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想欺負她?找死!
那位老臣話音未落,朝堂之上便忽的喧嘩了起來。
那日夜宴請的大多都是些舉足輕重的文武重臣,是以朝堂之上的不少官員都還不知道夏雨晴之事,只知道中秋夜宴當晚,小公主與其夫君也就是燁王突然出現,及時制止了四皇子的謀反。
這會子一聽那位老臣的進諫,全都吃了一驚,只一會的功夫,整個朝堂便亂成了一鍋粥。
那日便在夜宴之上的其他老臣見有人衝出來做這個出頭鳥,對視一眼,也全都衝到了朝堂之前,跪倒在地道:“皇上,前朝餘孽威脅到我夏國江山的安危,更威脅到皇室與百姓黎明的性命,前朝餘孽一日不除,夏國便一日不得安寧啊,皇上!”
“閣老說的沒錯,皇上,前朝餘孽猖獗,小公主若真是前朝血脈,勢必令那些個潛伏在國內的其他餘孽心生反意,捲土重來,實在危險,還請皇上慎重啊!”
“皇上,這幾年國內時有前朝復辟之說在市井流傳,人言可畏,皇上不可不防啊!”
那些個方才被嚇了一跳的其他官員,這會子看朝中的那些個元老重臣一個個全都跳了出來,異口同聲的討伐那個他們素昧謀面的小公主,對視一眼,竟也全都站了出來,爭先恐後的跟着那些個老臣們同仇敵愾了起來。
朝中之人多精明,若此事是真的,這些官員在這個時候表態,定能落個忠君愛國之名,而且這事要真是真的,前朝餘孽不管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家都是最讓滿朝官員們聞風喪膽的東西。不得不說,在人的眼中,人命與利益從來都是不乏追求者的東西。
故而,不過片刻的時間,朝堂上便呈現了一邊倒的趨勢。
“皇上,前朝之事,茲事體大,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啊。”
“皇上……”
“皇上……”
夏銘遠微眯着雙眸看向朝堂之下亂成一團,群情激奮,義憤填膺,與之前在夜宴上一般無二的眾官員,終於明白了夏昊天逝世前留下的那句話的含義。
“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頭,而且很有可能就在不久之後。”
夏昊天所說的那個挑戰,便是這個!
站在邊上的瑞海看着朝下幾近失控的場面,臉色也是微變,慌忙朝着邊上的一名小太監招了招手。
小太監會意的上前,瑞海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爾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
小太監怔了怔,如夢初醒的點了點頭,快速沿着邊上的小道,在眾人沒有發現之前溜出了金鑾殿。
中秋夜宴過後,夏雨晴等人便一直待在宮中,送葬的同時也能夠陪着柳宜鑲幫忙帶幾個孩子。
小太監進到柳宜鑲的寢宮之時,柳宜鑲正帶着幾個孩子逗弄夏雨晴。
小太監匆匆忙忙的從外面奔入寢宮,還一路高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把當時殿裏面的那些人全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兩人抱着孩子剛從殿內走出來,便見一位小太監被風霆燁等人攔在了外面,小太監一聽到柳宜鑲的聲音,雙眸倏地一亮,抬頭便衝著兩人大喊道,“小公主,皇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前面出事了!”
柳宜鑲也認出了這小太監就是在朝堂邊上伺候之人,臉色頃刻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前面出了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啊。”
小太監抹了把自己臉上的熱汗,將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同幾人交代了一下。
這下子,不只是柳宜鑲了,連邊上的其他人的臉色也全都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我就知道想這些個老頑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先皇出殯之時,他們沒有出聲,我還以為他們難得的開竅了呢,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這些個老不死的,根本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柳宜鑲一臉憤然的說道,說著還挽起袖子,恨不得現在便立馬衝到朝堂和那些個老臣掐了一掐。
這些天早跟柳宜鑲混熟了的二寶寶跟夏家二包子聽到柳宜鑲的話,小臉也是一沉,繃著圓乎乎的小臉,揮舞着粉拳,奶里奶氣的喊了一句:“又臭又硬。”以示聲援。
可惜,兩個小奶娃做出這種事情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殺氣,反倒讓人覺得……萌得發顫。
至於另外兩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早在小太監說完事情的始末之後,便很有先見之明的將視線轉移到了風霆燁的身上。
“皇表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柳宜鑲咒罵完后,果斷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夏雨晴與風霆燁的身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要不,你現在就帶着晴姐姐回去,或者……躲一躲?”
話剛說完,柳宜鑲便翻了個白眼,自己都覺得這個提議完成的可能性不大了。
以她跟着風霆燁十多年的交情,深知她家皇表哥此人人前精英,人後禽獸,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不說,還極度護短。在他的眼中,他捧在手心裏的東西,他自己怎麼玩都不要緊,別人膽敢碰一下,鐵定殺必死。
尋常的東西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是被他放在心眼裏疼的她家晴姐姐了,她皇表哥就算能看着所有人被欺負,也絕對見不得她家晴姐姐被別人欺負!
不得不說,身為從小跟風霆燁一條褲子長大,被風霆燁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的柳宜鑲對於風霆燁的了解不可謂不透徹,風霆燁此刻的心境跟她猜的還真就差不到哪裏去。
聽着柳宜鑲試探性的問話,風霆燁長臂一伸,直接將邊上的夏雨晴攬進了懷裏,邪魅一笑道:“夏國這些一條腿踩進棺材裏面的老不死的既然都這麼努力了,朕和愛妃要就這麼走了,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他們這些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呵呵,難得老人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到處蹦躂,愛妃,我們就勉為其難去給他們捧捧場好了。”
“……”
柳宜鑲一臉菜色的看着興緻勃勃,好似那些個老頭子已經兩隻腳都踩進了棺材裏面,這會子剛好可以過去給他們墳頭添把土的風霆燁,默默扶額。
果然,皇表哥這種心眼比針眼還要小的人,怎麼可能放任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不過,皇表哥,前面的那些人還為著晴姐姐吵得不可開交呢,你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着晴姐姐走過去,就不怕他們越鬧越凶,抄傢伙嗎?!
柳宜鑲望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暗暗風中凌亂了一陣,手忙腳亂的將幾個孩子託付給殿中之人看管,便匆忙跟了上去。
算了,皇表哥一發起瘋來,人類怎麼可能攔得住?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跟過去瞧瞧這朝堂怎麼翻天吧!
“皇上,當日與那燁王和親之人原是三公主,後來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小公主,而且如今小公主一舉為燁王生了太子公主,成為燁國皇后,更令燁王為了其守身如玉,整個後宮專寵她一人,足見其手段高明。臣私以為,當年和親之事便是小公主的陰謀,為的就是能離開夏國,攀上燁王這根高枝,伺機對我夏國不利啊!”
風霆燁二人走到殿門口之時,正好聽到這一句,風霆燁的雙眸瞬間眯了起來,攬着夏雨晴的腰身毫不避忌的朝着裏面走了進去,外面守着的那些個護衛都認識二人,壓根就不敢攔。
“愛妃若真藉由朕來幫着她復辟前朝,現如今還能由着你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殭屍在這詆毀她?”
風霆燁霸道而輕蔑的話語強勢的插入了紛亂嘈雜的吵鬧之中,原本還準備用唾沫星子淹死夏銘遠,令其妥協的眾位老臣不約而同的一噎,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向從門口走來的兩人。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管走到哪裏,身處在怎樣的漩渦之中,該有的榮耀光芒絲毫不會減少。
那些個剛才還群情翻湧的臣子們,這會子看到了風霆燁,哪怕知道這人是他們這時候的對頭,可在他絕對的強勢面前,還是產生了幾分的膽怯。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人還沒來之前,他們可以嘴上沒個把風的胡吹海吹,隨意的對其各種詆毀,可正主一來,這些個嘰嘰喳喳猶如麻雀一般的長舌男反倒一下子全都噤了聲。
非但噤了聲,還在風霆燁強大的壓迫力之下膽怯略顯怯懦的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道來讓兩人通行無阻的走到夏銘遠的面前。
緊隨其後的柳宜鑲見此實在忍不住默默捂臉,幾年時間,皇表哥果然是越發的霸道狂霸拽了,瞧這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架勢,簡直要逆天了有木有!
“你們來了。”夏銘遠雖然不太贊同風霆燁在這個時候將夏雨晴帶出來,但不可否認,在這個時候見到風霆燁,還是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風霆燁攬着夏雨晴一步步走到了夏銘遠的面前,聽到他的話,微微一笑:“朕若還不來,朕的皇后還不知道要被詆毀成什麼樣子呢。”
風霆燁的話中帶着幾分明顯的寒意,令那些個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徹底愣住的大臣們猝然驚醒,在看清風霆燁懷中的夏雨晴后,果斷將炮火直接對向了夏雨晴與風霆燁。
“燁王自重,此事乃夏國國事,燁王雖與吾皇同為連襟,但到底並非夏國之人,還請燁王不要插手。以免讓燁夏兩國面上都不好看。”一位老臣率先站了出來,抖着兩把白鬍子,盯着風霆燁義正言辭的說道。
話音未落,其嘴邊的那兩撇飄逸的白鬍子就這麼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掉了下來。
“哎呀,老夫的鬍子,老夫的鬍子!”那個老臣一臉驚嚇的捧着自己的白鬍子,悲痛欲絕的低喊道。
“呵呵,夏國和燁國面上不好看,你們當眾詆毀朕的皇后,可曾想過燁國與朕的面上好不好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嘴巴都給朕放乾淨一點,否則下一瞬掉下來可就不只是鬍子那麼簡單了。”
風霆燁雙眸凜冽的掃了下方眾人一眼,令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覺得背後一涼,原本準備好的台詞也在一瞬之間卡在了喉嚨里,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絕不是在開玩笑!剛剛那一瞬,所有人根本就不曾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這個男人若是真想要他們的命,誰也沒法子抵擋,而他也一點都不會忌諱!
不得不說,人大多怕死,不管一開始再怎麼強硬,只要一涉及向性命問題,原本的堅持很容易變得不再堅持。
聽了風霆燁這話,那些原本還嘰嘰喳喳,閑言碎語的臣子們一下子收了聲,唯有……
“你,你怎麼敢?”那個被風霆燁削去了花白鬍子的老臣捧着鬍子,漲紅了一張臉,惡狠狠的盯着風霆燁。吹鬍子瞪眼啥的,他已經沒有鬍子了,就只能使勁瞪眼了。
這些被人敬仰慣了的老臣子,平日裏意氣風發,自命清高,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就算風霆燁以性命相要挾,他也是忍不下這口氣的。
風霆燁睨了那老臣憤然的模樣一眼,卻是笑了:“怎麼敢?呵呵,你該問的是朕怎麼不敢!莫怪朕沒有提醒你們,幾日之前夏國的中秋夜宴四皇子叛亂之時,是誰力挽狂瀾,保住了你夏國江山,還有你們這些老不死的一條狗命?愛妃若真想復辟前朝那個時候大可作壁上觀,讓你們鷸蚌相爭一陣再出現做收漁翁之利,何必趟上這趟渾水,如今還被你們這些人恩將仇報,肆意詆毀?”
風霆燁此話一出,底下不少人的臉色都是一白,連那名被當成儆猴之雞的老臣面上雖然還帶着幾分不悅,卻也默默的噤了聲。
“還說什麼朕不是夏國之人,無權對夏國國事有所置喙。”風霆燁冷笑一聲,眉宇之間儘是冷嘲,“若是旁的,朕才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去管你們夏國的這點破事。只可惜,你們口口聲聲聲討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朕的皇后。當著朕的面還想欺負朕的人,你們都當朕是死了的嗎?”
風霆燁說著,沒有抱着夏雨晴的那隻手狠狠往下一揮,下面的人只聽得咔嚓一聲,金鑾殿上的一根樑柱竟然嘩的一下,自中央出現了幾道明顯的裂痕,掉下一片片令人心驚的碎屑。
下方眾人倒抽了口冷氣,心驚膽顫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不得不說,對付這種沒事只知道動動嘴皮子攻擊別人,損人也不利己,只為了刷刷存在感的酸腐之士心,絕對的武力無疑是最有效的。
這麼一鬧,原本張牙舞爪恨不得把夏雨晴生吞了的那些人頃刻間安分了不少,當然,也有一些腦袋發熱不管不顧之人……
“皇上,燁王公然在我夏國朝堂之上大動干戈,絲毫未將皇上與滿朝大臣放在眼中。皇上,您便對此放任自流嗎?”又是一位老臣排眾而出,抑揚頓挫的質問道。
有了人打頭陣,原先那些個死寂下去的頑固分子當即便又一次的死灰復燃了。
“閣老說的沒錯,而今燁王腳下踩的可還是我夏國的土地,尚且敢如此放肆,來日若小公主真的同他回了國,後患更是無窮啊!”
“對對對,皇上,燁王非但讓人將老將軍的兵符偷出,還將非我夏國的軍隊引入國境,顯然是另有圖謀,居心叵測啊!”
“皇上……”
夏雨晴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如狼似虎的大臣們,實在難以想像,這些當日在夜宴之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老臣,這會子竟然這麼的生猛,而且說出來的話還能直指那天救了他們一命的救命恩人!果然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帶着這麼一群的奇葩,她家便宜老爹究竟是怎麼把夏國帶得蒸蒸日上,而不是悲慘滅國的啊?!
身處在這麼一個奇葩雲集的地方,怨不得會出現柔嘉皇貴妃那樣的女人,真是哪一天被人反咬一口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眼見着下面的人再次亂成了一團,風霆燁還未開口,已經有人先一步跳出來湊熱鬧了。
“哈哈哈,這些老古董真有意思,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這麼會蹦躂,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們是早該進墳墓的人耶!”輕佻的聲音帶着幾分頑皮的戲謔,異常熟悉。
“不是有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既然是禍害,自然是好死不如賴活着,比一般人活得久,怎麼可能這麼早死?”微微上揚的尾音彰顯着主人張揚而自戀的個性,也是異常熟悉的特質。
“可不是,聽他們剛剛那口氣,似乎是覺得弄死了我們小師妹還覺不夠,還想順便把我們小師妹的姘頭也給弄死了。”
“大師兄,你這麼公然的用姘頭二字形容我們的師妹夫,難不成就不怕他到時候再夥同小師妹給你穿小鞋?據師弟所知,近來嫂子好像不怎麼搭理大師兄你,恨不得將大師兄你掃地出門呢!嘖嘖嘖,本就受了冷遇的大師兄,這要是小師妹再一不高興,在嫂子面前給你說上幾句壞話……”
“雲中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眾人一臉訝異的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在他們頭頂之上的橫樑之上,不知何時竟一站一坐一倚着三位相貌不凡的翩翩少年。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怎麼都來了?”
站在最左邊的素無端將口中叼着的狗尾巴草吐出,縱身從上面躍了下來,雙手叉腰道:“聽說有人膽敢欺負我們小師妹,我們三立馬就趕了過來。怎麼樣,小師妹,我們夠講義氣吧?”
夏雨晴盯着素無端瞧了好一會,沒有素無端意料之中的感激涕零,熱淚盈眶,激動不已的撲進自己懷裏以身相許(喂,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反而無比鎮定的喚了一句:“大師兄……”
“嗯?是不是很感動?不用說了,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了。你要真覺得感動,其實也不用說什麼,只要小師妹你……”
素無端還未說完,便被夏雨晴殘忍的打斷了:“我是不會在翠兒面前為大師兄你說好話的,大師兄你死心吧!”
“咔擦”一聲,素無端臉上得意的笑容頃刻間出現了幾道裂痕。
“為……為什麼?”
夏雨晴繃著小臉,無比認真道:“因為大師兄你實在是沒什麼能讓我說好話的呀!既然如此,我要還是在翠兒面前說你的好話,豈不是對着翠兒撒謊嗎?大師兄,你小師妹我可是個誠實的孩子,不會撒謊,還是說你想逼着我對翠兒撒謊?”
素無端看着夏雨晴那無辜的樣子,徹底的內傷了。
倚靠在柱子邊緣的雲中越看完熱鬧也從樑上躍了下來,這下子樑上就只剩下了……
夏雨晴抬頭看着頭頂之上巍然不動的花弄影,疑惑道:“三師兄,你不下來?”
花弄影姿態優美的坐在樑上,不動聲色道:“不了,本座覺着這樣挺好的。只有這金光閃閃的背景才能襯出本座今日這身墨袍的端莊華貴,才能更好的表現出本座絕世無雙的美貌。
“……”這場景,這台詞怎麼這麼熟悉?
夏雨晴臉上的表情獃滯了幾秒,默默斜眼,這朵該死的水仙花!
雲中越看着花弄影那死妖孽樣,嘴角也是一抽,輕咳一聲,轉頭掃了一眼下方目瞪口呆的眾人,拉回正題嬉笑道:“方才那位大人好似說了,本王帶的那些軍隊圖謀不軌,居心叵測?”
雲中越此話一出,方才說話之人卻是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雲中越好一會,可算是認出雲中越便是那日領着軍隊入宮之人,心下一顫,卻還是嘴硬道:“沒……沒錯,那日你們未經傳召便帶兵入宮,明明不是夏國的軍隊,卻堂而皇之的踏入我夏國國境,其心可見!”
“哈哈哈……”那人剛一說完,雲中越便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傳召?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的腦袋是被門給擠了吧?那天要不是我們那麼快的衝進去後宮,你們這些人還能活到現在對着我們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指手畫腳嗎?現在知道追究了,早幹什麼去了?有本事你們那時候別接受我們的恩惠,讓我們別幫你們,你們自己有本事忠心護主,名留青史,犯不着我們這些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啊!”
“你!”那老臣被雲中越那不屑一顧的輕蔑模樣給氣了個半死,漲紅着一張臉指着雲中越剛想大罵,便被雲中越再一次的打斷了。
“你什麼你,本王說錯了嗎?老人家口齒不清就少到處亂嚼舌根,保不定哪日就下了地獄,到時候叫人拔了舌頭可就不好了。呵呵,馬後炮誰不會說啊?這會子精神了,那時候巴不得灰溜溜夾着尾巴逃走的人是誰啊?還說什麼並非夏國的軍隊,擅自踏進夏國疆域,我呵呵你一臉!你以為我們樂意踩你們這地界呢?要不是小師妹顧念着她的父皇皇兄,我們還不願意跑到你們這鳥不生蛋的不毛之地呢!別忘了,那天晚上,是誰擋住了那些攻城的叛逆,又是誰在你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拉了你們一把?”
聽着雲中越這麼囂張的話語,不只是那些老臣,那些個不知內情的官員們也憤慨了起來:“閣下這話是說,夏國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還是各位不成?”
“哈哈哈,你還真別說……”雲中越揚唇冷笑,指了指下面的那些老臣,“不靠我們,難不成還靠這些老弱病殘?”
雲中越毫不客氣的話語令眾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五彩繽紛了起來,不可謂不精彩。
“得了,跟這些老不死的啰嗦什麼?他們既然說你們未經允許擅入夏國國境是居心叵測,你們平白擔了個罪名,多冤啊!”素無端好不容易從方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沉着一張臉陰陽怪氣道。
雲中越挑了挑眉,輕笑道:“聽師兄你的語氣,好像有什麼好主意。”
素無端吊了吊眼,帶着滿滿的不屑掃了眾人一眼,不懷好意道:“讓冤枉變成不冤枉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冤枉你們的事情變成確有其事。二師弟,他們既然不願接受你們對他們的恩惠,你又何必委屈自己,這麼賤得慌做什麼?把那些恩惠收回來不就是了?”
“……”大皇兄,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賤。夏雨晴一臉無語的看着素無端與雲中越狼狽為奸的模樣,忽然之間卻覺得壓在心裏的鬱結奇妙的消散了一點點。
素無端此話一出,下方眾人的臉色俱是一變,驀地想起風霆燁至今好似還未將虎符還回來,而且據他們所知,雲中越幾人當初帶來的那些援軍至今也仍還留在京城之中,並未離去。素無端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想……
雲中越聽完素無端的建議,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沉吟道:“嗯,果然是個好主意!”
隨後轉頭看了一眼下方臉色丕變的眾人,冷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欺負人也不好好打聽清楚,本王是蜀王最為器重的六王爺,也是小師妹的二師兄,與小師妹同出一門。而本王的小侄女,也就是蜀國的儲君更是與小師妹情同姐妹,皇兄皇嫂更是對小師妹讚賞有加。你們這麼欺負我們小師妹,可問過我們的意思?呵呵,本王警告你們,再敢詆毀我家小師妹一句,不等小師妹復國,蜀國的鐵蹄便會先一步踏入你夏國邊陲,為小師妹討回這一口氣!”
那些個老頑固聞言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短暫的錯愕過後卻還死鴨子嘴硬道:“區區蜀國,以為我泱泱夏國會怕你們……”
“若蜀國不夠,再加一個雪國如何?”
那人話音未落,眾人便又聽得身後傳來了一道不甚耐煩的聲音。
夏雨晴詫異的循聲望去,正見一人抬頭挺胸從外面走了出來,面上滿是不耐。
“你又是何人?”
邵子唐冷哼一聲,連眼神都懶得多給一枚:“我乃燁國兵部尚書,同時也是雪國皇帝的大舅子。”
說到後面的那個身份,夏雨晴清晰的看到邵子唐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厭煩,顯然極度不情願承認這個身份,咳咳……
“小尚書,你怎麼也來了?”夏雨晴在這個時候見到邵子唐也很是驚訝,低呼一聲問道。
邵子唐默默的對天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聽說某人被圍攻了,我才懶得在這個屁大點的地方到處跑呢!丫頭,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我們燁國的皇後娘娘,在外頭被人欺負成這樣,傳揚出去,我們整個燁國的人都沒臉見人了好不好?”
邵子唐的語氣之中雖然帶着滿滿的嫌棄,夏雨晴卻從他那傲嬌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幾分彆扭的關心,臉上的笑意禁不住又加深了不少。
邵子唐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那些個老古董道:“呵,我的身份倒是沒有六王爺那麼嚇人,只不過,很不湊巧的,雪王現如今最為寵愛的雪后正好是我的表妹,而且表妹與雪王的親事也正好就是那丫頭給撮合的。”
邵子唐說到這裏,頗有些咬牙切齒,嚇得夏雨晴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嚶嚶嚶,小尚書果然還記掛着這件事情!
“為此雪王對我們皇後娘娘一直心存感激,不然也不會因為娘娘一句有難便慷慨借出雪國的這些精兵,要是讓他知曉你們這些人如此恩將仇報的話,相信不用我開口,他便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夏國現在的國力,一個蜀國已是夠嗆,再加上一個雪國的話,你們知道後果的吧?”
“……”這是威脅,這絕壁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嘖嘖嘖……風頭可不能都讓你們兩個搶了,既然要鬧,不妨再加上本座一個好了。”
“!”那些個官員早被雲中越二人的宣戰給嚇傻了,這會子聽到花弄影的話,不由得又是一呆,驚恐的看向花弄影,眼底儘是惶然,這又是個什麼鬼啊!小公主打哪找來的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人物啊!
“本座那現任西羌王唯一的皇弟,西羌王至今無所出,本座便是西羌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相信以本座與皇兄的交情,讓他出手幫個小忙,替本座的小師妹造造勢什麼的,該是不難的。”
“!”花弄影此話一出,不只是那些個官員,連夏雨晴等人也吃了一驚。
“卧槽,什麼情況?三師兄什麼時候成了西羌王的兄弟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大師兄,你上次不是說三師兄他是……難不成是結拜金蘭的兄弟?”
素無端哭笑不得的看向夏雨晴,無奈道:“小師妹,你聽說過結拜兄弟還有繼承權一說嗎?”
“可你上次不是說三師兄的爹爹只是西羌一個很有威望的人嗎?”
“上一任的西羌王還不算很有威望嗎?”素無端無辜道。
“……”你他媽是在逗我!
素無端看着夏雨晴那副鄙視的模樣,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西羌王,也就說起來好聽,蠻夷之地哪來的那麼多規矩,有能者居之,就跟……以前的大地主差不多。”
夏雨晴惶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花弄影驚呼道:“三師兄,原來你不只是個混血兒,還是個暴發戶土財主富二代啊!”
“……”
花弄影眉峰不受控制的一顫,暴發戶?土財主?富二代?這些稱呼他一個也聽不懂,雖然聽不懂可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稱呼,尤其是那個……土財主!本座天生麗質,冰清玉潔,哪裏土了?!
素無端的及時插話,有效的將花弄影的爆發扼殺在了搖籃里:“你們兩個都這麼努力了,身為大師兄的我要還是袖手旁觀的話,未免太丟人了。”
被這龐大的信息量給轟炸得有些麻痹的眾人聽到素無端的話雙眸驟然瞪大,這個男人還想幹什麼?!
“唉,我可不像他們這些個人腳跺一跺就能讓整個天下抖三抖,三師弟呢有個了不起的爹,而我就剛好有個了不起的娘而已。我娘是苗疆一族的聖女,在苗疆的地位,唔,就跟你們這的皇帝差不多。你們也知道這自古天下劇毒出唐門,唐門劇毒又出苗疆,可以說這苗疆那就是毒的祖宗。我娘呢,很喜歡小師妹。一來因為她是我小師妹的師娘,二來也是因為我娘看中的兒媳婦就是小師妹的丫頭。你說你們欺負誰不好,欺負我小師妹?嘖嘖嘖……”
素無端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我娘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她一生氣起來雖然沒有牛逼到能把你們整個夏國的人都毒死,但毒死你們這些還是很容易的。”
素無端這話一說完,所有人的臉色徹底的青了,只要是稍微混過江湖的人,就知道寧惹小人,莫惹唐門。而眼前這個可是唐門的祖宗,誠如素無端所言,他娘要整死他們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下方的眾官員看着那些站在夏雨晴前方,將她護在身後,一眼一行無不昭示着“你們想欺負她?純屬自己找死”的眾人,還來不及感嘆夏雨晴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兇殘,便又聽得一聲鞭子破空的聲響。
“哪個混蛋敢動我小皇妹一下,不想活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抹惹眼的紅色已經從殿外快速的飄了進來,手中的鞭子啪嗒一聲往地上狠狠一抽,硬生生的讓殿內眾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噗……”夏雨晴看着夏暮雲那霸氣側漏的模樣,果然恢復了體力的三皇姐,那就是個極品女王的存在啊!
“是你們欺負本公主的小皇妹?”夏暮雲凌厲的雙眸往眾人身上一掃,配合著其手中的鞭子,怎麼看怎麼恐怖。
眾人有志一同的搖了搖頭,夏暮雲也沒想着他們會真的告訴自己,冷哼一聲,抬步便朝着夏雨晴的方向走了過去,走過去之時依稀還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低呼:“怎麼連三公主也……夏國亡矣,亡矣。”
夏暮雲沒有回頭,只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夏國要真那麼容易滅亡也是因為你們這些老臣拖後腿的緣故。
“沒事吧?”夏暮雲上上下下瞧了夏雨晴好一會,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三皇姐,你怎麼也來了?”
“剛好過去皇嫂那邊找你,沒想到你們都不在,一問才知道……立馬就趕過來了。”
“哦。”夏雨晴沒有再多說,只是揚着唇微微的笑了起來。
“愛妃很開心?”風霆燁看着夏雨晴臉上的笑容,低聲問道。
自打夏昊天死後,夏雨晴的心情便一直不太穩定,這還是這幾天以來他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麼輕鬆。
“嗯。”夏雨晴點了點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風霆燁緊盯着夏雨晴,雙眸微閃,來不及細問,便聽得邵子唐嗤笑了一聲道:“皇上,我們這些人都表態了,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風霆燁回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勾畫出一道惡意的弧度:“表示?朕向來喜歡用行動表示。”
“行動?”眾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剛要詢問,忽聽得外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同時還伴隨着一陣令人驚駭的地動山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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