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能不愛我(8)
說到晚飯,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飯菜里下藥。現代的人哪有武俠小說里寫的,鼻子一聞,舌頭一舔,就能辨別出有沒有特殊加料。只要用一些無色無味的,又或是加進味道重的菜里,保准能讓人不知不覺的中招。
但為了保險起見,曲崢寅還是選擇了一種味道最小的迷藥。曲二哥給的貼身保鏢阿城作為隊長,也是身懷絕技,一手化妝功夫出神入化,簡簡單單就讓人變成另一個人。要把成功讓戴陸兩人吃下迷藥,必須帶上他不可。
曲崢寅打發憂心忡忡的阿樹去租五輛不起眼的車,又將除了阿樹和阿城之外的10個人分成五組,一組兩個人,等車到手后一組負責偽裝一輛車,其中三組等在戴陸吃飯的飯店外,另兩組在別墅里待命,一旦找到飯店,他們立刻出動,在離開的路口等待接應。
將事情安排好,曲崢寅只帶着阿城一個人離開了別墅,這次行動的關鍵點就在於要讓迷藥發生作用,這件事他只想要自己來完成,以此作為復仇的開始。
曲崢寅帶着阿城晃了不少商城,偽裝用的雜物藏在一大群東西中買走,一邊走一邊化妝,等他們從最後一間商城出來,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作為綁架行動總指導的阿樹發來訊息,戴陸兩人開着一輛普通的帕薩特,已經從公司離開,現在正向城南方向前進,目前是在蓮花大街。
得到了具體地理位置,兩人當街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蓮花大街,阿樹的指令不斷地更新,曲崢寅也不停地換車前進,以防行跡暴露。最後,戴興浩的轎車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小街道,兩個人進了角落裏的一家川菜館。
這倒是大大方便了準備充分的曲崢寅等人,在大路上下了車,兩個人走進了小街道,在街頭看到了守候着的阿樹以及其他兩人。
“少爺。”阿樹壓低聲音,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川菜館的大門,“我調查了一下,這家飯店主人是本地人,因為地理位置比較偏僻所以經營的不怎麼紅火,但據說菜品很不錯。”
“成員呢?”曲崢寅問道。
“這一點有些麻煩,這裏一直都由老闆夫妻兩個人經營,除此之外只有一個服務員,這個服務員也呆了很長時間了。要想不驚動他們進后廚很難,讓阿城直接在大廳……”
“這件事我打算自己干。”曲崢寅制止了他的話,然後說道,“那個服務員的照片給我,讓阿城給我化妝。”
“我明白了。”阿樹堅定地相信了自己的臨時上司,叫來了阿城。
阿城給自己化過妝,在衣服裏面填上厚實的棉花,身上噴一些酒精,立刻變成了一個醉醺醺的胖子。歪歪斜斜的走進川菜館不久,就見他被一個瘦長的男孩子扛了出來,等他走近麵包車,曲崢寅讓人從後方把男孩打暈,拖進車內,藉著阿城的偽裝,沒有人發現這裏少了一個人。
迅速換好衣服,所幸兩人身形差不多,在衣服的遮掩下也看不出來。曲崢寅裝好葯,進入了川菜館。
飯館的內部空間不大,老闆娘站在前台守着,房間裏整整齊齊擺放着幾張桌子,客人不多,除了被阿樹派來探聽情報的兩個人,只有戴興浩二人的一桌,桌上只擺着一道水煮魚和幾道小菜,曲崢寅匆匆瞥了一眼迅速進入后廚。
后廚很乾凈,只有老闆一個人在炒菜,見曲崢寅,招呼道:“你把那醉漢送走了?沒鬧出什麼事吧?”
曲崢寅含糊的回答:“沒有。”
老闆掂了掂勺,抽過一個盤子,利落的將炒菜裝好,“來,給戴小子那桌送過去。”
曲崢寅上前一步,端起盤子,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在顫動,但是聲音依舊平靜低沉:“好。”
轉過身就將迷藥倒進菜里,用手指伸進滾燙的炒菜里將痕迹消除,順手抽了一張紙巾擦乾淨手指。曲崢寅虔誠的看着這道菜,將他送上了戴興浩的餐桌。
戴興浩的鼻尖隱隱飄過一股消炎藥的味道,當他仔細追尋來處時又消失不見了,也就當做是自己的錯覺,向陸瑛推薦剛上桌的這道菜。
看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將菜吃到肚子裏,曲崢寅開心的簡直想順手開上幾槍見見血以示慶祝,他走到老闆娘身邊,代替了她的工作。現在這個飯店的前廳里只有五個人。
陸瑛對這次跟老闆吃的一頓晚飯很滿意。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里有一家味道正宗的飯店,在這裏吃飯本來就是一件很有味道是事情,更何況他並不是一個直男,他的上司是一個內在外形都很完美的男人,他也不免有點動心。美食與美人作陪,對於陸瑛來說,今天過得很完美。不過他很快感到有些疲倦,出於禮貌,硬撐着坐着,強打精神聽着對方的話。
“是不是困了?”戴興浩好笑的看着對面的小人腦袋一點一點的向下沉,嘴裏還在含糊的回應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送你回去吧。”
聽了這句話,陸瑛安心一樣點點頭,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戴興浩站起身,想要將對方搖醒帶走,但他的腿腳剛剛用力,一陣疲憊迅速席上他的渾身,他心中一驚,已知不妙,但為時已晚,只能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消息迅速的傳達給外面的人,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扛着服務員走進店內,扔下他,帶上目標人物,迅速撤離現場,等到老闆娘從后廚出來,這裏只有一個躺在桌子上睡着的服務員了。
接連換了好幾輛車,把後座上昏迷的兩個人帶到了準備好的廢舊工廠,鎖好門窗,靜候他們清醒。
讓阿樹帶着幾個人出去把車子處理好,曲崢寅卸了妝,讓捂了一下午的傷口透透氣。在工廠里找了個房間,掏出小鏡子,一邊哼着不成調的歌,一邊處理自己的傷口。
一想到被關在房間裏的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兩個人,曲崢寅不禁將蘸着藥水的棉簽狠狠地按壓進傷口,本快癒合的傷口被這一舉動重新掀開,一道血流順着額頭流到右眼,被眼皮所阻止,然後順着眼皮消失。
就像是畫了一半艷麗的眼妝,對着小鏡子反覆欣賞着自己的新裝扮,曲崢寅很滿意。拿了新的棉簽,從傷口蘸了血,在另一隻眼睛上畫上眼線,把多餘的血跡擦乾淨,傷口上好葯,曲崢寅收拾東西,確保沒有一絲遺漏后,站起身,吩咐道:“走,去看看戴總裁去。”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曲崢寅只是在阿城的陪同下進入了監控室,在監控室的屏幕上看着被一桶冷水凍醒的兩個人,從容的調整了變聲器。
戴興浩被一桶涼水潑醒,睜開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視線被一條厚實的黑布條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動了動身體,被綁的很嚴實,並且很專業,雙臂反綁,連手指頭都一根一根的仔細綁起來了。聯想到之前失去意識之前,那股突如其來的倦意,立刻明了了自身處境,看來他是遭了暗算,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那家川菜館他知之甚詳,做菜上菜的人他都熟悉,並且那地方很偏僻,沒有人會知道他臨時起意的一次晚餐會在哪裏進行。要說意外也只有那個醉漢……
腦筋急轉,重重思考不過一瞬間便完成了。戴興浩細心聽着周圍的動靜,房間裏大概有5,6個人的呼吸聲,一個來自他的身邊,看來應當是陸瑛,附近一個人的腳步聲都沒有,看來這是一夥組織嚴密的綁架團伙。來不及思考更多,只聽一聲細弱的呻||吟,緊接着悉悉索索的動了一會,看來是陸瑛醒了。
很快對方就不動了,也了解了目前的處境,戴興浩聽到對方用鎮定的聲音輕聲叫着他:“戴先生?”
“我在。”戴興浩大大方方的回答了他,接着又高聲對四周的人說道,“閣下費勁心思將我兩人帶到這裏來,就不要故弄玄虛,請現身吧!”
他的頭髮上身上都被冰水浸透,本應顯得狼狽,可他坐直身體,態度不卑不亢,一身凜然的威嚴便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顯示出一種冷峻的氣場。在這場綁架中好像他才是主人,從容不迫。
八||九月份,氣溫還沒有降下來,冰水的冷意很快被驅逐了。陸瑛聽到戴興浩的聲音,本還有些慌亂的心頓時鎮定下來,挺直身體,努力讓自己顯得更有威嚴一些。
“咳咳……”一種假的不成的聲音從類似話筒的設備中傳出來,對面的人好像在測試話筒的功能一樣,接着滿意的拍了拍話筒,用一種扭曲的而尖細的聲音說道:“歡迎我們的貴客~戴興浩戴總裁!”
戴興浩明知道那裏沒有人,還是向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可不認為你對我的款待有什麼地方像是對一位貴客的。”
“啊~”曲崢寅看着被綁的嚴嚴實實的人看向他的方向,興奮地說道:“當然當然,不要急躁。讓我們儘快進入正題吧~”他扭曲的皺起眉頭,急促的呼吸着,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息,“本來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特別表演,但好像不小心把另一位小朋友也帶了過來,這個表演就有些不合適了呢~”撒嬌一樣的埋怨着。
“你是什麼人?”戴興浩鎮定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但這些對曲崢寅毫無意義,他繼續着自己的劇本。
“但是我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遊戲啦!”他誇張的提高聲音,連身體也難耐的扭曲着,“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這就宣佈遊戲規則!這是非常非常簡單的規則呦,從現在開始計時,一天之內,你們兩個要想辦法弄到對方身上的什麼東西,一塊肉啦,一根手指啦,都算數,我會去查看的呦~誰完成任務,我就給他一個獎勵,誰任務失敗,我就把誰的肉割下來~”
曲崢寅沉醉的嘆息着:“啊~真是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但是請放心,你們有足夠的時間來遊戲,絕對讓你們盡興。當然,要是最後大家都安好,那這個地方就會‘轟’的一下,放出煙花!以示慶祝!”
“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呢!”曲崢寅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桃紅的顏色爬上他的臉頰,配上鮮血畫就的眼妝,絕艷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