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控
十二月末的天氣越來越冷了，曉梅給自己主子披上披風，嘴裏囔囔道：“主子，外面下雪了，可別著涼了，皇上也真是的，難得出宮一趟，也不帶上主子。”
“你啊，都快成張媽了！”蘇凝好笑地看着她，眼裏一片溫暖，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像張媽？”曉梅幫蘇凝系好帶子，蘇凝趁機遠離她，笑得好不得意，“就像張媽一樣愛嘮叨。”
曉梅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自家主子給戲耍了，嘟起嘴咕囔：“主子又欺負曉梅，曉梅不依。”說完氣哼哼的撇過臉，不理自家主子。
蘇凝無奈，小丫頭怎麼這麼不經逗呢？
蘇凝正準備去哄哄她，餘光瞥見殿外走進一個人，心裏有了計量，聲音婉轉道：“咦！誰的心上人來了？”
曉梅自黑崎進門就看見了他，他永遠都是一襲黑衣，一臉冷酷，其實人呆的冒泡。
聽到小姐的調笑聲，曉梅羞得臉都紅了，有人在場，又不敢去撓小姐痒痒，只一個勁兒的和衣角過不去，左扭右扭。
黑崎能成為慕容眼的貼身護衛，自然有其本領，剛才皇後娘娘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偷偷瞧了滿面紅暈的曉梅一眼，耳尖微紅。
“參見皇後娘娘，皇上讓屬下來告知娘娘，娘娘若想出宮，午時未央宮見。”
被忽視的某人心裏很失落，心裏嘀咕着臭小黑，壞小黑，都不理我。她的不開心被偷瞄的黑崎瞧個正着，心裏有些抽疼，不由加了一句話：“皇後娘娘可以帶一個人隨身照料。”
說完，也不等蘇凝說什麼，扭頭轉身就走，那速度，嘖嘖。
曉梅瞪了一眼壞笑的主子，臉更紅了，她哪還聽不出黑崎的話意，只是，好害羞啊！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的關心她呢！
蘇凝看小丫鬟滿面紅光，春心蕩漾的小樣兒，哼哼道：“這次出宮，該帶誰比較好呢？小紅衷心能幹，小綠沉穩伶俐，哎，好難選啊！”
曉梅聽她這話急得要死，主子主子，最能幹最衷心的就在你面前啊！看這邊！曉梅在這裏！可她剛才還生主子的氣，一時間真不好說什麼。
蘇凝轉身撥弄着屋外的雪花，問道：“曉梅，你說小紅和小綠，我該帶誰出宮比較好呢？”
“都不好！”
“啊？”點點手裏冰涼的雪花，蘇凝心情頗為愉悅，繼續逗弄小丫鬟，“難道曉梅有更好的人選？”
主子你好壞，嗚嗚~曉梅再也顧不了其他，聽說，皇上出宮，黑崎都會跟在身邊，那麼，如果她……曉梅似乎想到了什麼，臉更紅了。細聲細氣道：“除了奴婢，還有誰堪當大任，照顧好主子？”
“嗯，有道理！確實是大任！”蘇凝配合著點點頭，實則臉都笑開花了，自家丫鬟太好玩了！
“那就曉梅跟着我出宮吧！”
“多謝主子。”主子還是很關心她的，什麼事都依着她，就像以前在相府一樣。
曉梅走上前，把主子手上的雪花拂去，受涼可不好了。摸着主子冰冷的手，曉梅正欲嘮叨幾句，卻對上主子看着她憋笑憋得紅彤彤的臉，頓時炸毛了。
蘇凝見被丫鬟發現了，捂嘴咯咯笑了半天，又哄了很久，才將小丫鬟哄好。心裏暗自嘀咕，哄人這活兒太吃力了。這讓她不禁想起了慕容燕，因為這人這段日子幾乎每天都要來哄她，只為求蘇凝讓他進殿門，一起睡自然是更好啦！
蘇凝有一次見他一國之主這樣“低聲下氣”，軟語儂求的，一時心軟原諒了他，結果不言而喻，她又被吃光了，還接連幾天下不了床。
那次之後，蘇凝更不待見他，為了防止他半夜溜進重華宮，便讓宮裏的丫鬟們將那一盆盆仙人刺擺在牆角下。聽說，某日有一個丫鬟發現其中幾盆仙人刺有問題，那樣子有點像是被人踩得。
蘇凝心裏高興的想，那個人若是慕容燕，那該多好啊！
……
午時，蘇凝帶着曉梅到達未央宮，慕容燕早在未央宮準備了豐盛的午膳，其中大多都是蘇凝喜歡吃的。
曉梅跟着主子走進大殿，卻被門邊的吉公公一把拉了出去。
沒有外人打擾，慕容燕心裏很高興，臉上都是笑意，執着的牽起蘇凝的手，走到桌邊讓她坐下，自己坐在旁邊，幫她夾她喜歡吃的菜。
看着慕容燕的眼，感受他的溫柔，蘇凝有些恍惚，不過很快釋然，前世她為他做了那麼多，最後葬身火海，他不過伺候自己用膳有什麼不可以？就當是他在還債好了。
蘇凝其實很感動的，可這份感動馬上就被慕容燕接下來的動作弄沒了。
在蘇凝放下戒備享受美食的食物，冷不丁地感覺嘴角有什麼濕滑的東西觸碰，扭過頭，正看見慕容燕雙眼放光，舌尖上是一粒白色的米飯。
“你！”蘇凝被他輕薄的動作弄得又羞又惱，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凝兒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那雙與承免帝如出一轍的狹長墨眸，泛着幽幽光澤，看着眼前的人，就像是在看一盤可口的食物般。
他不過就是碰了凝兒一下，身體就起了反應，若是……慕容燕從上到下看着蘇凝，最後眸子凝結於一處，眼裏光芒大盛。
蘇凝被他發光的眸子嚇了一跳，順着他的視線處看去，下得雙手抱住胸口，憤憤道：“慕容燕，你能別這麼色情嗎？還讓不讓人用膳了？你再這樣我就回重華宮了！”
“用完膳就可以嗎？”情緒高昂的詢問。
“不行，什麼時候都不行！”憤怒反駁。
“可我們是夫妻，我已經好些時日沒和凝兒一起做愛做的事情了，憋久了會生病的。”可憐兮兮的自敘。
“可我是被迫嫁給你的！”蘇凝說出這句話后，大殿裏有剎那的寂靜，不知為什麼，看到慕容燕低下頭，她的心竟然泛着絲絲疼痛。
“慕容燕，我們就這樣，彼此不干擾彼此不好嗎？”
“你就這樣討厭我？”慕容燕心裏抽疼，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一字一句的問道。
蘇凝對上他黯淡的眸子，竟有些心虛，嘴裏卻說道：“是。我本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可後宮三千，何必執着於我，我並不愛你。”
“你一直是這樣想的？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難道你還在想着那個叫郢項濂的人，你是不是還愛着他？”
“對，我愛他？”蘇凝心有疑惑，她真的愛那個人嗎？為什麼她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話了？
慕容燕聽到她的話心裏悲愴，卻憤怒的兩眼怒火，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在她眼裏，原來都是個笑話，還不如一個消失一年的賤民重要？
不知不覺慕容燕舉起了右手，這個動作當然被蘇凝看見，抑下心裏的愧疚，蘇凝仰起臉，嘲諷的笑道：“你這是，要打我嗎？”
看到她眼裏的受傷，慕容燕心抽搐着痛，可想到她剛才的話，受傷的該是他不是嗎？
“你要離開我嗎？”慕容燕的眼裏有絲癲狂。
“願做空中雀，不做籠中鳥。你會讓我離開嗎？”蘇凝撇過臉不去看他，心臟的位置疼得厲害。
得到肯定答覆的慕容燕怒極反笑：“讓你離開？當然不會！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將你捆在身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慕容燕，你不能這麼自私。”
“自私？”慕容燕想到自己為她做的一切，他何嘗對別人笑臉相向？他何嘗像下人一樣伺候他人用膳？他何嘗為別人改變自我，只一心一意的對她好？他做了這麼多，卻換來她一句自私，心好痛！痛得窒息！
“你說朕自私？”慕容燕雙手扣住蘇凝的肩膀，不知是否蘇凝的錯覺，她發現，慕容燕又變成前世的那個他，無情冷漠殘忍。
這個世界上誰都傷不了他，唯獨眼前的這個女人。慕容燕此刻已經憤怒的失去的理智，他只想教訓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凡是惹惱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唔，你幹什麼？”蘇凝雙開撐住慕容燕厚實的胸膛，欲阻止他的靠近。
可她一個小女人，力氣哪及練過武功的慕容燕，被他輕易的抓住，一手扣在身後。
眼前的人雙眸通紅，已經失去意識，蘇凝害怕地靠後，卻被他擁了回來，力氣大得讓她皺起了眉。
“曉梅！曉梅！救命啊！”蘇凝掙扎無果，開口呼救，被慕容燕在脖子處狠咬了一口，疼得差點暈過去。
顫巍巍的靠在慕容燕懷裏，哭搖着頭躲避他的啃噬：“慕容燕，慕容燕，你醒醒，我好痛。”
慕容燕像沒聽到她的話般，柔軟的嘴唇每到一處，輕輕的親吻，然後驀然張開嘴，狠狠的咬上去。
“啊！”蘇凝凄厲的慘叫，被制住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唯任慕容燕胡作非為，對她施暴。
門外不遠處，曉梅好似聽到店內一絲聲響，似乎是主子喊救命的聲音，不禁着急的對吉啉說道：“吉公公，奴婢好像聽到娘娘呼救聲，求求你了，你就讓奴婢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