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花燭

別樣花燭

有些事情就是不如人意,當你用盡心思想要成真的時候總是成不了,現在,薛雪都已經完全放棄了,這一刻卻又來了。

薛雪的內心無限的酸楚,這一刻是她盼了許多年的,可是當它真的來了的時候,她又能做什麼呢?她不知道,陸弘一為什麼在這一刻才對她說出這些她不知道的情感。

“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是我今生的寶貴回憶,我一刻也不會忘記的。”陸弘一搖了搖頭,忘記,如果他不明白內心的真實感受,也許到最後他會忘記所有,可是他既然知道了,就不會選擇忘記。

薛雪眼眶中蓄滿了淚水,但是她不允許它落下,“記住它幹什麼,它除了能讓人痛苦之外,別無他用了。”

“不,我不能,我是個混(蛋),我沒有珍惜你對我的一切,我現在只能珍惜你和我之間的回憶了,因為這是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陸弘一酸楚地一笑,“我的心你不懂的。”

“我的確不懂,我更加不懂的是明明你愛死了袁晗,如今卻在這裏和我說這些。”薛雪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今天選擇來這裏就是最好的說明,還是袁晗看的透徹明白啊。

陸弘一忍住想要上前握住薛雪的手的衝動,可是他忍住了,曾經他有多少的機會啊,可是一次次機會就被他這麼消耗光了,什麼也不剩,他不想讓薛雪誤會下去,他極力地解釋着,“你錯了,我也錯了,我一直都以為我是喜歡袁晗的。可是直到那一天袁晗告訴我我才醒悟,可能我對她的感覺只是特別,我正真愛的是你。”

“你現在給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啊,我馬上就要成為齊犀的新娘了,你說這些給我幹什麼?”薛雪突然有一股無名火想要發泄,“難道你現在醒悟了,想要我脫掉嫁衣跟你逃婚嗎?”

陸弘一有些怯懦地看着薛雪。他有這麼想過嗎?對。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如果她可以跟他走,他可以不顧一切。他的心跳的極快,緊張卻堅定地伸出雙手,“你願意嗎?願意跟我走嗎?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走。”

薛雪突然笑了。不可抑制地笑了,她笑着指着陸弘一。道:“你真是可笑,我愛你的時候你不屑一顧,現在我都放棄了,你卻要我跟你走。我憑什麼跟你走啊,你有什麼理由讓我跟你走啊。”

陸弘一見薛雪這麼問,他覺得薛雪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便鼓足勇氣道:“因為我愛你啊,這個理由夠不夠呢。跟我走吧。”本來陸弘一隻是想要跟薛雪做個最後的告別,誰知道到這一步他卻想要帶她走。

薛雪聽了一陣冷笑,指着陸弘一道:“陸弘一,你也真是太天真了,你就是用這個理由讓我跟你走嗎?我憑什麼跟你走啊,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覺得你說的這個理由有用嗎?如果真的有用,當初你就不會趕走我了,所以你也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會走的,齊犀非常的愛我,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你不跟我走那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不會跟我走,我只是想把這份遲來的愛告訴你。”陸弘一一瞬間跌入了低谷,他這麼說算是保全了自己的一點顏面吧。

薛雪勉強扯了扯嘴角,“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我們也不用多說了。”

“我在這裏祝你幸福,我走了。”陸弘一拖着孤單的身子轉身走了。

薛雪用袖子拭了拭落下的眼淚,陸弘一就要走了,她忍不住喚住了陸弘一,每一次都是他留給她背影,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所以,她決定把背影留給他,“我先出去吧。”

陸弘一在薛雪喚住他的那一刻他燃起了一絲希望,但是就破滅了,他駐足側身看着薛雪,看着她緩步如蓮地向外去,他們的距離近了,然後漸漸的遙不可及了。

薛雪的指甲掐進了肉里,她此時的內心實在是混亂,她其實是自私的,她之所以選擇齊犀是為了避免受傷,因為不愛就不會受傷。

薛雪此時是愧疚的,因為她對所有人撒了謊,她給袁晗和齊犀錯覺,她讓大家都以為她愛上了齊犀,其實她的心從來都未變過,她一直都愛着那個不可愛的陸弘一,那個永遠都不會顧及到她的陸弘一,可是她的心也會累,她也害怕受傷,所以最後她選擇了逃避。

“袁晗對不起,我騙了你,齊犀對不起,其實我一點都不愛你,”薛雪每走一步,心中就會默想那些歉疚的話語,“陸弘一,這一次,我可以成為你的永遠了,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還愛着你。”

大廳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包括陸丞相在內,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陸弘一會突然出現,這讓他有一種負罪感,如果這期間出點什麼差錯,他可怎麼面對大家啊。

好在他們正擔心的時候薛雪出來了,還沒頂上蓋頭的薛雪笑容如花,齊犀就在薛雪的眼前,她看到齊犀那種緊繃的神情,心中不忍,上前有些羞澀道:“我讓你擔心了吧,看你滿頭大汗的。”

“我沒事,你出來就好,我再沒有別什麼更滿足的。”齊犀說不怕是騙人的的,他真的害怕是陸弘一牽着薛雪的手從裏面走出來啊,如果真的是那樣的畫面,他都想好了,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成全他們。

薛雪第一次主動的握住齊犀的手,對上他的視線,道:“齊犀,不要怕,沒什麼能夠把我從你身邊帶走,相信我。”薛雪在看了看齊犀,她下定決心,就算是沒有愛情,他們這麼相敬如賓日子也會過的很美滿的。

陸丞相驚出的一身汗總算是沒白出,見沒有出什麼亂子,又生怕陸弘一進薛雪閨房的消息讓齊家人知道了對薛雪不利,便上前道:“雪兒啊,陸叔叔從小看着你長大的。弘一和你也是一塊兒長大,你們就像是親兄妹一樣,今天你出嫁了,陸叔叔也給你準備了一份薄禮,算是給你的嫁妝。”

“陸叔叔客氣了,弘一哥哥是我的兄長,我在這裏恭敬不如從命了。”薛雪此時也明白陸丞相的意思。便也就領了陸丞相的心意。

陸丞相再多說幾句就要老淚縱橫了。薛雪是他特別滿意的孩子,乖巧懂事,可是到底和陸弘一無緣啊。

“齊犀。還不謝謝陸叔叔。”薛雪為了不讓齊犀感到不安,挽着他的胳膊笑道:“還不和我一起謝謝陸叔叔啊。”

齊犀聽了薛雪的話,舒心地一笑,恭敬地對陸丞相道:“多謝陸叔叔。”他這麼一開口。意義就非同一般了。

薛將軍當然還是害怕齊犀會多心的,便想要開口解釋。但是還沒有開口,齊犀就搶先道:“岳父大人無需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我齊犀今身今世能夠有幸娶到雪兒。一定不會辜負他的。”

薛將軍會心地點了點頭,別無其他話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薛雪上了花轎。陸弘一在人群中看着齊犀歡喜的臉頰,他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消失在人群中,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吧,他今天告訴薛雪,也許,她這輩子也會記得他吧,那遲來的已不被需要的愛。

袁晗們那邊熱熱鬧鬧的開始了,她一個人坐在新房裏,又想到之前的那一次出嫁,她掀開了蓋頭,新房裏沒有讓她害怕的牌位之類的。

駱鈞這一天是忙壞了,先是迎親,然後又忙着應酬,雖說駱鈞知道袁晗沒死之後振作起來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有袁晗的出處幫忙化解,倒也沒有樹立什麼敵人,大家都是你一唱我一喝地鬧着,駱鈞也都一一奉陪。

洪濤和李恪昭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因為這些前來恭賀的人比較多,可定少不了喝酒,但是駱鈞今天是洞房之夜,又怎麼能喝醉呢,於是這兩個便打算着幫駱鈞替酒,但是他們兩個人酒量也不是怎麼好,沒幫到幾杯,他們也喝醉了。

等到人靜夜深的時候,駱鈞已經醉成一灘爛泥了,袁晗美滋滋地等了駱鈞一晚上,誰知道一進來就倒頭睡了過去。

袁晗那叫一個幽怨啊,她聽到外邊的丫環說酒席要散了,她迫不及待地穿上她自己做的婚紗,卻是白忙了一場啊。

“駱鈞,你給我醒醒啊,”袁晗拍了拍駱鈞的臉,下手夠狠,一點兒也不溫柔,“你怎麼能喝醉啊,我不是招呼李恪昭和洪濤要幫你喝酒的嗎?你怎麼還是醉醺醺的啊,起來啊。”

駱鈞已經爛醉,哪裏還聽得到袁晗的話,只是呼呼大睡。

袁晗氣到不行,叫也叫不醒,推也推不動,只得伸手掐了駱鈞兩把,“你給我起來啊氣死我了。”

袁晗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坐在一邊生悶氣。

有些地方有習俗,那就是新房的床底下一定躲着一兩個小子,袁晗抱怨着抱怨着,忽然聽到床底下傳來了笑聲,嚇了一跳,“誰?”

袁晗這麼一叫,床底下便也沒聲音了,可是袁晗卻渾身冒汗,心裏一陣寒戰,媽呀,剛才她還大搖大擺地換了衣服啊,這下走光了吧,她蹲下那燈在床底下一照,兩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躲在床底下,袁晗大叫了一聲,“出來。”

床底下的兩個男孩出來了。袁晗大汗了一把,”你們是誰,為什麼躲在我的床底下。”

那兩個男孩也不說話,只是笑嘻嘻地站在那裏,袁晗沒有辦法,知道叫人進來把兩個孩子帶下去。

可是底下的丫環不敢帶,說是夫人的意思,這是一種好意,說是以後懷孕一定生男孩,袁晗聽了只得壓抑着內心的憤怒,然丫環不要聲張,把兩個孩子帶出去,順便又要丫環帶一碗醒酒湯來。

袁晗端起醒酒湯捏住駱鈞的鼻子就往他的口裏灌,差點沒把駱鈞給嗆死。

經過袁晗這麼一強灌,駱鈞總算是醒了,他嗆咳了半天,這才捂着胸口道:“袁晗,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駱鈞這麼一醒,袁晗這才感到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撲到駱鈞的懷裏,難過道:“你和我結婚卻喝得爛醉,把我一個人晾在一邊。”

“對不住了,”駱鈞揉了揉眉心,輕輕地擁着袁晗,吻了吻她的額頭,滿是歉意,“今日應酬的人多,我心裏一高興,就喝多了,袁晗我真高興,能夠和你成親我真高興。”

“我也是,你知道嗎?我盼這一天盼了好久了,”袁晗擦了臉上的淚水,依偎在駱鈞的懷裏,“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公,我就是你的老婆了。”

駱鈞笑了笑,道:”什麼是老公和老婆呢。”

袁晗抿嘴一笑,“夫妻之間的愛稱了。”

駱鈞聽了一笑,站起來到桌上斟了兩杯酒,遞給袁晗一杯,“來,我喝了我今天喝了無數杯酒,但是怎麼也少不了我們的這一杯交杯酒。”

袁晗見駱鈞依舊醉醺醺的,把酒杯推開,道:“不喝,我不想你喝的大醉,你陪我說說話也好啊。”袁晗見駱鈞這樣也不鬧了,畢竟身體重要,酒喝多了傷身。

駱鈞聽了便也就放下了酒杯,攔着袁晗的肩膀道:“對不住啊,新婚之夜讓你受委屈了。”看着袁晗溫順如小貓一般,駱鈞的心裏暖洋洋的。

“這是什麼委屈啊,不委屈,”袁晗噗嗤一笑,其實她只是想要他陪而已。

“對了,差點兒忘記一件事兒了,”駱鈞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我明天得去祖墳地一趟,我在那裏給你建了一處衣冠冢,如今你回來了,我也該把它給拆了,不然多不吉利。”

袁晗聽了心中一動,趴在駱鈞的胸膛,問:“真的?你還給我建了衣冠冢啊,你以什麼名義給我建的?”

“自然是以你丈夫的名義了。”駱鈞寵溺地一笑,在他的心裏,袁晗早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袁晗聽了歪了歪身子,道:“那我不要你拆,明天你讓匠人再刻上你的名字,我們生同寢死同穴,好不好?”

“好。”駱鈞動容,鄭重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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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小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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