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學
八月，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季節，暖風習習，碧空廣闊，白雲朵朵，鳥語花香。
辰時（7點－9點），洗漱打點好的蘇凝在曉梅的服飾下，梳了一個清新帶點活潑的髮型，打量了一番鏡子裏曉梅的手藝，蘇凝對這丫頭頭的成長越來越滿意。優雅地用過早膳，屋外下人來告知，將軍府的少爺已在門外等候了。
蘇凝啜口茶漱了口，對那下人道：“你去告訴我表哥，就說我馬上就到。”
“是，小姐。”那奴才得了口令，弓着腰出了屋子復命去了。
站在一旁的張媽有些擔憂，今天是小姐第一天上學，曉梅畢竟還這麼小，能不能照顧小姐？將軍府表少爺可得多護着小姐，自家小姐這麼的可人兒，萬不能受欺負的。由於她年齡大了，不適合陪蘇凝去學院，也就只能暗自為小姐擔心了。
“小姐，這是奴婢晨間讓廚房的人做的一些桂花糕，小姐若是餓了，就當做零嘴兒吃罷。”張媽去了外間，沒過一會兒回來，手裏多了一個裝滿糕點的小盒。
蘇凝接過糕點盒，心裏有些感觸，笑眯眯道：“謝謝張媽，張媽對我真好。”
“小姐說這些做什麼，這是奴婢該做的。”看着小姐明媚的笑臉，張媽眼裏滿是慈愛。
收拾好學習要用的筆墨白紙，蘇凝帶着曉梅出了院門。屋外太陽初升，點點陽光照在身上很是暖和。晨間的濕氣肉眼不可見的漸漸蒸發掉，消散在空氣里，化為空氣的一部分，呼吸起來很是清新，出門的人兒呼吸間也是心神一震。
坐在車內正百無聊賴的歐陽景齊不經意間瞧見丞相府門內那一點粉紅，無聊的心情一掃而空，滿是高興的盯着正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小丫頭。等到蘇凝跨出門，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上前去拉住蘇凝的小手，開心的說：“表妹，快上車，和我上學去。”
蘇凝讓下人將丞相府的專用馬車拉至府後，對着馬夫吩咐道：“你們不必再來等我了，以後我自與表哥同乘，今日放學歸府就會和爹爹提起。”看了看天色，猜測了下時間，距離爹爹下朝還有一些時辰，繼而道，“現在，你們去宮外等候爹爹下朝，載爹爹回府。”
車夫領命呼喝着馬兒朝着皇宮的方向去了。
歐陽景齊快速地上了有將軍府標記的馬車，站在車上向蘇凝伸出一隻手，心裏很是為表妹剛才的言語高興，以後他能與表妹同進同出，真是太好了。
蘇凝握住歐陽景齊的右手，歐陽景齊一拉，蘇凝輕鬆的上了馬車。待兩人進入車內，曉梅和服侍在歐陽景齊身邊的那個小書童也一起上了馬車，同坐在車外。
小書童掀下車簾，隔絕了車外的視線，坐回坐上，吩咐馬夫開始趕車。
一起鞭笞聲響，車輪開始咕嚕嚕的旋轉，與皇宮相反的方向，馬車加速行進。
蘇凝坐在車內有些無聊，離學院又有些距離，不禁掀起車窗一角，看向窗外的風光。
離着丞相府，車子漸行漸遠，一路上，開始只能看到相府高高的紅牆，牆內偶爾聽見一兩聲輕響，隨着車輪的滾動，馬車行至繁華的大道上，道邊是早早起來的商販，整理着店鋪。或是小戶趕來的小輪車，車裏佈置各樣器具，一個漏子下去，舀起一漏子餛飩，發著縷縷混着香氣的白汽……小棚里，一些人正圍着桌子吃着早點，有說有笑，看起來很是愜意。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沒有防備的蘇凝差點撞在了車壁上，幸好歐陽景齊反應及時，扶住了蘇凝，否則以這速度，非撞起一個大包。
歐陽景齊看著錶妹光滑如玉的額頭暗自慶幸，幸好他一直關注着，不然表妹這麼柔弱的肌膚哪裏經得起這麼硬的車壁一撞，要是撞傷了，自己心疼不說，那幾位知道了，非得扒自己的皮不可，想到這裏，心情有些憤怒。
“少爺，路堵着了。”車外傳來書童有些氣憤的音調，估摸着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歐陽景齊看了下時辰，有些着急了，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在馬車裏等了一會兒，半天不見歐陽景齊上車，蘇凝有些擔心，也下了馬車。
眼前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眼淚順着指縫間流出來，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着很可憐。
歐陽景齊正站在她旁邊，臉色很難看，眼裏冒着怒火，和面前的一名囂張得意的紈絝對峙着。
本來，說出將軍府的來歷大多數人就慫了，可是，將軍府的教導擺在那裏，歐陽景齊也從來都沒仗着身份壓人的，更何況，眼前這個肥壯的青年身份有些尷尬。
走進，蘇凝看清了這個囂張的紈絝面容，早間的好心情也沒了。這人是夏姨娘同胞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他親侄子。她很早之前就聽說這人品行不好，自從夏姨娘入了丞相府，更是肥膽滔天，打着丞相府的名義做些強搶民女的事，敗壞了相府名聲。
蘇凝招來將軍府那名書童，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就見那書童帶着微紅的耳朵朝着一個方向去了。男孩子腳力比女孩子好，所以，跑腿兒的任務，還是書童去比較好，可以節約不少時辰。
道上圍了一圈人在旁邊指指點點，肥胖男子視而不見，昂着頭，囂張的說：“臭小子，趕緊給小爺我滾的遠遠的，別礙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瞪了一眼圍觀的人群，繼續說，“這小丫頭片子也忒不識好歹，當朝一品丞相是我姑爺，跟着我自是享盡榮華富貴，美酒美食，你還有啥不滿意的？惹毛了小爺我派人把你家咋個稀巴爛！”說完正欲動手去推歐陽景齊。歐陽景齊才九歲，哪裏打的過已成年男人，而且還是體型這麼令人壯觀的。
這時人群中想起一陣悅耳清脆的嗓音，打斷了男子的動作，囂張紈絝生氣了，被肥肉擠得只剩縫隙的小眯眼瞪向聲音出處，看是誰這麼不知好歹，敢打擾他的好事。
“你說當朝丞相是你姑爺？”
夏眠看清了來人，原來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不過這小姑娘好生漂亮精緻，特別是那晶瑩透亮的臉蛋，粉嫩的小嘴兒，真想親親，誘人的很。不禁心裏打起了歪心思。
“你是誰家的小孩兒，要不要跟了小爺我吃香喝辣。”夏眠嬉皮笑臉，“沒錯，當朝丞相正是我姑爺，小姑娘，你覺得我剛剛的提議如何？”
“氣死我了，你這個卑賤的混賬東西竟敢對我表妹說這樣的話！真是氣死我了！”歐陽景齊聽他說出這麼難聽的話，頓時忍不住了，揚起拳頭準備上去拚命。
一旁蘇凝眼疾手快的上去用儘力氣才拉住他。
走到紈絝身前三尺處站定，揚眉疑惑道：“你說丞相是你姑爺，可我知道相府夫人出自當將軍府嫡女，而將軍府只有一個少爺，就是當朝大將軍的獨子歐陽景齊，莫非，你就是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待他說話，接着道，“也不對，將軍府的少爺怎麼說也是一英俊瀟洒地少年，嗯，你這模樣，真是令人不得不懷疑。”餘光瞥見趕回的書童，書童朝她擠了擠眼，蘇凝內心有些好笑，轉頭對夏眠質問道：“說！你究竟是誰，竟打着我相府名義，做些敗壞我相府名聲的事！若不從實招來，定要令人將你丟進牢獄裏，吃盡苦頭！”剛還言笑晏晏的小姑娘這是眼裏滿是嚴厲，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