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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如墨再次醒來時,已是晌午,身體感覺不那麼難受了,被窩裏暖暖的,令人有一種不想起床的衝動。
身邊的男人早已不在,只有重新被系好的紅色細線勒在小指上,一道細細的紅印落在皮膚,顯出曖昧寧靜的顏色。
稍一晃神,靜白與冬兒走了進來,見她睜開眼睛,兩名女子哭得像是淚人兒,令花如墨有一種錯覺,好像她們才是沒了孩子的那個。
“好了好了,我這不好好的嗎?”花如墨嘆了口氣,推推哭得很兇的靜白,朝已經稍微冷靜下來的冬兒使了個眼色。
冬兒會意,擦了擦布着淚痕的雙眼,轉移話題。“靜白姐姐,我們伺候王妃起床洗漱吧。”
聞言,靜白也抹抹眼淚,連忙與冬兒手腳麻利地伺候花如墨起床。
吃過早飯後,卻來了不速之客。
“王妃姐姐,夕顏聽聞你小產,所以來看望你了。”女子婀娜的身姿進屋,對着花如墨盈盈一拜,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嫵媚優雅。
夕顏有着一雙極其美麗的大眼睛,仿若會說話一般,眸光轉動萬般風情,透徹如琉璃的眼底隱隱藏着鋒芒,一雙柳葉彎眉,彎成遠山的弧度,小巧玲瓏鼻下,一張花瓣般的薄唇微勾,笑容很淺很淡卻很美,穿了一身青綠色的拖地長裙,外套一件玄色披風,舉步輕巧,盈盈姿態仿若落入凡間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
花如墨放下手中的書卷,淡淡地掃了一眼,媚眼如絲,嬌媚好看的女子,微笑着點頭。“多謝姐姐看望,我已無大礙。”
花如墨對她有些印象,是影逸寒從皇宮中帶回的兩名夫人之一,蘇沫已被趕出王府,剩下一名便是夕顏,算上已無人問津的安吉兒,影逸寒如今的妻妾也只有她們三人。
“姐姐,看起來氣色不錯。”夕顏擺動着拖地長裙,說不出的風姿綽約,來到花如墨對面,動作輕盈地坐下,“妹妹給姐姐帶來些補藥,還請姐姐不要嫌棄。”
說完,沖丫鬟擺擺手。
丫鬟上前,恭敬地把包裝好的藥草遞上。
花如墨深色的眼眸看了一眼,轉頭看向靜白,靜白會意接過藥草,對着夕顏行禮,便放於內室去了。
夕顏靈動的眸子四處打量着廂房,嘴角含笑,驀地轉頭,媚眼盈盈看向花如墨。“王爺對王妃真是體貼,把自己過冬用的木炭都送給了姐姐,這可讓妹妹好生羨慕。”
花如墨眸光一怔,愣愣地看向夕顏,面露不解之色。
夕顏捂唇輕笑,媚態百生。“姐姐一定不知道吧,北國皇室早已開始厲行節約之風,包括皇子、皇妃在內,每年使用的木炭數量都是一定的,如果用得太過,想要再次申請可比登天還難……”
這事,花如墨有所耳聞,之前還想着節約一點,免得過不了冬,後來影逸寒派人送來木炭,初步估計過冬足矣,便沒有去計較,沒想到自己用的還有他的那一份。
花如墨抿唇不語。
夕顏靈動的眸子,淡漠的視線落在女子身上。
只穿了一件素色白衫的花如墨坐在桌前並不顯眼,三千的青絲許是剛沐浴不久,發梢處還滴着水,烏黑柔順地貼背披散,煙月彎眉似黛筆輕描,黑眸清澈宛如秋水,微挺的鼻樑,小巧的嘴巴,配上一張透着虛弱泛紅的臉頰,左邊臉的疤痕已經消失不見,面如桃花,甚是好看。
然,女子顯眼的是渾身上下透出的清冷柔弱氣質,宛如清風徐徐而過,令人捉不到摸不透,眉目如畫的面容隱隱透着疏遠的淡漠,清雅香遠,尤其是四目相對時,深色的眼眸似流光一現,奪魂攝魄。
怪不得影逸寒會對她着迷,花如墨的臉是資本,但身上宛如清風的清雅氣質,會令人移不開視線。
與之相比,夕顏覺得自己的盛裝打扮顯得俗不可耐。
彎彎嘴角,笑得冷漠,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才狀似無意地道。“看到王妃安然無恙,妹妹就放心了,前天晚上聽王爺說,姐姐昏迷不醒,甚是挂念。”
前天……晚上……
影逸寒去了她哪裏?
花如墨依然保持着得體大方的微笑,心底卻泛起莫名的酸澀,夕顏並非尋常女子,即使花如墨裝得再天衣無縫,還是從眼底一閃而過的凄楚看出,女子情緒的波動。
便又拉了幾句,轉身離開,留下花如墨坐在桌前發獃。
影逸寒喜歡她,她知道,只是在古代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事,又能強求他只娶自己,獨寵自己一人嗎?
花如墨又看了一會兒書,腦海里卻總是回憶起夕顏的那句話,頓時沒了看書的閑情雅緻,視線流轉,落在掛於床側的風鈴上,久久不能回神。
就這樣,到了晚上,月明星稀,夜闌入靜,天空又下起了大雪。
花如墨倚在床邊,聽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聲,暖爐里滋滋作響的木炭燃燒,屋內的空氣很溫暖亦很曖昧,升騰着的熱氣撲面而來,透過裸/露在外的皮膚,滲進心底。
那種被拋棄了很久的少女情懷就這樣闖了進來,夕顏長得很美亦很溫柔,比自己會說話會笑會取悅男人,影逸寒對她感興趣也很正常。
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般患得患失不像是花如墨啊。
花如墨等了很久,仍舊沒人進屋,有些賭氣般地召喚來靜白與冬兒,早早地吹滅了蠟燭,脫下外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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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更大了,紛紛揚揚,落在影逸寒的發間、肩膀,堆積了一層層薄薄的雪堆,翻身下馬,虎皮戰靴踩在有薄冰的地面上咔咔作響。
清風迎了過來,以手掩面,在影逸寒耳邊說了句什麼。
影逸寒宛如星辰的眸子暗了一分,往寒軒閣行走的步子一頓,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正是妾室夕顏的廂房。
綾羅幔帳間,‘夕顏’正在閉目養神,門口傳來丫鬟們的行禮聲,盈盈水色的眼眸睜開,看向門口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不一會兒,影逸寒頎長挺拔的身影走進,陰沉的眸子冷冷睨着巧笑嫣然的女子,待屋內的所有下人離去后,才走進內室。“谷雪,別怪本王沒有警告你,別打花如墨的主意,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拿你是問。”
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劍眉輕蹙,冷眸微眯,薄唇緊抿,眼底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光芒,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殺氣,亦如初見時那般的桀驁不馴、冷酷嗜血。
谷雪並不怕他,只是瞪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含笑看着他。“影逸寒,你好像忘記了,我所做的事情可都是聖女親自下令的,難道你連聖女的話都不聽了?還是說你想要背叛玥教?”
看到男子的身體明顯一怔,谷雪笑得傾城,邁着輕盈的步子,纖纖細手撫上他的胸膛,在中途卻被擒住了手腕。
谷雪靈動的眼眸微眯,凝出一絲殺氣,白皙細長的手指一轉,竟然從袖口中飛出一把短刀,夾雜着寒光朝影逸寒而來。
影逸寒冷眸一凝,稍一側身便躲了過去,臉色更是陰沉駭人。“谷雪,看在你是左護法的份上,本王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別逼本王動手。”
谷雪絕美的唇角一勾,有些訕訕地收回暗器,雖然在笑着,眼底卻慢慢地凝起冷氣與妒忌,微笑着貼過來,看向男子冷峻俊美的面容。“影逸寒,你是聰明人,難道你想惹怒聖女?這樣做對你,對花如墨可都沒有好處。”
影逸寒劍眉緊皺,冷冷地看向她。
谷雪纖細的小手環過他的腰身,也許影逸寒並不知道自從第一次見他時,她對他就一見傾心,儘管那時,他還是個被暗算、被陷害的落魄皇子,然而男子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與冷魅到冷漠的性格都深深吸引着她。
“你殺人無數,並非善類,還想着與花如墨雙宿雙飛嗎?她是個單純乾淨的女子,如果讓她知道你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邪教玥教的右護法,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還是說……”
“夠了!”影逸寒眯眯冷眸,厭惡地拉開女子環住自己腰身的手,咬字含冰。“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谷雪撕下‘夕顏’的臉皮,露出一張異常傾城的面容,與花如墨的清冷淡雅恰好相反,谷雪長相十分嫵媚動人,美眸含情盈盈地看着影逸寒,微勾嘴角笑得極淡。“我想你留下陪我。”
影逸寒的眼底凝出寒光,忽而勾唇冷笑,冷峻的面容帶上高深莫測的微笑,走向谷雪凝着那張異常美艷的臉,吐出四個字。“這不可能。”
說完,轉身就要走,而後聽到谷雪不起波瀾的聲音,“影逸寒,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要後悔,聖女已經很生氣了,一定會想辦法殺了花如墨……”
“谷雪,你太不了解我了。”影逸寒推開門,冷凝的冰眸睨了她一眼。“我還沒淪落到要靠傷害心愛的人來保全自己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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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墨睡得很不安穩,好像做了噩夢般,煙月彎眉緊緊皺起,濃密的睫毛彎彎輕輕顫抖,略顯蒼白虛弱的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潤,破損的薄唇因為蠕動乾裂,顯得有些狼狽嬌弱。
影逸寒掀開床幔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女子安靜的睡顏映入眼底,溫柔的胸脯因為呼吸微微起伏,一下一下,吹動着打在臉頰上的青絲晃動,心中的壓抑與苦悶好像就在女子一深一淺的呼吸中消失殆盡。
冷魅的冰眸不由得放緩,顯出柔和的顏色。
伸出手拂過臉頰的青絲,別至耳後,指尖光潔細嫩的觸感傳至心底,掌心好像輕輕柔柔的觸感猶在,影逸寒今天想了一天那到底是個什麼字,空閑時也翻了翻南國的書籍,也沒見南國的老字裏有那樣一個筆畫奇特的字。
女子的呼吸很淺,吹拂在掌心,仿若撓在心間的羽毛,一下一下很癢、很癢,大腦很快轉不動,情不自禁地俯身,靠近那張清秀泛着紅潤的臉。
花如墨是他的,誰都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哪怕是自己的生母也不行。
這樣想着,微涼的薄唇壓上女子布着血痕的唇瓣,本來只是想輕輕吻一下的,誰知這一吻卻醉了。
影逸寒感覺自己的身體仿若一團火自腳底生出,很快傳至全身,熾熱的感覺彷彿要燃燒了起來,想要伸出舌頭勾畫出女子宛如花瓣般的薄唇,抿了抿唇角,動作卻戛然而止。
她還在睡着,不想吵醒她。
只是輕輕地壓在身上,一動不敢動,輕輕柔柔的,彷彿在呵護一個易碎的陶藝製品。
一吻終了,影逸寒戀戀不捨地抬頭,冰眸睜開看到的是女子清洌洌的水眸,帶上一分睡醒的驚悸,光潔琉璃的眼底映出男子冷峻的面容,四目相對,彷彿有電光、火花噼里啪啦相撞。
影逸寒仿若做錯事被逮到的小孩,驚詫地想要起身,撐在女子身邊的手指卻不知何時纏上了秀髮,動彈不得,只是這樣以曖昧的姿勢與她對視。
影逸寒想要擺脫髮絲的手停了下來,女子清淺的呼吸吹拂在臉上,痒痒的,心底一根弦被繃緊,另一隻手情不自禁撫上細嫩的臉頰,點了點那張被咬破的薄唇,心疼道。“不是說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再傷害自己嗎?”
花如墨的臉頰如火燒,睡覺之前還暗暗發誓,等到他來了,一定不給他好臉色看,誰知睜開眼看到他的那刻,之前想好的冷言相對,盡數被拋到了腦後,眼底放大的是男子冷峻的面容,與深邃如潭的黑眸。
花如墨點點頭,一個很小聲的‘嗯’溢出嘴角。
影逸寒閉了閉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燃起的火焰,捏起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起初只是輾轉碾壓,但很快就無法局限於清淺的碰觸,撬開泛着清香的小嘴,溫柔地勾畫唇瓣、口腔,追逐着舌頭。
直到二人都氣喘吁吁時,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花如墨剛小產,還不能做過分激烈的事情。
影逸寒壓下心中泛起的莫名情緒,脫下外衣,掀起衣角躺了進去,像之前一樣攬住女子的纖腰,使得能夠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裏,鼻息間儘是女子身上泛起的清香,淡淡的很好聞。
“如墨。”影逸寒攬在腰身的手微微用力,輕聲喊了一聲。
“嗯。”花如墨枕在強壯的手臂上,心中的酸澀與不滿,就在這個溫柔的懷抱里,被趕出老遠。
“如墨。”影逸寒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了個兩個字。
“嗯。”花如墨應着。
“如墨。”
“……嗯?”
花如墨抬眸,對上男子深情的雙眸,心驀地停了一拍,下意識地垂眸,遮擋住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隨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蹭了蹭,小聲道。“我困了。”
窗外的月色格外迷人,銀色的月光揚揚洒洒,落進一室曖昧的芳華,顯出幾分曖昧,幾分漣漪,幾分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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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花如墨難得起了個大早,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還未起床的男子,冷魅的眼眸半眯,深邃宛如寒潭的眼底涌動着暗潮,這樣帶着熾熱溫度看着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花如墨收起困頓悠然的表情,換上慣有的清冷,想要起身搭在腰間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又把她拉入懷裏,鼻息間儘是屬於男子的陽剛味道,嗅着嗅着倒有點醉了。
“如墨。”影逸寒被一頭扎進自己懷裏,嬌憨得宛如小貓般的女子逗笑,絕美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笑容很淡很冷卻很真實。
“怎麼老喊我的名字?是因為年齡大了,記性退化?”一句話擊中影逸寒心臟。
雖然影逸寒也不過二十齣頭,但是女子卻比他小很多,隱隱地心底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詭異感覺,無奈之下只好點頭,由着她說。“是。”
他不擅長哄人,難得緩和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彆扭,花如墨的嘴角彎彎,扯起一絲笑。
影逸寒沒有忘記凌阡陌說的話,花如墨的身體本就虛弱,又因為小產更是弱不禁風,他偷吻了一下泛着不健康白皙的臉頰,二人便起了床,洗漱完,用過早膳。
由於上回的小產事件,使得影逸寒對待花如墨這塊更加小心,熬藥派來的是自己的暗衛。花如墨蕙質蘭心,即使失去孩子,心中有萬般憤恨,卻始終沒有多問,影逸寒也沒有提及,二人倒是在這件事上有了默契。
冬兒端着熱氣騰騰的葯汁,繞過屏風走進來,恭敬地放於桌邊,一瞬間滿屋子的苦味兒蔓延。
影逸寒見花如墨清冷的面容出現一絲龜裂,不禁在心中感慨能夠看到她露出些許糾結的表情真是不易。
不愛喝葯,喝不來苦味兒的花如墨,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瞪着水靈靈的清眸,帶上幾分祈求,可憐巴巴地看向影逸寒,小聲道。“能不能不喝啊,我已經好了……”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刻意壓低,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意味兒。
影逸寒愣在原地,清寒的冷眸驚訝地瞪大,露出一副不可思議、受寵若驚的表情。
何時見過花如墨撒嬌?
她不都是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嗎?
影逸寒心中無端升起‘能夠看到花如墨撒嬌,哪怕現在就死掉也情願’的詭異想法。
伸出的手騰在空中,猶豫了一瞬才攬住女子清瘦的肩膀,刻意壓低聲音,語氣放緩道。“不行,得喝。”
花如墨一張小臉皺到了一起,媚眼盈盈地望着他,可憐巴巴的神情,落進影逸寒的眼,一顆心都要被捂化了,扶在肩膀的手順着清瘦的背來到腰間,掌心扶在柔軟無骨的腰上,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衫,仍舊能夠感覺到裏面絲滑輕柔的觸感。
影逸寒覺得自己晚節不保,抱着這樣的花如墨,竟然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不想喝……”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剩下的話小到聽不見。“就、就不喝吧……”
“誒?”花如墨抬眸,清洌洌的水眸望進影逸寒難得顯出幾分溫柔的眼,裏面光潔琉璃映出自己略顯驚訝的小臉,彎彎嘴角,扯起一抹淺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旁的靜白喊出聲。
“這怎麼行!這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不能不喝。”靜白着急地衝過來,一時忘記了還有影逸寒在場,身為丫鬟的她不得造次,端起葯碗時才反應過來,觸及到影逸寒冷漠的眼神,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碗扔出去。“奴、奴婢……”
“沒關係的,靜白。”花如墨沒敢看影逸寒的神色,想必應該是生氣的,率先反應過來,接過葯碗,沖她使了個‘退下去’的眼神,靜白連忙意會,拔腿就跑。
花如墨鬆了口氣,盈盈水眸流轉,落在影逸寒身上,剛想說話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靜白說得對,這葯不能不喝。”
花如墨一愣,咬唇看向影逸寒,卻見男子眼神飄忽,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她,自知是糊弄不過去,也知道身體的確是有恙,無奈之下只得大口喝掉,入口苦味兒蔓延,苦的眼淚差點落下來。
影逸寒趁花如墨皺眉頭時,再次俯身輕啄一下女子嘴角,收緊手臂,皺眉卻皺了起來。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時間就像天上的飛鳥,轉眼又過去七天,皇宮內傳來當今聖上影淵季仙逝的消息,太子影逸軒正是繼承皇位,影逸寒與影逸塵被召去參加新皇繼任盛典。
走得太早,影逸寒動作輕手輕腳的,沒捨得驚動熟睡的女子。
還處於睡夢中的花如墨感覺有人在拉她,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身着紅衣的女子。“你、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