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奇少年

第四章神奇少年

自從林飛揚的到來，李文清忽然感覺生命中多了無盡的樂趣。當年兒子李冠華小的時候，李文清還在省醫學院工作，而當由於文化革命回到家鄉時，冠華已經九歲了。看到林飛揚，李文清立即回憶起當年陪着小小的冠華時的天倫之樂，即便那時候條件是那麼的艱苦，可怎麼都感覺是那麼的甜美和幸福。

看着小飛揚，看着他那純真的眼神，李文清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不論是因為小飛揚和躍進、冠華的關係，還是小飛揚如同躍進、冠華一樣都是從小沒有了母親，抑或是小飛揚長的太可愛，反正，李文清只知道，自從石躍進把小飛揚託付給他的那一刻起，自己的餘生必然會緊緊地圍繞着這個小子而轉動。

警察是自然很快就來到了，可李文清早就做好了打算。可能上天也在保佑着飛揚這個可愛的孩子，由於雪夜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主意到石躍進的到來，連續一天多大雪也真的覆蓋掉了所有的痕迹，李文清很輕鬆地就將小飛揚在無人注意的大雪中送到了住在山谷窯洞中的羊倌李石頭那裏了，警察自然在查無結果后離開了。

李石頭是個村裏的老單身，比李文清小整整十二歲，算是一大家子的同宗侄子，小時候因發燒智力多少有些問題，長得五大三粗，接近兩米，100多公斤的一個大漢，皮膚黢黑，十分醜陋，在父母早早去世后，由於家裏窮，一直都沒找到老婆，只是在生產隊裏放羊，分地以後也還是在離村子好幾里的山裏住着放羊，只偶爾下山賣羊買日用品。前幾年，村子裏來了個討飯的啞巴女人，結果就有人把那個女人給帶到李石頭那裏去作老婆。石頭自然是高興壞了，還殺了一隻山羊請客。在啞巴女人給石頭生了一個跟石頭一樣粗壯的黝黑男孩后，卻又忽然走失了，把李石頭差點給急瘋了，漫山遍野的找了多日也沒有結果，最後也只好獨自用自家的山羊奶養孩子，孩子的名字就是李石頭請村子裏唯一還不歧視他，而且還經常給他看病和幫忙的同宗叔叔李文清給起的，叫李大龍，現在已經五歲了。

當大雪中，李文清來到李石頭那兩個窯洞以及樹枝和土牆圍成的山谷中的院落，並告訴李石頭撿了個小孩，讓李石頭用羊奶給養一段后，李石頭當然是沒思考就答應了，反正一個人的生活是很痛苦的，自從有了兒子后，李石頭雖然有點智障，三位數的加法都算不了，但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點天倫之樂的幸福，抱著兒子龍龍一起放羊比一個人舒服多了。“哈哈，那我以後不就多了個兒子！”在李文清說讓飛揚叫自己乾爹后，李石頭可興奮壞了，忙喊到“：龍龍，龍龍，快去弄點羊奶來，快點，爺爺給你找了個弟弟。”

從此，林飛揚開始了他的童年生活。在山羊奶的養育，一個特愛護他的大龍哥哥，還有一個傻傻的像大山一樣高大的乾爹，還有一個做醫生的爺爺的，濃濃的愛意中，林飛揚幸福地成長着，不過現在他成了李飛揚。

就這樣，飛揚就喝着山羊奶開始逐漸長大了，爺爺經常來看望，並帶來一些生活用品，小的時候就由哥哥大龍抱着，三歲之後就開始和哥哥一起放羊了。李石頭當然是偶爾就可以偷懶了，羊也養的越來越多，經濟條件越來越好，經常可以像村子裏的其他人一樣無事時喝點便宜的小酒，羊圈不斷擴大，還蓋了三間瓦房，有了個像點樣子的小廚房。雖然也很關心兒子龍龍和小飛揚，可李石頭畢竟沒那個能力，最多也就是讓兩個孩子吃飽，最多是隔些天就殺羊賣肉，留點給孩子們吃，他還是記得小時候自己餓肚子的時光，畢竟自己長的太高大，吃的也多了點，而大龍簡直和自己小時候一個樣子，八歲的時候就可以一頓吃掉二斤多羊肉，饅頭更是一頓6、7個了，連三歲的小飛揚都能吃掉差不多兩個饅頭，而孩子們其他的方面都還是要靠李文清來辦。

李文清首先考慮的是孩子們的教育。可該大龍上學的時候，他卻怎麼也不去，說要幫老爸放羊，而且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弟弟，要等弟弟長大點再一起上學，沒辦法，李文清只好跟石頭說到時候讓飛揚和大龍到時候一起上學，畢竟80年代的時候，農村人對教育的認識也不過是識字而已。

而李文清則是從飛揚三歲，大龍八歲的時候每三天來一次教他們看書識字，並用自己無意中獲得的武術內功心法和多年經驗所得教兄弟倆一些健身的基本功法和武術的基本功底，還讓大龍帶着飛揚每天早上都跑山路鍛煉身體。

令李文清驚訝的是兩個孩子的學習能力。大龍簡直是出乎他的意料，開頭雖然難了點，可一年後就差不多掌握了2000個漢字，基本的算術四則運算都掌握了，哪裏像他那三位數的加法都算不了的老爸，已經可以陪父親李石頭一起出去賣肉買東西了，再也不用像李石頭總是只敢和熟人交易了，畢竟大龍個子長的快，9歲的時候差不多都跟別家剛上初中的孩子一樣高了，達到了1.2米多了。

而且大龍還是個意志特別堅定的孩子，特別肯吃苦，自小就明白爸爸在人家眼裏的地位，所以明白事的大龍幹什麼都特別認真，偶爾到帶着飛揚到村子裏玩也都特別低調，令李文清特別對大龍另眼相看的是大龍的孝心和對飛揚的關愛，在家做飯洗衣，家裏的一切家務差不多都是從六歲開始大龍就全包了，李石頭就只管羊了。而小飛揚更是不得了，不知是遺傳還是喝山羊奶的緣故，個子也長的遠遠快於同齡的孩子，學習更是厲害，比大龍快的多，識字和算術都好，而且特愛看書，兩年多就能看懂李文清的中醫書籍了，聰明好學，而且也同樣的懂事，從小幫着大龍幹家務，還愛聽故事，家裏的收音機在中午的評書時絕對都是飛揚抱着，童年的小飛揚就在李文清、李石頭和大龍的關愛下幸福的成長着。

不過李文清感到奇怪的是，小飛揚不愛多說話，除了和大龍在一起，跟誰都不多說，眼裏偶爾還有一股奇怪的眼神，讓人看了冷冷的感覺。李文清也知道為了兩個孩子的將來，需要他們多和別的孩子多玩玩，就讓他們經常的村子裏和山裡來回的交互着住。可兩個孩子在村子的時候除了跟着李文清學習外，卻很少跟別的孩子一起玩，總是還是兩個人玩。

其實也難怪，跟同齡的孩子比，他們倆也太出奇了點，個子奇高，而且穿的又李石頭活着李文清做的衣服又往往的不合身，再加上沒有媽，還聽說飛揚是檢來的，村子裏的其他孩子們總是有些歧視，還有的會說些難聽的，大龍脾氣倒是好，可飛揚就不一樣了，碰到這樣的都會大怒，也不說話，上去就是一頓扁，由於個子高，常在山裏鍛煉，三四個同齡的小孩也打不過飛揚，可碰上要是大的孩子，飛揚也是依舊不說話就上，當然護短的大龍哥哥在飛揚吃虧的時候是要上了，這樣，那裏還有其他孩子的好果子吃啊，吃了虧的孩子回家告狀也沒有結果，因為大人們想到大龍老爸那2米身高力大無窮的模樣，是根本不敢怎麼樣，一個超級“愣頭青傻子”，誰敢惹啊？

因此，李大龍和李飛揚這個“超級組合”在全村的孩子們中間成了個最受關注卻也從來沒人加入的組合，兩個人倒是不在乎，我行我素，自我感覺良好。被打怕的其他孩子慢慢就不再告狀了，只是一般再也不敢惹這兩個了。李文清平日除了要看病採藥看病，還有家務，教他們讀書，哪裏弄的清這些呀，雖然奇怪為什麼兩個孩子不和其他孩子玩，也每認真多想。

於是，李大龍和李飛揚，在學習和家務之餘，繼續過着幸福的童年生活。早上的跑山，兩個人慢慢開始較勁，晚上又開始練習武術的基本功，更多的空閑時間就是抓野兔，抓魚等山間無盡的玩耍。大龍用弓箭的絕技和抓魚站在水中整小時不動的堅忍讓小飛揚佩服不已。而飛揚在捉獵物時千奇百怪的陷阱、鐵絲套等想法也讓大龍驚嘆。兩個人就這麼在玩耍中互相學習着，不斷長大。

時間飛快，三年過去了，1992年的夏天就要過去了，飛揚就要六歲了，而大龍也要十一歲了。終於到了要上學的日子了，李文清也知道自己沒什麼可教了，兩個孩子識字早已差不多結束了，算術也學玩了，自己除了醫學只能教他們一些古文和歷史了，畢竟孩子們還是接收正規教育的好，和石頭一商量，石頭自然是同意啦，現在李石頭的羊群又擴大了，又承包了村子附近的幾座山，他是衣食無憂，自然希望兩個兒子能讀書，最後成為公家人啦。

李文清帶着兩個孩子來到村子的小學，開始給他們報名，當然他是明白兩個孩子入學的“考察”絕對沒問題。

李石頭的兩個孩子要上學了，自然成了學校老師們矚目的問題，聯想到李石頭的愚笨樣，自然要好好考察一下，畢竟哪個老師也不喜歡自己班裏有個大笨瓜，校長李國強親自來了。

看着兩個個子遠遠超過同齡孩子的少年，一個一臉忠厚，一個沒有表情，李國強開始了考察。

“從一開始數數”

“1、2、3、4、5……101、102…”

“停，停，停”看兩個孩子竟然都數的非常好，李國強有點好奇了，想看看“傻子”李石頭家的兩個孩子到底知道多少，其實只要能數到20就滿足了這個學校的入學水平了。

“3＋5＝？10＋24＝？”

通過！

“樹上有10隻鳥，一槍打下了一隻，樹上還有幾隻鳥？”

通過！

“你倆看這張紙上寫的什麼字？”

異口同聲的回答“小學生守則，第一條，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社會主義……”

“王老師，去把上學期一年期末考試的試卷拿兩份過來”感覺驚奇的李國強來了電，決定要看看這兩個孩子到底有多麼厲害。

可現實差點把李國強嚇倒了，一年級的兩人都是雙百分。

二年級的，照樣雙百。

三年級，依舊。

四年級，語文，兩人都是95，數學李大龍一百，李飛揚由於不小心看錯了題，變成了95。特別是在作文中，李大龍寫的《我和爸爸》，用平實的筆法寫出了一個腦子有點笨的爸爸辛苦養育孩子和孩子從小就幹家務幫爸爸的真實的生活寫照，讓幾個老師差點流來下來，而李飛揚的《我和爺爺》卻又讓老師們更加驚嘆，文中，一個小小的六歲還通居然明白爺爺治病救人的高尚人格和理想，更表達出一個孫子要努力學習，並長大后要救治更多人，甚至要救助整個社會的偉大理想。

在李國強校長和老師們驚嘆中，他們又開始看兩個孩子做五年級的試卷，畢竟到了五年級，五年制小學的語文數學都難度大大增加，而且還多了歷史和地理，兩個孩子終於結束了他們的神奇表現。語文都在70、80左右，畢竟有些修辭他們有時能用，卻並不是真懂，數學也就都成了剛及格的水平了，歷史還蒙了點分，地理則是30分以下。

“李校長，兩個孩子應該能入學吧？”看到一隻忙乎考察了半天，站在門口的李文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李國強忙回答，其實心裏早就開始盤算了，“這兩個可是天才啊，哈哈，如果在這裏能出點成績，到時候不久有機會調到鎮裏了，說不定，還能到縣裏呢！”。

“是這樣的，二叔，這兩個孩子都很聰明，我想讓他們直接從5年紀開始讀，你看怎麼樣啊？”，想到報紙，電台，電視新聞里那麼多的神童跳級，李國強也想自己的學校也有神童啊！馬上開始跟這個算是自己二叔的村裏的老中醫商量。

“直接讀五年級，他們能行么？”雖然覺得兩個孫子跟自己學了好幾年了，可李文清還是覺得直接上五年級太過了點，因此，提出了疑問。

“絕對沒問題，我們已經考過了，他們倆現在就有上五年級的基礎了，也很聰明，我們老師們努力點，我看到時候考大學都不成問題。”

於是，李大龍，李飛揚兄弟倆就成了李庄小學建校幾十年來頭兩例跳級生，而且從一入學就跳到了五年級。一個六歲，一個十一歲就在入學當天變成了五年級學生，自然也成為了小小的山村裡差不多一個月裏談論的熱門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