺着怒火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娶她,是你三心二意,還是為了她們家的家產?”
易南北昂起頭:“我豈是三心二意之人,我既然娶她,就只對她一個人好。”
聽了這句話,我險些栽在地上,他說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那以前信誓旦旦的說著:今生只愛你江陵風一個人。又怎麼說呢?
念西憤怒的跺着腳,可能忘了我還在屋裏,一時情緒失控的喊道:“那陵風呢?你把她怎麼辦!”
我抿了抿乾涸的嘴唇,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我往門口湊近幾分,想看他是如何回答的。我就在心裏暗示着自己,不論他怎麼說,都不要太難過,反正我是要離開的人了。
易南北的神色很是怪異,垂着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麼,我以為他在認真的想着,沒想到他再開口竟是說:“那不過是個欺騙我背叛我的女人,提她做什麼?”
我咬着牙眼淚一下子被逼了出來,欺騙?背叛?原來他那天不肯回答我,是真的這麼看我。
念西拚命的為我解釋:“怎麼可能!陵風不是那樣的人。”
“你才跟她認識多久,你知不知道她在公司里勾結了多少要謀反的人,除此之外,她還和梁紀暗地交易,誰知道她幹了什麼。”易南北說這段話是十分平靜的,我卻覺得整個世界觀都顛覆了,我勾結謀反?呵呵,你是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出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然,你以為你這麼輕易就能一網打盡,我千辛萬苦到最後,竟被一同歸結到謀反,你他媽眼睛被狗吃了嗎。
念西也跟瘋了似的大吼:“你閉嘴,我不許你說陵風和梁紀,他們都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陰冷的一笑:“怎麼?你到現在還為梁紀說話,難不成你還喜歡他?”
“我就喜歡他怎麼了!”念西索性什麼都不顧了,大聲喊出聲:“所以你不許傷害他們,不然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
“呵。”他的面容突然變得很奇怪,像笑也不是,像怒也不是,就陰陽怪氣的說著:“你有我這個弟弟不是很好嗎?想要什麼都可以,他們能給你什麼?”
易念西被他一句句喪心病狂的話氣得發抖,一巴掌“啪”的甩上去,響亮的聲音在整個屋子裏回蕩,我心頭一痛,好像覺得那巴掌打的是我的臉。念西姐走上前把門推開,紅着眼睛說:“你滾!你不是我弟弟易南北,他不會攀權富貴,他不會說著沒有人性的話,不會為了金錢不擇手段,你不是他,你不是!“
易南北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把門合上,拉着念西的衣袖依然笑臉盈盈的說:“姐姐,我哪有攀權富貴,你難道忘了,我們本身就是權貴呀。”
念西驚恐的對上他那張虛偽的面孔,如果是我,恐怕也會嚇得說不出話,易南北還嫌不夠,吧唧一下嘴巴,又說:“姐姐,這樣不好嗎?”
念西掄起胳膊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氣得說話都糊塗了:“閉嘴,不要叫我姐姐!”
易南北捂着腫起來的臉,不作任何反手,面色僵的像個冰塊,可他還是不肯走,目光灼灼的瞪着她,我看念西又要撩起另一隻手,連忙衝出去制止了她,嘴裏喊着差點就要掉眼淚:“不要打了,他過兩天要結婚,臉打腫了不好看。”
易南北看着我,不禁磨了磨牙齒,不耐煩的說:“你怎麼在這裏?”
這一問問的我不知怎麼答應,好像三個人裏面我才是外人,念西姐把我攔到身後,說:“不用你管,這是我的家,請你離開。”
易南北的手繞過念西把我揪了出來,對我冷冷的笑道:“怎麼,舍不掉我嗎?不想走?”
我咬着牙死死搖頭,他就把我往別的地方拽,像在牽一頭驢子,走了兩步突然轉頭問我:“你怎麼不反抗,你以前不是很會反抗嗎?”
我就那樣空洞的望着他,念西看不下去,前來掰着他的手,心疼的喊:“你輕一點,你會弄疼她。”
這一次易南北根本不管她,直把我扯到了一個房間,念西姐還沒踏進來,就被他一隻手攔在外面,振振有詞的說:“姐姐,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未嫁我未娶,所以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在這塊地盤上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不要管。”
說完用腳挑起門,用力一踢就把念西姐隔絕在門外,隨着“轟隆”一聲碰撞聲,我瞬間意識到情況似乎很不妙,他把我拉進來做什麼,這是念西姐為我安排的房間,每一寸都是她精心佈置的。她跟我說,當初我第一次生病住院,易南北讓她為我準備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後來聽說我不是很喜歡,所以這一次就更加細心,就連被單的花樣都挑選了好幾百種。她是個好姐姐,可遇不可求的好姐姐。
我痴痴的望着合上的門,念西姐在外面拚命的敲打着:“南北你打開,有話好好說。”
易南北一手按着我,一手上前反鎖了幾道,我的目光一下子警惕起來,往前走上一步又被他按了回去,房間裏沒有開燈,一轉臉就撞上一雙發亮的眼睛,他的氣息由遠到近撲面而來,甚至覺得再近一點就能親上,他大概是不想親我的,就把距離停在一個合適的地方。
我緩緩喘着粗氣,努力剋制自己的心跳,他把兩隻手拍在牆上,俯下腰把視線放在與我一齊的方向,吐着溫熱的氣息,竟是十分纏綿的問:“你有沒有想我?”
我貼在牆上一動不敢動,瞪着眼睛望向他烏黑透亮的眸子,這裏面藏着什麼意思,我不懂。他見我不回答,像挑逗似的問:“怎麼不說話?默認了?”
他自顧自的笑了兩聲,他那獨有的氣味在我臉上揮之不去,我很想念這份味道,以前,它是乾淨的、爽朗的、帶着一絲絲溺愛的,現在,我居然會覺得噁心,臉還是一樣的臉,心卻不是一樣的,我就算再想念,也覺得不是我愛着的易南北。
他還特別厚顏無恥的問:“我和童揚結婚,你是什麼感覺?難過嗎?心痛嗎?有沒有後悔?”
他就是想用這些話打我的臉,我很憋屈,轉過臉讓頭髮遮住半張臉,想從他手臂下面鑽出去,想法被易南北看出來了,他就像戲弄我似的把手往下放了放,難不成還讓我從上面跳出去。我咬了咬牙,不做聲,心裏想着要怎麼說謊,千萬不能讓他自以為是。
他猖狂的笑了起來,毫不留情的把我的面具接下來:“你不要試圖偽裝,你騙我那麼多次,當真覺得我看不出來嗎?從五年前,你就一次次的騙我說你不愛我,但實際上你連你自己都騙不了,所以每次你說謊的時候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牙一咬,臉一轉,眼睛動不動就往上翻,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表現的特別目中無人啊?”
真他媽諷刺,我生氣的對上他戲謔的眼睛,他又恍然大悟一般,長長“哦”了一聲,鬆開一隻手指着我的臉,說:“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真嗎?就是你憤怒的看着我,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還要按捺着罵我:臭不要臉的,去死吧,真噁心。我說的對不對?”
我像泄了氣似的垂下頭,被他說的簡直沒了臉面,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抬起來,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他卻好像很認真的端詳了許久,令人厭煩的口氣又發出來:“我就喜歡你這副模樣,不屈不饒、高高在上,這就是你啊,很傻很天真,很可愛。”
最後幾個字透出了無盡的嘲弄,太可惡了,我鬥不過他,就找機會逃跑,他的一隻手剛好鬆開了牆面,我一個蜷縮跑了出去,手還沒碰到門把就被他拉了回去,他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一邊扯一邊說:“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問你,我和童揚結婚,你什麼感覺?”
我根本不打算理他,手儘力的接觸門把,他得不到回應突然就發了瘋,把我用力往後一推,直接按在床上,口氣不再是之前那般玩鬧,而是非常嚴肅的說:“你回答我!”
我的頭撞到窗前的木板上,一瞬間被搞得一腦子漿糊,閉上眼睛就滿口胡言:“我他媽覺得天塌了,沒有你我都不想活了,你要是娶了別的女人,我他媽第二天就站在你家樓上跳下去,你滿意了嗎?”
他的力道稍稍鬆開了些,若有似無的點着頭,語調一變又是軟綿綿的:“陵風,你是承認了嗎,你終於親口承認你愛我了嗎?”
愛你,還需承認嗎?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還要一遍遍的拿這個來傷害我,我能怎麼辦,你要娶別人已經是事實,我要是現在撞死在你面前,難道你就能改變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