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卧底深入
“新來的過來!”光着膀子的胖子師傅喊道。
宇軒像聽話的學生,老老實實走了過去。
“教你殺蛇!”
說著遞給他一把剪刀。
宇軒接過血淋淋的剪刀,看着鐵籠子裏的蛇,有些心驚膽戰。不由吞了一口口水。故作鎮定的看胖子師傅像捏小雞一樣從籠子裏提出蛇。
“看!就是這樣子的”說著師傅麻利的拿起剪刀用腳踩着腦袋,咔嚓一聲腦袋掉了下來。掉在地上的蛇腦袋還吐着信子。他不由往後推了一步,感覺蛇腦袋上的兩隻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背心一陣冷汗。
“怕什麼,你丫是男子漢不?”
“誰怕!”說著宇軒蹲下,捲起衣袖。握剪刀的手指都有些發白。
這時,只見胖子將剪刀叉開,鋒利的剪刀像人叉開的兩條腿,一邊直插蛇的頸部,呲呲!蛇便被活生生的開膛破肚了。
“走開!”胖子師傅突然喝道。宇軒一驚,不由直往後跳。碰到後面一個柔軟的物體,有一股清淡的體香。
“不要碰那地上的腦袋,會咬人的。”宇軒額頭上的汗迅速的往外冒。
“他不幹這個!”宇軒撞到的正是宇潔。宇軒這個柔弱的女孩,這一刻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
胖子師傅不敢吱聲。宇潔搶過宇軒手中的剪刀,丟在地上。
“走”,抓住宇軒的手。細長而潔白的手也粘上了蛇血,紅艷艷的。
宇軒像被嚇懵了的孩子,握着軟綿綿的手,跟着宇潔走,不知道要帶他到哪去。
“把手洗乾淨,臟!”說著在自己手心擠了一些洗手液,抓過宇軒的手,抹在他的手心。
兩人並排的洗手,靠得很近,他似乎能聽到宇潔均勻的呼吸聲,她的體香和洗手液的香味夾雜在一起,有種薄荷的味道,清新。
“走了,我上班去了。”宇潔優雅的從包里抽出手巾紙,遞給宇軒一張。
宇潔不敢直視她,餘光里看到擦手的宇潔優雅而美麗,如同天使一般。
現在上班,這不正是下班的時間嗎?宇軒打算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這麼小,參加工作了?”話一出口,宇軒又有些後悔。
“嗯,小?十八了,走了,快遲到了。”說著撩了撩烏黑的長發,轉身往外走。接着回眸一笑,純潔而動人。
這已經是宇潔第三次給他解圍了,改天得好好感謝她,宇軒這樣想。
大廳內的客人開始又多了起來。
宇軒站在火熱的廚房內,不知道往那伸手。
一個瘦個子廚師不知是看不下去,還是心生嫉妒,把手往臉上刮一圈,在往菜鍋里一甩“嘿,加把鹽”
回過頭,“新來的,教你切菜。”
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宇軒接過菜刀。
“怎麼左手拿刀,左撇子?”宇軒點頭。
“胖子,胖子。這徒弟交給你了!”瘦個子伸着長長的脖子,發出大聲的吼叫聲,喉結也跟着上下波動,青筋爆張。
胖子端着一盆剝了皮血淋淋的蛇肉進來。估計從這以後宇軒都不敢吃蛇肉了。
“跟你一號貨色,左手,你教。”
“我才不教呢。”胖子白眼瞟宇軒。宇軒內心燃燒起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去上菜”胖子指着已經弄好的菜。
“哦”宇軒只好端上弄好的菜來到餐廳外。五花八門的菜名,弄得宇軒只得像買火柴的小男孩,一個一個包房的問“這是不是你們的菜。”
送完菜出來,一個冒失鬼一頭扎到他懷裏。
“幹嘛呢?”宇軒忍不住喝道。
定睛一看居然是高中同學大頭。
“你怎麼在這?”大頭嘲笑的看着宇軒,滿臉的油漬。
這一刻宇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冷冷的“你怎麼也在這。”
大頭跳起來,捂住渾圓的肚子:“老子內急,廁所在哪?”
“那邊”大頭像叼着骨頭的狗,撅着屁股嗦地就鑽進了廁所。
宇軒,一個人站在外面,太陽快要落山,城市污雜的空氣,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通紅的光。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一刻他想起了依陽,想像出在遙遠的美國她想他的樣子,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起他。想着宇軒嘴角不由露出一種失落而怪異地笑。
“問你,怎麼在這呢?”排泄完的大頭爽朗的出來了。
“要你管?”
“大少爺微服私訪,把妹來了吧?”
“把你妹?”
大頭嘖滴嘴巴一噠“我妹!你還真說對了,可那只是我乾妹,你玩玩可以,別動情?”
“畜,生”。
”行了,別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走吧,喝一口去?”
多想去喝一口,可這會兒要幹活,宇軒假裝“不去”
“沒事,這店我叔開的?”大頭一眼看出了宇軒的心思。
宇軒有些詫異,“你叔開的?宇潔是你妹?”
“嘿什麼妹,乾妹”
“畜生?真是乾妹,不是乾妹,第一聲。”說著,大頭將手搭在宇軒肩膀上就往外走。
倆人在大排檔小喝了起來。從大頭口裏得知,宇潔不是他叔叔的親生女兒,只是老家農村來的姑娘,到城裏打工,沒讀過什麼書,住在他叔叔在,時間久了也就叫成乾爸了。
“咱們洗澡去?我請你?”大頭喝了幾口馬尿,性情上來了。
“洗你妹呀,老子不去”
“別他媽裝清高,你是不是十八歲的小伙啊?”
宇軒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質疑,尤其是這一點。加上現在任務也需要了解一下這個行業。
大頭對a市很熟,很快便打車到了洗浴中心。
中心前台問“洗澡還是按摩?”大頭毫不猶豫地就說“按摩”
“有號嗎?”“我要十八號”
宇軒說“隨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內心感覺賊賊的,背心涼涼的。
倆人上了樓,走廊內燈光很暗,清一色名符其實的紅燈,冷氣很大,和外面炎熱的空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頭快步的走在前面,猴急的跟叼着骨頭的狗一樣,撅着屁股,哼着小調。
宇軒雖然心虛,但不想在大頭面前丟了氣勢,直挺挺的張着胸膛。
來來往往有一些穿着薄莎,身體若隱若現的女人走過,同時也還三三兩兩的中年男子出來,人模狗樣。
大頭很快鑽進了房間。宇軒見大頭進去了,也一溜煙跑進另外一個房間,把門關上。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宇軒最怎麼花心,倒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他背靠着門,房間內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地毯是紫色的,配合著這粉紅色的燈,發出一種曖昧的信號。牆上掛着一幅畫,準確的說是女人的畫,沒畫多少衣服,但婀娜多姿的身體畫得很精緻。宇軒感覺褲襠里的人蔘果在膨脹,有種想尿尿的感覺。
隔壁傳來敲門聲,接着就是重重的關門聲。宇軒心裏一緊張,溜進廁所。
拔出小樹苗,半天沒有尿出來。洗手間的燈不是粉色的,是白色的,但很軟弱,燈光下他看到自己的小樹苗秒在不斷的膨脹,臉上也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他張嘴喘了口氣,感覺鎮定多了。
洗手間裏有淋浴,還有白色的浴缸,看上去挺漂亮,只是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在裏面躺過。
外面終於穿來了敲門聲。“進,來”宇軒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門開了,傳來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可以嗎?”
宇軒不敢探頭出來張望,也不大明白“可以嗎?”的真實含義,順口就說“可以”傻傻地站在廁所。
“不用選?”聲音很輕,和這燈光一樣柔柔的,給人一種心臟酥酥的感覺。
“這聲音和好像宇潔”宇軒心裏嘀咕着,又覺得不妥,不由拍了自己嘴巴一巴掌,腦海里浮現出依陽的身影,又夾雜着宇潔的臉。小樹苗又不爭氣的爬了起來。
“你先洗?要不要我幫忙?”安靜的房間內只有這個女人的聲音在空間碰撞。
宇軒,咬了咬牙,暗暗警告自己:來都來了,別他媽弄出笑話,被大頭看扁了。
“不用,我自己來”心裏想着,打開水龍頭,褪下衣服。使勁的洗着身上的油漬,反覆的聞着看還有沒有油煙味兒。
突然,門打開了一條縫。宇軒嚇了一跳,小樹苗跟着睡了下去。
“把衣服給我,別弄濕了?”外面的女人說。
宇軒機械的講衣服遞給她。洗完澡,關上水龍頭,宇軒怪異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躺在像粘了水的蘆葦盪中的小樹苗,心裏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