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敢搶她東西?不要命了?
時隔一個月,蘇溪米收到設計大賽組的信函通知,她的作品已經過了初賽預賽,只等九月底公佈決賽名單。
月底,蘇溪米窩在沙發里喝着香甜奶昔,無聊的按着電視遙控器,頻道亂換。她眼神不停瞟向身旁端着電腦工作的偉岸男人,心裏想着,她和他這幾日,溫馨甜蜜地就像小夫妻一樣。是不是說,她已經有這個資格跟她開口,讓他把她母親放出來這事?
陽睿察覺到她時不時的視線,他抬頭,膩視過去,“丫頭,你有話要說?”
“沒有。”蘇溪米繼續喝奶昔,繼續換頻道。
喉間哽咽的話,被她吞進肚裏。
陽睿放下筆記本,起身,坐到她身邊,一條胳膊自然而然掛在她肩頭,“說吧,有什麼委屈,你直接跟哥開口。哥馬上幫你解決。”
“哥……我想……”蘇溪米嘴巴一開,突然——
電視機內出現一名帥氣的外國男子,那男人是“居恩*白*費朗!”蘇溪米突然喊出這個名字。
陽睿瞬間擰巴着眉頭,回憶這號人物。
貌似,這個叫居恩的小子,是全球最年輕也是最頂尖的室內設計大師。他還是某個女娃最最崇拜的偶像!
陽睿臉角抽搐,視線丟向電視機。本來還想搶過遙控器,把頻道換掉。
可是一看,兩人統統驚呆了。
居恩拿着一個獎盃,親手送進一名女生手中。那女生穿着校服,顯然是個在校生,看年紀,和蘇溪米差不多,應該是個在校大學生。
問題的關鍵是,那女生背後陳列着一副參賽作品。
那副參賽作品是……
蘇溪米立馬起身,拿起手機撥打J城那邊設計大賽舉辦方,電話一接通,蘇溪米忙問,“請問,我的作品為什麼得到了第一?領獎的人,卻不是我?”
她甚至都沒有接到舉辦方頒獎的時間。
對方接到蘇溪米電話后,只說了一句,“哦?有這樣的事么?我不太清楚,我得去問問才知道。”
“那麻煩你幫我問問清楚!我的作品被人掉包了。”
“好的,我們調查清楚后再和您聯繫!”
說完,電話就這樣匆匆掛斷。聽着感覺有點敷衍似得。
打完電話,蘇溪米再度坐上沙發,盯着電視機主持人介紹那位獲獎女孩的身份。
那女孩一手拿着獎盃,一手拿着話筒,說著獲獎感言,“嗯,這幅作品的靈感來源嘛,自然是基於我的母親,我母親從小就培養我這方面的設計,給予我很多的支持和鼓勵……”
女孩的母親竟然也跟着上了獎台,露了臉。倆母女在鏡頭前炫耀得不得了,而她們背後的作品,卻是她的!
蘇溪米越看,心頭越揪。總覺得自己心裏某塊乾淨的地方,被人玷污了似得!
那女孩的母親,身份和居恩差不多齊名,也是個頂級的設計大師,不同的是,那位設計大師成立了自己的設計團隊,換句話說就是自己開了個裝潢公司。而居恩則是孤家寡人一枚,沒有和任何單位掛鈎!
那位母親身為全球頂尖設計大師,那她生下來的女兒,能有這樣的天分,不足為奇,主持人和居恩不停的在鏡頭前誇讚那位女生。
蘇溪米咬着下嘴,看着自己的偶像,對那女生又是頒獎,又是擁抱,知道她心裏有多難受。
突然,肩頭落下一隻沉重的大掌。蘇溪米看了一眼那隻手掌,回頭瞪向他,“你幹嘛?笑得那麼噁心!”
“有么?”他好像沒笑吧?他只是有點開心而已。
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女人被別人欺負成這樣,他心情異常舒爽。
蘇溪米冷眼膩着他說,“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哦,是么?”陽睿聳肩說,“那你慢慢解決。要是撐不住了,隨時來找我!”
說完,他起身拿着電腦,先一步回房洗澡。
第二天,H市東道機場,年魚甩着馬尾巴,推着笨重的行禮,踢踢踏踏踩着高跟鞋,跟在某男身後。
某男輕輕鬆鬆啥東西也不拿,“魚妹,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呢?你女孩子家家,推這麼多行禮,會累死你的!”
“少司令,您老妥妥得走。別再記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成不?”
“切。”司千冷冰冰的盯着那丫,“下次咱們堵大一點,就你這點小賭注,一點刺激都沒有!以後要推車,讓我推……我推你!”
這丫頭臉皮磨練得夠厚了,對於他那些流氓話,臉不紅氣不喘,由他放肆。
這丫的,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非禮她。俊美邪氣的笑唇兒,越垂越低,眼看就要吻上來了。年魚從身後掏出一打資料,一把打在他臉上說,“喏!這是老大給你的資料。”
司千拿來一瞧,眉頭鎖緊,“這對狗母女是誰?老大他口味什麼時候變了?”
“想什麼呢?這幾天大哥和小嫂歪膩得狠,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說道這個,司千瞬間頭大。
他家老大這一個半月,像是吃了強力春藥一樣,渾身上下數不盡的精力,他說要節制,不能一直發泄在他家小貓身上,怕累壞她,影響她學業什麼的。所以他就把精力發泄在他們仨身上。心情一好就約他們幾個打拳。
司千不明白,老大他看上去那麼纖瘦,為什麼脫了衣服就那般雄壯,一拳頭直接把人KO。他們仨個能接住他無數拳,卻依然承受不了他一個迴旋踢。
君二哥武功底子是他們三人中最好的,所以他的承受面也最大,傷最中。二哥這幾日,除了在醫院裏睡覺養傷,就是蹲守在拳館候命。
三哥因為有科研,所以他被恩設,七天聚一次會就行,而且還破例,不虐他雙手為原則。搞到最後,每隔七天,三哥的臉直接變成大花臉。形象度盪到谷底。
至於他!前幾日也被虐得夠嗆,不過好在,他回J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
司千想到這個月的痛苦折磨,心頭禁不住隱隱發抖。改日讓三哥發明一種能讓野獸吃了后瞬間變溫馴的葯出來。省的那頭野獸一天到晚四處找人發泄精力。
司千捧着年魚的小腦袋,可憐巴巴着說,“妹子,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一面。我可不像二哥那樣,出差一兩個月就能回來的那種。也不像三哥那樣,研究基地跟着他走哪搬哪。你自己說,你要怎麼補償我的損失?”
年魚輕飄飄地微笑着,“少司令,我就送您到這兒了!”
“魚妹……”
“滾吧。”說罷,她兩手一推,把人和行禮統統推進關卡,送他入關。
司千離開H市那日,蘇溪米也已經在家裏打包行李,忙着去學校辦理轉學手續。校長夥同整個校董,哭着爬着懇求蘇溪米留下,給她提供了一系列的福利,力求她不要轉校。可那妞像是鐵了心的要轉學。對方學校的接收許可書都還沒傳過來,他們都不知道這妞要轉去哪所學校。想着,他們T大雖然不是全國頂尖,卻也是全省拔尖的一流大學。這娃到底看不中他們學校什麼地方了,非要跑路?
陽睿耳邊掛着藍牙耳麥,手裏忙乎着電腦公事,嘴巴跟着忙乎不停,“姓狄的!你吃飽了撐着沒事幹?你給她轉學幹嘛?”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那娃白白送我女人一副畫,不要錢。我總覺得虧欠了她什麼似得。再說,她的作品被人剽竊,是紅黎那騷貨在那邊作祟。我只是幫她轉學進哪所貴族學院,沒說幫她把作品搶回來。你操什麼心?”
“我不是告誡過你,她的任何要求,我一律不許你應么?”
“是啊,我全殘忍拒絕了她呢!”之前蘇溪米打電話給他,問是不是紅夫人做的,他應了她嗯。她說,能不能替她把畫弄回來,他也直接應了她,不行。她問為什麼,他老實巴交的告訴了她,她能求的男人不是他,她要求人,只能去求自己的男人。他對她說,他只保她在H市,生命安危。出了H市,她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替她解決,他不替她解決,安穎她更加沒這能耐幫她解決。她只能死了這條心。到最後,她只要求說,想轉學到哪所貴族學校。
她的要求這麼低,如果他還不應她,那他就真成了沒心沒肺的壞男人了。
“算了。反正那邊是我的大本營。我也正好要回那邊處理點事。”
狄青冷笑說,“師弟,師父他已經快五十了呢!”
陽睿手指一頓,“幹嘛?”
“師父老早就吵着要退休。”
“嗯,然後呢?”
“上次因為你女人,害得他老人家,少了一個得力助手!”狄青說的是于飛。
陽睿聽得懂,“嗯!然後呢?”
“你記不記得那一年,他逼我接管他的事業,我不答應。他直接餵了我一顆子彈,還把我丟進公海,順帶把我的記憶都給剝奪了去。”
“嗯,然後呢?”
“你知道的,師父他脾氣不太好。這年頭,他一直找不着接管生意的人,他脾氣就更焦躁了!”
“你躲在安大小姐身邊的理由,該不會就是想躲開師父丟下來的繼承權炸彈?”
“我死過一回了。師父肯定不會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倒是你!你這小子已經二十五了吧?”
陽睿把電腦用力合上,“你在師父他老人家耳邊說了我什麼‘好話?’”
“哪有什麼好話,只是誇你年輕有為嘛!他老人家聽見這些誇讚,特開心。”
陽睿吐氣說,“我還沒那個精力去接管他那龐大的企業鏈。”
“呵呵,這可不關我的事。我還有事,我先掛了。你一個人慢慢愁着吧。”
狄青匆匆掛線。陽睿把耳麥直接往地上砸。啪茲一聲精精巨響。
狄青,白香,還有他,三個人,一個喜歡自由,手裏有着一堆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卻從不碰那種金錢交易,走到哪兒,吃到哪兒,現在他窩在安大小姐身邊當她貼身保鏢,只泡妞,不賺錢,什麼事也不想管。白香那妞最喜歡玩,玩人玩錢,公司要是交到她手裏,八成她立馬把公司全部變賣掉,然後拿錢砸人,花得樂呵。他們三人頭上還有一個大師兄。可大師兄長什麼模樣,誰都沒見過,只聽師父說那畜生已經被他虐瘸了,現在隱世在森林裏,死也不肯現身。
至於他。錢這東西他向來不缺,他最缺的,就是權。權這玩意兒,要一步步慢慢滲透,就像慢毒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深入敵人內部中心,然後一點一點掌控所有人的命脈。到最後,他要把自己干過的所有不合法的事,變成名正言順的權威。
可師父他那龐大的企業鏈一旦壓到他身上,那他自己的事業就得滯待不前。
師父他老人家愁了一年又一年,始終找不到滿意的繼承人。早年,他讓師母生了個千金之後,就疼得入心入肺,死都不肯再讓他老婆生第二胎。兒子什麼的,他想也沒想過。沒兒子給他繼承事業,女兒又寶貝得連手指頭都不捨得讓她翹一下!那就別怪自己找不着繼承人。
陽睿有預感,估計師父下一個目標,就會放在他身上。如果他敢開口拒絕,說不定他也會掏出槍把子,給他喂一顆子彈,順帶把他記憶給抹殺掉,再把他丟進公海餵魚。
狄青當年是個單身漢,他被師父折騰成那樣,狄青毫無一絲顧忌。失憶就失憶,被槍殺就被槍殺。所以他才敢公然挑釁那個全球頭號通緝試管嬰兒實驗體要犯。
可他不行!他現在,和他家小貓這麼恩愛,他的幸福日子才剛剛起航,哪能隨隨便便被別人搗蛋?
愁——
看樣子,他得研究出一種葯,給他師母喂下去,讓她一擊即中,生個男娃出來。
於是,宮三軍就接到這樣一個指令。生娃秘葯要他馬上研究出來,隨便多少資金,都能供給。
J城‘首席精英’貴族學校,今個兒來了一名轉校生。轉校生還沒入校之前,她的資料就被全校人挖了個底朝天。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什麼人該拍馬屁,什麼人不能惹,什麼人可以欺負,都得靠資料說話。
可蘇溪米那凄慘的身世,當真叫人慘不忍睹。大家都在謠傳,其實她的身份,是假的。要不然,她哪來的本事進這所貴族學院?
雖然她被分在七班,可七班裏的人,誰也不敢招惹她。
貴族學校的人,不多,卻分七班制,每一班的身份地位皆有不同。例如一班,一班裏的,大多都是全球首富精英兒女,或是一級幹部的子女。二三四班是省級類富商兒女,或是二線幹部子女。餘下的幾個班,是各區各地富豪或暴發戶以及各縣各城一等精幹人員的繼承人。
像這種分班制度,導致班級的人數不均等。一班兩班三班,也就區區三十個人,六班七班最多,起碼有五十多個。
學校里的亂七八糟制度十分複雜且高校。聽說,這裏大學,上課就是在玩,玩的是經濟學,上課時候老師不會出現。下課後才是真正的學習時間,班導會讓他們自己去找專業機能老師培訓,聽說學校里的老師,比學生還多。每一堂開課,都在專業的房內教授,那些房間的設備十分昂貴。感覺光用眼睛看都得花一兩萬的零花錢才行!這些專業老師開課的時候,七個班所有學生都可以自由參加,只不過位置不能隨意變動。一班的人,坐在最前面,二班三班依次往後推。學校里要求學生必須穿校服的理由就是,為了讓老師區分,哪個是一班的學子,哪些是七班的學子。
環藝科系裏,窩着七名女生男生,他們大多都是六班七班的學生,一二班的學子,不會碰這種冷門科系。
課堂內,喬洋陽被一群男生女生圍在正中間,被他們紛紛調侃,“學姐你可真行,繼承了你母親的衣缽。這次大賽,穩穩拿下了第一名,可憐我連複賽都沒進去。”
“切,進去了複賽又怎樣?我那作品進了決賽也沒見前十排名!”
“學姐,你有啥秘訣,教教咱們幾個唄。省的咱們幾個回家后被老爸老媽揪着耳根子罵!”
他們這群人,大多都是自己家裏開公司。他們的學業,和家族生意,都有不少的掛鈎。
喬洋陽頂着天才設計師的光環,笑得溫和,“這都靠個人靈感。你讓我怎麼教你們啊?”
“呵呵,喬學姐現在是愛情事業兩得意呢吧?”
另個學生聽了,忙問,“你有什麼內幕?說來聽聽!”
“呵呵,你們讓學姐自己說嘛!”
喬洋陽羞怯的低着頭,“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少裝傻了,學姐,你瞞着我們也沒用,我爸和你媽是多年的至交。我爸說,你母親前幾日給你相親呢。聽說對方不僅人長得帥,身份更不簡單。Z情局裏新上任的一名主力幹部,剛剛流放邊界三年歸期。雖然沒打聽到他叫啥名字,不過我爸聽說,那小伙長得可俊可俊了。可憐我爸說,我沒這福氣和他相親,要不然,這麼好的女婿,他死也要叫我把他抓去床上。”
“你個浪女,少在這兒發春!”
喬洋陽聽着同學們的調侃,臉蛋撲紅撲紅,嘴角露着那得意的笑容,心照不宣。
沒錯,她的確交了個男朋友。而且還是個強力的男人,只要有他為她撐腰,她在學校里完全可以橫着走。
“現在吶,咱們學姐都不需要再看一班那些人的眼色呢!”
喬洋陽腹內輕哼,想說,一班的人算個屁?她把她男人一供出來,一班人還得反過來向她低頭哈腰說話呢!不過這句話,她吞在肚子裏,不敢說出來。
要低調!一定要低調!就算她再怎麼得瑟,還是得低調才行。
喬洋陽享受着眾星捧月的吹捧,忽然又聽那些學生在討論轉校生的事。
“啊,今天應該是那轉校生報道的日子吧?”
“嗯,說是個大二女生。”
“啊?是個學妹啊!人長的怎麼樣?”
“嘿嘿,我聽監督辦的榮導說,她長得有點像寶寶。”
“哪個寶寶?”女生震驚,男生迫切急問。
“還有哪個寶寶?不就是那個angelababy組合里的寶寶嘛!”
這一說,男生立馬獸血沸騰了起來,“真的假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用言語表述不清楚,反正你們看見真人就有那種感覺。”
喬洋陽挑着眉兒問,“新來的叫啥名字?”怎麼人還沒到,就有這樣的話題?看看那些男人,興奮成啥德行?看着就讓人討厭。
自己風光被一個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女生給搶走了,喬洋陽心頭當然不是滋味。
只聽那男生紅着眼說,“我記得她叫,蘇溪米!”
一聽,眾人一度竊竊私語聲中,傳來喬洋陽一陣猛抽,“什麼?你說什麼?她叫啥?”
“蘇溪米!怎麼了?”男生反問她,“學姐認識她?”
喬洋陽木訥地僵在原地,心頭噗通噗通不停亂跳,腦子裏嗡嗡直響。
眾人見喬洋陽這幅表情,不停交換好奇三八的眼神。
想問,那個叫蘇溪米的女孩,到底是誰啊?喬洋陽只是聽見她名字就被嚇成這樣?
“咳咳!同學們,該授業了!乖乖坐好。”專業導師一進門,就把那些轟嚷地學生趕去座位乖乖坐好。
跟在導師屁股后的一個小女生,手裏抱着一本小本子,站在導師身後默不吭聲。
那導師隨手一指角落,吩咐了句,“你去那邊坐着吧,看不清楚就往旁邊挪,前面的位置不要動。知道么!”
前面的位置,是留給一班的人,雖然他們不來,但位置還得給他們準備好。以防萬一那些一班的學生,對他環藝課程有興趣呢!為了避免座位上的衝突,座位必須得給他們保留好。
蘇溪米點點頭,輕飄飄的抱着課本走去角落裏。當她路過同學身側,那些學生紛紛給對方打眼色。像是在說,果真很像!像得一塌糊塗。
蘇溪米的位置,正好和喬洋陽隔了一條走道。
蘇溪米路過那條走道的時候,眼睛往她臉上掃了一秒。
就那一秒,喬洋陽嘴皮子不停抽搐,回視過去的眼神,帶着很多戒備和惶恐,還有數不清的抗拒味道。
一下課,一群人火速跑去蘇溪米身邊,把她圍了起來。
“學妹!你是誰推薦進來的?”
蘇溪米輕聲回話,“我的一個救命恩人。他把我送進來的。”
“哪個大人物類?”那些同學,已經掏出手機,隨時準備搜索資料,只要她報上名字。
“他叫狄青。”
噼里啪啦,一堆人在網上拉資料。然後,所有人都垮着臉說,“誰啊?”
“不知道,搜索不到。”
“蘇同學,你和吳蘊海認不認識?”
“哎呀,問得這麼含蓄幹嘛,你直接問她,你是不是BABY?和吳蘊海拍海報的那個天使黑寶寶?”
蘇溪米輕輕眨眼,萬分淡定的回了他,“不是。”
這會兒,眾人再度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覺得她撒謊。我越看她越覺得像!”
“嗯,我也這麼覺得。可惜天海娛樂不肯把那對黑白天使資料曝光,誰也問不出結果。她要否認,咱們也拿她沒辦法。”
“切,你傻啊,改天把天海娛樂天使寶寶的花簪拍下來,然後往她頭上一扣,立馬就知道結果了不是?”
“誒?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不過聽說那花簪已經被人拍走了!”
“什麼?誰出手這麼快?”
“聽說是咱們一班的劉寧大少爺,花了三百萬的零花錢。”
“嘿嘿,如果是劉寧大少爺的話,那好辦,那少爺早就哈那對天使寶寶哈得要死。每個雙休日都要去天海那邊蹲點守人,他之前不是還說,不把那寶寶的身份挖個底朝天,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嘛!那大少爺要是聽見咱們科系來了個長得像寶寶的人,他肯定二話不說要跑來一探究竟。到時候咱們只要靜等結果就是了!”
“沒錯沒錯!”
那群人,表面上像是在交頭接耳說話,可他們的悄悄話說得那麼響,蘇溪米不想聽見都難。
蘇溪米擰着眉頭。麻煩的事怎麼一波接着一波?看樣子,她不能在這個學校里多做停留。
蘇溪米被圍在圈內,人縫間,看見喬洋陽拿着本本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蘇溪米立馬抱着課本起身說,“對不起借過一下,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蘇溪米急忙跟着喬洋陽離開教室,直到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喬洋陽的手臂,把她往牆上狠狠一推。
喬洋陽驚恐大叫,“你想幹嘛?”
蘇溪米冷笑一聲,“你怕我?”
喬洋陽一抽氣,羞窘地紅了臉,可下一秒,她把驕傲的腦袋狠狠一昂,“我怕你什麼?”
“光明正大剽竊我的設計,還拿着我的設計走向領獎台?把原本屬於我的榮耀堂而皇之的給霸佔掉?你是不是料定我沒有路子把你告上法庭?或是料定就算我和你鬧了官司,我也是輸的那一方?對不對?”
喬洋陽嘴皮子不停抽搐,一如她的心房那般顫抖。
喬洋陽挑眉問,“你想怎樣?”
蘇溪米簡單明了着說,“我要錢。”
喬洋陽一聽,歡喜地笑了,“還真直接。說吧,要多少?”她掏出皮夾子,拿出小面額的支票,準備給她寫數字。
那小面額的支票,最大數,也就六位。這是她母親允她的零花錢,在六位數以內,她一個月,可以使用一回。
誰料。蘇溪米一張嘴,“六百萬。”
一聽,喬洋陽臉色刷白,“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七位數和六位數之間的區別是多少?這個數學題,喬洋陽自然會算。
“六百萬而已!這數字還是我說少的。我之前有諮詢過律師,他說,像這種官司,如果打贏的話,少說也要七八百萬。因為這涉及到金杯獎,有名譽,有獎金。我聽說,這次大賽的獎金,第一名是二十萬,那個獎盃是純金做的,熔掉它也有七八萬的凈收入。再加上我的作品,一旦成名,成加價就會隨之提升。作品的價值空間,起碼得上百五十萬左右。再加上你母親的公司因為你一炮而紅,股價一路上升……我來這兒跟您談判。名譽,你可以拿,但這錢,你一分不能少給我。”
喬洋陽咬着下唇。看樣子,這件事不是她能夠處理得了的。
“你給我點時間,我去和我母親商量一下。”
蘇溪米一點頭,“我給你三天時間。我等你回復。”
蘇溪米抱着本本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一走,喬洋陽迫不及待打響手機,“媽!”
喬婷一邊做着美容SPA,一邊拿起藍牙耳麥,塞進耳朵里輕哼,“什麼事?”
“媽,那個女人找上來了。”
“哦?是么?我怎麼沒接到律師信?”
“她直接找到我學校里來了,她是轉學轉過來的。”
這一說,喬婷皺了眉頭,臉上面膜有點破相,“你說什麼?她還有這種路子?”
能轉學轉到她女兒貴族學院的意思,那丫頭身後也有靠山不成?
“那丫頭什麼來頭?”
喬洋陽搖頭,“不曉得。”
“誰介紹來的?”
“說是一個叫狄青的男人。媽,你認識么?”
“鬼才認識。”喬婷拿着手機開始搜索狄青大名,可惜,屁都沒搜到半個。
就因為搜不到,喬婷冷笑問,“她幾班的?”
“七班。”
一聽七班兩個字,喬婷笑容更深,說話的口氣越來越穩重拖拉,像是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似得,“七班的啊……”
“媽,現在怎麼辦啊?”
“她有說要告咱們么?”
“沒有,她只說要錢。”
喬婷聽了,心頭舒暢,“哦?這麼爽快啊?那行,你把錢給她就好了。”
“可是……媽!她說她要六百萬!”
六百萬和六十萬的區別,究竟有多大?
喬婷撲騰一下坐直身子,面膜碎了一個裂縫,“什麼?六百萬?什麼女人敢跟我這樣獅子大開口?丫頭,你回給她,我只給她一百萬,要麼拿錢滾人,要麼讓她自己走官司。你跟她說清楚,要是她走官司,輸了的話,一分錢都拿不到!反而還得賠錢給咱們!”
喬洋陽聽見母親的話后,心頭安定不少,“嗯。好!”
喬婷拿手扇風,扇走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丫頭,你和司千先生有沒有聯繫?”
喬洋陽低頭說,“他今天還沒打電話給我。”
“你個蠢丫頭。他不打電話找你,你就不知道打電話過去主動找他?”
“可是媽,你自己說的,女人太主動。不好!”
“你傻啊。對於一般男人,你當然不能太主動!可是那男人是誰?你要是再不主動出擊,他隨時都會被別人給拐跑!”
“那……那我……”
“晚上你打電話過去邀他看電影,我會給你安排最合適的位置,衣服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自己看着點辦,晚上不回家都行。知道嗎?”
喬洋陽紅着臉,木訥地說,“嗯。知道了。”
說罷,她掛斷電話,咬着嘴皮子,羞答答的按下另一通電話。聽見對方冷冰冰的聲音,喬洋陽說得小心翼翼,“哥,晚上有空么?我想請你看電影。”
電話那端一通靜默。那頓靜默,讓喬洋陽有種患得患失的錯覺。
“嗯。幾點?”
一聽這話,喬洋陽心口一松,終於踏實了些,“晚上七點。明華影劇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