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我懷孕了。

七十一章 我懷孕了。

因為這地方離大城市稍遠了,這種旱冰場又比較少,所以,見得面積雖然不小,無奈人多。

一進,於時苒就被裏面勁爆的音樂震得心頭突突亂跳。

裏面的人很多,而且多是十五六歲到二十齣頭的姑娘小伙。所以,他們進去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兒誤闖別人天下的感覺。

楚亦特地換了運動裝,看上去比平時要帥氣陽光得多,而作為任以秦身邊的人所具備的那種威壓也被刻意收斂起來。這樣的他,加上外形本來就格外出眾,所以,很快就被幾個活潑又大膽的少女給盯上了。

換鞋的時候,於時苒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看,才一出場,就被盯上了。你還真是長了張禍水臉。”

楚亦眨了眨眼,笑了,“這叫桃花運。我天生命犯桃花沒辦法。”

於時苒乾咳了一聲,“你們這些問題兒童,是不是都很自戀?”

楚亦繫上鞋帶,“問題兒童?我們早就長成成熟男人了。”

“那也是有問題的成熟男人。”

“我們能力很強,絕對沒問題。”楚亦左眼眉一跳,頗為自得。

於時苒不傻,知道再繼續探討這個問題,就是自己找抽了。所以立刻打住,“好好,你們都是成熟男人。”

她也系好鞋帶,站起來。由於旱冰鞋下面是單排輪,她又從來沒滑過旱冰,所以才一站起來,鞋子就往前滾,身體不受控制的後仰,眼見要四腳朝天摔倒了,好在楚亦適時地在她後面扶了一把,她才勉勉強強站穩。

長長地舒了口氣,於時苒兀自拍着胸脯感嘆,“好險好險!”

楚亦華麗地一轉身,離開她兩尺距離,站在她前面拍了拍手,“身體前傾,屈膝,滑過來。”

於時苒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搖搖晃晃,不知道該怎麼抬腳,看上去完全就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

“我不敢。”於時苒實話實說,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雙眼望着楚亦,可憐巴巴地。

楚亦本來也只是專心教她滑旱冰,沒什麼其他想法,可抬眼對上於時苒閃爍着驚怕光芒的大眼時,心頭卻突突亂跳起來,好像塞了一窩兔子,不停地動來動去。

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鎮定心神,“放心吧,我在前面接住你,不會讓你摔倒。”

於時苒還是搖頭。

對於於時苒的這份固執,楚亦顯得無奈,只好上前半步,伸手過去,“那麼,就抓住我,慢慢來,一步一步學,自己找平衡點。”

於時苒這才點頭,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楚亦伸過來的兩隻手腕,一步一步往前滑。

她自己也覺得很無奈,現在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又縮小了二十多年,回到了從新學走路的時候。

不過,人的記憶並沒那麼持久,自己學走路的情景她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楚亦很細心也很小心,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也完全是小心翼翼的姿態。他一步一步退,於時苒則一步一步往前走,其他滑旱冰的人看見了,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地談論起來。

而起先盯住楚亦的那幾個小姑娘更是對於時苒的笨拙表示鄙夷。

“真是笨得夠可以。”

“就是,當初我學的時候,也沒這麼費勁,還要人手把手的教。”

楚亦聽在耳朵里,往那邊看了一眼。

那邊女孩兒們也看見了他,不但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挑釁的吹起了口哨。

自從加入任氏之後,他的地位決定了別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仰視態度,沒有人敢對他打口哨。

所謂不知者不怪,他倒是完全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挑釁而萌生半分不快。

於時苒也留意到女孩們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來,“看樣子對你非常有興趣,不去挑戰挑戰?”

看楚亦的嫻熟動作,就知道他在這方面是個高手,她很樂得站一邊看鬧。

一眼看破於時苒的壞心眼,楚亦嘴巴一撇,“哪兒能啊,我得好好守着你,萬一你摔到了回去對老大哭鼻子,我不是要被追究責任了。”

提起任以秦,於時苒微微擰了下眉,隨即眉開眼笑,“放心我還摔不着,你去吧,我也想看看楚亦你到底有多牛。”楚亦知道,她其實根本目的就是不想學,越是眯着眼道,“如果我挑戰贏了的話,你就得乖乖地學會,做不到的話,嗯哼。”楚亦搓着手,故意板著臉,“回去就當兩個月的廚娘,每天請我吃一頓小籠包。”

於時苒聞言嗆咳,半晌道,“原來你別有所圖!”這半天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學得會!

她心底開始求神拜佛,把如來到玉帝,凡是她所知道的神佛都拜了一遍,只求他們保佑楚亦輸。

她才不想一直做飯呢!最主要的還是不想留在任以秦身邊。

小姑娘們見楚亦大帥哥來了,顯然喜出望外,非常興奮地圍了過來。

而其他滑旱冰的小夥子,或者是轉圈,或者是跳躍,或者是在場地正中間的起伏軌道上起起落落,姿勢流暢嫻熟,讓於時苒看得眼花繚亂,心裏羨慕不已。

這時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滑到她面前,又從她面前陡然一轉身,滑遠了。

那一刻,小姑娘說了一句話,把於時苒氣得七竅生煙,小姑娘說,滑旱冰是有運動天賦的人的運動,不是任意哪只豬都能學得會的!

當時於時苒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我靠,被一黃毛丫頭給鄙視了。

當然,不管她內心的反應是多麼的剽悍,她表面上卻沒任何不妥,只是眯着眼回擊,“通常猴子都很有運動天賦,姑娘你是只很靈活的猴子。”

她承認,自己小心眼了,可這樣的氣氛里,她的好心情容不得這麼一個小丫頭來破壞,所以,小氣一點兒也要保持愉悅舒暢的心情。

這些日子,她過得太壓抑了。

片刻功夫而已,楚亦似乎已經和那邊的丫頭片子談妥,好幾個旱冰滑的極好的小夥子也加入了pk陣營。

看樣子,竟然是這麼多人輪番pk楚亦一個。

於時苒不禁心頭冒出希望,想着,就算這些小東西p不過楚亦,累也能把他累趴下啊。

金光閃閃的希望如朝日在於時苒心頭升起,於時苒眉開眼笑,露出一排白牙。

恰好楚亦回頭看向她,看見她爛漫得意的樣子,微微走神,直到她對他挑眉毛做手勢,篤定他一定會輸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自信的回她一個必勝的手勢。

楚亦這種神采飛揚的樣子,真的耀眼到讓人自慚形穢。她如是想,卻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散發出的光彩,在楚亦的眼底,又是怎樣的流光溢彩可望而不可即……

楚亦和這群丫頭小子的輪流pk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這種碾子式的比法,讓楚亦也出了一身的汗,可結果卻是楚亦以優雅而又高難度的動作把一群全都p下去了,好幾個開朗的小夥子摁住楚亦不放,非得和他稱兄道弟喊哥們兒。

弄得楚亦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世界裏,沒有那麼多的情和坦誠,這些二十齣頭的小子讓他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姿態回應。

太多的勾心鬥角,生死相拼反而讓他無法再適應這樣的場景了。

於時苒見一向嘴巴好使,手段多段的楚亦有些木,趕緊過去,結果才走出兩步就華麗麗地摔倒,到底的姿勢相當悲壯。

引來好一片大笑。

於時苒惱羞,臉蛋漲的通紅,好不容易坐起來,卻不敢爬起來,她知道自己站不起來,索性就坐着。

楚亦趁機擺脫小夥子們的情滑到她面前蹲下,挑着眉毛特別自負地說,“怎麼樣,我就說了我不會輸,兩個月的小籠包,一頓不許少。”

於時苒狠狠瞪過去,故意拉着臉,“切,兩個月很快就能過去,我就不信你能天天呆在我身邊等着吃包子。”

看着於時苒特別得意的臉孔,楚亦搖頭晃腦的開始念叨,“一個月呢,有三十天,兩個月就是六十天。我可沒說這六十天是挨着日子的吃。我的意思是說,吃夠兩個月的天數。我兩個月吃完,那就是兩個月,我十年吃完的話,那就是十年。反正六十頓小籠包,分別安排在六十天裏。”說罷楚亦笑米米,一副老殲巨猾的狐狸樣,氣得於時苒恨不得撲過去抓他臉。

“你說話不算話,我現在就開始練旱冰,一定練會。六十頓小籠包,你做夢吃去吧……”

楚亦笑得更歡,“大姐,現在天都快黑了。”說著把腕錶伸到她面前,帶着幾分小人得志的味道,“我故意託了兩個小時呢,你現在站都站不起來,能在剩下的一個小時裏練會?”

於時苒暴躁,一拳頭打過去,倒也沒真用什麼力氣。

楚亦本能反應,一把握住。

觸手溫軟纖瘦,細膩的觸感讓楚亦的笑頓時變得有些恍惚。

於時苒也愣了一下,見他半天都不鬆手,看着自己的眼神,變得幽深,不禁心頭一驚,慌忙把手抽回來,清了清嗓子,“六十頓就六十頓,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心痢疾!”

楚亦也驚覺自己失態,尷尬地起身掩飾,“就算拉肚子拉死,我也要撐到吃夠六十頓之後再死!”

說著把於時苒提起來,這時任以秦的電話卻到了,讓他帶於時苒回去。

於時苒和楚亦鬧小脾氣,一路上都對楚亦愛答不理,回到學校后,她還是孩子氣地冷哼,好像楚亦得罪她有多深似的。

楚亦忍不住摸着鼻子苦笑,六十頓小籠包而已,至於么?不過仔細想想,六十頓也確實不是個小數目。

心中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於時苒心裏雖然不爽,可這個下午確實她這些日子以來,最輕鬆最歡快的一個下午,沒有任何負擔,只有盡情盡興的快樂孩子氣。

回頭仔細想想,她對楚亦頗為感激。

下車之後,於時苒直奔酒店,想着自己出了一身汗,要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可她才一進,就整個人都僵在口。

賀遲年坐在沙發前回過身看向她,而任以秦則也坐在沙發另一邊上懶懶地吸着煙。

“你……你什麼時候到的?”她看着賀遲年,雖然早就聽任以秦提過賀遲年也來了,可她並沒當真只以為是任以秦故意騙她的。

此刻,他真的站在面前,臉上仍帶着旅途奔波的疲憊,幾個月不見,他冷漠依舊,卻顯得有些憔悴。

賀遲年靜靜地看她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剛到沒多久,怎麼,苒苒看到我來了,不高興么?”

於時苒抿唇,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着她,就連身後才進的楚亦也正看向她。

大家似乎都在等她做出表態一樣。而她心底蔽何人都更清楚,不管她做什麼樣的選擇,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從始至終,決定權都不在她的手裏。

她感覺得到任以秦此刻正用玩味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感覺得到賀遲年眼底的殷切期待……她鎮定了心神,抬起頭來,看看任以秦又看看賀遲年,最後無力地一笑,呢喃如自語,“你們這是何必,為什麼都不能放過我呢。”“不可能!”

這個時候,兩個男人倒是異口同聲。

說出之後,任以秦和賀遲年對視一眼,眼神相撞時,幾乎摩擦出強烈的火花來,周圍的空氣也似乎突然變得壓力十足,迫得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兩個男人眼底的陰鷙都變得格外明顯,於時苒突然心頭一驚,臉色也隨之冷下來,“我知道你們都是身份地位非同凡響的人,我想,你們一定不會在這種地方滋事對不對?”

這時,兩個人又站成了統一戰線,“那難說。”

於時苒有些無語,又覺得哭笑不得,無力地解釋着,“我不是玩具,我有思想有主見,不需要你們這樣。”

“你不是玩具,是我的寶貝。”任以秦挑眉,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還裝出一臉情深的樣子。

於時苒又氣又怒,卻無處發泄。

任以秦腸子彎彎幾百轉,她哪兒知道他又想玩什麼花樣,總之,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任以秦真拿她當寶貝。

賀遲年倒沒表白真心,說什麼寶貝一類的話,只一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小苒我對你說過的話,從沒有一句是謊言。”

於時苒怔了怔,沒說話。

任以秦這時候卻突然站了起來,特別大度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處理。”說完對於時苒挑了挑眉毛,“你們慢慢談,最好能一次性談妥,苒苒,你要記住,我任以秦,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拖泥帶水。楚亦,我們走。”

於時苒的面色,驀地蒼白,這一變化看在賀遲年眼裏,頓時心中一涼一痛。

屋子裏只留下於時苒和賀遲年。

氣氛十分尷尬。

卻在任以秦走後,於時苒期限緊張的神色慢慢恢復。

於時苒抬頭,盯着賀遲年看了半晌,答道,“遲年,我們不要這樣下去了,你也快訂婚了,而我也累了。”說著她彷彿豁出去了似的,一把將襯衣的袖子撩了起來,前夜留下的痕迹依然沒有消退,看上去還是那麼觸目驚心。

她苦笑,“我懷孕了,孩子任以秦的。”

賀遲年聽了之後,突然一腳踹在沙發上,於時苒被他突來的怒火嚇了一抖。

“不,小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跟我生氣是不是?!”

賀遲年面色陰沉冷漠,可眼底的怒意卻讓他雙眼充滿血色。

於時苒大吃一驚,她以為,賀遲年會像當初一樣,大發雷霆棄她不顧,卻不想到,他居然選着沒法面對。

如果,當初當時他能像這樣,那麼

那一刻,她的眼睛突然濕潤,胸中的委屈悶痛撞擊着胸口,好想訴說委屈,好像把自己所有的無奈與煎熬都說出來。

可是,那麼多的話,那麼多的苦,到了唇邊終究無聲。

她懷孕了,孩子是任以秦的,她一心不留孩子,卻一直猶豫。

“遲年,我們之前結束吧,從我[熱,門.小-説.網]知道懷孕后,我就知道我和你徹徹底底的完了,也和任以秦有了永遠扯不清的關係。我可以為了孩子,選着帶在他身邊,即使他不給我任何東西。”

說出來了么?

終於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啊!所有的所有都在這兒了斷吧。

胸中的疼痛讓她臉色發白,唇微微抖着。

原來自己說出的話,也能這麼殘忍。

她別開眼,不敢看賀遲年的表情。

房間裏一片死寂,靜默中,她覺得自己就要堅持不住,可感覺也出現了差錯,她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沒有戰慄也沒有昏厥。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神經可以這麼的堅強……

她聽見骨骼發出的咯咔聲,也許這一刻他想把我打殘甚至打死的吧?痛苦如同無形的網,網住了心臟,沒法掙脫,她閉上雙眼等着他給她耳光,等着他罵他下賤……

然而,最後,沒有預期的耳光降臨,也沒有任何辱罵的話語。

只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

睜眼,賀遲年已經走過她的身邊,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於時苒又怕又痛,她像個木樁一樣愣在原地,她以為自己是說謊,可是並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內心已經血肉模糊。

她不停的問自己,還愛賀遲年么?答案是,不愛了那為什麼傷心?因為自己失去了一個愛的人,怎麼不傷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難過,不在於被所愛之人怨恨,而是被他徹底漠視。

對方已經完全對你形同陌路,而你卻還在念念不忘,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s市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傳開,東城南郊,距離賀氏實習基地不遠處的地皮將由三大複姓家族聯手投資興建新型工業區。

屆時,將會有許多工廠入駐,而本市的就業崗位將大幅增加,新興工業區內,將會有專的崗前培訓機構,特意為入駐的廠家培訓生產工人,這樣一來,許多學歷不高的人也將獲得崗前培訓,走上就業崗位。

這個消息傳出,最興奮的,當然還是平民帶的人們。誰都知道,三大家族麾下企業,向來是工資高福利好,工作環境優的。

之前的賀氏基地,讓社會上的頂尖人才削尖腦袋往裏鑽,而新興工業區的興建則讓許多一般人才也能夠懷抱期待。

記者招待會現場,三大家族的代表人物一起出場,許多記者紛紛拿着話筒追過去,卻被保鏢攔下。

題外話:

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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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烈愛,總裁的獨家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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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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