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第三百零七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解決了心頭大患,別說是煜熠和一諾,就是整個軍營的將士們都睡得安心了。

當著上官宏天的面,齊霽確實是由人護送着回了營帳,可是,當他一回到營帳,便被邱啟煥給五花大綁了起來,然後隨隨便便一扔,他便悲催的倒在了那冰冷潮濕的草地上,而他那張行軍牀,卻是被邱啟煥給佔了去。

至於他今晚帶去營救上官宏天的那些侍從嘛,他或許做夢也沒想到,在還沒回到營帳的路上,那些士兵便被凰羽軍給帶走了,至於被帶去哪兒,他不得而知,不過,不難想像,那幾人定是難逃這一劫。

再說上官宏天,得煜熠親自吩咐,他仍被關回了原先那個營帳,只是與之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是自由的,手腳並未被捆綁,不過他倒覺得,此刻的他真正叫生不如死。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看似嬌媚,實則蛇蠍心腸的踐人,不知她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葯,讓他渾身酸軟無力,且還伴着瘙癢難奈,更何氣的是,他甚至感覺到渾身滾燙、燥熱,就像……就像是中了春藥。

度過了黎明前最為寂靜的黑暗,晨曦的曙光突破天際衝出地平線,紅日冉冉升起。

站在邊城的城樓上,俯視城樓之外,突然之間,你會發現,昨日還看不見一個人影的蒼狼國將士們,今兒個居然一個個癱倒在地,就連蒼狼國的戰旗也紛紛倒在地上,破的破,燒的燒,整個場面看上去十分的慘不忍睹。

而蒼狼的軍營四周,此刻早已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身着凰羽軍盔甲的將士給圍得水泄不通。

“上官太子,你可有看仔細?”站在城樓上,睥睨的看了上官宏天一眼,煜熠語帶戲謔的問道。

如此悲慘的場面,上官宏天又怎會看不真切,看着自己的士兵或死或傷的倒在地上,看着城樓下那血流成河的慘狀,此刻的他,凶中騰起熊熊烈火,特別是當他聽到對手戲謔鄙夷的語氣時,更是差點氣得吐血。

“戰火無情,上官太子可莫怕我凰羽軍下手太過兇殘,你我皆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戰事起,註定了死傷無數,正所謂一將功臣萬骨枯,而本宮為了這萬里河山,自是捨不得自己的將士,既然上官太子如此迫切上門挑釁,那麼,本宮只好讓我玄尊的將士踩在你蒼狼將士的屍骨之上”煜熠句句真誠,道的確是真心。

誰人不想安穩太平,他皇甫煜熠雖貴為一國之太子,但他終究也是凡人,安穩,他也想要擁有。

他相信他的言下之意,上官宏天能夠明白,既然敢於挑起戰火,那麼想必他定是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才是。

數十萬蒼狼君被他區區一萬凰羽軍圍剿,鐵一般的事實,血的教訓只想他能夠銘記於心,玄尊的將士從來不是好惹的,既然他敢主動挑釁,那麼,就該承受一切後果。

看着樓下慘烈的景象,聽着皇甫煜熠警告的話語,終於,上官宏天還是氣極攻心無法承受的噴出一口熱血,然後華麗麗的暈厥過去。

這就暈了?!這樣的上官宏天還真是無法讓人高看,就連一諾都覺得這男人還真是太沒承受力,這戰火不是由他挑起的么?怎麼,無法接受失敗的結果?

煜熠會心一笑,然後命人將上官宏天帶下去單獨嚴密看守起來,至於昨天同他一起行刺一諾的那些隨從則被帶去全部處決。

“齊郡王,我軍大獲全勝,不知郡王心中作何感想?”煜熠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他特意着人帶來城樓,觀賞樓下景緻的齊霽問道。

“臣自然是恭喜太子殿下大獲全勝了。”齊霽語氣平淡,但他那壓抑的表情讓人足以看得出,他此刻內心的懊惱以及悔恨,其中似乎還雜帶一絲不甘。

是啊,若不是他目光短淺,又怎會那麼輕易的便選擇與四皇子為伍呢,只是,他若不與人結盟,以他一己之力,他心中的仇恨又該如何得報。

現如今,從京都傳來消息,媚兒的情況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更為糟糕了,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瘋瘋癲癲。

而四皇子則在逼宮失敗之後倉皇逃走,他甚至連毓妃的生死都無暇顧及,試問,跟這樣的人結盟,他還能指望什麼?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若不是他太過逞強,至少他還是曾經那個手握五萬精兵的齊郡王,哪怕他的媚兒做不得太子側妃,但至少他還能藉由齊郡王的名號與榮耀好好的護着家人。

可是,落到現如今這般田地,別說是救出力兒了,就是郡王府恐怕也保不住了。

其實,在他選擇與四皇子合作時就想到過失敗之後的下場,只是,那時的他氣極之下太過衝動,再加上四皇子一旁慫恿,很自然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可曾後悔過?”煜熠倒不太在乎他的回答,但有些問題,他卻是想問他許久了。

“悔之晚矣!”齊霽毫不隱藏,言簡意駭的回答。

“你在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可有曾想過齊府上下最後的結果?還有你那被關在順天府的兒子?”

聽到這裏,特別是煜熠提到他兒子的時候,這一刻的齊霽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便失了控。

“結果?什麼樣的結果,自從我的兒子被關進大牢,女兒名聲盡毀,我齊霽乃至整個齊霽王府還有什麼未來?都是這個踐人,若她不出現,我的力兒也不會被關進大牢,若不是因為她,我家媚兒也不會變得如此凄慘。”

齊霽怒極之下,腥紅着雙眼便向一諾所在的位置衝去。

“怦!”的一聲,緊接着便見齊霽如那斷線的風箏從上而落,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洒而出,他那蒼白的臉,仍不服氣的惡狠狠的瞪着一諾。

“真是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怎麼?你是在欺負本小姐不會武功,打不過你么?”見齊霽被煜熠狠狠的一腳踢飛之後仍死不悔改,這一次,一諾倒想與他好好說道說道。

“也是,我一界弱女子,又能耐堂堂郡王如何,不過嘛,本小姐有個壞毛病,那就是明知不可為,但卻非要逆天而為之。”一諾嘴上平淡無奇的說著,而她手上的動作則是極快的將一把金色粉沫盡數灑在了齊霽身上。

“你這個惡女,你以為沒了我家媚兒,你就能順利的入宮為妃了嗎?做夢,一個無權無勢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帝后又豈會容你媚惑君主。”眼睜睜看着那些金粉粘在自己衣衫上,眨眼的功夫便見其化為烏有,哪怕此時並未見異常,但齊霽直覺,那個死女人絕不會對他仁慈,是以,嘴上咒罵的話語字字誅心,大有破釜沉舟之意。

“啪啪”連着兩聲響起。

一諾都有些看懵了,她都不明白這兩聲從何而來,但從聲音發出的方向,以及齊霽左右兩邊偏擺的臉頰,再配上煜熠揚起的右手,若是排除煜熠離齊霽有十步之遙的話,她幾乎能斷定剛才那兩聲是煜熠的傑作。

只是,她哪裏知道,剛才那兩聲是煜熠通過內力而為之。

他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的人兒,又怎會容齊霽這種敗類挑釁和侮辱,再說了,他與一諾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更容不得別人指手劃腳,哪怕是他的父皇母后也是阻止不了的。

“呵,本小姐還真不稀罕什麼皇妃啥妃的。”一諾的語氣十分認真,只是這句話一出,其他人是沒什麼感覺,倒是將煜熠給驚到了。

他不禁開始擔憂,難道方才齊霽之言真的影響到一諾了?她會不會因為害怕她們的感情受到阻止,然後就不要他這個麻煩了呢?

雖說,一諾曾向他表示過,她將自己唯一的退路都給毀了,可他卻不這麼認為,他可是知道那丫頭犟起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他可不敢小瞧了她,她更不想像曾經的煜雲那樣活生生的與心愛之人分離三載。

不過,這隻能說明煜熠對一諾還不算太了解,以一諾的性子,當她決定或選擇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又怎會輕易的因為一點小小挫折而選擇放棄或是逃離呢。

就在煜熠心裏七上八下時,一諾又接著說道:“只有你們這些居心*的人,才會整天的謀划著攀龍附鳳,左右逢源,而我嚴一諾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哪怕將來有一天,我真的能如願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我也只會靠自己,我喜歡的也單純的是他那個人,而絕非他的身份或是地位。

正因為有你這種心凶狹隘的父親,才會教出不成器,只會欺負良善,欺男霸女的兒子,還有一個心狠手辣,干盡齷齪之事的女兒。

你們齊家走到現在這一步,全是因為你這個老東西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傑作,怪不得別人。

若是你能在你的兒子因*民婦未果誤殺他人妻子之後端正自己的態度,好好的嚴於律己,引以為戒。

若是你在得知你家二小姐買兇殺人未果之後加以好好管教,那麼,也能證明你齊霽並非無藥可救,可是,你自己好好想想,當一件件事情發生后,你又做了些什麼?”

一諾字字誅譏,深入人心,讓此刻城樓之上,特別是站在他們附近的將士,不僅對她有了全新的了解,更是對他們心中的齊郡王有了全新的認識。

哪怕此刻齊霽心裏覺得一諾所言句句屬實,但他卻仍固執的覺得,這一切事件的起因皆是因為一諾。

不過,一諾終究還是心善,沒趁着齊霽崩潰時再給他致命一擊,直到齊霽被帶回營帳關押,她都沒好心的告訴他,他千方百計想要保全的兒子實則早在他家寶貝女兒對她出手時便註定了性命不保。

齊霽被帶走了,此時的城樓之上才真正的安靜下來,望着樓下死傷一片的屍首,一諾心裏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並非她看不得死屍,也並非她婦人之仁,她只是覺得,那些蒼狼的戰士何其無辜,做為臣民,他們沒法選擇自己的出生,碰上那麼一個愛挑事兒的主子,他們又能如何選擇。

不從,那只有死路一條,若是選擇服從,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莫心傷,城下那些將士,除去那些頑固抵抗的,其他人也只是受了輕傷而已,不足以致命。”許是感受到一諾周身散發出來的悲傷氣息,煜熠上前一步,輕擁着她寬慰道。

也就在這一刻,她才從煜熠嘴裏得知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本,早在一諾從淮北出發前往邊城之際,回京后的煜熠便部署好一切,哪怕蒼狼不行動,玄尊也會主動出擊。

他着瑤兒的相公帶領一萬凰羽軍暗中秘密前往邊城,但在戰火未真正爆發之前,皆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他更是在她身邊安排了暗衛護她周全,哪怕她在邊城一直未與他聯繫,但他對她的一舉一動皆知曉得一清二楚。

更有甚者,在上官宏天被關押時,一口咬定自己是紅南國商人,他似乎料定了煜熠不會對紅南國人動手。

但那蠢貨卻是不知,其實,早在邱啟煥向煜熠回稟時,他腦海中便閃過一個畫面。

那就是,在大街之上,當煜熠剛抵達邊城,依着身邊人的打探找到一諾所在地時,在他擊倒正欲對一諾行兇的上官宏天時,他便已將上官宏天的整個裝扮記在腦海之中。

記住周圍當時的所有,只是出於習慣和本能,但當邱啟煥說出襲擊之人仍紅南國商人時,他便想到上官宏天腳上那雙靴子。

那些人的裝扮確實是紅南國裝扮沒有錯,但是,那領頭之人腳上穿着的那雙靴子卻是怪異得很。

也正因為那雙靴子,讓煜熠突然又想到了在他擊倒那兇手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面孔。

而那張面孔於他而言,卻是再熟悉不過。

或者應該說,上官宏天做夢也沒想到,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會全部毀在意外出現的皇甫煜熠手上吧。

早在齊郡王到達邊城時,上官宏天便與他取得了聯繫,或者說,他們倆自此之後從來不曾斷過聯繫。

蒼狼與玄尊的對峙不是一日兩日,但,除了偶爾的挑釁與叫囂,雙方倒是從未真正交過手。

直到煜熠命令凰羽軍前往邊城支援那日起,煜陽與上官宏天便臨時將謀事的日子定了下來。

冬月初五,便是上官宏天與皇甫煜陽謀划好的日子,他們相約,在初五這日,由上官宏天領兵進犯玄尊邊城,而煜陽則在京都逼宮。

他們計劃倒是周全,本以為以邊城區區幾萬兵力,在凰羽軍援軍未到之前,自是抵抗不了蒼狼的進犯。

而京都城的兵力除了那區區萬餘禁衛軍,在沒有凰羽軍的護衛下,他手下的血煞盟,以及暗中培養的兵力足以對抗。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原來,早在他們謀划之時,對手便已精心設了套,專等着他們往裏鑽呢。

一場蓄意挑起的戰火,最後再次以敵方主帥被擒而告終。

一場折騰了邊城將士以及百姓八月有餘的戰役就這麼完結了,人們或許都不曾想過,整場戰役最終會以那樣的方式大獲全勝。

前後不過八月有餘,邊城的百姓與將士們經功了兩場戰火紛飛,而這兩場戰事的挑起者與終結原由皆只因同一人。

而兩場戰役完結的場面是那般的相似,自此,那蒼狼國的太子殿下倒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資。

在人們看來,那位上官太子還真是愚笨至極,哪有人在同一處摔倒兩次,且還是致命的一摔!

戰勝獲勝,邊城關閉了近八個月的城門終於被打了開來。

城外那些蒼狼將士的情況,確實如煜熠所言那般,除了那些頑固的,其他人皆只是受了輕微傷害。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就目前來看,雖兩國戰事平息,但,終究事情還未達成共識和協定。

蒼狼沒了主帥,再加上,邊城離蒼狼國都甚遠,在蒼狼國君未派人來協定此事之前,蒼狼那數十萬的泱泱大軍,擱在那兒對玄尊的邊城來說不可謂不是威脅。

既如此,不如處決了那些心思狠毒頑固的將領,再折了那十萬將士的戰鬥力。

戰事結束,煜熠本想在邊城呆上幾日,整頓邊城的民生,再在軍中挑選出適合的領軍人物,待邊城穩妥之後便帶着一諾回京去。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一封傳書終是打破了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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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風華,毒醫商妃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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