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生死時刻露矛頭 逍遙地仙亂神遊

雖見士兵不停號令，卻也不得時間多說，劉禪便趕緊叫得兩個士兵護着，向山坡邊最後一馬奔去，正在見馬首處。卻聽一稚氣的聲音說道：“老頭子師傅，看來我們要下馬來了。那小哥哥多半是看我倆占這順路的便宜太多，看不過去，要搶了我們的馬去……”未等小孩說完，便聽那“師傅”喝道：“誰是你師傅？我是代我徒兒收你為徒！你當叫我一聲師祖，不看這個，只當這年齡，只怕我做你爺爺還不止，小心我改代我孫子收你為徒！”“哼”小孩似乎並不買帳，繼續爭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現在我們兩個人加這馬兒，正好三個。這分明是說，你是我師傅，我便也是你師傅。就是這馬兒，怕也是你師傅！”“那孔老二最多虛言！他怕當年他拜老聃做師傅的事情被人提及放不下面子才如此說的。更何況我道家乃是儒家的師傅，如何可用晚輩的屁話來教訓師傅？”那老頭子看來並不認輸。

劉禪自己未得笑出聲來，卻見兩士兵早把臉憋得緋紅。只得轉過山坡，正看見一馬背兩邊，一邊掛着一人，都綁得象粽子一般，正紅着臉隔着馬肚皮吵架。

那小孩見劉禪來，忙說道：“這位哥哥，快來教訓一下我那徒弟。昨天還能好好的向我請教，今日裏便不認帳了。”那老頭也毫不示弱，抖着白須道：“我何曾向你請教？這位小哥，快解我下來，我先教訓了這小子，你再幫我捆上！”“昨日裏，你不是還問我是否吃飽？若我不說，只怕你今天還不明白！我見你誠心請教，想來不違為人師表的苦心，方把自己所知傳授與你……”

聽他們有完沒完的說個不停，劉禪忙止住道：“兩位稍等，我先放兩位下來，你們再慢慢說，”說完忙叫兩個士兵放這兩人下來。便邀他們同行。那老頭一身道家裝扮，鶴髮童顏，只是下馬以後，便再也不理那小孩渾說。待到二娘與之見禮，那老頭方道：“老夫張道陵，修真於成都鶴鳴山，前日裏雲遊至此。”二娘見他不願意多言，卻也不再多問。只是邀他與小孩同騎一馬與大家同行，那老道也不客氣，稍一縱身，便連帶那小孩騎到了馬背上。

行路間，那老道一邊不停的回頭看劉禪，一邊嘖嘖不知說些什麼。劉禪見此狀，便趕上前施禮道：“老仙長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嗎？”那老道道：“小將軍面相非凡，但覺得貴不可言。方才見小將軍行事，隱有漢武之風，故而稱奇。小將軍最近可有什麼奇遇？”二娘插口道：“我這兒子，往日裏但知頑皮。想是未經磨難，今日裏見來，卻是以前看走了眼。”說完，卻是欣慰的看了劉禪幾眼，劉禪忙答道：“往日裏。但覺得這天下便如父親治下的新野一般，這幾日，見得的天下，卻是前所未見的亂。作為將軍之子，安敢還想如往常一般？”說話間，猛然一震，這老道自稱張道陵，莫非是歷史上五斗米教的鼻祖？中國道教傳說中的張天師？如此可要好好巴結一番！

正要想些傳世馬屁來說上兩句，那老道卻好象已經看出一些劉禪的心思，“少將軍！”劉禪趕緊恭身施禮道：“老神仙有何吩咐？”“少將軍莫要多禮，”那老道將手往馬背一拍，便悄然飄下馬來，向劉禪一施禮道：“老道今日是有一事相求，還望少將軍成全。”

麋夫人見如此，趕緊對那老道福了福，緊聲說道：“老神仙莫要折損了阿斗，您但有所事，只管吩咐就好。”那老道並不介意，只顧自己說道：“想來少將軍已知我是什麼人，想我一生只望能救病扶貧，卻被朝廷呼為米賊。三十年前受先師點撥，皈依道門，本想能宏揚道法，渡人成真。只可惜現在卻只落得個清閑。如今見少將軍隱有龍鳳之姿，將來能持掌天下也未可知，因此想向少將軍求一手敕令，還望少將軍成全。”說完，又是一禮。

劉禪忙言道：“老神仙但有所命，小子莫敢不從，只是這敕令卻要如何寫？”

老道道：“貧道在漢中傳道多年。集米救人，雖未能為天下人謀下生路，但貧道這法子卻是一個良方。貧道希望有朝一日，少將軍到了漢中，還能在漢中保持這個良方，以救當地子民，便是功德無量。因此，想向將軍求一個保持此良方在漢中繼續實行的敕令。”

這五斗米教，還好我在歷史裏看過，這其實是一種古老的保險形式，只要你向教會交納五斗米，以後但凡你無糧度日的時候，就可以到教會領取口糧度過難關。這樣的好主意我不大力推廣都不行，怎麼還會阻止呢？於是劉禪趕緊說到：“老神仙一方外之人尚且如此，我等安敢不聽？只是這敕令……”雖然不太清楚，這敕令卻知道好象只有皇帝才可以寫，難不成這張道陵真的有那麼神，居然知道我以後要當皇帝？

那老道卻有點不耐煩了，變戲法一般從那大道袍里掏出筆墨紙硯，說道：“少將軍但寫，貧道自有分寸。”

劉禪看到毛筆，早已經頭大，如何寫，卻更是不知，只得提筆發獃。老道將手往懷裏一掏，又拿出一卷白紙，說道：“我這裏便有一份，你照寫上一個就可以了。”

劉禪展開一看，只見那紙上寫着：

敕令

敕遵神教旨意，行五斗米法。活漢中子民

陳留曹丕

倒……這個老神仙還是老神棍啊？居然騙得曹丕手書。這書法卻是典型魏體，很是好認。劉禪正看着這手書和毛筆發獃。那老道卻早已經催促再三，劉禪也不點破，只管照那手書謄上一份。末尾卻換成了大漢劉禪的字樣。心想：你曹丕也只得在陳留里混混，我卻要做這大漢的天下。

老道搶過字條，稍一細看，便稽首道：“貧道凡事已了，當告辭了。”也不管一干人等都獃獃的站着，便拉着那小孩幾步滑過，望東而去。隱約聽得那小孩說到：“這勞什子敕令，你早已騙得六七份。還需幾份方得保住你那什麼勞什子……”

但見那老道走得卻是非常之快，話還沒聽完，卻早已經看不見人影。劉禪回過頭來，只見其他人也與自己一般，一臉的莫名其妙。劉禪只好先招呼二娘與眾人重新上路，只是多出一匹馬來，正好喚過一機靈點的士兵，叫他騎馬先往前面村子打探情況，隨後叫來眾人帶上新割的馬肉一起緩緩向村子走去。

偷天偷地偷命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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