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四
東海羅格鎮，由於海賊王哥爾·d·羅傑出生於此，最後也在這裏被處刑，又被稱作開始與結束之鎮。
而這座具有重大意義的小鎮也同樣是東海進入偉大航路的必經之路。
來來往往的許多貿易都要在這裏進行接頭轉讓，所以即使只是一座規模並不龐大的小鎮，也依舊呈現出一幅繁榮的景象。
今天的羅格鎮，也依舊很熱鬧。
“客人，你沒事吧？”
羅格鎮的某處餐館裏，貌似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戴着廚師帽的餐館老闆驚慌地望着坐在吧枱前，臉已經全部埋在面前的餐盤中的青年，語氣中甚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之前這個青年明明還在跟他搭着話，但是他突然就栽進了盤子裏，他連情況都沒弄清楚，那個人就沒聲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全部都是他這間餐館的責任……
“快去叫醫生過來。”
餐館老闆連忙轉過身回頭火急火燎地對着同樣驚呆了的服務生吩咐道。
“好，好的。”
原本在進行點單服務的服務生急忙放下手中的菜單，急匆匆地就想往外頭趕。
剛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就被一個清瘦的青年給攔住了。
“萬分抱歉，不用麻煩你叫醫生了。”
青年清冷的聲音中略帶歉意，原本準備繼續往外跑的服務生聽到這話后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疑惑地看着青年。
“給您造成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青年走到吧枱前，對着依舊是一臉驚恐模樣的老闆表示了歉意，隨後轉身面對臉部全部埋在餐盤中的青年，伸出右手。
“喂……”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餐館老闆看到青年的這一舉動，剛想出聲阻止。
“起來了……”
維恩沒有理會餐館老闆目瞪口呆的表情，無比自然地拍了拍艾斯埋在盤子裏的黑色腦袋。
“唔……”
在餐館老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背景下，原本一動不動的黑色腦袋開始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真是頭疼啊，我又睡著了。”
艾斯忽然將腦袋從餐盤中抬了起來，睡眼惺忪，臉上還沾着不少飯粒，樣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給。”
維恩十分熟練地遞過一塊白色的毛巾。
“謝了。”
艾斯接過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把，把臉上的飯粒全部擦乾淨之後，偏過頭對着維恩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喲，維恩，東西都買好了？”
“差不多吧……”
維恩點點頭，隨後朝着已經快被一狀況弄得靈魂出竅的餐館老闆道了一聲歉。
“這傢伙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我們這就離開。”
將一開始就準備好的飯錢擱在吧枱上，無視艾斯還沒吃飽的抱怨聲，直接拉着他出了餐館。
“所以，這是沒事了……”
半天才回過神來的餐館老闆注視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半天冒出來這一句。
“所以，你之前明明說要去南海你的故鄉看望你的母親，為什麼突然帶我來羅格鎮。”
熙攘吵鬧的羅格鎮的街道上，有兩名年輕人並排走在一起，邊走邊聊。
維恩偏過頭看着手上抱着一堆食物的艾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維恩你說錯了，現在應該稱呼咱們的母親才對。”
三兩口就解決掉一個去骨火腿的艾斯，對着維恩笑得一臉燦爛。
“……然後你來這裏的目的？”
無視艾斯話語中明顯的促狹之意，維恩繼續着之前的話題。
“嘛，也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而已。”
見維恩沒有什麼反應，艾斯也沒有繼續調笑自家的戀人，原本放在維恩身上的視線轉移開來，直視着正前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維恩朝着他所望向的方向看去，那裏是一片廣場，而在廣場的正中央，豎立着一個很高的台狀物，用鋼條焊接起來的支撐架看上去還很新。
只是站着抬頭看，就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
“兩年前，在那裏的還是另外一個處刑台……”
艾斯突然開口，聲音不大，站在他旁邊的他正好能聽到。
“聽說是路飛給弄壞的，那小子果然就只會闖禍……”
提到路飛，艾斯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十二年前，那傢伙就在這裏被處刑的……”
最後一句話，艾斯說得很輕，但是維恩還是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
“你……”
維恩欲言又止，看到這樣子的艾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艾斯的身世，早在兩年前的頂上戰爭上就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了。
海賊王的遺腹子，縱使維恩一早就知道，但是現在聽到艾斯主動提及，還是覺得有些複雜的感情參雜在其中。
背負着這樣一個沉重的身份，艾斯本人恐怕是最難受的。
“說起來，我剛出海的時候，也是經過這裏進入偉大航路的，就是在那個時候，碰到了斯摩格那傢伙……”
艾斯突然換了另外一個話題，臉上表情也回歸到了平時的樣子。
之後，隨着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兩人的四周就被一群穿着海軍制服的人給包圍起來。
“白鬍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波特卡斯·d·艾斯，不，應該是哥爾·d·艾斯，以海軍絕對的正義之名，我黑犬今天就要在這羅格鎮將你緝拿。”
為首的海軍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長得很是高大，身後背着一個大鎚子，看上去像是這一群海軍的領頭人物。
他一邊看着艾斯，一邊將身後的大鎚子拿出來，周圍的海軍士兵也跟他一樣，每人手中拿着一樣武器，整裝待發，就只等一哄而上。
“想緝拿我？那可沒那麼容易……”
艾斯嘴角勾起一個壞笑的弧度，將懷中的食物全部交給了一邊的維恩，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衝到一群海軍中間，打鬥起來。
當然，整個過程都是艾斯單方面的勝利，那些海軍，無論是一開始大放厥詞的海軍將領，還是另外一些士兵，都幾乎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當然其中也有海軍士兵看到站在一邊什麼都沒做的維恩，準備跑到他這裏來攻擊他，但是都被及時趕到的艾斯一個個地打趴下了。
“想和我玩玩沒關係，但是他你們可是絕對不能碰的。”
到最後，羅格鎮上的所有海軍，都被艾斯一個人都打倒，未免引來更大的麻煩，在艾斯把最後一名海軍士兵打倒在地之後，維恩就拉着艾斯往港口的方向跑去。
是時候跑路了……
“還真是難得，維恩你竟然會主動拉我的手。”
艾斯一邊任由維恩拉着他的手往前跑，一邊嬉皮笑臉地調笑道，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所以，你為什麼沒有使用果實能力……”
早就習慣艾斯時不時的不正經，維恩依舊自動忽視他的調笑，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嘛，主要是不想對當地的居民造成什麼困擾，我可是善良的海賊，哈哈哈。”
艾斯腳下的步子不減，思索半天，得出這個結論，一邊說出來一邊哈哈大笑。
“……”
維恩給了他一個你認為我會相信的眼神。
“嘛，確實是不想給民眾造成什麼困擾，另外就是他稱呼我的方式讓我很不爽罷了。”
這一次艾斯給出了確切的回答。
“……不用過於在意那些人的話。”
拉住艾斯的右手緊了緊，維恩繼續朝着港口的方向跑去。
“所以我可以把這當做是安慰嗎？維恩你也是個善良的人啊。”
聽着來自身後的輕笑聲，維恩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了。
他可以把那句話撤回去么……
“不過羅格鎮的海軍還真是不夠看的，當年我來這裏的時候，那個斯摩格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
被拉着跑的艾斯又開始回憶起了過去，一直在身後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
在維恩的耳膜承受力快要達到極限的時候，兩人終於到達港口。
而艾斯也終於停止了他那說教一般的敘述回憶的方式。
羅格鎮的港口，每天都會有無數大大小小的船隻在這裏經過停泊，進行着各種各樣的交易與販賣。
在港口的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裏，停靠着一艘小小的皮艇。
“我應該可以相信你的方向感吧。”
跳上皮艇的維恩將背後的黑色背包放了下來，看着正在皮艇前頭解繩子的艾斯，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
“當然，我可不是路飛那個方向白痴，之前你不也是跟我去過莫比迪克號么，這樣你都不放心么？”
解開繩子，對着岸上氣急敗壞地趕過來的海軍壞心眼地揮了揮手，艾斯回過頭跟維恩搭話。
“正是這樣，所以我才不放心……”
“……”
南海，巴苔里拉島。
這座位於南海的小島，長年受到來自西南風與東南風的暖濕氣流的影響，四季如春。
島上常年盛開着鮮紅明艷的扶桑花，美麗而招搖。
艾斯，就是在這裏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