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楊隊長拿着手機,在男人的面前站定。
“你叫什麼名字?這手機是不是你的?”楊隊長面相溫和,語氣平平,聽不出惱意。
可男人做賊心虛,再平和的語氣。也壓不住他抖顫顫的心肝,聽了楊隊長的話,眼睛更是不敢往上抬。
正是如此,男人才漏看了賈香菊的眼神,朝着反方向回答了楊隊長的問題:“我叫洛軍。”又指了指楊隊長手裏的手機,說道:“手機是我的。”
“洛軍?”楊隊長喃道,目光往賈香菊那邊掃了掃,賈香菊不敢與楊隊長對視,趕緊低下了頭。
在賈香菊低頭的那會兒,我在一片影子中找到了賈香菊的,此時抖動個不停的影子,便是屬於賈香菊的。
林愛聰明,卻不想攬事,一發現事情生變。就想退到角落裝無辜。
大概也是看賈香菊往洛軍的身上投遞眼神不成功,生怕事情牽扯出來之後。會連累到自己,立馬就喊了起來:“小語呢?小語她怎麼不……”
楊隊長一個眼神瞪了過去,便有警察大叫着:“你吵什麼吵!”
林愛有意拔高了聲音,但卻高不過中氣十足的警察,提醒洛軍的話,生生就被壓了下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林愛的原話該是小語她怎麼不在自己的房間,或者前台怎麼會出現在小語房間之類,總之就是暗示洛軍,改變供詞。
只可惜了,林愛壞事做盡,遭天厭了,林愛暗示話。未必讓洛軍聽得懂。
楊隊長看向林愛,問道:“這位小姐,你很喜歡你的同事出什麼事情嗎,我勸你還是別說話的好,尤其是我說到關鍵處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再說一些讓嫌疑人改口話的,不然,我會懷疑你們是一夥的。”
林愛什麼表情,我沒有看到,不過聽了楊隊長的話,開口解釋着:“你太冤枉我了,我和小語是好朋友,她這房間進了陌生的男人,我一擔心就慌了神,何況我在這裏站這麼久了。也沒有看……”
還是真無所極而不用,林愛這是變着法子暗示洛軍事情生變。
里裡外外又把我往事情裏面推,如果洛軍臨時改了口,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畢竟洛軍出來的時候。並未把被人叫去陪睡,不滿就要打他的話說出來,只說一句救命啊,殺人啊,若臨時改口,還是有極大活動的空間的。
比如說不知如何就被扯進了房間,正好撞上了一個要逃出去的男人,同時被捅上了一刀,接着看到床上躺了個赤裸的女人,跑出來就看到外面一堆人。
如果一推測,在查不出誰報警的警察下,被登記名字的我,就值得懷疑了。
便是往後查清楚了,都曲終人散了,這樣小的一件事情,又能像藝人那麼報道滿天飛,又有誰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呢。
可惜,林愛的絕頂良計,還未萌芽,再次被人掐死了。
此時掐死林愛毒計的是,知曉林愛設計的鄭舒棋,她的聲音不及警察的洪亮,知道盡了力氣也掩蓋不住林愛的聲音,所以阻止林愛往下說的辦法是,直接往林愛的臉上抽一巴掌。
“林愛,你今個兒又打算噁心誰呢?對小語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情,現在還敢在這裏說什麼好朋友,也不怕閃着了自己的舌頭。”鄭舒棋罵道。
林愛要說的話三翻兩次的被打斷,此時又被鄭舒棋抽了一耳光,就提心裏有多難受了,捂着臉哭了起來,竟然還惦記着提醒洛軍:“我只有沒看到……”
“好了,能安靜些吧,你到底想提醒洛軍些什麼?不妨說明白着些,讓我們大家都聽到!”楊隊長打斷林愛。
旅客們也聽出了個所以然,看林愛的眼神就在不一樣了。
林愛再急,見了這樣的陣勢,也是不敢造次,只得瞪着洛軍,希望洛軍能看懂她眼底的用意,然而自楊隊長那聲同夥的話說出來后,洛軍就沒膽往林愛的身上看的,低着頭站在兩名警察的前面。
楊隊長讓林愛出場,惹了一身腥后,總歸言歸正傳,視線回到了洛軍的身上。
“說說吧,裏面那人是誰?你跟她是什麼關係?”楊隊長問洛軍。
洛軍膽子似乎比賈香菊和林愛的還要小,換了一般膽子大的,無論如何也會跟賈香菊和林愛互動一翻,結果被警察扣住之後,洛軍的身體就只顧着發抖了。
聽了楊隊長的問題,聲音更是顫個不止:“我跟她沒有關係,我本來在房間待得好好的,是那女人敲門,問我能不能提供那種服務,她按時間給我付費。”
洛軍說著,林愛大概是以為自己沒有接觸過洛軍,還不太害怕,可賈香菊一聽洛軍的話,就站也站不穩了,撲通一聲摔倒了地上。
反應如此之大,看來洛軍說出來的話,早前當著賈香菊的面背過的,賈香菊這會是知道林愛屢次打斷,洛軍卻得沒得要領,壓根沒意識裏面的女人並不是我呢?亦或者說賈香菊並沒有跟洛軍說過我的身份。
洛軍被警察壓着,站在最面,賈香菊在後面倒下來的時候,洛軍可是不知情的,所以一句話說完,見楊隊長還盯着他瞧,只得接著說道:“我最近手緊,想着跟她睡一覺,能發一筆橫財,就跟去了了她的房間。”洛軍越往下說,就越順溜,顯然是把台詞背得滾瓜爛熟了,說到重點處,立馬露出驚恐來:“警察同志,那女人就是個變態,一會要這個姿勢,一會要那個姿勢,完事後又嫌我不夠強,拿刀子捅我!”
“哦?”楊隊長呵呵笑着,居高臨下的看着洛軍:“那你的告訴我,那女人是什麼身份,又叫什麼名字?”
“唐輕語,她叫唐輕語。”洛軍喊着,卻沒有幾分氣勢。
楊隊長聽完,看向房間裏面,叫道:“把那女人帶出來,讓洛軍看看。”
很快就有警察把還在暈睡的前台扶了起來,楊隊長問道:“洛軍,你的唐輕語,就是這個嗎?”
洛軍似乎察覺到了不對,亦或者說這是背熟的台詞,沒能像剛才那麼對答流利,遲疑了一會才說道:“對,她就是唐輕語。”
“她是到哪個房間找到你的?”楊隊長接着問道。
“115號房。”洛軍說道。
洛軍的話一落好,所有人目光都轉向了賈香菊,但卻沒人出聲打亂楊隊長問話。
楊隊長呵呵笑着:“這就奇了,那個房間登記的不是你的名字啊!”
楊隊長問話真有意思,一句一句,不緊不慢的,看似無關緊要,卻偏偏讓人聽着聽着,就心慌意亂了,洛軍這時就是反應不過來了,聽到楊隊長的話,急急說道:“登記的是我朋友的的名字。”
咿,你剛不是說一個人來的嗎?
這個想法,估計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一問,然而是洛軍卻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等到楊長再問一句你朋友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洛軍急急答道:“我朋友是賈香菊。”
楊隊長這一連串的問題,其實就是引着洛軍如此,此時聽到洛軍的把賈香菊招了出來,誇張的笑出來,沒再理會洛軍了,朝着一名叫警察說道:“既然無人承認報警,你按着號碼打電話,我倒要看看誰這麼神機妙算,提前知道有人殺人呢。”
楊隊長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朝着賈香菊說的。
警察得了楊隊長的話,立馬拿起手機拔號碼,許多人心裏都有了懷疑的對你象,此時見警察打電話,都靜靜的看着賈香菊,不多一會兒的功夫,一道清脆的鈴聲響起,
楊隊長親自找到賈香菊的身前,從她的手中抽走響過不停的手機,估計按了拒接鍵,手機剛到楊隊長手上不久,鈴聲就停了下來,而是在賈香菊的手機上拔弄一翻,又是一道鈴聲響了起來,賈香菊鈴聲的清脆不同,這道鈴聲鬧熱不已。
此時響起這道鈴聲的,正是洛軍的手機。
“剛不是說不認識的嗎?結果連號碼都有呢?”
“什麼殺人,什麼流氓,我看都是他們編出來的。”
“可不是嗎,看看那女人身上的痕迹,你說是不是他們做那事的時候被那個叫唐輕語的女人看到的,結果才想出這一招來設計那個唐輕語,真夠噁心的。”
……
一時之間,什麼難聽話都有。
賈香菊那頭沒有聲響,洛軍此時才知道事情變了樣,大聲叫着:“警察同志,不關我的事,是她要我這麼做的,我沒有碰她,沒碰唐輕語。”似乎才想起被自己冤枉的女人不是我,又補了一句:“我也沒有碰她,我就脫了她的衣服。”
楊隊長卻不說話,洛軍急得不行:“我微信里有聊天記錄,你看了就相信了。”
似乎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洛軍說完,楊隊長就拔弄起了洛軍的手機,不一會兒,就響起了一連串的對話。
女:“洛軍,你來度假山莊,幫我強姦一個叫唐輕語的女人。”
男:“香香,我這忙着呢。”
女:“忙着啊,你說我若把你強姦兒童的證據拿到派出所,你是不是會有很多時間去派出所里喝茶呢。”
男:“你敢,別忘了,那女孩子還是你綁到我床上的,最後還是你按着她的頭悶死她的,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女:“那說魚死網破唄。”
男:“好,這事我幫你的,你說吧怎麼做!”
女:“我手上了一些迷藥,會想辦法讓人送進她的房間,她吃了之後就會失去知覺,你把她強姦了之後,就拿刀子捅自己,跑出來說她找你陪睡,結果又你嫉妒你技術不好,就要殺你的,我這頭再報警,就不怕一個故意殺人的罪,還不夠把她關進監獄裏。”
……
語音還未放完,前台轉醒過來,看到在場那麼多人,像是受了驚,往後縮了縮。
錢總憐香惜玉的走了過去:“不關你的事,不用怕。”
楊隊長跟着說道:“確實跟你無關,我就告訴我們,你怎麼會在裏面?”
前台暈迷了些時間,腦袋顯然不大清醒,聽了楊隊長的話后,撫着額頭說道:“我下班的時候,有個女人帶着水果找到我,說有集合去遠些的山上看星星,就托我幫她幫水果帶到她的房間放好,我就幫忙帶來了,幾了幾個水果后,就忍不住犯困,接着就睡著了。”
這麼一來,前台為何會暈迷在103號房裏,就解釋得清了。
事到如今,不管洛軍如何喊叫,賈香菊都不出聲,畢竟設計我事小,可那兒童的事,卻是關乎性命的,賈香菊哪能不知道事情一牽出來,不管如何解釋都沒用,最後只默默的由警察壓上了警車。
“小語呢?怎麼不見小語?”林愛看人漸漸散去,突然大叫了起來。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呢。
此時沒在這邊見着我,林愛自然我進了“撿”到卡的貴賓房間裏了,這會兒指不定就跟陌生男人滾在一塊了,自然想着帶人見證見證呢。
“回去吧。”傅縝豪道。
“好。”一想到回頭自己要當一回主角,就滿心興奮着,任由傅縝豪拖着我的手朝着房間走回去。
回到房間,傅縝豪特意沒有把門鎖上,只微微的合上,外頭的人隨手一推就會推開。
接着換上了情侶睡衣,傅縝豪抱着我躺在床上,眼底閃着星光,似乎比我還要興奮,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淺笑始終不離唇瓣。斤鳥亞才。
我不由得好奇,在傅縝豪的嘴角捏了捏:“傅哥哥在高興什麼呢?”
傅縝豪眼底又是一陣興奮,低下頭又在小包子上折騰了一翻,過後才喜悅的說道:“為夫高興,再也不用當地下黨了。”
難怪傅縝豪捨得犧牲形象,被無數的人堵在房間,由人猜來猜去,原來是打算藉著他們的眼睛給自己正名。
我與傅縝豪還沒有幾句悄悄話,外面就傳來了一串串不整齊的腳步聲,接着就聽林愛哭叫的聲音:“小語,你在哪呢?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傅縝豪擰着眉頭,被林愛裝作姐妹情深的樣子噁心到了。
我心底也毛毛的,卻不得不佩服林愛的厚臉皮,先前還被人揭了她和不和,怎麼轉頭又演起了好朋友好姐妹,還真跟鄭舒棋說的那樣,也不怕閃着了自己的舌頭。
看來賈香菊那計沒成,徹底打擊到了林愛了呢,同時也激起了林愛的戰鬥力,再不到像賈香菊那樣為她做事的幫手,也自己出手了呢。
傅縝豪噁心完,轉了個身,背對着門口,把我摟進他的懷裏。
砰的一聲,門被人推開了,不知道是誰推最前頭的林愛一把,林愛沒控制好,直接摔進了房間,這一動作讓人看來,就是讓在場的人都看到是林愛帶他們走進這個房間的。
我和傅縝豪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齊齊從床上爬了起來,也就看到門口的情況。
此時已經凌晨三點了,再想看熱鬧,也有禁不住疲憊的時候,所以門口站着的,幾乎都是銷售部的同事,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錢總。
錢總看到我在這裏,顯得十分意思,眼睛都瞪圓了。
反應最強大的,應該是何驍,我往何驍身上看去的時候,發現何驍的拳頭緊緊捏成拳頭,視線落在我與傅縝豪相握的手上,眼底帶着濃濃的不甘,我心裏不由得奇怪,何驍到底在鬧哪樣兒?
林愛從地上爬了起來,哭着說道:“小語,你怎麼跑到這來了,這裏是貴賓房,裏面人非富即貴,哪有簡單的呢,你是不小心進來,可別人看了,只會當你跑來吊男人的?”
“閉上你的爛嘴!”傅縝豪不愛聽,罵道。
這般不耐煩,我心裏默了默,還想在這裏整出一齣戲,叫林愛沒臉,現在看來,是沒有可能的了,因為傅縝豪此舉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給自己的正名,才不願意聽林愛胡言亂語。
林愛抬起頭,看到傅縝豪,像是被驚艷到了,眼珠子不錯的落在傅縝豪的身上,眼底又閃過深深的悔意。
悔?
悔什麼?莫非是悔沒讓賈香菊把這張卡片偷走,好讓她闖進這個房間,然後陪着傅縝豪的人就是她了。
真他媽的愛做白日夢。
林愛反應過來,接著說道:“白天我看到你撿到了一張貴賓卡,想着你有分寸,不會做攀高枝的事情,所以就沒往心裏去,剛才那邊發生了些事情,結果沒見到你,我才想起你撿了一張貴賓卡,擔心着你是不是藉機摸進這裏了,才帶着人過來找了。”
話里話外,是告訴眾人,我撿了一張貴賓卡,結果藉著機會跑過來吊男人。
我睜着眼睛看林愛,擺出一頭霧水的樣子:“我沒有撿到貴賓卡啊?”
傅縝豪給林愛的衝擊過大,使得林愛更迫不及待把我說髒了,聽了我的話后,立馬就叫道:“怎麼沒有?你當時不是把何哥給你的貴賓卡弄丟了嗎?結果又在盆景里撿回一張,其實那張不是何哥給你的,何哥給你的那張被香菊抽走了。”
“何哥沒給我貴賓卡啊。”我撫着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解釋道:“你這是誤會了,我當時手裏有兩張貴賓卡里的,一張是我老公的,一張是錢總送給我的,本來想着兩個房間都住一天,看看裏面裝置是不是一樣,結果經過賈香菊身邊的時候,被她撞了一下,結果就把卡弄掉了,最後我只找回了一張,倒是沒有想到賈香菊抽走了一張,林愛你出真是的,知道賈香菊抽走了我的卡,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站起來,對着錢總說道:“錢叔,真不好意思,沒把你給我的卡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