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胡作非為
“我……來探望您啊！”
這話問的倒讓人尷尬，筱蓉回答的時候都摸不清這李氏娘家到底是什麼情況。直到外祖母真正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才發現與自己想像完全不同，並沒有像二姐說的那樣，她身子不好，只是衣衫襤褸，若不是之前的對話，筱蓉不敢相信這人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赫赫有名的付爺的岳母大人。
“外祖母，您怎麼了？”
她好心上前詢問，卻遭來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你來幹嘛，我沒有她那麼個女兒，你們整個付家就沒有好人。滾，給我滾！”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原本準備說些吉祥話的筱蓉竟然被罵的落下了眼淚，手足無措，愣神兒的功夫被喜翠拉着離開，走出半條巷子還聽見後面外祖母的叫罵。
“喜翠，到底怎麼回事，外祖母怎麼如此對我？”
她抹着臉上的淚，記憶里從沒這樣委屈過，今日好心來探望倒是被外祖母罵的狗血淋頭。喜翠小聲的解釋：“原本就是這樣，已經多年，今兒太太讓您來這兒是為何，喜翠不知。”
她張大了嘴巴，然後說出了實話：“其實，不是娘讓來的，是我聽說外祖母最近身體欠佳，所以前來探望的。”
丫鬟一下子目光停在筱蓉的臉上，隨後碎碎念：“蓉小姐，您可是要害死奴婢了。”說完一隻手握住筱蓉細小的手腕，飛快的穿過雜亂的巷子，拐了好多彎終於回到了付家宅子。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就好，可誰曾想李氏料事如神般等候在那裏，看到兩個人出現，一個健步上前給喜翠一個大嘴巴。
“你個死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平日我不管你們，你們真的認為我不捨得打你們啊？”
“奴婢不敢這樣想！”
喜翠低着頭，筱蓉知道自己闖禍了，看剛剛外祖母的態度，估計李氏跟娘家的關係不是很好，可是早上明明二姐說了外祖母想念自己啊！她想起了早上二姐說的話，突然反應過來，看來這個二姐是故意的。
筱蓉沒在意娘是否用一種帶着怒火般的眼神通體打量着自己，而是走到了筱蘭的門口用力扣門：“二姐，你出來，不是你說的外祖母想我了嗎？為什麼外祖母根本不想見我？”
李氏沒等筱蘭反應，上前抓過筱蓉：“你個臭丫頭，最近你鬧的還不夠嗎？原來老實的你去哪兒了？現在為什麼這麼頑皮？”
對於李氏的批評筱蓉不服氣，自己所做事情的出發點都是好的，而且明明是二姐挑起的事情，自己要問個清楚。
筱蘭大概在屋子裏呆不住了，戰戰兢兢的開門兒，隨後問：“蓉兒，怎麼了？”
那表情似乎整件事情與她無關，都是筱蓉一個人的問題，反倒嫁禍於她一樣。
“姐姐不是說外祖母想我嗎？我去探望，可結果根本不是這樣的，她根本不想見到我，你為什麼騙我？”
她的叫嚷把其他人也吵出來了，筱梅喊着：“蓉兒別說了，讓娘靜一下，你這麼吵嚷，外人聽到也是不好的，還認為我們家打架了呢，要是讓爹爹知道就更不得了了，快回屋子面壁，一會兒我跟你說些事情。”
李氏自是頭疼，外加沒面子，臉一陣子青，一陣子紅的，張口吼着：“蓉兒，你回去面壁，兩天之內不要吃飯了，還有……還有喜翠，你也一起受罰。”
“奴婢不知道啊，太太，奴婢不知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喜翠無比的委屈，她當真認為是太太的意思，可心中不乏疑問，向來不擅往來的付家和李家今日為何又要走動，難不成太太心中有了念親之情？可這筱蓉說出自己撒謊的那一刻，她心裏已經又準備，太太一定不會繞過自己，結果真的沒能逃過這一懲罰。
“娘，你罰我便是。這件事情跟喜翠沒關係，我撒謊說是您讓我去的，所以她才會帶着我去，一人做事一人當，罰我就好了。”
這筱蓉的話李氏越聽越氣，也不想多說，只是壓着火喊着：“去，去，讓你們面壁，就面壁！”
筱梅向筱蓉使了個眼色，筱蓉才緩緩退下，後面跟着一臉無辜的喜翠。回到屋子裏，筱蓉知道自己連累了喜翠，趕忙道歉，可喜翠只是平淡的答着：“沒關係，您是小姐，奴婢是丫鬟，不敢接受小姐的道歉。”
筱蓉直到這件事情上喜翠的心裏一定彆扭極了，可自己能說什麼呢，只是在以後的日子好好待她，多給她一些東西或銀子作為補償罷了。
這會兒筱梅已經讓妹妹們退下，自己坐在娘的身旁開始勸解：“娘，您別生氣了，蓉兒相必不是故意，她自從落水之後似乎對過去的事情毫無記憶，可說話做事方面倒是懂事了不少，只是欠缺考慮，還有一些倔強，或許是她到了一定的年齡，有了跟我們不一樣的見解吧！”
李氏搖了搖頭，面色難看的說：“梅兒，自從蓉兒落水之後再次醒來，我不知怎麼總覺得她不對，她不像是我和你爹的女兒，性子完全變了樣，那日我在她睡覺的時候進去瞧，越看越陌生，我的心裏總是很害怕，她到底是怎麼了？”
筱梅何嘗不知這種感覺，自己每次與蓉兒在一起也有這種感覺，所以她想弄清楚蓉兒到底怎麼了，可這話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萬一娘知道自己的想法，從而跟蓉兒生分了，那自己可就是破快了蓉兒與娘之間的感情。
頓了片刻，她才呦呦開口：“娘，怕是多想了。我想您是因為那郎中剛開始說小妹已經死了可小妹卻突然醒了的事情而害怕，感覺她不是我們的蓉兒，實際上蓉兒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多麼不容易啊，性格奇怪倒也說得過去。”
讓筱梅這麼一解釋，事情倒是說得過去了，可是自己每次都不敢與筱蓉對視，難道真的像筱梅說的自己是心裏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