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建德
夫妻話未說完，門外二十一求見。
“人從鴻臚寺回來了。”二十一說著話，將手中握着的一張小紙條遞過來。
寧暉接過紙條，打開來看，上面確實是剛才自己親手描的高麗文字，下邊是幾個大夏文字：“奉天之命。”
“看樣子猜的沒錯，確實是高麗皇室的令牌。”寧暉將紙條遞給東方晴。
東方晴捏着那紙摩挲，有什麼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四皇子能拿着它命令魅姬，別人是不是也可以？這令牌四皇子能有，別人是不是也能有？”
東方晴讓寧暉把令牌又拿了出來，仔細的摩挲打量，嘴中喃喃有詞：“這樣的打造工藝，咱們大夏最頂尖的工匠應該也能做的出來。”
“不會是假的。”寧暉想了一下東方晴的話，說道：“各國的令牌都有自己能識別之處，咱們只有這一塊令牌，所以看不出異樣，若是有兩塊對比着，說不定就看出來了。”
“接受命令的人，肯定有他的識別方法，不過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東方晴點點頭，文懷萱做個香露瓶子都有別人看不出來的記號，何況是一國皇室的令牌。
“不過你說的對，確實該查一下看看盛京城中是否還有別的什麼人有這令牌。”寧暉接過東方晴遞過來的令牌說道。
……
這個夏天朝堂之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立太子的詔書不過才下達了三天，四皇子就攜皇子妃進宮請求去就番。
江浙沿海一帶偶有倭寇來犯，萬歲爺體恤民情，也體諒四皇子為國戍邊的決心。
封四皇子為建德王，封地為江浙，並許三年之後建德王母妃可隨建德王就番。
比起遠去雲南的二皇子，四皇子不僅封地更富庶，而且離盛京城也更近，而且還有二皇子沒有的恩德。
人一旦歇了心思，就更容易知足，四皇子很是平靜安穩的接受了封賞。
后宅之中，只有謝芳菲幾乎是雀躍的。
她當日提說想去江浙，雖然是心中所想，但是卻沒有抱任何希望，沒想到四皇子果然選了江浙為封地。
建德王定於中秋後出發往封地。
中秋之前請了寧暉喝酒。
“我本來說說，江浙富庶，每年所收稅賦不在少數，沒想到父皇真的把江浙給了我。”四皇子端起酒杯和寧暉碰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還要謝謝你。”
寧暉一飲而盡：“我雖發誓不參與立儲之事，但是王爺這是主動去就番，是有利於朝廷上下和睦的好事兒，自是某樂於看到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了。”四皇子也是一飲而盡。
“一切還是因為萬歲爺對王爺的偏愛。”寧暉說道：“否則誰說話都是不管用的。”
頓了一下，寧暉繼續說道：“再說了，按照輩分，我該稱呼你一聲表妹夫。”
說起周宜家，四皇子面色一淡：“宜家她……”
“我只要求無論何時，都能保住表妹和其子女的性命。”寧暉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周宜家把四皇子的后宅弄的烏煙瘴氣，還有可能間接的害四皇子失了太子之位，寧暉自然不會認為四皇子還能和周宜家恩愛如初。
但是作為表兄妹，他也不會放任有人害了她的姓名。
一場酒喝完，兩人都有些微醺。
韶華帝在皇宮內聽着錦衣衛的彙報，喝了口茶，說道：“這是老四去感謝寧暉了？還是寧暉去警告老四了？”
常貴接道：“不管怎麼說，是皆大歡喜啊。”
韶華帝點頭，想起寧暉說服自己讓老四去江浙的理由。
江浙雖然富庶，但是卻是最安全的地方，東西南三方都為我朝國土，東邊臨海，民眾富庶，文風旺盛，人口眾多，想要搜刮錢財是個好地方，但是想要練兵卻難。
江浙離盛京近，若是江浙王不老實，隨便有點風吹草動，快馬加鞭，不過三四日功夫就能傳回盛京城。
四皇子是主動請封番地，證明已經放棄了心中想法，何不封一個富庶之地，為其他的皇子樹一面旗子？
所以，他被寧暉說服了。
給了這個兒子江浙，後來想想如果沒有寧暉的話，他也會厚待這個兒子的。
這至高無上的權利，誰看到都會眼紅心熱，老四是曾經最接近這個皇位的人之一，他不同於老二，老二犯了大錯，但是老四從始至終並沒有犯大錯。
自己最後選了老五，本以為老四要使些手段才能放棄，沒想到說放手就放手了，倒是洒脫了很多。
這樣懂事的孩子，是該得些厚待。
想起同樣失敗的老三，韶華帝皺了皺眉頭。
封太子的詔書已經下了幾日，朝堂上依舊有幾個品級不高的官員在上書要改立太子，說老五不嫡不長，立為太子難以服眾。
老二是嫡子，已經封王，剩下的兒子裏面，老三最年長。
這些上書的朝臣是在替老三說話呢。
這無疑引起了韶華帝的反感。
常貴看韶華帝的臉色一會兒幾變，上前輕手輕腳的收了正在批閱的奏摺，問道：“今日太子妃好像帶着太孫進宮了，萬歲爺要不要見見？”
孫子來了？自然是要見的。
雖然自家孫子沒有嫻王的小孫女長得好看，也是自己家的孫子啊。
韶華帝丟開朝堂上的諸事，享受天倫之樂去了。
中秋節之後，建德王去了江浙就番，太子搬進東宮，一切都還算是順利。
東方晴的生意也開展了起來。
因着文懷萱出頭，東方晴也不過問都要做什麼生意，文懷萱在諮詢過外祖父之後給出了東方晴建議。
既然有那麼多的本錢，就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不但要開鋪子，還要開作坊。
在東方晴以往的概念里，做生意都是買進買出，頂多如同文懷萱開胭脂鋪子似的，有自己的手藝人，造些能賣得動的東西，從未想到要開作坊。
不過文懷萱既然這樣建議，證明都是她考慮過的，反正二十多萬銀子都是贏來的，就算是賠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