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襲人討教生意經
在雪雁回去之前，黛玉想到姐妹們是難得一見，便有意要陪陪他們。
那八王爺自不用黛玉陪，與於繼海柳祺彪等喝酒打獵，甚是得意。八王爺弘善自去公幹。鴛鴦不算客，卻也是咋到府里。府里便有燕子、安寧、吉祥、冠雲、郝仁圓、襲人、雪雁、趕來的巧姐、垠兒。還有從京城趕來的玄霞、靜佳、弘佳、冠伊。黛玉又特意讓平兒、紫鵑、鴛鴦放下手中的事。與她們一起蘇州玩耍。
這樣算來，光這些主子就有二十來個，後面跟的丫頭嬤嬤，四十幾個，護衛二十個、侍衛二十個。公公兩人。官兵三百人。她們所到之處，車輛擁擠，看熱鬧的百姓卻是什麼也看不着。這裏有公主王妃還有小姐格格。還有後來進宮做了貴妃的郝仁圓。豈是百姓隨便能看的？黛玉帶領她們，在蘇州城裏轉悠了兩天，眾人是流連忘返。到哪裏都是車子，到景點暢玩，也不覺得累。
最後她們來到林府糧倉。老百姓把林府糧倉那一條街，就叫林府糧倉街。全長兩里地。這裏有林府飯館、林府客棧。林府錢莊辦事處，便是黛玉與人合作的錢莊，人家為了更好的生意，用林府的名義，答應多給黛玉一成利息。
這條街上有別人開的布莊、小吃、鞋店、衣帽店、雜貨店、農具店、鞭炮店、裁縫店、文房四寶店等等。這裏是應有盡有。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襲人一路上看着這一切，驚嘆不已。都是做生意，與黛玉這邊比，她那哪叫生意？！紫鵑還一路嘮叨道：“這城裏的飯館。有七成用的是林府配送的菜糧食。官府用糧菜幾乎全是林府的生意。這裏的香囊扇墜等飾物，有百分之三十來自林府，價格高還供不應求。還有許多林府與人合作的一些大的店面。”
“那這些生意人不是沒路可走？”
“哪是沒路可走？他們生意做的很好，卻願意來跟小姐談合作。比如錢莊，他們現在的生意，自合作后，比以往翻了兩倍。我們林府在錢莊的股份。還不到五分之一。雖說有所補償。但是若小姐獨做錢莊，你想想小姐要掙多少銀子？”
“那小姐為什麼不這麼做？”
“我也不清楚！”紫鵑笑笑。
襲人緊走幾步，趕上黛玉。“姑娘。你給我出出主意，我那裏該做什麼生意能大些？”
黛玉笑笑沒有言語。她見襲人一臉失望，這才道：“你聽我的不？”
襲人道：“我現在就喜歡錢，求小姐賜條發財的路！”
眾人都笑。燕子道：“就你喜歡錢！你看哪個傻？哪個不想發財？！”
“姐姐你呀！”黛玉撫掌笑道。
“哼。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發財了。不就等於我發財啦？！”
“你不會像奪劍一樣，來奪我的財產吧？”黛玉道。
“不會，我就要你人就行！”燕子道：“如今你是六哥的媳婦，都是我們皇室的人啦！你說你的財產。還能跑外人手裏？”
黛玉笑道：“那可說不準！”
黛玉指着燕子對襲人道：“你要想發財，在京城把她牢牢抓住，我保你發財！”
襲人拉住黛玉道：“那求姑娘給我指點指點！”
黛玉笑道：“你說你做布莊生意。你能做得過王爺？”
“做不過王爺家！”襲人道。
“你開錢莊，你有那麼多銀子？”
“我哪有這本事！”
黛玉笑道：“可以這麼說。就你這人脈，高大上的生意你做不了，也發不了財。弄不好就得虧！”
“那我做什麼？”
“做小生意！”
“小生意？”
“對！”
“什麼小生意？”
黛玉道：“我看過你那裏，地點不錯。你要發財，也不要準備店面能給你帶來多少生意。我要是你，我就做菜生意！”
“做菜生意？那能掙幾個錢？”
“能掙幾個錢？一點都不少掙！我都給你指明了，你還不明白么？你找她呀！”黛玉指着燕子笑道。
襲人想了半天，道：“你是說我把菜賣給公主府里？”
“再想想！”
“那我也不認識別人啊！”襲人莫名其妙地看着黛玉。
黛玉笑了。紫鵑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是，你把公主哄好啦，你的生意就大啦！公主認識的王爺公侯能少？你想這樣的人家，一天得需要多少菜肴。而且這樣的人家，不怕菜貴就怕菜品不好。所以你要進貨就得進好貨。再有就是你顧些人幫你把菜理的乾淨啦，那府里的採買人也高興，廚房裏的人更是高興。這樣的生意，只怕你做不了幾家，就忙得你跌跌爬爬。那銀子就像流水一樣，你數錢都能累癱你！”
眾人都笑,說如今紫鵑都成精了。襲人道：“原來沒看出來。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高的經濟學問！”
紫鵑笑道：“我這是笨的了，只學了些皮毛。若是那聰明人，跟了小姐這麼久，發個財那都是家常便飯。”
黛玉前面與燕子說著話，襲人後面琢磨這事。想來想去，她還是不明白。於是追上嬉笑道：“姑娘，那我怎麼才能把公主哄好？”
眾人都大笑，說襲人太笨，難道巴結一個人也不會啦？！
黛玉笑道：“問了半天，數你這個問題問道點子上了！”
燕子手指點了襲人的腦殼道：“瞧你這個實誠樣，我都不知說你什麼好？我就奇怪，你在京城是怎麼活下來的！”
襲人只是笑着，頭被燕子點到後仰一下。黛玉只是笑。
燕子道：“你回去，關了你那破布店。我府里現在好歹也有三四百號人。你按照紫鵑說的，把那菜撿好的進，直接送來府里。等熟悉啦。我再給你介紹幾家大的王爺府！”
“這成嗎？！”襲人道。鴛鴦都被襲人逗笑了。
黛玉笑道：“你就照這個主意去做，若是虧了，我補你的！”
燕子笑着對黛玉道：“你說這襲人咋這麼笨呢？！”
黛玉道：“笨有笨的好處！若她是精明的，你會理她么？怕是送你兩根金條，你未必幫她呢！她如今這麼笨，心又實成。就是這個才好，給你府里送菜。她不會弔鬼兒。只怕她為一回掙幾個錢。還要盤算半天，這個倒不如你給她明說。讓她掙幾個她就掙幾個。她是個實在人，做實在事。掙實在錢。”
“顰兒你這一說，倒有一定的道理。”燕子道。
“襲人，你回去后，有幾樣事你記住就行了。這給駙馬爺府里送菜。頭一天問清燕子府里需要什麼菜、分別是多少斤，照這個去進貨。再有就是那廚房買辦。你要記住，沒有油水，她們會跟你吊歪的。但是也不能太過分，不能讓姐姐吃大虧。小恩小惠的意思意思。不能事事都靠姐姐出面懲辦人。所以平時喝個小酒什麼的，這個還需要你去做。一來拉近感情，為你這生意打好基礎。二來這些人也會認識一些別的府里的人。會給你帶來生意。記住，和氣生財！”
襲人忙地點了點頭。
黛玉道：“你這個生意做的再好。有錢有勢的人都不肖跟你去爭！知道為什麼嘛？因為在他們看來，做這麼點小生意都是沒出息的人才去做的。他們要做的都是大生意。再有同行與你競爭，他們也沒處插手，知道這是為什麼嘛？這就是你有公主這個人脈，他們沒有！”
襲人紫鵑聽得如痴如醉。燕子笑着來摸黛玉的頭道：“你這個小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黛玉打開她的手笑道：“滾過去，別欺負我！”
“小姐小姐，我這樣就能發財啦？”襲人認真起來，忙地又拉住黛玉道：“我要不要再做點別的事？”
“到底能發多大財我不敢說。只要你把這事做好了，你的收入將是你現在生意的十倍還不止！至於其他的生意，你還是不要做!就你這頭腦，沒有姐姐給你幫襯着，怕是你也做不了多久呢！姐姐，這是你一句話的事。你就幫她一下。”
“你就不說，我還能看着這傻大姐受窮？”燕子笑着對襲人道：“聽說針線不錯，以後我和孩子的針線活，就交給你啦！就算是你孝敬我好了！”
襲人忙地點頭答應着。她拉住黛玉的手激動道：“若是真發財啦，我在佛前天天為小姐祈禱，保佑小姐長命百歲。”
“我不要活那麼大，那樣豈不成妖怪啦？！”
燕子笑道：“這事就不要再煩顰兒了。我回去吱一聲，以後誰也不許打你的小報告，哪怕你把爛菜幫子拿我府里來換錢，我也不把你的生意辭了便是！”
黛玉笑道：“你是不了解她，她若是靠着你，她是一心一意地對你好！”
幾年以後，京城出現了一個蔣家弄堂，那裏有個蔣家四合院。說起蔣玉菡知道的人不多，但要說起蔣奶奶襲人，是無人不知無人曉。她不但做各個王府的菜生意出名，還經常光顧駙馬爺府，陪伴公主左右。那時的京城官員，見到她，也是要笑着下轎說話的。
那時襲人，已經不再四處帶着人去採買了，而是農民把生意送上門，送到她府上任她的夥計挑選的。那時襲人，幾乎沒什麼事做，生意上了正規，不用她操心。沒事了的襲人就到燕子那裏說話。若是遇着黛玉進京，她更是連家也不回，住到燕子府里。此處一筆帶過，以後不再贅述。
卻說眾人從蘇州回來，過不了幾天，都回去了。黛玉一一有禮相送。
每年的臘月，是林府最熱鬧的時候。黛玉吩咐給信，讓京城在這裏有股份的王爺格格，以及蘇州城眾多合作的掌柜，來林府分紅。
那個時候，眾多王爺與格格聚會的時候。雖然這點分紅還不足以讓王爺跑一腿，但是林府的美味佳肴，是在別處吃不到的。林府不像以往那麼節省，什麼山珍海味鮑魚熊掌應有盡有。
今年的的臘月也不例外。那八王爺在林府，除了燕子六王爺弘善等少數人外，就數他風光。因為他在林府的股份，是五萬兩銀子。今年他所得分紅，是三萬兩！他得意洋洋，大談當年夫人如何明智。把別的王爺氣的，都不想理他。
有王爺道：“瞧你得了這三萬兩，嘚瑟成什麼啦？不就是多掙了點嘛！”
“你不懂，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這是顰兒對我的態度”
那個王爺轉身就走，太氣人了。後悔當年投入的太少。等到看出苗頭來，黛玉卻不要銀子了。黛玉有銀子了。
如今，黛玉又打算向外開發，這樣的日子，黛玉都是與眾位說明，與眾位商量。
那哪算商量，就是黛玉說一那就是一，說二那就是二，沒一個人反對。這反而讓黛玉煩惱。
黛玉知道，現在是順風順水，做什麼生意都是大賺。只是有一種不安，就是銀子越來越多。用大臣的話說，林府的銀兩，比國家還多。黛玉不想讓銀子閑着。黛玉不想一個人去開擴土地。她要把這些人綁到一處，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銀子多到慌張。
黛玉私下問過楓兒，林府現在的銀兩達到多少？楓兒報出的數字，把紫鵑嚇傻了。便是連黛玉都嚇了一跳。
黛玉道：“現在把銀子都撒出去，徵集土地，往松江金陵兩帶擴展。”
紫鵑領命，找來王富安賈璉，告知小姐的意思。有王爺的手令，到哪裏都有官府照應。況且林府到哪裏，哪裏將迎來好日子。稅收自然是高啦。而且百姓的生活，得到了保障。
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特色。比如上海縣，黛玉讓那裏的農民，不但要養殖，還要去海里捕魚。所有海產品，由她來聯繫銷往內地。因為有官府照應，生意是得心應手。官府照應，也是因為黛玉在賦稅上，從來一個子兒也不少。全部上繳。這是林府生意走到哪裏哪裏歡迎的原因。
賈璉不像在賈府那般，如今做事踏實。黛玉待他們不薄。平兒懷孕，黛玉給了兩個丫頭兩個婆子照顧平兒。不讓她做一點兒事。紫鵑把所有的事都攬了過去。紫鵑又提拔了一些人，都是些府里作坊出嫁的女孩子，回府里后，紫鵑按着各人能力而從作坊里選拔出來，專門處理林府的各項事情。
賈璉知道，以後他是要回金陵的，如今黛玉購買土地往金陵擴展，也是為賈璉回金陵鋪墊。晚上賈璉在床上與平兒說了這事。平兒道：“小姐這是為我們考慮呢，那裏畢竟是賈府老家。好久沒有回去看看，你也該借這個機會，看看那裏能不能買到合適的房舍。這小姐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我們在這裏，畢竟是林府，她這是要你另立門楣，把賈家再興建起來，不忘了祖宗的恩典。”
賈璉王富安各自帶了人，第二日上路。一個往東，一個往西，踏上了為林府事業達到頂峰的運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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