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心急慌忙趕到醫院,此時手術室門口的紅燈還閃亮着,門邊低頭倚靠着臉色陰沉的胡冰澤。

之前的那個電話,是胡冰澤用方秋濃的手機打來的,告訴她方秋濃出了事故,現在正在xx醫院做手術。至於到底為什麼會出事故,怎麼出的,肇事者是誰,在電話里他都沒有詳說,只要她趕緊過來。

“小澤,情況怎麼樣?”

辛二急急跑上前,拉着他手腕轉頭看着緊緊關閉的手術室門。在她身後不遠處,是緊隨而來的李泰民。他沒有問話,也是皺着眉頭看着。他知道方秋濃是辛二最好的朋友,現在她出了事,辛二心裏一定很難過。

“她進去已經快半小時了,具體怎麼樣還是等醫生出來吧。”胡冰澤低啞着聲音,望着辛二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痛楚。

“那麼,趁着這點時間,你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她是怎麼出的事情?你給我解釋解釋!”

“......”

良久,這大概是辛二第一次在胡冰澤臉上看到“後悔”兩個字。他無聲地長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秋濃今天有一份兼職,我知道后順道去接她吃夜宵再送她回學校。吃了夜宵,我們在學校的附近散步消食,然後就被...”說到這是時候,辛二也被他瞬間陰狠的眼神也驚住了。

他說,“我要是早知道這個瘋女人會幹出這種事,我一定會先一步把她給解決掉!江珞瑜!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是..江珞瑜做的?”瞬間,辛二覺得她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小澤應該是喜歡上秋濃了,而秋濃對他應該也是心存好感的。前幾天她常聽到秋濃提及小澤,學校有活動也很積極喊他一起玩。對於兩位好友能走在一起,她是喜聞樂見的。但她不知道,江珞瑜竟然會這樣瘋狂。

她也感覺得出,江珞瑜是有些喜歡小澤的,不然也不會揪着幾年前的小事纏着他要他好看。大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江家的大小姐也不至於真的這麼氣量狹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人家大小姐看上他了。可惜,她採用的方式不對。小澤不喜歡盛氣凌人的嬌蠻女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他正在算計的江氏的負責人的女兒。

“辛二,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胡冰澤應該很難過。她從來都沒聽他說過“對不起”三個字,他一直都是胸有藏竹,氣定神閑的。就算是初識時,他也是那個對困境充滿無限戾氣,永不懈怠,頑強抵抗的。可現在,他如受傷的猛獸,滿是自責,對自己的懊惱、悔恨。

“不要說對不起。”她張開雙手抱住他,安慰他,“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這就是我的錯!如果我再狠一點,江珞瑜這女人不會得手的!”他幾近瘋狂地揚聲喊道,“這個女人得不到就想毀掉!她這次沒能毀掉我,就沒有下一次了!”

“小澤!小澤!”辛二用力擁着他喚着,“你先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秋濃出來,你知道么!你給安靜下來!這是醫院!”

然後,胡冰澤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軟地滑落了身體直接坐在手術室門口。他漠着一臉,眼神空空地注視着地面。辛二心煩意亂地看看他又看看手術門,透着那一塊小小的玻璃,明知看不到什麼也使勁張望着。希望秋濃平安無事...

“別擔心,會沒事的。”李泰民牽起她的手,給她力量。

“...嗯。”

在手術室外足足等了兩個小時,表示術中的紅燈這才熄滅。醫生從裏面出來的第一時間,胡冰澤就急急圍了上去,“醫生,情況怎麼樣?”

“她沒事了吧?沒有危險了吧?”

醫生顯然是習慣了這種場面的,他平靜無波地對着家屬陳述結果,“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只要等麻醉過後就會醒過來,時間大約是兩小時之後。”

“因為病人是被車撞,導致的體內器臟受損大出血,不過手術很成功,日後小心調養不會出大問題。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病人的右手在車禍中遭到重擊,手骨碎裂毀壞了神經,雖然已經做了修復,但今後可能會對生活造成一定影響,這個你們要有所準備。”

“醫生,你說得會對生活造成一定影響是什麼意思?”胡冰澤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如果真的話,那....

“手好了以後,可能會拿不了重物,一些精細的動作也許也無法做到。”醫生這樣解釋。

“那她還可以拉琴、彈琴么?她是一個音樂家!”他屏氣小心翼翼地問。儘管答案已知,但他仍期待醫生能說出他所期望的結果來。

“這個恐怕是不行了。”醫生搖搖頭,略有遺憾地看了他們一眼。

“她還夢想着去維也納,想參加這一屆的小提琴演奏比賽....現在她的手..怎麼辦?”胡冰澤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喃喃低語,“都怪我,都怪我!”

“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會兒秋濃出來了,還要你照顧呢!”辛二聽到醫生的結論,眉頭虯結着也沒松過,但再看胡冰澤這自責的模樣,更是煩躁。

“可是...”他還想說什麼,卻被辛二一巴掌拍在背上給遏止住了。

“可是尼妹!我還沒見過她的傷勢呢,你悲觀個什麼鳥勁!我以為你通知我就是為了更好的看她的傷勢,感情你都已經無視本小姐的看家本事啦?胡冰澤!我都不知道你這人一談感情,整個人智商就退化到負數了啊!”

被辛二狠狠地罵了一通,方秋濃也被護士給推了出來送往病房了,他才後知後覺地領悟過來,三步並上一步地跟上,臉上也掛上了欣喜和希望。

“我...她...”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真的是被她這一出事給驚嚇到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自持。從而,他也明白了,對於方秋濃,她比他以為的還要在乎。他希望看到她俏皮、逗趣地生活一面,看她快樂、自在地演奏她熱愛的音樂,對於她的夢想,她的熱忱和憧憬,他希望他可以守護,幫助她完成!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相處時候的輕鬆與平靜,喜歡聽她嘰嘰喳喳天南地北亂說一通的閑話,喜歡她什麼都願意嘗試,大大咧咧的性格,喜歡她的沒有心眼,對人真誠。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工作之餘找她一起吃頓飯或者散會兒步,或是聽她拉拉小提琴。他想,他可以就這樣和她一直這麼下去!

方秋濃,他已經看清自己的內心了,所以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讓她再受到傷害!至於那些傷害了她的人,他一定會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蠢貨,你給我閉嘴!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辛二頗為兇狠地對他低吼了一句。不過再看到他已經恢復神色的模樣后,又不覺心安了些。

到底兩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如今看到胡冰澤這番情景,她還是為方秋濃感到欣慰的。小澤是真心喜歡秋濃的,秋濃大抵也是對他有幾分好感,希望他們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等到方秋濃真的清醒過來,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醫生來檢查過後又是疲累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日頭已經高上。期間,胡冰澤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整夜都不敢休息,一直蹲在她病床前頭看着她蒼白着的脆弱小臉,滿眼的心疼。

辛二來時,看到的就是他略顯頹廢的一臉。下巴上都已經冒出了點點鬍渣,眼下浮着一層淡淡的青色,臉色看起來比方秋濃也並沒有好到哪兒去。向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絲也毫無章法地垂落了好幾縷,身上的襯衫也皺巴巴的,看着就不由令人蹙眉。

“你來了。”他抬頭看了一眼辛二,又接着看床上還沒睡醒的人兒。

“我的天!你這副邋遢的模樣,還不快去整整。”她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你這是想影響我的心情呢,還是想影響她?我可告訴你,她醒了看見你這樣肯定會想歪的!”

“我這,,可是...”胡冰澤看了看自己一身,想解釋又找不到託詞。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肯定不好看,但他就是想看着她好好醒來,不願離開一步。

“喏,衣服什麼都在了,快去裏間打理打理!一副倒霉大叔樣,誰愛看!”趕蒼蠅般把胡冰澤趕走了,辛二調了調病房裏的加濕器,又查了下方秋濃身邊的儀器,一切ok,這才坐下來摸出她的手給她把脈。

身體內臟受損之處正在緩慢修復,趨勢很好,相信經過精心調養很快就能康復了。只是,她的手情況比醫生說的還要嚴重。

這手筋是遭了利器給割斷的,雖然手術已經接上,但其受損的嚴重程度就算養好了也已經是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自如的了。

這個情況,就算是對她而言,要治起來也很艱難,除非她是用這個。辛二的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上,才接觸到手上那片花紋,眼神就瞬間複雜了起來。這幾年,她已經很少用它來治癒了。她不想依賴它,讓它成為自己可以無度使用的利器。她想依靠的,是她自己的本事。但是,這一次,她可能真的需要動用它了。

“會有麻煩?”胡冰澤很速度地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就出來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辛二的動作。

她的手,情況嚴重到已經需要動用它的力量了么。這一刻,胡冰澤的內心是非常矛盾的。他一方面希望方秋濃能快點好起來,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辛二依靠異能。

這異能,誰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否有危害,能不用就盡量不要用。辛二作為他最初認可的好朋友,他不僅僅只是他遇見的希望,在後來的相處中,她更是他的良言諍友,他的知己兄弟。所以,任何有危害她的可能,他都不希望看到。

“不會。不要擔心。”她沖他釋然一笑,“你打算對江氏出手了?”她剛剛看到了他放在一邊的筆電,裏面的內容隻言片語就已經讓她感覺到了震撼。她想,前世的時候江氏會落魄到那種境地,會不會就是胡冰澤所為?又或者,這一世的江氏情況會比之更加的慘烈?

胡冰澤笑笑沒有解釋,他溫柔地看着方秋濃,嘴角噙着抹暖笑。

“你...這是遷怒。”

“不,這是對犯錯者的懲罰。”他回過頭靜靜看她,“本來就要執行的計劃,只是再增加些調味料罷了。誰叫他們敢動他們碰不得的人呢。總要得點教訓的。再者,那些,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色厲內荏,陰狠的一面展露無遺。辛二一時間還不太能接受向來溫和的好友露出這副面貌,怔怔地呆愣了好久才回過神。

“...別讓秋濃知道。”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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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二小姐重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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