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現敵人
“好，錢大力你這話我記住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錢大力的說話可被排長趙曉鋒聽到了，“要是今天遇到敵人，就看你的表現了，你們火力班要是在戰鬥中表現出色，我就向司務長提要求，給你們班開小灶。”
“排長你這麼說可是有偏心啊，要是我們二班在戰鬥中表現出色，就不能夠開小灶吃頓肉嗎？”錢大力還沒接話，旁邊的三班長張東升可就嚷嚷開了，李嘯天和王剛兩個班長也附和起來。
“好，我更正一下我的話總行了吧，要是今天遇到敵人，那個班的兵在戰鬥中表現出色，我就向司務長提要求，給這個班開小灶吃頓肉。”排長趙曉鋒沒有想到自己的說話引了幾個班長這麼強烈的反應，看來在艱苦歲月中，吃頓肉對於士兵來說是件還有誘惑力的事情。
“其實要吃肉還不容易，只要能給我些時間，哪怕是半個小時也好，我有把握在這山林灌木間打獵抓些野味回來。”一班長王剛是個獵戶出身，不但槍法好，野外下陷阱狩獵也是一把好手。朝鮮境內三八線以北，山地高原佔了3/4,森林覆蓋率達70%，是個天然的狩獵場。
“現在我們可是在執行偵察任務，沒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準亂開槍。”領軍在外最怕的就是士兵不聽號令，排長趙曉鋒馬上說到：“你們就算想狩獵，也要等到下次輪到我們排休息的時候再去。”
此時在這個時候，正是深秋與初冬季節轉變的時節，野外的很多動物都躲起來準備過冬了，就算是狩獵的高手，要想獵取野味也要花點心思。
志願軍偵察分隊草草地吃完午餐，就繼續出發上路了。在丘陵地帶的行軍速度要比在山林地帶中的行軍速度要快，吃飯休息過後大家的體力也得到了恢復，行軍的速度自然又快上一些。
下午行軍一個多小時后，比原來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到達了丘陵地帶的邊緣，站在丘陵略高的位置上，已經可以看見遠處的公路。
到達了丘陵地帶后，排長趙曉鋒命令大家就地休息一會，自己則站在山崗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前面不遠處的公路情況。朝鮮城市間的交通網絡雖然較為完善，但因為朝鮮多山及河流眾多的地理原因，公路多修築在兩山之間或者盤山而建，公路一般都比較狹窄，蜿蜒於群山之間，車隊要在公路上行進，基本是魚貫而行。
面前的這條公路，是通往新義州的公路，也是通往中朝邊境的一條主幹道路。在望遠鏡中觀察到的這段公路，道路的路況良好，路面是泥土加碎石鋪成的，路面積水並不多，公路兩側的丘陵山崗，在過去了的雨季中也沒有出現過泥石塌方的跡象。志願軍偵察分隊所在的山崗上樹木並不多，公路在兩個丘陵山崗之間呈“S”形繞山而過。
“大家注意，有情況！”看完了近處的公路情況后，排長趙曉鋒又向南面遠處的公路觀察起來，南面的公路地勢較低，沿途都兩三處需要爬坡的位置，站在志願軍偵察分隊所在的山崗上，可以比較清楚地看見這個方向上遠處的公路情況。此時排長趙曉鋒從望遠鏡中看到不斷有一些塵土，從路面升上天空，雖然這些塵土數量不多，但在晴天之下陽光的照射中卻格外顯眼。
“估計南面公路上有車輛正沿公路前進。”排長趙曉鋒放下望遠鏡，迅速向排里的士兵下達準備戰鬥的命令，“各班沿山崗山脊尋找有利地形，面向南面公路，隱蔽展開班排陣地，準備戰鬥，聽我命令開槍。”
原本還坐在山崗上席地休息的志願軍士兵，聽到命令后，馬上行動了起來，各個班的士兵按照班火力的特點，在各班班長的帶領下，在山脊上分頭尋找有利地形，面向公路隱蔽起來。
“大家沉住氣，在隱蔽的位置上不要亂動，留心聽排長的命令。”二班長李嘯天帶着班裏的六個志願軍士兵，在山脊上一處光禿的碎石地上一線展開了步兵班陣地。班用歪把子輕機槍正對繞山而過的公路，班裏的兩支三七式衝鋒槍及四支三八大蓋步槍，也從山崗上指向了公路路面。
李嘯天趴在山崗邊上，略為探出頭，讓視線可以看見山崗下公路的情況，以卧姿射擊的據槍姿勢，先從隨身挎包中掏出一個用舊襪子裝了沙子的小袋子出來，放在地上的碎石頭之上，再把槍架在小沙袋之上，然後調整自己卧姿據槍的姿勢，雙腳略為分開與肩同寬，雙手握着步槍用手肘撐在地上略為支起上身，槍托抵住右肩肩窩處，右眼從槍身上的標尺看向槍管上的準星。
全套據槍瞄準動作，李嘯天又快又好地完成了。對於自己手上的這支日制三八大蓋步槍的性能，曾在解放戰爭後期參加過實戰的他，是比較了解的。三八式步槍最大的特點是，槍管長射擊精確度高，出膛子彈初速高槍口火光度低，射程遠彈道穩定，缺點是手動式擊發射速慢，子彈口徑小殺傷力不足，利於遠程射擊而不利於近距離使用。
“大家注意，來的是一輛卡車。”在志願軍偵察分隊在山崗上展開陣地隱蔽起來的時候，公路上一輛卡車顛顛簸簸地行駛着，沿狹窄的山間道路前進，越來越靠近志願軍偵察分隊所在的山崗。趴在地上繼續用望遠鏡偵察情況的排長趙曉鋒向手下的士兵低聲說明情況，“看清楚了，卡車車頭上架着挺機槍。”
“確認目標，卡車上的人穿着朝鮮偽軍的軍裝。”趙曉鋒排長手上的是蘇聯製造的5倍軍用望遠鏡，在高處能看清楚直線距離500米以內的車輛及人物情況，那輛卡車剛爬過一個坡還沒有進入“S”形的公路路段，就被趙曉鋒看分明了卡車上的情況，“所有人打開槍上保險開關，拉槍栓子彈上膛，進入戰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