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掌
然而白度並沒有多餘的閑心去關心顧戈的安全,隨着顧戈被一股神秘力量拖到高處,白度身下也湧現出了一種強大的托力,一直將他往高空射去,與此同時,嵬乙真人也在另一方向跟他們發生了同樣的情況。
在半空中衝刺着,白度大叫道:“嵬乙真人,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嵬乙以真氣回之,道,“分散之後莫要到處亂跑,等我去尋你們——”
聲音漸遠,三人最後被裹在旋風之中,隨着風力的遠揚而逐漸向遠方奔馳而去,一干邪修見到這等怪異場面也沒那個膽子追上去看看,見那三人各自被風捲走便收了法器,冷哼一聲,“倒是逃得快。”
死在他們三人手中的邪修不少,適逢礦藏爭奪的關鍵時刻,誰也不想在這等額外的枝節上多費心力,既然走了,那便最好,若是下次再遇便再行處置。
捲走白度的那股風內其實很柔和,白度居於旋風中心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風內卷着的風沙走石稍稍對他造成了一點皮外傷。風力漸息,白度踩了御空術,落地接了個小輕功,平穩着地。
他四下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參天的古木拔地而起,難以看到山林之外的景象,耳朵動了動,敏銳地察覺到了水聲。
向著水聲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白度果然見到一條湍急的小溪,從這條小溪望過去,不遠處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青山,青山頂端白雲繚繞,好似霧裏仙山。
舉目遠眺,白度道:“該不是已經到了韓天神脈內吧?”
低下頭捧了口清澈的溪水,這水液純凈甘冽,蘊藏着無限靈氣,味道相當好,跟酒壺裏的酒兌了兌,白度搖晃了下酒壺裏的酒,還有大半壺,應該夠他喝的,早知道就不該嫌棄那小店內的糙酒,總比待會兒用到酒中仙的時候要好。
這酒不僅是要解渴,還是要幫他恢復真氣的。
又尋了處安全地方,屏息打坐,白度內視一圈,經脈內真氣走向平穩,丹田豐盈,一點傷沒有。
抬頭看了眼浩瀚無邊的天際,白度不由擔心起來。
顧戈會在哪兒,嵬乙真人找得到他們嗎?
猛地想起來包裹里還有他留着的一個聚義令,顧戈連忙拿出那枚小小的令牌,看到顧戈的名字亮在令牌最上面,立刻召請。
沒多久,一個小小的人影便出現在眼前,顧戈受的傷比白度嚴重多了,被枝條劃得衣衫襤褸,身體多處受損,圓滾滾的小臉蛋上血淋淋的一片,白度嚇了一跳碰都不敢碰他,忙問道:“怎麼了?”
顧戈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平靜地道:“落地的位置正是一處懸崖,我真氣被封印,從懸崖上滾落下來了。”
“!”白度心裏驚惶,這山脈里地勢陡峭,樹木枝幹極粗,那懸崖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驚險樣子呢!
從包裹里拿出準備好的藥材,他給顧戈餵了幾個補血的丹藥之後,又拿棉布當做繃帶給顧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問道:“還有哪裏疼,你說,我給你想想辦法。”
“不疼。”小顧戈搖了搖頭。
白度還是覺着不妥,給顧戈餵了口酒,道:“你忍一下,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顧戈的左腿跟手臂的骨頭斷了兩根,胸腔內的肋骨倒是沒事,許是因為顧戈自身的修復能力,白度放進去試探內傷的真氣感覺到顧戈的內臟正在自動修復,最麻煩的額頭上,被石頭磕碰出了好幾個口子,鮮血止了,等以後傷口好了,可能要留疤。
“你擔心我,我很開心。”顧戈將血糊糊的臉靠在白度的胳膊上蹭了蹭,隨後說,“可是我不想讓你擔心。”
說完,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的幽黑便彷彿加重了一般,弄得像是最深沉的夜色,下一刻,顧戈身上的傷口便開始自動癒合,就連額頭上的痕迹也逐漸消失不見,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白度愣愣地看着顧戈,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這個也太神奇了吧?這麼就好了?”
“嗯。”顧戈點了點頭,上前去靠緊白度,“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他不放心地試探性捏了捏顧戈骨折的手臂,完好無損,顧戈站起來在白度面前轉了一圈,又隨手一拍,將一株三人合抱之粗的參天大樹攔腰劈斷……
白度:“……”
好吧,顧戈其實根本就用不到他擔心。
“過來,給你洗洗臉。”白度抱起顧戈,把他帶到方才的溪流邊上,顧戈落地之後,摸了摸溪流道,“這水不幹凈。”
“不幹凈?”白度疑惑地問道,“這麼清澈,哪裏不幹凈?”
“有你看不見的魔氣。”顧戈道,他把水捧起來,仔仔細細地擦洗了臉,“對我沒關係,不過你不行,以後不要碰這水了。”
“可是……”白度無奈地拿出腰間的酒壺,“我已經倒進壺裏,兌酒了。”
顧戈:“……不要喝了。”
見顧戈一把搶過酒壺把酒都倒了,嘩啦啦的水液灑在地上,看得白度肉疼。
“會有酒的。”顧戈說,“我們往外走,一天內就會走到鎮裏。”他拉住白度的手,柔聲道,“不要擔心,在那之前,我保護你。”
“好好好。”白度揉亂了顧戈的頭髮,這小孩可真是煩人。
顧戈勾起嘴角,甜甜地一笑,還墊了腳尖往白度的手掌心裏蹭了蹭。
兩人向西邊走去,顧戈指的路,白度信他。
隨手扶了下樹榦,白度感覺手指上黏黏的,雖然樹榦會自動分泌一些粘液,但是這棵樹帶給他的觸感很是不同,再加上,從剛才開始他就聞到一種發酵的味道,讓白度下意識地抬頭一看。
半空中倒掛着一隻野猴子,正沖白度呲牙咧嘴地笑了笑,白度一愣,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猴子拿手裏頭的野果子猛地砸了下來。
“不知死活。”顧戈冷冷地說,那野果子被禁制彈飛出去,小孩一抬手直接將野猴子抓了下來重重地甩在地上。
那野猴子委屈得很,估計琢磨着這不是跟人開玩笑呢,怎麼忽然就動真的了,趴在地上嗚嗚地叫喚着,“白度,要怎麼處置?”顧戈拉了拉白度,問他,結果發現白度視線卻沒落在猴子身上,反而是仰着頭往樹上看。
野猴子……野果子……
如果他沒料錯的話,這樹上應該有猴兒酒吧!
一想到猴兒酒,嘴裏的唾液就自動分泌出來了,白度咽了口口水,躍躍欲試。
他鬆開顧戈,道:“在這裏等我一下。”
大輕功一甩,踩着樹榦就一路飛了上去,最後停在一個粗大的樹枝之上,果然看見樹上凹進去的一塊樹榦里藏着豐富的果子。
猴兒酒快要釀好了,極香的味道鑽進鼻孔,酒液的香氣刺激得白度連連咽口水,直接掐了一片樹葉舀了酒就喝了一大口!
甜香的酒液順着食道滑落下來,白度爽得連聲嘖嘖,又連喝了幾口。
樹下的野猴子心疼地仰頭望着白度,這些酒他釀了好久了怎麼就白白給人搶了去呢嗚嗚嗚。
顧戈的手還掐在它的脖子上,野猴子可憐兮兮地聳拉着腦袋,萎靡不已,忽然耳朵動了動,似是察覺到什麼氣息,全身的毛都快豎起來了,萬分警戒地仰頭看着幾乎被樹木遮蔽着的高空。
白度也敏銳地發現了那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真氣充盈卻與一般的修者有所不同,他拿袖子隨意將嘴邊的酒液抹掉,一腳踩在樹枝上,另一隻手扶着樹榦,極目遠眺。
修真之後,耳力與目力皆都優於常人幾分,白度很快便發現了氣息的來源。
一道白影穿梭於樹林間,倏地劃過林木,如同一道迅猛的閃電,只留下一道迅影在昭示着他的到來。
白度凝神屏息,掛上扶搖,在那道白影出現的瞬間,猛地扶搖一躍,兩手用力一抓。
清脆的嗥叫聲傳來,隨即因白度突然動作而變成咯咯咯的顫抖叫聲。
被白度雙手抓個正着的正是一隻巨大的鷹隼。
白度雙手緊緊抱着這隻鷹隼平穩地落在另一側的樹榦上,隨即鉗住它的翅膀,大輕功一甩直接落在地面上。
那隻猴子見到鷹隼后更是瘋狂,吱吱吱地叫個不停,若是沒有顧戈的鉗制的話,怕是就要跳起來去打那隻鷹隼。
白度這時候才看清手裏頭這東西的模樣。
這隻鷹隼通體羽毛潔白如雪,深灰色尾羽,覆有褐色斑點,眉心勾起一尾彎曲的白羽,尖細的黑色鳥喙被白度扣住,正瞪着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兇狠狠地盯着那隻野猴子。
越瞧這隻鳥越覺着眼熟,白度仔細想了想,猛地悟了過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長得跟白鳳好像!”
白鳳正是白度那個丐哥角色傍身的大鳥,當初花了那麼大一番功夫餵養出來的,一來到這個異世界就沒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
不過——
那大鳥實體化了,白度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它的鳥,而且這隻鳥看起來跟猴子頗有宿仇,兩者見面簡直要斗得個魚死網破似的。
白度將鳥制服得緊緊的,顧戈也牢牢拿捏着那隻野猴子,兩者都不得自由,這也沒讓他們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反而更加激憤,都忘了其實現在他們最大的敵人都不是彼此。
一扭身,白度背過身去,隔斷野猴子跟鷹隼之間的目光交流,就地坐下來,仔細看着那鳥。
那鳥被白度擺弄了一會兒后,高傲的頭顱終於肯轉過頭去看白度一眼,這一眼就看得它兩隻眼睛淚汪汪的,撲棱着翅膀要往白度懷裏鑽。
白度一愣,這種親昵的感覺,難不成真的是他的白鳳?
白鳳伸長了嘴巴要往白度的臉上湊,喉嚨里發出了咕咕的聲音,白度嘗試着鬆了鬆手,那大鳥果然一展翅膀,翱翔於天際,盤旋一圈后飛落下來,落到白度的大臂上,親昵地啄了啄白度的下巴。
“真的是白鳳!”
白鳳又是一聲長嘶,雙翅一鎮,英姿颯爽地昂了昂頭。
白度喜出望外,還要跟白鳳再親熱親熱,卻聽顧戈涼涼地道:“不要太過分了,適度就好。”
白鳳磨蹭着白度下巴的腦袋立刻一僵,隨後尷尬地收了回來,架在白度的大臂上,仍是一派器宇軒昂,卻動作小心了許多。
小小的顧戈托着那隻可憐的野猴子在地上走,野猴子跟白鳳原是因在林子裏搶奪果子而結下了仇怨,一來二去仇怨越來越深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下看白鳳忽然多了兩個幫手一下子就蔫了,萎靡不振地被顧戈拖在地上,屁股磨蹭着地面也不覺着有什麼難過。
顧戈將猴子拎到白度眼前,道:“你要怎麼處置它?”
“一物抵一命好了。”白度咧嘴一笑,望着那隻氣息奄奄的野猴子壞笑道,“你把你釀的猴兒酒給我,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它怎麼可能不答應嘛……
野猴子更蔫了。
白鳳叼着白度的酒壺上去打了滿滿一壺的猴兒酒,送下來遞交給白度,白度搖了搖酒壺,聽着裏面酒液搖晃的聲音心滿意足地放了野猴子。
野猴子三兩下爬上樹,頭都不敢回,等到了高處才坐在那裏,望着白度他們的背影,默默地撓了撓樹榦。
整片林子就他與白鳳兩隻活物,現下白鳳貌似是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要走了,到時候,這片寂寞的林子就只剩下他一隻生靈了。
唉……
小野猴子生出了無限的惆悵,竟是有些捨不得白鳳。
重新得回了白鳳,白度的心情好了許多,他一手抱着顧戈,任白鳳在他頭頂盤旋着,道:“咱們三個分散前,嵬乙真人讓咱們別亂跑,等他來找,我們尋個寬敞地兒,等他來,如何?”
“好。”顧戈點頭,“我聽你的。”
白度四下看了看,有些發愁,“這裏到處都是參天古木,就連飛劍都不方便飛行,若是等嵬乙真人來找是真不方便。”吹了聲口哨,白鳳繞到下面,聽白度吩咐,“去尋一下路,寬敞點的地方。”
“嗚——”
長鳴一聲,白鳳振翅飛遠,一道亮白色的光影迅速劃過天際,像是一道破開了天空中的浮雲的利箭一般。
白度抱着顧戈繼續前行,兩人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白度漸漸察覺出些異樣,“白鳳去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將顧戈放下,白度吹了聲口哨,悠長的聲音在遠方不停地回蕩着,卻沒聽到與之回應的長嘯,白度等了一會兒,仍是沒有白鳳的氣息。
“去哪兒了這是?”琢磨不透,白度只好抱起顧戈,踩了御空術快速在林間略過,眼見着這片林子快到了盡頭,卻仍是沒有白鳳的影子。
“你看。”顧戈忽然叫住白度,指了指地面,白度降下高度,那裏正卧着幾片凌亂的羽毛,糅雜在落葉堆里,若不仔細看真的看不清楚。
“這是白鳳的羽毛。”白度略略皺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白度卻見眼前一閃,有什麼東西忽然出現在面前,定睛一看,是先前那隻野猴子。
野猴子上躥下跳了起來,撲騰了下手臂,學做鳥飛的樣子,往前衝刺了一段距離之後又猛地停了下來,像是撞到了什麼一樣被彈回來一段距離,隨後又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結果又撞到了什麼,最後一步步後退,退到中間,一個蹬腿,躺在地上不動了。
白度正好奇它在幹嘛,那野猴子又猛地從地上蹦躂起來,撲扇着雙臂一副快要急死了的樣子。恍然大悟過來的白度,忙問道:“你是說白鳳被抓了?”
野猴子欣喜若狂,立刻上上下下地蹦躂了起來,連連點頭。
白度追問道:“抓它的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野猴子思考了一下,往南邊一指,白度道:“南邊是嗎?我們得趕快過去。”
說罷,將顧戈直接扛起來抱在懷裏,飛速向南邊而去。
林子到了邊緣處林木漸少,也不似先前那樣遍佈參天古木,一路上兩人撞見了不少禁制,都被一一破除,在碰到第五個禁制后,白度便發現了其中的異樣,“這些禁制陌生得很,其術法構造跟我在昭明鎮內常接觸的都有些區別,仔細說來,跟平州那裏慣用的手法很類似。”
在碰到下一個的時候,白度順着禁制的術法一絲絲地拆解進去,道:“不妙了,這術法是帝王一脈所用。”
“帝王一脈?”顧戈仰着頭,覺着這個詞很陌生。
“嗯,南部領主常用這個禁制手法,抓走白鳳的難不成是領主的人?”白度琢磨着對方的來路跟目的,若是如此的話,怕是更加棘手。
等出了林子,白度果然看到了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地順着山路而下,為首的人扛着一面紅色大旗,旗面上綉着一個鳥首,硃色眼眸,正是南部三州之主帝姬瀾的旗號。
“白鳳。”顧戈手一指,指到隊伍的中間,那裏一行四人扛着一個籠子,籠子裏正困着一隻白羽鷹隼,那模樣與白鳳無一區別。
“真的是落入了官方的手裏……”白度頭疼得很,若是普通人奪了白鳳,他搶過來就是,可如今這種情況,他能不能靠近他們還另說,帝姬瀾的宮殿守衛森嚴,而帝姬瀾本身又是以陣法禁制聞名的修者,若非大能輕易不能在她宮殿內出入,一個不小心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不過,他們抓白鳳做什麼?如此浩大的聲勢只為了一隻靈識都未能開得完全的鳥獸?
“怎麼辦?”顧戈平靜地望着白度,那眼神大有一股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能幫你把白鳳強行搶回來的意思。
白度不想跟一方域主結下仇怨,強行搶奪是下下策,他思考了片刻,道:“我們先進城看看吧,好像我們不經意間翻過了撼天神脈,眼前這恰恰正是平州境內。”
“嗯。”顧戈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度猜測的沒錯。
他們現在正在撼天神脈腳下,眼前這座城池是毗鄰撼天神脈最繁華的一座城池——祈朝城。
祈朝城原本是南部帝都所在,背靠撼天神脈,得天獨厚,位處靈穴的風水寶地,後來因靈氣逐漸散失而失了寵,退而作為南部域主休憩的北都城。
城內有座極為繁華的蜃樓宮,共有七層高閣,最高處的樓閣內探手可摘星辰,正是這代域主帝姬瀾所建築的宮殿,專為其休憩修行所用。
帝姬瀾是整個洪荒大陸唯一一位女帝,憑藉剛正果決的性格與雷厲風行的手腕與其他三位帝主分庭抗禮,無論是政治手腕還是修為都不遑多讓,只是最近幾年似是家事不順,隱約埋沒了名聲。
祈朝城雖已經不是帝都,卻仍有帝都遺風,就□□牆上也滿是歲月留下來的濃鬱氣息,厚重的大門敞開着,今日正是開城的日子。
因處於中部與南部交接的尷尬位置,祈朝城並非像其他那些城市一樣晝開夜閉,而是每三日開一次城,且出入都有嚴格的檢查,以防發生矛盾。
白度之前特意打空了真氣,顧戈的真氣更是收放自如,經城門檢查時都裝作是普通人,又賽了些靈石賄賂,平安地入了城。
進城之後,白度先問了當地最有名的客棧酒樓,直奔而去。
顧戈不解地問道:“做什麼要去那裏,你做的飯菜比他們好吃許多。”
“打聽消息去。”白度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抓了白鳳的舉動那麼大,肯定有風聲傳出來,這種地方消息最多了,去聽聽看。”
顧戈理解地點了點頭,認真道:“難怪你要開一間客棧。”
“是啊。”白度沒想到顧戈舉一反三的能力這麼強,這都能聯繫到他身上去。
進了客棧之後,兩人挑了出人多的地方坐下,還沒落座呢就聽隔壁桌的人說:“我瞧見方才他們抓了只特威風的大鳥回來,難不成咱們帝姬真的病了不成?”丐哥,笑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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