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A城,別墅門口。

面積算不上小的門口,此時停了不少的車子,車子外頭站了不少的人。

除了我已經熟悉的趙迎林枔,以及有過一面多緣的鐘少及鍾父外。還有一些我在報紙上看過的卻在現實生活中並未接觸過的大人物。

傅縝豪熄了火,與我說道:“我叫他們來的,都是綰綰的親人。”

“哦。”我應着,心裏卻是奇怪,趙迎和林枔是那種關係,又和我們關係不錯,來看看綰綰,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跟鍾少等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綰綰在車上就已經醒了過來,此時看到外頭在站着那麼多人,似乎並不覺得害怕,在聽到傅縝豪的話后,明亮透徹的大眼,才染上了茫然,我柔聲安撫了幾句。等得傅縝豪過來替我開了車門,便牽着她的手一同下了車。

林枔走了過來,細細打量着綰綰,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失望,轉過頭對鍾父說道:“爸。長得不像我妹妹。”

我雙眼一瞪,目光在林枔和鍾父之間掃來掃去,心裏實在沒明白,林枔怎麼會叫鍾父爸呢?莫不是林枔是鍾父的私生子。

鍾父過來。瞪了林枔一眼,暗怪林枔說話不好聽,生怕綰綰聽心裏去了。

不過鍾父小看了綰綰,綰綰聽到林枔說她不像媽媽后,張嘴說道:“我像爸爸。”

鍾父蹲下~身子,慈愛的拉過綰綰的手。放在嘴上親了親。

綰綰大眼轉了轉,大概覺得鍾父親和,忍着癢,沒把手抽回來。

跟在鍾父身邊的貴婦雙眼濕~潤,也是慈愛的看着綰綰,想要伸手去摸綰綰的臉上,到底又怕嚇壞了綰綰。便哽咽着的說道:“像爸爸好,你爸爸是個很好的人。”

不過一句話,貴婦彷彿用盡了力氣似的,頓時泣不成音,再說不出一個字。

綰綰眼珠子不錯的盯着貴婦一陣瞧,貴婦以為自己的哭聲驚到了綰綰,捏着拳頭死命憋着,嘴唇都咬得凹了進去,才沒再發出哭聲。

我故不得弄清楚其間的關係,大手搭在綰綰的身上,綰綰轉頭看了我一眼,過後伸出一隻手,朝着貴婦的臉上摸去,貴婦又驚又喜,整個人像是石化了,僵跪着在地,一動不動。

對於綰綰,我也是不熟悉,並不能猜到她要做什麼,不過綰綰,沒讓我們好奇多久。

綰綰先在貴婦的臉上摸了摸,而後一下一下的擦着貴婦的眼淚,小~嘴微微一張,帶着哭過顯得沙啞的聲音說道:“不哭。”

結果綰綰的話一落,貴婦像是受到了極大衝刺擊似的,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把綰綰扯進了她的懷裏,緊接着拋棄了自己的貴婦形容,嚎啕大哭起來:“綰綰,我的寶貝外孫女,外婆總算看到你了。”

聽到貴婦自稱是綰綰的外婆,我的目光忍不住又林枔的身上流轉,莫非真是私生子?不然怎麼會不姓鍾呢?但感覺又不像,因為林枔此時正和鍾少聊得很愉快,他們的關係應該處得不錯。

傅縝豪開了門,把眾人請了進去,抽了個空兒與我解釋道:“林枔的媽媽是難產死的,他媽媽只有一個殘疾的爸爸,也就是林枔的外公,而鍾叔和鍾爺爺包括鍾奶奶,都有要職在身,根本沒有空閑照料孩子,雙方家長商議后,鍾叔就把鍾姨娶了回來,林枔之所以姓林,是她媽媽懷~孕時與鍾叔商量好的,林枔雖然不姓鍾,卻也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塊,他們和親~親一家人沒什麼區別。”

原來這樣,我懂了,越過傅縝豪,給眾人泡了茶,又洗了一些水果出來。

“小語,別忙活了,陪你鍾姨說說話吧,我們先到書房談談。”說話的是鍾父。

我有意表現,自然沒有二話,只將切好的水果分了半,讓傅縝豪帶進了書房。

傅縝豪怕我緊張,接過果盤的時候,在我的手上捏了捏,給我安撫一樣。

看着傅縝豪把書房的門關上,我坐了下來,手心到底還是緊張的出了汗,悄悄的放到裙子上抹乾凈,對着人鍾奶奶和鍾母笑笑。

“孩子,不用緊張,綰綰的事,還多得了你們。”鍾母抱着綰綰,充滿感激的開口。

我有些接不下話,綰綰能認祖歸宗,確實有我的工勞在裏面,可綰綰養父養母的死,有極大的可能是我媽媽的間接造成了。

好在比起我來,最受她們吸引的是綰綰,一人問一句,一整個下午,都在聽綰綰講自己的經歷。

書房的門開了,傅縝豪帶着一眾人走了出去,在我的身邊坐下,說道:“我們在裏面商量過了,孩子記在我們的名下。”

我嗯了一聲,並不意外,不管是孩子是傅縝豪的話,“家常便飯”的老闆娘是從流浪歌手的嘴上聽說的,還是鍾顏跟她說話的,鍾顏曾經過做過的事情又極不光風,認親的事情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我轉過頭,看向綰綰,柔聲問道:“綰綰願意嗎?”

不管如何,我總得尊重綰綰的意見。

綰綰卻是個果決的人,見我問她,她也就尋思了一下,最後對我點點頭:“我願意。”

鍾母和鍾奶奶瞬間又飆淚,綰綰很懂事,兩手齊用,輕輕~握着鍾奶奶和鍾母的手:“我會常去看你們的,你們有時間也來看我。”

綰綰聰明的不像個小孩子,傅縝豪都有所察覺,紛紛對着綰綰側目。

臨走,鍾奶奶和鍾姨又一人一邊抱住綰綰,依依不捨,林枔往鍾少的腳上踢了一腳:“勸勸你~媽。”

“勸了沒用。”鍾少不動。

最後還是林枔憋不住,說道:“你們都別哭了,好好的事兒,哭什麼哭?”

林枔還待再埋怨兩句,就見鍾家兩位有代表性的男人齊刷刷的朝他看過來,那眼神彷彿夾了利箭似的,頓時讓林枔憂鬱的看了眼鍾少,大抵在怪鍾少太過聰明了,知道家裏最說得上話的男人疼老婆,所以他寧願由着奶奶和老媽齊齊哭,也不敢說一句不讓人的話。

林枔也不是蠢的,立馬就想到了補救的辦法:“我的意思是,你們好不容易相認,不如就帶回家去玩段時間,過段時間再給縝豪送回來。”

林枔說完,期待的看着我,我念着自己曾破壞了林枔的好事,只得幫他一把,對着鍾少老老少少說道:“就帶回去吧,我這邊也得花幾天時間給綰綰整理個房間。”又怕綰綰想多了,便低着頭問道:“綰綰是喜歡公主房吧,我給綰綰佈置個超級好看的房間,好嗎?”

再聰明的孩子,也有童真。

綰綰聽了我的話,眼底也浮上了期待,對着我連連點頭:“我最喜歡公主房了,我還能要一個布娃娃嗎,超大的白兔。”

“當然可以,綰綰在外婆家要聽話,等我把房間佈置好了,就接你回來,我保證,你看到后一定會很滿意的。”我果然有當媽媽的潛力,對着小孩子,總有使不完的柔情。

綰綰聽得歡喜,摟着我親了又親,這才被鍾家沒算有代表姓,卻是時刻影響着有代表性做決定的女人一人一邊牽着小手上了車。

鍾父留在後面,大概是看到趙迎眼底烏青,便對着林枔責備了一句:“都說了你多少遍了,別整天胡鬧,你在刑警每日無所事事,可小趙不同,你別老纏着他。”

林枔是不敢頂撞鐘父的,聽了話,只聽話的立在一邊。

趙迎有些看不過眼,替林枔說了一句:“不關他的事,我這幾天睡在警局。”

鍾父之前的責備似乎是故意試探趙迎對林枔的維護,聽到向來少言的趙迎主動替林枔說話,欣慰的點點頭,拍了拍趙迎的背:“聽說這個案子挺棘手,也別把自己累倒了,好好注意休息。”

趙迎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同性的彆扭,總讓他在人前直不起腰。

鍾父不好再說趙迎,只嚴肅的對林枔說道:“平時別那麼懶,多花些時做飯,好讓小趙忙完后可以吃頓熱呼的飯菜。”

……他節以圾。

我撫着額,看鐘父的樣子,他不光是贊成林枔搞同性戀,還大好將林枔改造成受的駕勢。

送走了鍾父等人,傅縝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案子進展得如何了?”

不等趙迎回答,林枔搶白道:“毫無進展。”

趙迎打了個哈欠,把林枔的話推翻了過去:“毫無進展,就是最好的進展。”

林枔咿了一聲,表示不解。

傅縝豪眉頭一挑,卻聽明白了趙迎的暗示,臉色也微微變了。

趙迎說道:“不管什麼案子,都會留下破綻,這個案子到目光為止,我們沒能找到一絲半點與嫌犯有關的東西,你們可以將我的意思理解為,等我們準備收集某個線索的時候,那個線索會突然阻斷,亦或者添了許多屬於“偽造嫌疑人的東西存在。”

趙迎的這句話說得已經很通透,連我自己的都懂了,就更別說是傅縝豪和林枔了。

傅縝豪擰憂眉頭,似乎覺得不可思議,語速微急:“你懷疑嫌犯很有可能就是警察。”

趙迎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有個方向,但反倒讓困惑的,我懷疑那個是曾唯一。”

“曾唯一?”我驚呼:“曾唯一他妻子不就是招遇了變~態才自殺的嗎,照理說,曾唯一該對變~態恨之入骨才是,怎麼反倒做起了這樣的事來?”

傅縝豪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別激動。

這才發現自己激動過頭了,冷靜下來后,靜靜看着趙迎。

趙迎繃著臉,一臉的糾結:“我也覺得不該是他,可我這幾天在警局裏過夜,試探過好一些人,沒有發現一個反常的,除了曾唯一。”

“你怎麼試探的?”傅縝豪覺得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斷時間的談論,卻看趙迎一臉困睡的樣子,問道:“要不,給你來一杯咖啡?”

趙迎搖頭:“不了,這幾天基本沒有睡過,回頭得好好休息一下。”

傅縝豪點頭,便讓我給煮了些牛奶讓趙迎喝了。

趙迎對我說謝謝,接著說道:“第一次,我與曾唯一說,第二天帶人去秦大偉的那套房子裏收集一些線索,等我第二天帶人去那裏后,在那裏找到了除了周少傑之外,另一個死者的包,事實上,在我與曾唯一說去那裏收集線索之前,我就去過了那裏,那個死者的包,根本就不存在。”

如此說來,這個包確實有可能是因為趙迎說去收集線索時,被人刻意放下去的。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二次三次多次就成刻意,我昨晚再試探了一次,跟曾唯一,我想去發現周少傑之前死者的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與秦大偉有關的東西中,等我今早趕過去的時候,在現場裏找到了兩個煙蒂,我在趕過來之前,DNA的結果已經出來,證實那兩個煙蒂,都是秦大偉留下的。”

趙迎話落,整個客廳都靜了下來,最後還是趙迎接下來的話打破了沉默。

轉過頭,趙迎看着我:“你還記得你見完你的同事後,跟我說過的話嗎?”

我先是茫然,隨後想到關鍵,立馬就明白趙迎為何如此糾結了,緊接著說道:“林桐和方悅給我描述過那兩個人,男的臉色蒼白,有明顯的病態,至於那不男不女的,胸~部高聳,下面卻帶着男性~器~官,從身體上看不能下決論證明是男是女,但她的面貌嬌美,長發,聲音尖細,所以她表面特徵還是能一眼就確認為女性。”

趙迎點點頭,說道:“那不男不女的,已經完完全全可以肯定不是曾唯一了,而曾唯一自從他未婚妻死後,沒有再娶,多餘的時間不是待在公安廳,就是爬山游泳,雖然年經算不上年輕,可身體卻是健康的很,似乎跟那個病態男也不可能成為同一人。”

也就是說,不管是那男人,還是那不男不女,都不可能是曾唯一。

只是事情哪有那麼巧合的,趙迎要去秦大偉的房子收集線索,便在那裏發現死者的包,要在死者案發現場尋找與秦大偉有關的證物,便在案發場找到了秦大偉抽完的煙蒂。

說這是巧合,還真無法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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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我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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