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架
“你誰啊？”女人不滿。
“你是誰啊？”楊瓊的個子比那女人高，這會兒兩人面對面站着，楊瓊幾乎是拿着鼻孔對着人家。
女人後面有個同樣一身中性打扮的女人探頭道：“這是我們小東哥，你沒聽說過啊？”
“小東……哥？”楊瓊皺着眉，一臉的扭曲表情。
小東哥一臉得色。“你想替她出頭？我勸你還是走吧。別的地方不敢說，在這迷夢酒吧，我小東哥說話就是好使。”
我去！什麼爛俗的名字。早看見名字就不進來了。楊瓊心裏吐槽，臉上還是拽的二五八萬的表情。
“我現在就要帶她走，你能怎麼樣？”
“你走一個試試！”小東哥不甘示弱地說。
楊瓊這種縱橫古今的人哪會被個小姑娘嚇住，拉着沈秋華就朝外走。
小東哥一看沒嚇唬住，大叫一聲，“打她！”一群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就沖了上來。
楊瓊頭大，這些人都打趴下是不成問題的。打死也很容易。可是不能真的動手啊，都是一群二十歲上下的孩子，她還真有所顧忌。
混亂之中，楊瓊一手將沈秋華圈進懷裏護好，一手準確地捏住了小東哥的脖子。
“住手！”楊瓊這一嗓子頗具穿透力，衛生間裏又安靜了。
“你幹什麼？放……放手……”小東哥被掐着脖子也不老實，手腳亂抓亂蹬。
“你再不老實我就掐死你。”楊瓊的聲音很平靜，完全不像恐嚇的樣子。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她說的話更有威力，因為大家都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你敢！”小東哥是唯一還敢挑釁的人。
楊瓊沒說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那雙手是千百個日夜苦練出來的。後來又得到歐陽霆的指點，力道遠非常人能夠想像。
“松……鬆手……要死了……”小東哥掙扎着。有人打算過來幫忙，被楊瓊一眼瞪了回去。
“把路閃開。”
眾人默默讓開了一條路。楊瓊看了一眼小東哥，那眼神警告的意味明顯。她終於鬆開了手。帶着沈秋華朝門口走去。
小東哥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她脖子上有一條明顯被勒過的痕迹。
沈秋華跟在楊瓊身後，還沒到門口，突然被後面的人拉了過去。還沒等有所反應，臉頰上已經被人親了一口。
四周鴉雀無聲。眾人都覺得今天這熱鬧看得太值了。
沈秋華剛被拉走楊瓊就有所察覺。她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小東哥親了沈秋華。楊瓊沒有什麼很憤怒的表情，或者說她此刻的臉上根本沒有表情。她兩步過來一腳將小東哥踢翻在地。雙手搭在沈秋華的雙肩仔細看着，“你怎麼樣？”
沈秋華的臉色通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羞澀，又或者是生氣。聽到楊瓊問話，她搖了搖頭。眼前一花，楊瓊已經從她面前消失，站在了小東哥的面前。
小東哥灰頭土臉地剛剛站起來。指着楊瓊大叫：“你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楊瓊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直接一巴掌將她打得原地轉了個圈兒，還要再動手，卻被沈秋華拉住。
“算了，她只是個孩子。”沈秋華清楚地感到楊瓊的手在顫抖。她知道這是楊瓊憤怒到極點的表現。
“她欺負你！”楊瓊豈肯罷休？
“你也打了她了。她已經得到教訓了。就算學不乖，也該由她的父母操心。和我們沒有關係。”沈秋華的聲音平靜而柔和。楊瓊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手，卻依舊憤憤地看着小東哥。
小東哥被楊瓊一巴掌打得鼻血都流出來了，氣勢明顯比剛才弱了許多。“你叫什麼名？有本事別走，我現在就叫人！”
沈秋華頭疼。“你鬧夠了沒有？無事生非的是你，強行無理的也是你。如今被打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見你年歲不小，心智卻如此不成熟。可見平素里也是囂張慣了。既然受到了教訓，好好回去治傷吧，凡事有一不可有二，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也不會再攔。”她這一番話也算語重心長，說完後轉身對楊瓊說：“我們走。”
楊瓊這次沒敢讓她走後面，自己走在她的身後，一雙眼睛更是銳利如刀，看誰都沒有好臉色。
出了酒吧，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走到僻靜處，楊瓊突然將她按到牆上，在她的臉頰上落下細碎的吻。
沈秋華猛然一驚，而後明白了楊瓊的意圖，好笑地抱緊了她，任由她胡鬧。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對不起。”楊瓊的語氣里滿是心有餘悸。
“你大概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吧。我是第一次遇到，真是開了眼界。”
“為什麼攔着我？我應該直接把她打成豬頭！”楊瓊撅嘴。
沈秋華掙脫她的懷抱，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那人胡鬧，你也跟着胡鬧？記得從前我跟你說過什麼，前世你手中有皇上御賜的映月劍尚不能隨意出鞘，何況如今的這個社會？你若是不會武功，上去打幾下出氣我也是不管的。可你那出手是要人命的。”
楊瓊聽了這話更加鬱悶。自己的身手越厲害就越不敢出手。說好的保護呢？
“難道我什麼都不能做？”
沈秋華捏了捏她的手，“你還想做什麼？就算是出氣也要有個限度，你看呂邵傑就是個很好的教訓。說實話我聽說他的故事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的性子同樣衝動，對我也是真心實意。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害怕你會步呂邵傑的後塵。”
楊瓊聽了這話終於冷靜下來，想來是自己方才的舉動嚇到了她。“讓你受委屈了。”
沈秋華搖頭。“孩子胡鬧，我不會當真的。可是你不該那麼用力地傷她。你是強者，要懂得隱忍，不該恃強凌弱。”
“我還恃強凌弱？”楊瓊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理解。
“好了，算我說錯了。”沈秋華拍掉楊瓊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你手中雖然沒有了映月劍，卻仍然是殺人的利器。楊瓊，我並不希望你動手打人，即便是我被欺負。”
道理楊瓊也明白。可是要她眼睜睜看着沈秋華被欺負那是不可能的。“你從前在宮裏就一直隱忍退讓，還可以說形勢所逼。如今為什麼還要這麼退讓？”
“你覺得我是個弱者嗎？”沈秋華偏過頭來看着她。
“呃……”楊瓊竟然一時間答不上來。沈秋華算不算是個弱者呢？從表面上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但是，哪個弱者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冷靜的頭腦和舌燦蓮花的口才？
“讓人非我弱。我退讓不是因為我的弱小，恰恰相反，是那些人還不夠成為我的對手。還是從前那句話，與這些人斤斤計較，平白拉低了我的身份，何苦來哉？”夜風吹起了沈秋華的髮絲，那雙眸子在夜色中閃閃發亮。她的話語平凡而樸實，體現的卻是骨子裏透出的驕傲。
這樣的沈秋華，真的是個弱者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不成熟？”楊瓊聽了這麼一番話，頓時體會到兩人心智上的巨大差距。嗚……會不會被嫌棄啊？
沈秋華終於垮下小臉，一臉大度道：“還好，比方才那孩子成熟一點。”
“喂！秋華，你不要拿我和她比啊！”楊瓊不滿。
“難道和我比？”那嫌棄的小眼神彷彿在說，你好意思和本宮比嗎？
兩人一路聊着回到了家。方才在酒吧待的時間不長，卻也沾染了煙酒之氣。所以兩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在沈秋華警告的目光中，楊瓊老實地什麼都沒做。
躺在床上，楊瓊的手伸了過來。感覺到沈秋華的身體有些僵硬，楊瓊只好開口解釋，“你放心，我今天什麼都不做。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沈秋華的身子又放鬆下來，還主動鑽進了楊瓊的懷裏。“跟你說句悄悄話。”
楊瓊被她呼在自己頸窩處的氣息弄得痒痒的，伸手撓了撓，“什麼話？”
“你今天打架的樣子很瀟洒。”
楊瓊驚喜地低頭，看見懷裏人一臉的讚賞，頓時心花怒放。“能得你一句讚賞真是不容易。不過我的武功也不是白練的。當初把歐陽霆氣得……我可沒少吃苦頭。”楊瓊拿手的本領裝可憐上線了。
“也不知道周姐姐現在怎麼樣了？”想起故人，沈秋華難免有些惆悵。
“前塵往事，不要想太多了。”楊瓊這話說得極為正經，不過轉眼就一臉霸道樣，“你現在只能想着我，想着我。”
“你就在我身邊，有什麼好想的？”沈秋華的手捏住了楊瓊的下巴，兩人近在咫尺的鼻息混合在一起。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息在流動。
楊瓊的呼吸不穩，手已經開始不老實。沈秋華當然注意到了，卻沒有拒絕。反而將自己的身子更加貼近，這簡直就是無聲的邀請，楊瓊立刻不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