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舅公跟姨婆多配!
楊立秋木然的站在一家小吃店門口,看着那熟悉的店名,有些失神。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走到這家店。
店名叫“和禾一家”。
揚起一抹淡笑,十年了,原來這家店還在。雖然翻新了裝修,不過還是和十年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知道是否還是以前的店主伯伯和阿姨。
這裏曾經留下她最美好的回憶,但是自從十年前發生那件事後,她卻再沒有來過這裏。今天,她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這裏。
看着那熟悉的字,熟悉的裝修,楊立秋的心情是複雜的,甚至心頭劃過一抹澀味。
這店其實並不是開在很出面的馬路邊,而是在弄堂里,需要拐七拐八的拐好幾條弄堂。因為就在離她當年大學學校不遠,所以來吃的基本上都是在校學生,而且基本上以情侶居多。
她和顧淮揚當初就是其中的一對。
要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最大的一項本事就是找吃的,所謂的深香不怕巷子深。
逛街和美食就是女人兩項天性,當年的楊立秋也一樣。不過,只是沒有那麼瘋狂而已,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家店裏的招牌甜點——酒釀元子。但是,她卻又不喜歡吃元子,只吃酒釀。於是,一碗酒釀元子挑元子就成了顧淮揚的事情。他必須挑光了全部的元子,她才會美滋滋的吃起酒釀。當然,糯糯糍糍的元子肯定是進了他的肚子。
他們是店裏的老主顧,與店主伯伯和阿姨也混的挺熟,兩位老人都誇他們倆很般配,男才女貌,簡直就是金童玉女的結合。甚至店主阿姨還開玩笑,要是他們倆結婚了,可得請他們兩個老頭喝喜糖。
顧淮揚笑的兩眼眯成線,連連點頭說:“那當然,別說吃喜糖了,怎麼也得去現場喝喜酒的。”
楊立秋則是一臉羞澀的踢了他一腳。其實只是很輕的一腳,他卻很配合的露出一抹很誇張的表情,抱着被她踢到的小腿肚,呲牙咧嘴的表示很痛。
其實只是哄她開心的一方式而已。
當年的回憶滿滿的襲卷而來,有的全都是甜蜜。可是現在……
楊立秋深吸一口氣,不明白她到底想哪樣。明明就逼着自己放下,可是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放下。原來,她所有的堅強都只是裝出來的而已,她還是在意的。
苦澀,沉悶,壓抑着她。
轉身,想要離開。不想再面對這些痛苦的回憶。
“咦,你不是小楊?”楊立秋正轉身準備離開時,與一老太太正面相遇。老太太手裏抱着一個孩子們,看起來差不多七八個月的樣子,粉粉嫩嫩的很是可愛。一看到她便是“咯咯咯”的笑的很是歡脫,甚至還兩隻小手朝着她撲過去,意思是想她讓抱抱了。
孩子一點也沒有怕生的意思,楊立秋認出來,老太太就是當年的店主阿姨,不過比十年前是老了不少,頭髮也白了一半了。但看起來精神頭還是挺足的。
“秦姨。”楊立秋微笑着稱呼着老太太,然後便是伸手抱過朝她撲過來的孩子,“這是您孫女?長的真可愛。”
“呵呵,”秦姨樂呵呵的一笑,“對,對!是我外孫女,這孩子可皮了,一點也不怕生。看見誰都撲過去想讓人抱抱她。你可是有好些年沒來了,來,來,快進店裏。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酒釀元子。不過你啊,可不吃元子。”邊說邊拉着楊立秋朝店裏走去,“對了,怎麼沒見小顧……咦,小顧?”
話還沒說完,人剛進店門口,便是有些吃驚的輕呼出聲。
這個時候,店裏人已經挺多了,不過秦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獨自坐一張桌子的顧淮揚。那個位置還是十年前,他和楊立秋經常坐的那個位置,此刻他正挑着酒釀元子裏的元子。
聽到秦姨的聲音,轉頭……
然後與楊立秋的視線遇了個正着。
楊立秋有一遇想立馬轉身走人的衝動,事實是,如果她手裏沒有抱着那孩子的話,她真的會轉身就離開的。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和他在這裏不期而遇。她真是腦神經短路了,才會到這裏來。
顧淮揚看到楊立秋時,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眼眸里浮起一抹竊喜的微笑,然後從椅子上站起,朝着楊立秋走去。
“咯咯咯”,孩子朝着他又是歡樂的笑開了,然後是雙手朝着顧淮揚撲去,想讓他抱抱。
秦姨見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去抱孩子。不過,顯然孩子一點也不給她面子,直接朝着顧淮揚撲去,然後嘴裏還發著“咯咯咯”的笑聲。
“這孩子,真是見着誰就逮誰抱她啊!”秦姨一臉無奈的說。
顧淮揚溫和一笑,“秦姨,我還以為您已經不開這店了呢。”邊說,邊伸手接過楊立秋手裏的孩子。接過孩子的時候,他的掌心不經意間滑過楊立秋的手掌。也不知道他是無心的不是故意的,總之楊立秋卻是瞬間被什麼觸到了一般,在他接過孩子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往後退開兩步,與他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
對此,顧准揚的眼眸里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失落。
“我和老伴老了,三年前就把店讓給女兒女婿了。現在我們就幫他們帶帶孩子,也樂的輕鬆。”秦姨笑盈盈的看着兩人說。
“是啊,您和曾伯是應該享福了。曾伯現在好嗎?”顧淮揚微笑着問。
“好,好!”秦姨連點笑說,“身子骨可壯着呢,跟人下棋去了。”
“媽,你怎麼來了。”正聊着,秦姨的女兒從后廚房走出來,看着秦姨問。
“嗯么,嗯么。”孩子一見着自己的媽媽,立馬就在顧淮的懷裏很歡樂的跳了起來,不是很清楚的叫着“媽媽”,然後朝着她撲過去。
“小沒良心的,一見着自己的媽,誰都不認。”秦姨半玩笑似的看着孩子說。
女子接過孩子,朝着顧淮揚頷首一笑。
“你們倆坐,坐。呀,小顧都已經幫小楊挑好元子了?你這孩子,真心不錯。小楊可真是有福了。怎麼樣啊,應該結婚了吧?”秦姨看着已經挑好的酒釀元子,樂呵呵的看着顧淮揚問。
“快了,快了。到時候,一定請您和曾伯。”顧淮揚打着圓場,因為他已經發現楊立秋的臉色是越來越來差了,他就怕秦姨要是再說下去,她很可能就一個轉身離開了。
“那好,那好!”秦姨似乎也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一點小呼彆扭,心想着,小倆口估計是吵架了。
“秋,坐。已經挑好了。”顧淮揚拉出一張椅子,滿臉和悅的對着楊立秋說。
楊立秋沒有說話,在椅子上坐下。她之所以沒有轉身離開,只是不想讓他覺的她是那麼懦弱,不想在他面前讓自己太難看而已。
顧准揚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很是欣喜的笑了笑,然後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將已經挑出元子的酒釀推到她面前。
他沒想到她也會來這裏,挑元子只是出於一種習慣,一種本能而已。就好似十年前那樣,他吃元子,她喝酒釀,然後他會塞一顆元子進她嘴裏,她很故作生氣的樣子跟他嬌嗔。然後她會將酒釀留下最後兩口,那就是她的習慣,她說一個男人願意吃一個女人的口水,那才說是明他是真的愛她。
她就是想讓他吃她的口水,而且最後兩口口水是最多的。
她總是有那麼多的花頭經,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的吃下她留下的“口水”。當然,出了店門之後,絕對會用另一種方式再吃她的“口水”,同樣也她多吃一點他的“口水”。
每每楊立秋被他輕易推在牆壁上,被他吻的暈頭轉向,全身酥軟,他卻一臉的得意連連又欲求不滿。
曾經,不止這家店裏留下了他們之間的歡樂,甚至於弄堂里都留有他們的笑聲。但是,現在兩人之間卻隔着一道看得見卻摸不着的高牆。
楊立秋嫣然一笑,笑的得體優雅卻又生疏。將推到她面前的酒釀重新推回到他面前,淡然說道:“抱歉,顧總。我不喜歡吃酒釀。”
顧總?!
顧淮揚臉上那淺淺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看着對面笑的優雅卻是那麼生疏的楊立秋,喉嚨好像被什麼卡住了一般,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秦姨,有薏米粥嗎?幫我來一碗薏米粥。”楊立秋微微側身問着秦姨。
秦姨先是怔了一下,怔過之後呵呵一笑,“有,有。馬上就來。”
“小楊啊,你是不是胃不好啊?”秦姨端着一碗薏米粥放在楊立秋面前,很是關心的問。
顧准揚張嘴想要說什麼,楊立秋卻是淡然一笑,一臉無所謂的看着秦姨說,“沒有,早飯吃的晚。沒什麼味口,就只想吃點清淡的。”
秦姨淡淡的看了她一會,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顧淮揚拿着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着酒釀,雙眸脈視着她,好半晌才開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楊立秋慢悠悠的吃着薏米粥,抿唇一笑,“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秦姨家的店還是沒變,不過秦姨卻是老了。時間就是這麼快,也這麼無情。你看,秦姨的頭髮都白了一半了。”
他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攪着碗裏的酒釀,雙眸依然曖曖的看着她,點了點頭,“是。十年,其實很長。不過,秦姨就算頭髮白了,但我想她心裏也是開心幸福的。能看着孩子長大,就是老人最開心的事情了。”
楊立秋的臉上滑過一抹不易顯見的苦澀,不過被她生生的壓下了而已。特別是孩子兩個字時,她的眼眸里甚至可以說是露出一抹恨意的。
一聲不響的吃着自己碗裏的薏米粥,只一會的功夫,一碗薏米粥便是被她吃完。
“你吃慢點,吃這麼急對胃不好。”顧淮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說。
楊立秋站想,對着他淡淡的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慢吃吧,這頓我就不跟你爭了,就當是你這個老闆請我這個下屬了,我想十年的任勞任怨,吃一碗薏米粥不過份的。”說完,朝着忙碌着的秦姨說,“秦姨,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和曾伯。”
秦姨正收拾着一張桌子,聽到楊立秋的話,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這麼快就走了啊?現在是午飯時間,你不能只吃這麼一碗粥,這樣不好。”
楊立秋笑了笑:“沒事,家裏做着飯呢,我回家去吃。”說完,轉身邁步離開。
顧淮揚趕緊起身,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秦姨,“秦姨,我也走了。下次再來。”
“不用……”秦姨想說不用這麼多,可惜話才剛說了兩個字,顧淮揚已經不見了人影。
“哎!”秦姨一聲輕嘆,搖了搖頭,“看來是真的鬧彆扭了。”
“秋。”顧淮揚急步追上楊立秋。
楊立秋的眉頭緊緊的擰了擰,她就不應該鬼迷心竅的來這裏。這下好了,絕對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以為自己對他余情未了了。雖然她承認,自己確實對他余情未了。但是,自己心裏想的和被他認為的是另一回事,她是恨他的。
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深吸一口氣,平復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再長長的呼出。此刻,她已經恢復了一慣的淡漠與冷情,止步轉身一臉平心氣和的看着他:“顧總,還有事?”
顧淮揚溫和一笑,將手裏的包往她面前一遞,“你忘了拿包。”
楊立秋覺的自己真是很沒出息,為什麼一遇到他總是會讓自己慌神無主。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包,淡然一笑:“謝謝。”
“去哪?我送你。”顧淮揚看着她問。
“不用,我回家。”楊立秋毫不猶豫的拒絕。
“秋,就算我們不再是……”很想說“情侶”兩個字,但是話到嘴邊,卻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下了,只是朝着她抿唇笑了笑,“我們現在也是同事,你就當是我這個老闆想賄賂你這個兢兢業業的員工了。給我一個機會,送你回家。這十年來,如果不是有你這麼勞心勞力,公司也不可能發展的這麼快。我這個老闆也不可能當的這麼人舒心安逸。所以,於私不談,於公,你是公司的功臣,我應該巴結你的。”
楊立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不用了,我沒你說的這麼大能耐。再說,我領着工資,為公司做事是應該的。而且,公司發展壯大都是張總監的功勞。”
“張來有功,你也一樣。”顧淮揚一臉認真的看着她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放心,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就算你不當我是朋友,那至少我們還是同事。我車停在弄堂外,我送你回家,正好路上還能聽聽你對公司的一些建議,還有這次與凌氏合作的看法。這次的合作,我看的很重,到時候,保不齊還得需要你加班加點了。”
楊立秋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見他這麼說,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而且還莫名的點了點頭。
只是上下屬關係,他們之間只談工作,不談其他。
……
喬麥傻眼了,整個人就好似被人點了穴一般,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會在對面的凌囂。只見他用筷子夾起一塊肥腸,慢吞吞的往自己嘴裏送去。
不是吧?
真假的啊?
他……他不是說不吃這東西的嗎?那現在……,他至於這麼拚命嗎?為了讓自己同意嫁給他,他竟然吃豬大腸?原來他這麼有誠心的啊?
凌囂的筷子就要放進自己嘴裏的時候,卻又突然間停下了。
“切!”喬麥一臉嗤之不屑的瞥着他,對於他的行為很不齒。就說了嘛,這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就上次在咖啡店的舉動,絕對是不可能吃這東西的。
“叔叔,雖然我這麼做有點小人,過我還是覺的先小人後君子很應該。”凌囂一臉正色的看着老喬說,“您替我作個證,她可是說了,只要我吃了,她就嫁的。省得她一會又反悔了,我長這麼大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追一個女人,也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認真。所以,我希望她也能認真。還有一件事就是,您絕對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對小麥好。您以後就是我爸,我孝敬您。”
老喬越聽那是越滿意,對於這個准女婿,那真是上下左右全都滿意。
點頭,“她要是敢反悔,我把她押進民政局。凌囂,我是絕對相信你的。小麥能遇到你,那就是她的福氣。”說完,還朝着喬麥嗔去一眼。
老爸哎,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哎!你怎麼就胳膊肘兒往外拐,幫着外人說話呢?
喬麥沒好氣的瞪一眼兩個站在同一陣線上的男人。
話說,為什麼這個時候,凌一念同學沒有出來打亂呢?
凌一念同學這會正在陽台上玩着一條她自己釣上來的跟其他魚不一樣的小魚。這魚尾巴是彩色的,個子也小小的,只有大拇指那般大小。在水裏擺尾遊動的時候可漂亮了。
這麼漂亮的魚,凌一念可捨不得吃了。她決定了,要把這條自己釣上來的小魚當金魚一樣的養了。
所以這會,她正興緻勃勃的在陽台上玩的不亦樂呼。而且,剛才在廚房的時候,老喬在燒菜,她可是提前吃了不少了。所以,三個大人也就沒有叫她了,等她自己玩膩了,自然也就過來吃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凌一念很可惜的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她要是知道她不過在陽台上玩了一會魚而已,她爸就已經給她定了一個后媽,雖然說她現在已經有些接受喬老師這個后媽了。但是,只是一丟丟的妥協好吧,她還沒有完全接受的。早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自己一人在陽台上玩魚了,怎麼也得跟他們一起吃飯,然後就是打亂一下了。
哎~~~
念念,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失策呢?
凌囂得到了老喬的保證后,當著喬麥的面就把那肥腸給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是有滋有味的嚼吧起來。
喬麥瞬間凌亂了,腦洞大開了,瞠目結舌的看着他,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麥,下周一直接跟凌囂去民政局。”老喬的聲音終於的把神遊太虛的喬麥給拉了回來。
“老爸,你說真的啊?你腦子沒發燒吧?”喬麥瞪視着老喬,一臉愕然的樣子。
老喬立着眼睛盯着她:“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說話得算話的,是你自己說的,你嫁凌囂的,難不成你還想反悔不成?你也不小了,是該考慮考慮人生大事了。老爸我還盼着早點抱大外孫呢!”
“老爸,我才二十三,不是三十二!”喬麥低聲抗議。
老喬再立她一眼,“你媽二十三歲的時候,你都已經會打醬油了!”
“老爸,你就吹吧!我那個時候才十個月,連走路都不會走,打醬油?你也不怕蝸牛皮吹破了!打醬油的是小姨好不好!”喬麥一臉不屑的反駁。
“你……你……你!”老喬氣呼呼的立着她,“反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拿戶口本和你的身份證!”邊說邊站起,說風就是雨的去拿登記時需要材料。
“嗷!”喬麥一聲低吼,往椅背上一攤,一臉怨念,“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老爸!”
囂爺卻是一臉滿心歡喜的看着她,“我覺得咱爸挺好的啊!多可愛,至少比你講信用多了!”
喬麥氣的拿起筷子朝着他做一個戳眼的動作,然後夾起一肥腸直接就把它當成是對面的那個男人,狠狠的狠狠的嚼吧着,大有一副嚼死他的樣子。
顧淮揚的車子在小區停下,抬眸透過車窗玻璃看一眼這幢樓,眸中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暗沉,然後側頭看着楊立秋,“你……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楊立秋解着安全帶,淡淡的瞥他一眼,“有什麼不對?這是我家,我不住這住哪?謝謝你送我回來,至於與凌氏的合作,如果還有不解的地方,那下周一到公司我再詳細逐條跟你解釋。”邊說邊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秋……”顧淮揚叫着她,聲音顯的有些欲言又止。
楊立秋轉身看着他問:“還有什麼事嗎?”
猶豫了小半會,搖了搖頭,“沒有。那你回去吧,中午沒吃什麼,回家一定要吃午飯知道嗎?”
楊立秋淡然一笑:“多謝關心,再見。”說完,毫不猶豫的下車,然後甩上車門,邁着幹練的步子朝着門走去。
顧淮揚目送着她進門,然後是鐵門慢慢合上,直至他再也看不到她。深聽一口氣,雙手重重的抹一把自己的臉,靠在椅背上,仰頭望着車頂。
就這麼傻傻的坐着,目光獃滯的看着車頂,一眨不眨。
喬麥被老喬強逼着送凌囂與凌一念父女下來,自己當然是十二萬分不情願了。要是心甘情願那就怪,就這麼一下她就被逼着“賣身”了,要是開心的起來,那才叫怪事了。
而且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凌一念那小魔頭了,萬一那小魔頭要是不同意呢?那要是來一招對她狠的,她很懷疑自己能不能不接得住那小魔頭的攻勢。
“凌少爺,您老慢走,我就不送了。”裝腔作勢的對着凌囂說道,其實心裏恨的咬牙切齒。
走吧走吧,趕緊走吧。你對我來說,那不是一個瘟神。
囂爺手裏抱着凌一念,凌一念手裏捧着一隻玻璃小魚缸,魚缸里養着那條小魚。
“周一我是來家裏接你還是去幼兒接你?”囂爺似笑非笑很是滿意的看着她問。
“爸爸,你接喬老師做什麼?”凌一念滿心歡喜的看着魚缸里的魚,一臉不解的問着凌囂。
喬麥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說啊,說啊,快跟你女兒解釋啊,你來接我幹什麼?因為我馬上就要成為你女兒的后媽了。你趕緊告訴你女兒啊,相信你女兒凌一念這個小魔頭一定會發飈的。
凌囂伸手摸了摸凌一念的頭頂,很有耐心的解釋:“你總是麻煩喬老師,爸爸這是在替你還人情。”
凌一念很認真的想了想,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哦!我這又在喬老師家睡了四天,喬老師和喬爺爺真是好人!當然,還有姨婆也是好人。那爸爸你還是周一來接喬老師吧,送我和喬老師一起到幼兒園。”
“你說呢?”凌囂笑的春風得意的看着喬麥。
“隨便!”喬麥忿忿的說,“慢走,不送!”說完,一個轉身,重新朝着電梯走去。
“爸爸,我怎麼覺着喬老師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凌一念看着喬麥的背影,一臉訥然的問着凌囂。
凌囂臉不紅急不喘的說:“會不會是這幾天你惹她生氣了?”
“啊?”小丫頭茫然,“沒有吧?要不然我去問問她?”
“算了,下周再說吧。”
“可是,爸爸,為什麼喬老師不跟我們一起回家?她不是還要教我鋼琴嗎?”小丫頭突然間想到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想,從下周起,她每天都可以跟我們呆一起,隨時人隨刻都能教你鋼琴了。”凌囂一臉神秘的說。
“真的嗎?”凌一念有些興奮的問,然後又不解的看着他,“為什麼?”
凌囂再次神秘一笑:“下周一晚上的時候,你自己問問她吧。”
“為什麼是晚上?不可以是早上嗎?”
“因為晚上她會跟我們回家。”
“為什麼?”
“說了,到時候你自己問她羅。”
“好吧!”小丫頭一臉免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父女倆打開鐵門,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顧淮揚正準備驅車離開,便是看到凌囂抱着凌一念從鐵門裏走出來,父女倆有說有笑的。心中虛有疑惑,囂怎麼會在這裏?
“囂。”顧淮揚打開車門,喚着凌囂。
聞聲,凌囂朝顧淮揚看來,“淮揚?你怎麼在這?”抱着凌一念朝着他走來。
顧淮揚彎唇笑了笑,笑容有些乾澀又牽強,視線落在凌一念身上,“這是念念?”
凌囂點頭。
“叔叔你好,我是凌一念。”凌一念咧嘴笑的如天使一般的喚着顧淮揚。
“什麼叔叔,叫舅公。”凌囂輕輕的彈了下她的腦門,糾正。
“哈?!”凌一念瞪大眼睛,十分訝異的看着自己爸爸,然後慢慢的轉移向顧淮揚,“舅公?可是為什麼舅公這麼年輕?看起來跟爸爸你一樣年輕?舅公不是那麼老老的嗎?臉上都有皺紋的,還有,我不喜歡舅公,還有舅婆。因為她想給我找后媽,那個后媽我一點都不喜歡。”
小丫頭就好似在繞口令似的,一個舅公,兩個舅公的。其實她說老老的那個舅公是顧啟岷,來鳳儀的老公,凌囂的大舅舅。
顧淮揚是顧家的最小的兒子,與顧江浩相差了二十幾歲。與凌囂母親顧顏惜也相差了十六歲,是顧家老爺子的老來子。顧淮揚與顧顏惜是一個媽生的,但是與顧啟岷卻不是一個媽生的。
顧老爺子是在顧啟岷的母親過逝后取的顧顏惜與顧淮揚的母親,所以對於這樣老來子可是很疼的。
凌一念沒見過顧淮揚,所以當然不知道這也是舅公了。反正她就是覺的舅公就應該是顧啟岷那個年紀的,看起來凶凶的,沒什麼笑容的。
再來就是顧啟岷與顧顏惜不是一個媽生的,顧老爺子后娶的時候,他已經十多了,當然是懂事了。哪個孩子會喜歡后媽了。所以和顧顏惜兄妹感情其實是挺淡的。再後來,是顧老爺子又來個老來子顧准揚,那差不多都都能當他兒子了。心裏自然是有點膈應的。
再後來,顧顏惜夫妻出事離世,所以其實顧啟岷與凌囂舅甥之間的關係也是挺冷淡的,僅限於表面關係而已。但是,凌囂與顧淮揚舅甥關係就很好很親,畢竟兩人只相差了五歲而已。說是舅甥,其實更像是兄弟。顧淮揚差不多是顧顏惜帶大的,所以兩人也是從小玩大的。
“啊,我知道了!”小丫頭突然一聲驚叫,兩隻眼睛跟兩顆星星似的閃閃發亮,“舅公跟姨婆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