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見

第十四章 相見

風塵僕僕的趕了將近半月的路,郢項濂終於到了京城郊外。

“你們回去吧!”郢項濂轉過身,對身後兩人道。

“請少主隨屬下回宮,繼承教主之位!”榮大榮二仿若沒聽到他說的話,揖手半跪在地。

郢項濂真心無奈了,自他從魔宮出來,這兩人便一路跟隨他至此。兩人與貽紅一樣,皆是父親收留的孤兒,他們一般都是根骨絕佳的練武奇才,而榮大榮二更是這些奇才中的佼佼者。

兩人這一路只是跟着他,倒也沒阻止他趕路,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快就趕到京城。見兩人不聽勸,郢項濂又一心記掛蘇凝,便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騎上馬,揚鞭揮馬而去。兩人站起身,足尖一點,竟緊緊地跟隨在身後。

沒一會兒,郢項濂到達京城大門前,被守衛檢查一番,便進了城門。

行走半刻,看着熙攘的大道,來來往往的人群,郢項濂忽覺眼前的場景,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不變的景色,不變的人,可他清晰的感覺到,有些東西不同了。京城的百姓似乎更多了,而且,過往人群的臉上都帶着真心的笑容,首飾店買鐲子的大嬸,雖然在與老闆討價還價,可她翹起的眼角掩飾不了心中的愉悅。

這種無形的氣氛,很是感染人。

連趕半月的路程,突然到了目的地,郢項濂卻產生了一種無措感。依貽紅所說,凝兒嫁給了慕容燕,那她此時一定是在皇宮了,可皇宮這種地方,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雖然他的武功不錯,但難料皇宮沒有高手,他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他絕對不承認,是他膽怯了,他怕當見到凝兒的時候,聽到她說那四個字。

走進一家酒樓,慕容燕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取下背上的行囊,放在桌上,眼神伶俐的小二見來了新客,一溜煙跑過來,問:“客官是住店還是用飯?”

郢項濂想了想,自己這一來,再沒得到答覆之前,定是要逗留一段時間的,雖然他可以住在季老那兒,但他不想去打擾他老人家,更何況,學院離京城還是有一段路程的。想清楚后,郢項濂便回道:“給我找一間安靜些的上房,再上些你們酒樓的拿手小菜。”

小二立在一旁也不打擾他,聽到他的回復,喜笑顏開,回了一聲“好嘞”,便去櫃枱處複述去了。

很快,小二便陸續將他點的菜送上來,還附送了一壇小酒,郢項濂看了一眼那壇酒,轉頭疑惑地看着他。

旁邊的小兒一副正等着他問話的表情,見他疑惑的看過來,笑容裏帶着自豪:“客官您不知,這是我們京盛酒樓的規矩,凡是第一次來我們酒樓用飯的,我們掌柜交代過了,不論客官點了什麼菜,都會送上一壇小酒,以表示諸位對京盛酒樓的支持。”

郢項濂聽他這麼說,感到非常新奇,再看了一眼京盛酒樓幾乎座無虛席的盛狀,暗對這家酒樓的掌柜心生佩服,酒不過是尋常的女兒紅,卻代表了一番心意,讓來客心生好感,回頭客自然就多了。

郢項濂點點頭,拿出一兩銀子給小二做賞錢,小二一臉的寵辱不驚,顯然是收到過不少銀子,笑着對他說,若有事就喚他,忙去招待另一桌客人去了。

雖然他很少飲酒,卻不好辜負人家一番美意,開了罈子,啜了兩口。酒味倒是一般般,卻很上口。郢項濂放下手裏的小酒罈,拿起筷子開始用飯,趕了半月路,說不疲憊是不可能的,突然放鬆下來,就算他有不凡的武功,卻也感覺渾身都累。

正吃着飯,便看到一人走進門,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那桌上,自顧自地端起酒,一仰而盡,驚呼道:

“哎,聽說了嗎?宮裏出大事了!”

坐在左邊的那名莊稼漢兩口咽下口裏的飯,也不惱他,兩人看上去應是相識,湊上去問:“除了啥子事兒?可是那鄒府滅門了?”

驚呼的那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又啜了一口酒,舒服地嘆口氣:“你那消息早過時了,我剛聽別人說,宮裏發生大事了咧!”

“什麼事?什麼事?你倒是快說撒!急死個人咧!”

那人掃了周圍一眼,看到周圍的人伸長着耳朵,很滿意,聲音也大了些:“我那宮裏的兄弟說,皇後娘娘出事了,快不行啦!”

“啊?!”一屋子人有人驚呼。

現在有了新政策,他們老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生活穩定了,最喜歡的就是聽這些人講些個閑雜話傳聞什麼的,一邊吃着飯,喝着小酒,在和別人聊聊天,侃侃生活,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郢項濂早在這人提到皇宮的時候,就一直注意他說的話,待聽到他說皇后不行了,如天打雷劈般,心裏氣血上涌,差點一口噴了出來。皇后不就是凝兒嗎?凝兒不行了?

郢項濂扔下手裏的筷子,跳到那人的身邊,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雙眼赤紅:“你說皇后不行了?”

那人被他突然出現在身邊嚇了一跳,又見他兩眼發紅,像極了瘋子,也不敢惹惱他,點了點頭,向他解釋:“我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宮裏那位是真的不行了,我那兄弟說,皇上在宮外貼了皇榜,誰能治好皇后的病,便賞賜黃金萬兩,一品侯爵之位。京城許多知名大夫去宮裏嘗試,皆是束手無措。依我看,那位皇后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得到確切的回復,郢項濂雙耳轟鳴,踉蹌了幾下,隨即想到了什麼般,拿起桌上的行囊,眨眼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隱在暗處的榮大榮二隨身跟了上去。

到了宮外,郢項濂果然在宮牆上發現了那張明黃色的錦帛。也不待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郢項濂伸手欲揭。

守在兩旁的精兵攔住他,對他解釋道:“這位是去醫治皇後娘娘的大夫嗎?還請看清楚皇榜的內容,一旦揭了皇榜,治好了便一步登天,治不好那是要砍頭的。不過皇上說了,想為娘娘看病的大夫不揭皇榜也可以入宮,治好了賞賜相同,治不好皇上也會給予不菲的出診費,你還是想清楚的好。”

郢項濂心知他們好意,可他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的信心,若他治不好,這世上除了遊歷在外的神醫,那這病就真的無人能解了。郢項濂對他們道了謝,心急如焚之際,一手扯下了皇榜。

兩名精兵互對了眼,眼裏是對郢項濂的同情,又是一名來送死的,那些資歷尚老的御醫都束手無措,他們絕不相信,這個年紀才過二十的年輕人會比得過御醫,齊嘆口氣,例行旨意將他帶入皇宮。

一路行來,郢項濂發現宮裏的氣氛非常緊張,過往的太監宮女低着頭各自行事,完全不敢多說什麼。

這情形,讓郢項濂的心更加沉重。

兩名精兵將郢項濂帶到未央宮前,他很清晰地聞到,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藥草味。

一名精兵走至未央宮門前,向吉公公稟告有人揭皇榜的事宜。

吉啉看了郢項濂這邊一眼,只感覺這倒身影有些熟悉,可又回憶不起來,便不再想,入殿復命去了。

很快,那名候在門邊的精兵受命回來,讓郢項濂自行進殿,便雙雙離開了此地。

吉啉跟着郢項濂進入未央宮,慕容燕正握着蘇凝的手靠在床頭,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想看看揭皇榜的人到底是誰,若是像上次那樣的神棍,一定要砍了他的腦袋。沒想到這一回頭,便對上了一雙熟悉帶着焦急的眸子。

“是你!”

此刻的慕容燕很是憔悴,鬍子拉扎,眼神暗淡,一點都不像往日高高在上、渾身氣勢的一國之君,倒像是一名落魄之士,如果忽略那身明黃的話。

郢項濂理都不想理他,無視吉啉的驚呼,奔至床邊,雙眼早被床上那心心想念的人吸去了心神,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就這麼無聲的躺着,讓他心神悸動。

可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郢項濂揮開慕容燕的手,無視慕容燕的怒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摸向蘇凝的脈搏。

慕容燕雖然心裏微怒,卻知他的本事,靜靜的站在一旁,並不打擾他。

凝兒的脈象很微弱,微弱到幾乎馬上就會消失,如果不是那些內力護着的話,現在在他面前的,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而且,郢項濂發現,凝兒竟然在不久之前懷過孩子,不過,依這脈象,孩子是肯定沒了。這讓郢項濂對慕容燕的恨意就多了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惱恨。可是當時的情形,確實難以抉擇,如果他不顧中毒的父親,那他就是不孝,而且,他不知道,事情會轉變的這麼快,凝兒竟然會嫁給慕容燕。

所幸,他來了,凝兒還有救,只是……

慕容燕最近心情非常糟糕,蘇凝的事讓他悔恨不已,他也看出蘇嘯天和歐陽振天壓抑極深的怒火,那些大臣更有甚者誤以為皇后失寵,讓他選秀,自然是被他砍了。

宮裏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大夫,都表示對凝兒的病束手無措,讓他很心慌,他每日都用內力溫潤凝兒的心脈,可這辦法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這個人出現,雖然他很不喜,不過,只要他能治好凝兒,讓他一步登天又如何。

如果事後他不識相,招惹凝兒,那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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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冠寵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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