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

第三章 故人

87_87530晉帝國邊境重鎮——綏陽,北去五十公里,是晉帝國精英系普通軍團的一個師的駐地。整齊的營房密密麻麻地延綿開兩公里遠的距離。

在他們北面一公里處。兩匹健馬停在原地。

馬上,陳長天臉色凝重。看着駐軍的瞭望塔。側身對着另一匹馬上的阿決說道:“阿決,只要我們穿過駐軍之地往南五十公里就是綏陽。在那裏有極其快捷的空中和城市的懸磁浮系統可以很方便地回到我的家。在前面的駐軍之地也許你可以獲得一張臨時的身份證明。回到家再為你想其他辦法獲得永久的身份證明。”

阿決也順着陳長天的目光看向那個軍隊瞭望塔。略一沉思。問道:“從駐軍之地到綏陽有沒有什麼便捷的交通工具?這裏的士兵會為難我們嗎?”

“有很多交通工具。都非常方便。至於那些士兵會不會為難我們那就說不定了。”陳長天說到這裏微微地皺眉。帝國的民政系統還不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軍隊的行政系統應該是絕對清廉的。除了眾多的黑幕,陷阱和陰謀。就軍隊的運行效率和桌面的運行效果來看是無可挑剔的。這是他的感覺。至於是否有意外他就不得而知了。

阿決下馬。往前走去。

陳長天也隨即下馬。緊跟上阿決的腳步。

他們身後的兩匹健馬發出兩聲長嘶,像是為他們的主人送行一般。隨即揚鬃奮蹄。絕塵而去。

兩人走到路口的駐屯軍關卡前停了下來。

一個士兵看着兩人停在離路障3米處。眯縫着眼睛盯視着陳長天那破舊的軍服。還有他軍服上的軍銜標誌。眼睛裏閃出一絲驚訝。他走上前來對着陳長天問道:“你是t82營的?你叫陳長天?”

陳長天看了看士兵掛在胸前的微型衝鋒槍還有他手上拿着的身份驗證器。說道:“是的,我叫陳長天。有什麼問題嗎?”

“長官,如果你的身份得到驗證我將奉命帶你到我們的營部。”士兵回答道。同時他手中的驗證器掃過陳長天的虹膜,然後是掃描指紋,抽血驗證基因序列。

最後那不驗證器輕柔的女聲響起:“陳長天,男,三十八歲。其他為保密信息。本人身份得到確認。”

“謝謝長官的配合,現在請跟我來。”士兵向陳長天敬了一個軍禮。然後示意其他士兵打開路障。邁步向前幾步又側過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陳長天停在原地。對着那位士兵說道:“我要和我義子一齊過去,但他沒有身份證明。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彷彿是在和這位士兵進行一場交易。

“長官。我們的權限最高就是為路人開具為期三個月的臨時身份證明。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就為你辦。”士兵不卑不亢地問道。

陳長天的臉上這時露出一絲苦笑。他何嘗不知道要得到一張永久的居民身份證對於阿決那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願意嘗試。三個月是一個不短的時間。他也許可以做很多事情。於是他說道:“那謝謝你了。那你現在就為他辦了吧。”

“是,”士兵回答道。開始了剛才陳長天的那一個流程。

只是現在是製作數據,剛才是驗證數據。

在輸入姓名時士兵抬頭問阿決道:“姓名?”

“陳決。”少年肯定地問答道。

五分鐘后。一張精美的ic身份卡出現在陳決的手中。他凝視着這張卡。上面他能夠看見的只是他的姓名,性別,民族,年齡,家庭地址,身份等級六項。但是有其中三項是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這說明這三項是可以隨時變動的。

看着他的年齡不斷地閃動着。他凝視着一個數字。14歲10個月25天7小時28分7妙,他默默地想着居然自己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在過去十幾年的歲月。他似乎已經忘記有年齡這樣東西的存在。

還有一項閃動着的紅色字體的是身份等級。在上面一直不變的跳動着四個字——六等賤民。

最後一項閃動着文字的就是家庭住址。這是陳長天的家庭住址。

陳場天耐心地看着陳決小心翼翼地把那身份證明放在自己的兜里。他不明白為什麼陳決會如此看着一個小小的身份證明。

長官,我們可以走了嗎?那個士兵禮貌地對着陳長天說道。臉上不溫不火。但他的眼睛裏時而也閃現出些許的一絲驚訝。那是他對着陳決時的表情。

帶路。陳長天說道。同時示意陳決跟上他的腳步。

五分鐘后,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一座精緻的小房間前。一個高大的軍人站在門前。一身卡蘭呢軍服襯托出他那筆挺的身軀。

“方平,”

“長天。”

兩個人互叫着名字緊緊抱在了一起。

兩個男人之間才有的擁抱。那是鐵血男兒的擁抱。

“方平。我就猜你在這裏。這是你部隊的番號。”陳長天說著在那個軍人的胸口重重地砸下一拳。

“鐵蛋,還不快叫長天哥。”方平對着那個剛才帶他們過來的士兵叫道。眼睛笑得幾乎都看不見了。

“這是王鐵蛋?你的最小的弟弟?”陳長天驚訝地問道:“那時我最後見到他時候他才6歲。現在該有24歲了吧?歲月匆匆,轉眼就是十八年過去了。”陳長天感嘆着搖搖頭。伸手拉住王鐵蛋,左右觀看。

陳決默默地看着這一切。他能想像久別重逢的老戰友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哦。這是我的義子陳決。”過了一會兒陳長天才想起站在一邊的陳決。於是趕緊向那兩人介紹陳決。

“你好。小夥子。我們進去說。”王方平伸出大手拉住陳決首先走進了房間。鐵蛋和陳長天也跟着走了進來。

小小的房間中央擺放一個大鐵鍋。裏面翻滾着紅色的湯料。

“來我們邊吃邊說。”王方平拉着陳決坐下。同時招呼着陳長天。

過了一會兒。王方平才放下筷子對陳長天說道:“老哥呀,你這次可能惹出大麻煩了。我也不知道哪天這些事情會攤上我?”

“是不是我這次全軍覆滅的事情?”陳長天淡然地問道。提起這件事情他的心情就立即沉入谷底。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次的行動非常悲催。其中這裏面脫出很多的蹊蹺。如果這次回去他不被軍事法庭處死。那會用他的餘生去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為他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這個是其中的一件。最主要的是我們以前的老長官李將軍被查出通敵賣-國,已經在三天前被秘密地處決了。這次覆滅的部隊都是他的嫡系。我懷疑有一個極大的陰謀在針對於李將軍以前的老長官——東相趙央。甚至是皇太子殿下。”王方平說著重重地用他的大拳頭擂着自己的頭。像是想把這些煩心事趕出自己的大腦。

“哎,可惜我那些好兄弟了。我們的職位太低影響不了時局。看來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但是一旦我就機會。一定要查出罪魁禍首。即使不能為我的兄弟們報仇。我也要為我那些兄弟的冤魂盡一份力。”陳長天的大拳也重重地砸在桌上。

陳決默默地吃着飯。好像他的眼睛裏就只有那些在湯鍋里上下翻滾的牛羊肉。

王方平看着陳決。大聲地問道:“小兄弟。你怎麼和我的大哥認識的?”

陳決放下筷子。態度認真地看着王方平道:“我從死人堆里把我義父拉了出來。救活了他。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對。他是一個孤兒,七年前他流浪到英格拉草原。遇見了狼王。聽說他們還成為了朋友。這次為了救我,他只有離開了狼群。所以我要收下他。我還有為他找你個正式的身份證。你的這個這臨時身份證只能讓人在晉帝國過上三個月。有過上一年才能辦理第二次臨時身份證。這個太麻煩了。”陳長天插嘴進來。想讓王方平為他想想辦法。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要拿到正式的晉帝國的身份證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他能進入歸化訓練營。拿到足夠的投名狀。但是在我們國家漫長的歷史上能夠成功地以這種方式獲得的正式身份證明的不過幾萬人而已。其成功率不到萬分之一。”王方平嘆息道。

這時。突然外面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然後是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作為兩個老軍人。王方平和陳長天立即判斷出這槍聲來自於一支未裝消聲器的。而那重物墜聲是一個人的身體從高處落地發出的聲音。

王方平大急,這是他安排的一個暗衛。居然被人發現,並被狙殺當場。

接着屋外響起了雜沓的腳步聲。還有紛紛地拉動槍栓的聲音。

王方平和陳長天正欲站起。突然他們都感覺到天旋地轉。

今天並沒有喝酒。但他們卻像是喝醉了一樣撲通撲通地倒在了地上。同時暈厥了過去。

門口出現了三四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沒有衝進來。只是站在門口,他們黑洞洞的槍口全都對着陳決和倒在地上的兩人。

陳決沒有其他的動作,他只是繼續拿起他剛才放下的筷子。又開始吃着湯鍋里的東西。

坐在他對面的王鐵蛋也是不動聲色地喝着一杯清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動過大鐵鍋中的一筷子任何東西。此時他放下茶杯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陳決。沒有言語。

陳決在鐵蛋的注視下,毫無在意地繼續大塊朵穎。彷彿那幾十支槍口根本不存在似的。

鐵蛋對陳決看了又看。最終搖搖頭。低聲問道:“為什麼你吃那麼多,卻一點事也沒有?”

陳決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老子就喜歡吃這種東西。你一直盯着我看。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嗎?從我的臉上能夠看得出什麼東西來嗎?我好看嗎?哈哈,不過想不到放了穿腸散的湯鍋還真的味道不錯呢。”

“呵呵,看來我今天遇見了一個怪胎了。不過我有興趣折磨折磨你這個怪胎。”鐵蛋淡淡地說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陳決沒有繼續答話。他還是在極其認真地對付着湯鍋的肉食。作為一個久居草原的男人。肉是他們的必須。

這時爐火仍然很旺,大鐵鍋里的湯鍋還在繼續上下翻滾。

白氣蒸騰,裊裊香氣瀰漫了整個房間,甚至這種香味還飄出了屋子,傳向更遠的地方。

王鐵蛋又繼續端起了他的清茶輕輕地品啜。他像是非常滿意他現在的這種狀態。從他大學畢業到這裏已經有半年了。他覺得他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很好。現在幾乎是大功告成了。只需要他的一聲令下。他對面的這隻小蝦米肯定會立即變成一個大篩子的。

也許享受過程是比看重結果更有境界。

此刻他在享受這個過程。就像是獵人看着獵物在他的陷阱中慢慢地掙扎着死去。就像是農夫在認真地欣賞着他田地中那沉甸甸的稻穗。

當陳決吃完了湯鍋最後一塊牛肉時。慢慢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繞過大圓桌。走到王鐵蛋的面前。直視着他。

後面是幾十把黑洞洞地槍口。

王鐵蛋看到漸漸走近他的陳決。他的瞳孔開始收縮。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的危險。

他想舉手下達擊殺這個少年的命令。他想高聲命令。

但是他覺得他的全身失去了力氣。失去了聲音。失去了一切的行動能力。

陳決看着這個傳說中的豬狗不如的傢伙。他沒有聽說過豬狗出賣過他們的主人。但是這人卻出賣了他的親生的大哥。

當陳決終於走到了王鐵蛋的眼前時,王鐵蛋已經如一灘軟泥似的委頓於地。他的大腦清醒但他的手足無力。連撐起自己身體的力氣都已完全失去。

身不能動,聲音無法從他的嘴裏發出。他只能無限哀怨地看着面前這個人。這個少年有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甚至在他的臉上還帶着明亮的有些誘人的微笑。

陳決看着那個委頓於地鐵蛋。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是不是出賣自己的親人很有成就感?”

王鐵蛋口不能言,只是用他的眼睛看向門口的士兵。

一眼之下他的心裏更是透心的涼,

36名士兵以相同的動作站立在那裏,神情獃滯。手中的槍口仍然對着他們這個方向。

作為被稱為晉帝國境內最大的殺手組織“暗光”的一員。他很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

陰溝裏翻船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機會遇到的。

他的運氣不錯。

陳決繼續看着他。像是在研究一個標本。

他是一個好學的人。在草原上他解剖過無數的鳥獸爬蟲。無論是他們的器官還是他們的神經血管都被他細細地分離重組過無數次。他熟悉每一個物件的構造和運行機理。這是他除了殺人之外最大的愛好。甚至是一種偏執的不可救藥的嗜好。

這種愛好延展到他生活中的每一個層面。給他帶來的全新的視界。

但是他唯獨對精神學方面的物質基礎缺乏深刻地了解。這是他的一個遺憾。畢竟在草原上沒有那麼多變︶態的人。

這是一個上好的標本。對極端和典型事例的研究是獲取大量第一手材料的捷徑。這是他的常識。

此刻,他正熱情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眼睛中閃動着興奮的火苗。但是轉眼間又迅速地熄滅。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走回到陳長天和王方平的身邊。此刻兩人都睜開了眼睛。正無限驚異地看中他們眼前的這一幕。

陳決盯視着這兩人,有些無奈地對兩人說道:“看來你們確實闖了很大的禍,是什麼樣的威脅讓你們的親人出賣你們?”

兩人無言。默默地站起身,他們的眼睛裏是對陳決的感激和好奇。

陳決又再次走回王鐵蛋的面前。他凝視着這個面無人色但沒有絲毫畏懼的年輕人。側身對着陳長天和王方平說道:“你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嗎?如果不需要我想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陳長天聽得此話。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想知道的更多。事了之後就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他把“我們”兩字說得很重。似乎在強調什麼東西。這是這的少年第三次給予他重生的機會。他想他這一輩子都無法還清這個人情。三條命的人情不是每個人都還得起的。

王方平在點頭。對於久經沙場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已經成為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準則之一。

陳決緩緩地蹲下身,正視着躺在地上臉如死灰的王鐵蛋。他的眼睛裏開始湧出漫天的星星。忽閃忽閃地盤旋在兩人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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