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鬼當家
87_87425第二章.雲破月白,劍出一瞬
等到紈貝勒捯飭好了從影棚了出來,全劇組的人都跟着眼前一亮,他身材修長挺拔,因為還在青春年少十分活潑好動,練就得胳膊四稜子起金線,壯得像一頭熊,五官卻又生得很精緻,臉上帶着少年特有的清純,和劇本中那個涉世未深又有點兒囂張跋扈的番邦小王子簡直神似。
導演一下子就看中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不是科班兒出身的小公子颱風怎麼樣,示意兩人上場,工作人員十分熟練地上來幫紈貝勒吊威亞,他是第一次拍戲,沒見過這東西,一面由着他們擺弄,好奇地問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呀?”
工作人員告訴他一會兒的武打動作需要空翻,這是用來確保演員安全的,紈貝勒哦了一聲,又瞧了瞧他家蜜蜜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圍觀,指了指金文玲。
“我家文玲為什麼不用這個?”
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告訴他金老闆就算是拍輕功戲都不用吊威亞的,人家自帶這個技能。
紈貝勒不服氣了,年少氣盛的勁兒一上來就不管不顧,像一隻毛毛蟲一樣扭動了起來:“我也不弄!”
一面拍掉了身上的裝置,工作人員怕擔責任,還是勸說他吊上,紈貝勒一擺手道:“空翻誰不會。”眾人怕耽誤太久了導演要罵街,也只好由着他。
站好了位,調整一下情緒,隨着導演一聲“”,攝影機開始了運轉。
整個場景沒有一句台詞,卻要求演員之間通過肢體動作和面部表情來詮釋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羈絆,這對金文玲來說簡直駕輕就熟,眾人單看玉良紈的表現。
但見他並不像其他演員那樣急着進攻,似笑非笑地繞着金文玲走了半個圈子,這才慵懶地挽了一個劍花兒,劍柄緩緩地遞了出去,伸向金文玲尖俏的下巴,就好像在調戲他一樣。
金文玲莫名其妙想起兩個人第一次動手的場面,那時候怎麼看他都是個輕浮浪子,直到浴室告白那一天,他才對自個兒坦白了心跡,這個對戀愛有點兒手足無措的少年只好用花花-公子的外表來掩飾自己的青澀。
他想起少年溫熱的身體整個貼了上來,溫暖着他長着屍斑的背部,沒有恐懼和嫌棄,溫暖的呼吸噴洒在後頸上面,叫人心癢難耐。
金文玲臉上氣韻翻湧,對這種受制於人的局面感到很排斥,他不想按照套路與他過招,只想快點兒結束現在這樣尷尬的場面。
下手就是殺招,劍尖兒虛指紈貝勒的左下腹,他本能地一側身避開了劍鋒,金文玲卻在兩人交鋒的瞬間左手成拳翻身攻他面門。
紈貝勒倒是反應奇快,見他留着后招兒,自己就着方才側身的慣性,腰眼一用力,足尖輕點地面,整個身子就來了一個側空翻。
他翻轉過來的時候,在空中和金文玲的視線交匯,兩人離得很近,以至於他的唇輕擦過金文玲的額頭,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金文玲受驚了似的後退了好幾步,記得劇本的最後一幕是自己把劍尖兒刺進了小王子的胸膛,這一幕打戲就算是拍完了,導演自然也會喊“卡”。他想都沒想,不等紈貝勒落地站穩,墊步凌腰就往前躥了好幾步,手上的佩劍平平向前一送,就刺上了紈貝勒的胸膛。
玉良紈好像也沒料到金文玲的劍術這麼出神入化,他有點兒不可置信地抬頭瞧着他,一半是演技一半是真心,眼睛裏還有點兒激賞和崇拜的意思,雖然眉頭緊蹙想要表現出中劍的痛楚,眼神里卻還是洋溢着溫暖的笑意。
金文玲一下子就怔住了,這樣的眼神他曾經在哪裏見過,隔世之前那個用盡性命去保護他的人,一模一樣的眼神。
“太傅……”
金文玲的唇顫動了一下,沒有說出來,可是卻瞪大了眼睛緊緊盯住了玉良紈中劍的模樣,他應該別過臉去,可是卻好像自我懲罰一樣深深看着他,由於打鬥而被掀開的冕旒重新垂墜下來,遮住他的眼,可是淚水卻背叛了他,從尖俏的下巴滾落到塵埃里。
紈貝勒想都沒想就要上前,剛走了一步,只覺得肋下一痛,原來道具佩劍是有伸縮性的,會隨着演員的攻刺逐漸縮短,再配合後期特效,才能製造出劍尖兒沒入身體的效果。
玉良紈一步一步朝着金文玲走過去,鏡頭裏面看起來,他讓寶劍慢慢地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勉強走到金文玲跟前,緩緩的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為他拭去腮邊的淚痕。
“卡!”導演非常滿意,這一條簡直可以直接剪輯到正片裏面,兩人的互動甚至超越了劇本所要傳達出來的意思,反而深得原作的精髓。
紈貝勒沒有馬上歸位,原本還是深情隱忍的臉上忽然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真是演戲的好材料,待要上前搭話,金文玲不知為什麼滿面的怒氣,抽離了手上的道具,用劍尖兒在他檀中大穴上面似有若無地輕點了一下,紈貝勒正要叫屈,金文玲藉著和他錯身的空當,伸手又點住了他的啞穴。
“給我好好反省。”
低眉耳語了一句,已經擦身而過,小金子和一眾小鮮肉們眾星捧月一般上來替金文玲扇風卸妝,導演劇務場務也都跟在後面還要說說戲,眾人浩浩蕩蕩進了影棚裏面,最後就剩下被點住的紈貝勒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站在外景場地,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這個小龍套。
“蜜蜜,我再也不敢了,這地方晚上有狼啊!嗷~”紈貝勒想喊又喊不出來,只得在內心默默地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入夜,劇組在景區包下的酒店裏。
“疼!疼疼疼疼疼!你想疼死本宮啊?”紈貝勒呈大字形趴在床上,對着給他擦藥的小金子喊道。
小金子撇撇嘴,充其量在我們小主心裏就是個秀女,倒擺出一副正宮娘娘的架子給誰看,哼唧了兩聲。
“你一個大男人,不過就是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嘛,至於嚎成這樣嗎,房頂都被你叫穿了。”
“幾個包?!”紈貝勒的聲音一下子漲了一個調門兒:“你扒開衣裳數一數,總有百十來個吧,還真不如來一群狼直接把我啃了乾淨,這蚊子咬在身上可是鈍刀子殺人,估摸着古代的凌遲也就是這個排面兒。”
“凌遲要三天三夜一百八十刀,叫得聲音可比你凄慘多了。”
一直窩在沙發上發獃的金文玲偶然搭了一句茬兒,紈貝勒和小金子都是渾身一激靈,吐了吐舌頭不敢做聲。
紈貝勒脫了一個赤膊,只穿着一條大褲衩兒,很沒節操地趴着讓小金子擦藥,渾身都擦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大腿內側還沒有擦,小金子待要伸手進去,紈貝勒好像一隻受驚的果子狸一樣蹦了起來。
“想挖你主子牆角?門兒也沒有!”
小金子氣得直翻白眼,彎男癌啊以為自個兒長得挺美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別看我小白兔長得受,老子可是純一,啊不對,可是直男一枚,還想着靠着金大牌這棵大樹好乘涼,早點兒攢夠了媳婦本兒就回家娶妻生子了,鬼才會想跟小主爭男人。
哼唧了一聲丟下藥瓶,和金文玲打過了招呼摔門出去了。
玉良紈給小金子的反應逗得在床上亂滾,誰知一滾動倒扯痛了腿上的膿包,都是毒蚊子,叮一口入骨三分,趴在床上直哎喲,一面偷眼看着金文玲,以期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金文玲沒奈何,想了想也確實是自己不對,不該點住他一個時辰,雖然景區沒有大型野獸出沒,卻沒想到這傢伙的血這麼甜,招來一群蚊子飽餐了一頓。
拿了藥瓶上前來,拍了拍床沿兒,紈貝勒立馬像一隻哈士奇一樣撲了上來,乖乖的坐在床邊,自己掀開了褲管。
少年結實的大腿內側確實有好幾個腫得厲害的膿包,若是一般人給別人這樣愚弄,這會兒肯定會惱羞成怒了,可玉良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能讓他家蜜蜜給上藥,就是叫大馬蜂蟄了也心甘情願。
金文玲心裏有一點兒暖意,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他。
從紈貝勒的角度看過去,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身子卡在自個兒的胯間,吊著一雙桃花眼瞧着他,只覺得下腹一緊。
“蜜蜜……”
紈貝勒的聲音一下子就嘶啞了起來。
“能不能,幫我舔……”
話音未落,金文玲一縱身就躍了起來,伸手卡住了紈貝勒的脖子,把他釘在床上。
“不是不是,你誤會啦,我是說你的龍涎不是可以消毒嘛……”
金文玲見他方才還色眯眯的,這會兒卻是一臉的驚恐,竟然還有點兒可愛的神態,忍不住嘴角向上翹了翹。
紈貝勒嘴裏還在求饒,雙手卻不怎麼規矩地摸上了人家的小蠻腰,見金文玲朝他飛了眼刀,只得乖乖地住了手,放棄抵抗趴在床上不動了。
金文玲替他掀起了褲管,正在上藥,忽然客房的門被打開了。
“文玲哥!”
陳澄一推門,就瞧見了這麼微妙的畫面,他愣了一下,臉都紅透了,局促地停在門口,也不知道該進來還是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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