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萬千女子不及你一個
“不必多禮,起來吧。”
牢頭被裴元諍親自扶起,頓時有點受寵若驚。
宰相大人原來和傳聞中的一樣親切待人啊!
“你來找公主有什麼事嗎?”裴元諍含笑看他,清雅的墨眸里流轉着不明的冷光。
賀俊,你還想和九兒扯上關係嗎?
“是賀公子讓卑職來請公主,他想見公主一面!”
牢頭抬頭悄悄地瞥了裴元諍一眼,如實相告。
“這樣啊……”聽后,裴元諍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那公主怎麼說的?”
看這人剛才的表情,一定是九兒拒絕了。
“公主派人出來告訴卑職說她不願意!”牢頭無奈地搖頭道。
他果然猜得沒錯,九兒為了和賀俊爭一口氣,是不會去見他的!
抿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弧,裴元諍對那個老頭笑得更親切了。
“不如本相陪你走一趟吧,賀公子算起來也是本相的朋友,他有困難,本相自然會幫他。”
他不是去幫賀俊,而是去告訴他,以後別來糾纏九兒!
牢頭自是十分樂意地點頭附和道,“多謝宰相大人了。”
宰相大人真好,他正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口跟他提這個過分的要求,宰相大人便自己說了,如此甚好!
隨後,裴元諍便隨着這個牢頭去了大牢,見到了賀俊。
賀俊抬頭瞟了兩眼站在牢門外的裴元諍,那一身白衣在這陰暗潮濕的大牢內着實刺眼得很。
“為何來的人是你!”
他不想看到這個裴相,或許這個人就是陷害他的罪魁禍首!
“本相也很想知道賀公子為何會被困在這裏!”裴元諍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讓牢頭把門打開了,走進了牢裏,居高臨下地看着賀俊,那股睥睨階下囚的感覺非常得好。
“裴相,在下為何被困在這裏,你會不知道嗎?”賀俊從稻草堆里爬了起來,與裴元諍面對面地站着,冷傲地開口譏諷道,好看的鳳眼裏溢滿了陰鷙的冷光。
這個當朝的宰相大人看上去清貴無比,但世人都被他的一副好皮囊給迷惑了,裴相其實就是個狡詐卑鄙的小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哦?照賀公子這意思是說本相派人去殺了趙小姐,然後栽贓嫁禍給你了?”裴元諍半眯着清雅的墨眸,不在意地冷笑了一聲。
“本相倒是想呢,不過這次的事情跟本相無關,污衊朝廷大官的罪名可不輕啊,賀公子!”
若是他所為,一定在殺了趙小姐之後,把賀俊一併給殺了,並且毀屍滅跡,絕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給官府去追查!
“哼,你做了還是沒做,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裴相!”
賀俊冷眼看了裴元諍很久,依然不肯相信自己深陷牢獄和裴元諍脫得了干係。
“賀公子,本相像是那麼卑鄙的人嗎?”裴元諍清雅的俊臉上有着和善的笑容,怎麼看都是一個和善有禮的翩翩佳公子。
“你本來就很卑鄙,裴相!”賀俊很不屑地冷笑。
“你知道那次在下為何要把九公主帶到寺廟裏去春風一度嗎?因為在下早已猜到你會派人全城搜捕,而寺廟你不可能想到,這不讓在下如願得到九公主了嗎?”
裴相讓他心裏不痛快了,那他也會讓裴相的心裏更加的不痛快!
裴元諍最恨那一夜的事情,誰跟他提起那一夜的事情,無疑是摸了他的逆鱗,挑起他心裏最暴動的陰沉來。
清雅的俊臉立即蒙上了一層冷酷的冰霜,裴元諍將大手藏在了白色的衣袖裏,笑得格外的燦若朝華。
了解裴元諍的人都知道他這樣的笑容代表了什麼,表示他很生氣,表示那個惹了他的人即將倒大霉了,而且不會有好結果。
“賀公子,本相本來還想放你一馬呢,你卻偏偏想找死,本相不成全你怎麼行!”
賀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動了九兒,還敢跟本相耀武揚威!
哼,本相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
“裴相,你想假公濟私,讓那些昏官判在下一個謀殺之罪嗎?”
裴元諍的心裏在想些什麼,賀俊自然清楚。
“本相會讓你很快知道的!”
裴元諍甩了甩衣袖,諷刺地勾起了唇角。
“你以後別派人找九兒了,她不想來見你,今天就算是本相替九兒送你最好一程吧!”
他以後也不會再見到賀俊了,因為他會讓他儘早去見閻王!
“裴相,你惱羞成怒了?”
睨着裴元諍隱忍的陰沉表情,賀俊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是那麼的狂傲無比。
“九公主若是心裏有你,又怎會與我親熱?你嫉妒我,裴相!”
裴相最大的軟肋是九公主,沒想到堂堂的一國宰相竟會喜歡上那個心思歹毒的九公主!
“本相為何要惱羞成怒?為何要嫉妒你?”裴元諍悠閑地冷哼了一聲,但額頭上暴出的青筋泄露了他此刻最憤怒的心情。
“你只得到了九兒一次,本相卻能擁有她一輩子,你說本相有必要嫉妒你嗎?”
賀俊的話像一把利劍把裴元諍的心硬是戳出了幾個窟窿眼,痛得他全身痙攣。
九兒的心裏若能把他當成唯一了,他也不至於站在這兒被賀俊侮辱!
“哼,裴相這話跟在下說有什麼意義,九公主願不願意讓你跟着她一輩子還很難說呢!”
賀俊好看的鳳眼隨即危險地眯了眯,冷笑不已道。
“九公主最喜歡年輕貌美的男子了,等你老了的時候,你能拿什麼來留住她的一顆心呢?”
“那就不勞賀公子你操心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裴元諍的情緒因賀俊的這句話而更加的惡劣,冷硬高傲地朝賀俊丟下這句警告的話后,裴元諍轉身立即離開了大牢,滿臉的郁色,生人勿近。
九兒是喜歡年輕貌美的男子,但他還年輕,一定有辦法讓九兒眼裏只容得下他一個美男子!
裴元諍走後,賀俊重新坐回稻草堆上,唇邊的冷笑久久不散。
裴相,你跟爺耀武揚威做甚,你若不是當朝的宰相大人,你能有那個資格站在爺的面前跟爺耀武揚威嗎?
若爺能從這件事情中脫身,爺定要把九公主從你手中搶回來,讓你知道知道爺不是那麼好惹的!
裴元諍一臉郁色地去見了地方父母官,要求他們儘快結案給趙老爺一個交代。
賀俊說得沒錯,他就是濫用私權了那又如何!
交代完了地方父母官,裴元諍在街上走了很久,平息了自己燥郁陰沉的心情后才回了驛館。
蘇九在驛館的院子裏正無聊地用樹枝逗螞蟻,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不由得抬起頭來看。
“裴元諍,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又是誰惹他生氣了?
“九兒,你在幹什麼呀?”裴元諍掀袍立即蹲了下來,並沒有回答蘇九的問題,而是含笑地問她。
九兒果真是太無聊了,連螞蟻也要玩!
“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本公主閑得快發霉了嗎?”
被裴元諍這麼一問,蘇九立馬沒好氣地瞪他。
早知道她會這麼無聊,就該把蘇瑾那小子帶過來的,最起碼那小子挺能折騰的,不會讓她閑得發慌!
“那元諍陪你出去玩吧!”裴元諍伸手把蘇九的樹枝搶過來扔在了一邊,然後抓着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俊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寵溺。
他最近忙着查案,也沒能單獨陪九兒在這江南好好地玩一玩。
“裴元諍,本公主怎麼覺得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呢?”
蘇九被裴元諍拉出了驛館的大門,睨着他俊俏的側臉,心有戚戚焉地問道。
裴元諍對她這麼好,肯定別有圖謀!
這個卑鄙小人做什麼事情都是要求回報的。
“九兒,不要把元諍想得那麼壞行嗎?”裴元諍無奈地回過頭來看她,清雅的墨眸里含着一抹水漾的委屈。
“元諍只想讓九兒開心點。”
他總是被九兒叫成是一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可九兒不知道的是,他是為了她,才當了這個小人。
“哼,別哄本公主開心了,你的那點齷齪心思,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
蘇九非常傲嬌地沖他冷哼了一聲,卻扯着他的手臂開開心心地逛起了大街。
她好無聊,有裴元諍陪她逛街也不錯!
裴元諍豈能看不出蘇九心裏藏着的高興,於是也悄悄地彎起了嘴角。
九兒,你會待在元諍身邊一輩子的是嗎?
兩人在熱鬧的大街上來回穿梭着,一直玩到了晚上也沒回驛館去。
江南的夜晚比京城的繁華,也更熱鬧。
蘇九拉着裴元諍在一家青樓的門口停下,瞧着門口拉客的姑娘個個長得很標誌,不由得來了興緻。
“裴元諍,我們進去看一看好不好?”蘇九眨巴着晶亮的杏眼,拉着他的袖子軟軟地撒嬌道。
這裏一定有很漂亮的花魁,她想進去看看!
“不好,九兒!”裴元諍立即拒絕了她,清雅的俊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虧九兒想得出來,帶着自己的駙馬逛青樓,這像話嗎?
“裴元諍,你不進去就在門口待着,本公主一個人進去玩!”
裴元諍的嚴厲拒絕讓蘇九很快翻臉了,立即甩開了裴元諍的袖子,像截火車頭一樣往裏沖。
裴元諍見此,很無奈地追了進去。
九兒,你什麼時候喜歡美女了!
蘇九沒想到裴元諍會跟進來,當自己的一隻小手被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抓住時,蘇九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裴元諍,你給本公主放手!本公主現在可是個男的!”
蘇九沒好氣地瞪他,急欲想甩開他的大手。
兩個男人在青樓裏手牽着手,不覺得很奇怪嗎?
“九兒,你也是元諍的男寵!”
裴元諍沖蘇九無辜一笑,更加拽緊了她的小手。
這麼危險的地方,萬一有喝醉的客人見九兒長得好看,要往上撲的時候該怎麼辦!
“你!”蘇九咬咬牙,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動氣。
自己越氣,裴元諍只會越得瑟!
裴元諍仍是看着隱忍不發的蘇九溫柔的笑着,那雙清雅的墨眸內只容得下眼前這個正在對他發脾氣的嬌俏人兒。
青樓里有不少的姑娘在來回穿梭,蘇九憤恨地拉着裴元諍找了張最靠台前的桌子坐了下來,點了酒菜,卻沒叫姑娘相陪。
一來蘇九不喜歡那些姑娘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二來她同樣不喜歡姑娘的手在裴元諍的身上亂摸。
裴元諍是她的駙馬,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佔便宜!
“九兒,不如我們換個地方玩吧,元諍帶你去游湖如何?”
裴元諍睨着一個個朝他們拋媚眼的姑娘,心裏的厭惡感便上來了。
他不喜歡青樓,以前上青樓,只是為了見詩詩。
“不要!”蘇九立即搖頭,“你不想坐這陪着本公主呢,門口在那,自己走出去!”
他以前不是很喜歡往百花樓里跑,見他的詩詩姑娘嗎,怎麼到了江南的青樓,一下子轉性轉這麼快?
蘇九在心裏嗤之以鼻道。
“元諍不走。”裴元諍也笑着搖搖頭,將一隻大手不安分地覆在了蘇九拿酒杯的小手上,淺笑地開口對她說道。
“九兒在哪裏,元諍就在哪裏。”
他不放心讓九兒一個人留在青樓玩鬧,萬一出現個像清蓮一樣的絕世美男拐跑了九兒該如何。
“你就拿話膈應本公主吧!”蘇九咬牙沖他冷哼道,甩開了裴元諍的大手,想要拿起酒杯喝酒的時候,她手中的酒杯莫名被人奪了。
“九兒,不許喝酒,你喝醉后的行為很不端!”
將酒杯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裏,裴元諍義正言辭地開口訓斥她。
“你的行為才不端呢!”蘇九很不屑地冷笑道,“你不知道你喝醉后的樣子有多麼的無恥下流嗎?”
她喝醉后的酒品絕對比他好得太多,他有什麼資格來教訓自己!
“元諍喝醉了怎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如九兒告訴我吧。”裴元諍揚起一抹無辜的笑容,淺笑地對蘇九眨眼道。
“你……算了,本公主不跟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計較!”
瞪着裴元諍有意賣萌的無辜笑臉,蘇九的手心又有發癢的衝動了。
這個死妖孽,老天爺為什麼不來收了他!
之後,蘇九撅着小嘴,鬱悶地不想搭理裴元諍,裴元諍則握着酒杯轉動着,自得其樂。
討厭,討厭!她為什麼要被裴元諍這個小人製得死死的!
蘇九泄憤地在桌子底下狠狠踩着裴元諍的腳,裴元諍卻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嘴角的笑容更炫目了。
“各位少爺大爺們,今天是我們小雯姑娘接客的頭一次,你們誰出得價錢最高,那小雯姑娘今夜便歸誰了!”
突然,台上跳舞的姑娘盡數褪去,一個老鴇模樣打扮的女人扶着一個艷光四射的美女上了台,對底下正在喝花酒的客人大聲吆喝道。
蘇九明白這是青樓一貫的賺錢方法,一旦進了樓里的姑娘長得好的,又是處子之身,老鴇必然會將那個姑娘的初夜給拍賣,價高者得。
底下喝花酒的客人見小雯長得那麼美艷,不由得紛紛來了興緻,一擲千金的大有人在。
小雯在台上看着一個個為她瘋狂的公子和老爺們,虛榮心一點點地漲滿,轉頭卻瞥見有兩個對她不動心的公子,其中一個長得十分的清雅逼人,溫柔地看着另一個俏生生的公子。
“媽媽,你去跟那個公子說我今夜只想讓他買我的初夜!”小雯看了裴元諍很久,才對身邊的老鴇低聲吩咐道。
那個公子風度翩翩,身上的衣着也不俗,既然要賣自己的初夜,她也要挑個喜歡的。
老鴇看了一眼裴元諍,知道這是一隻肥羊,不宰白不宰,當即叫人去告訴裴元諍小雯的意思。
龜公跑過來跟裴元諍說了小雯的意思,蘇九在一旁聽得連連冷笑。
“哎呀,裴元諍,你怎麼那麼招女人愛呀,人家賣個初夜,也要指定你買!”
丫丫的,裴元諍這個禍水,走到哪裏都給她招蜂引蝶!
“告訴小雯姑娘,我心有所屬,承蒙她錯愛了!”
裴元諍立即拿話打發了龜公,拉着蘇九的小手貼在了自己含笑的俊臉上,愉悅地飛揚了眼尾處的得意笑容。
“九兒,不要吃醋了,元諍是你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看見九兒為他吃醋,他真的很開心,這說明九兒很在乎他。
“吃你妹的醋,本公主才沒那個閑工夫吃你的醋!”被裴元諍說中了心事,蘇九立即炸毛了,口不擇言地對裴元諍冷笑道。
“你去找小雯姑娘吧,人家看上你了,想要你給她破處,多好的事情啊,別人想要還要不來呢!”
該死,她為什麼要這麼生氣,不就一個女人看上裴元諍要他破處嗎?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九兒,元諍不喜歡那個小雯姑娘。”
蘇九打翻了醋罈子,裴元諍在高興之餘又很無奈,為了不讓蘇九氣壞自己,他只好趕忙解釋道。
“那個小雯姑娘哪有九兒長得漂亮,哪有九兒身份高貴,哪有九兒能牽動元諍的心,哪有九兒能讓元諍牽牽腸掛肚……”
宰相大人的嘴皮子很溜,說甜言蜜語那更是手到擒來。
“裴元諍,你說了一大堆恭維本公主的話,到底想說什麼!”
蘇九硬把自己的小手從他的俊臉上抽了回來,心裏的不痛快仍在,卻被裴元諍的這番話哄得服帖了不少。
“元諍心裏只有九兒一個,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
裴元諍深情無比地凝望着撅嘴的蘇九,用最溫柔的聲音和笑意告訴她,他這輩子只會喜歡她一個人。
“哼!”蘇九睨着裴元諍的深情,心裏的不快盡數被撫平,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裴元諍,記住你的話,將來你若是敢喜歡別的女人,本公主一定讓你去死!”
裴元諍對她的喜歡應該是真的了吧,如果他到現在還跟她演戲,那她真該佩服他高超的演技!
“絕沒有那天的,九兒!”裴元諍湊過身去,在她的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才得逞地翹起了唇角,像極了一隻偷腥得逞的狐狸。
“裴元諍,你丫的就是一個大變態!”蘇九漲紅了明艷的小臉,摸着被裴元諍咬過的耳垂,惱羞成怒地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腳,晶亮的杏眼裏無比的嗔怒。
在眾目睽睽之下,裴元諍也太不要臉了!公然對身穿男裝的她動手動腳,他就不怕被人說成堂堂宰相大人也有龍陽之癖?
那些公子哥大老爺還在喊價,最後一個腦滿腸肥的大老爺出得價錢最高,老鴇見錢眼開,一錘定音把小雯的初夜賣給了這個渾身上下肥得流油的大老爺。
小雯一看自己要和這樣的人共度一夜,心裏立即泛起了噁心,不顧老鴇的反對,走下台來到裴元諍的面前,美目含怨地看着他,嬌嗲開口哭泣道。
“公子為何不肯買下小女子的初夜?”
她是真的喜歡上這位清貴俊雅的公子了,本想着一夜露水夫妻后,她便要求他幫自己贖身,帶她回他家做個小妾也好。
“裴元諍,她問你呢!”蘇九幸災樂禍地看好戲,心中的那股酸味又不知不覺地冒了出來。
裴元諍,你個禍水,怎麼就那麼能禍害女人呢!
“小雯姑娘,我心有所屬,不想讓我的娘子難過,多謝小雯姑娘的錯愛了!”
裴元諍無奈地看着把小嘴撅得高高的蘇九,半晌后才轉過頭來,隱匿了臉上的溫柔笑容,冷聲對小雯拒絕道。
“你娘子又不在這裏,就算你與我一夜情緣,小雯也願意。”小雯看着裴元諍那張清雅的俊臉,依然不想輕易放棄。
“誰說他的娘子不在這裏的!”
蘇九實在受不了這個小雯不要臉地頻頻給裴元諍拋媚眼,當即不客氣地怒拍桌子站了起來,拔下了束髮的金冠,讓一頭如瀑的青絲盡數傾瀉了下來,讓那張俏生生的小臉增添了不少的嫵媚風流。
小雯的媚是很俗艷的那種,而蘇九的媚是艷而不俗,而且充滿了靈氣。
“你……是女的!”小雯吃驚地瞪着蘇九從一個公子一秒變成了一個艷光四射的大美女,雙眼裏立即冒出了嫉恨的火光來。
沒事女扮男裝帶着夫君逛青樓有病嗎?
“我當然是女的了,而且是他名正言順的娘子!”蘇九無良地扯住裴元諍的衣襟,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非常不屑地把小雯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狂傲無比地冷聲警告她道。
“這個男人是我的,我勸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若是不聽,讓你馬上消失在這世上的辦法我有的是,你不信儘管可以試試!”
跟她搶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雯被蘇九眼中的冷意逼退了一大步,但仍不服氣地大聲嚷嚷道。
“我不跟你搶正妻的位置,只要做公子的小妾便足矣!”
小雯是被她好賭的父親賣到青樓來的,青樓這種骯髒的地方她不要待,如今遇到了一個令她心動的公子,她更要好好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從良過上好日子!
雖然這個女人看上去不好對付,但公子只要寵她,這個女人再凶又有什麼辦法!
小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
“你想多了,姑娘!”蘇九溢出一聲很大的嗤笑,伸手把裴元諍拎到自己的面前,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合著,沒有一絲的縫隙。
蘇九看着裴元諍清雅的俊臉,頗為同情地對小雯開口道。
“你妄想他把你娶了當小妾是嗎?那好,你自己問他,他如果願意娶你當小妾,我就同意讓你跟了他。”
這小雯一定有妄想症,她哪隻眼睛看見裴元諍有收了她當小妾的意思?難道真當自己的美貌天下無雙,是個男人見了她的美貌,就必須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
簡直腦子有病!
蘇九的話讓小雯重新燃起了鬥志和期望,垂了垂眼眸,異常嬌羞地瞟了裴元諍俊俏的側臉一眼,用更加嬌嗲的聲音懇求道。
“公子,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只求你幫我贖身,讓我跟了你吧!”
面對小雯如此大膽熱情的表白,裴元諍清雅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也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甚至連眉頭也沒動一下,仍舊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清雅的墨眸里只有蘇九的身影。
“我不能答應你,小雯姑娘,我娘子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在我的眼裏,誰也不能與她媲美!”
九兒是獨一無二的,他也只要九兒!
再說了,這是九兒在試探他呢,依她的性子,倘若他答應小雯娶她做小妾,九兒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公子,你太狠心了!”
裴元諍對自己冷漠的態度令小雯開始感到絕望了,只要想要今晚要跟一頭大肥豬過一夜,她就想吐!
“裴元諍,人家為了你哭得那麼凄慘,你不安慰安慰?”蘇九愉悅地翹起了小嘴,惡劣無比地伸手掐了一把裴元諍光滑的麵皮,哼哼着冷笑道。
裴元諍,算你識相,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哭與元諍有關係嗎?”裴元諍含笑地低下頭去,又快又准地一下子吻住了蘇九誘人的小嘴,公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赤果果地秀恩愛。
蘇九沒想到裴元諍會大膽地親她,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當即羞紅了小臉,推開了對她使壞的裴元諍,嬌羞地捶了他一記肩膀,然後將通紅的小臉徹底埋在了他的肩胛骨處,不肯見人了。
真是的,丟死人了!
裴元諍,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是存心想讓本公主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嗎?
蘇九少有的羞澀表情大大滿足了裴元諍的虛榮心,他俯身湊到蘇九的耳朵邊輕聲戲謔道。
“九兒,原來你還知道害羞呢。”
九兒平時驕橫跋扈慣了,如此嬌羞的表情還真是很少見呢。
不過他很喜歡九兒此刻嬌羞的表情以及嬌嗔他的行為。
“裴元諍,你還說!”蘇九悶在裴元諍的懷裏,又嗔怒地打了他一記肩膀。
“還不趕快帶本公主離開這個地方!”
她才不要留下來被那麼多人笑話呢!被人當猴子一樣看的感覺,糟糕透頂!
“我的好九兒,元諍這就帶你離開這裏!”裴元諍溫柔一笑,扯唇立即打橫抱起蘇九,連看都不看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小雯,邁着最優雅從容的步伐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青樓。
到了外面,蘇九立即從裴元諍的懷裏跳了下來,把他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裏,蠻橫地打着裴元諍出氣。
“裴元諍,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讓本公主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的,你混蛋,你混蛋!”
蘇九把裴元諍用力推倒在牆壁上,小臉上嬌羞的紅暈未退,粉拳一下下敲打着裴元諍的肩膀和胸膛。
裴元諍不說話,任由蘇九打他,嘴角始終蕩漾着溫柔的笑意。
九兒是惱羞成怒了呢,不過等她出完氣便沒事了。
蘇九打到最後裴元諍還是一聲不吭,便覺得沒意思,而且手也打酸了,也就不打了。
見此,裴元諍伸出雙手替她理順被風吹亂的髮絲,清雅的墨眸里映襯着天上的月亮,顯得格外的明亮柔和。
“九兒,別生氣了,是元諍不對,是元諍不應該讓九兒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臉,為了給九兒賠罪,元諍帶你去游湖可好?”
“哼!”蘇九氣不順地哼哼了一聲,不答應也不否認。
“既然九兒不說話,元諍就認為你答應了!”裴元諍豈會不知道蘇九那點小脾氣,當即輕颳了她的俏鼻一下,然後拉着她朝不遠處的湖邊走去。
裴元諍雇了一隻花船,親自划船到了湖中心欣賞美麗的夜景。
“裴元諍,看不出來你還會划船。”蘇九從船艙里走出來,坐在船頭不冷不熱地對裴元諍說道。
他是一國的宰相,整天不是和國家大事打交道嗎?需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嗎?襯得她好像只會吃喝玩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