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駿辰的目光
正如蘇駿辰猜測的那樣,新郎新娘竟然帶着那個梨花帶雨的女生匆匆來了。
“蕭然,你沒事吧?傷哪兒了?要不要去醫院?”一見我,林素月噼里啪啦問一串。
我把裹着紗布的右手露出來給眾人看看:“沒事,擦破了皮而已。”
“蕭然,對不起,我妹妹她太冒失了!”萬宇歉然地說。
女生正欲走進一點兒說話,我連忙阻止:“姑娘,你就站那兒好嗎?別靠過來了。”
女生進退不能,小嘴一癟。
“萬宇,她真是你妹妹嗎?”我無視她的委屈,直接跟萬宇說話:“跟你太不像了!”
萬宇哭笑不得,“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萬嬌。”
見萬宇、萬嬌吃癟,林素月在一旁連忙打眼色。好吧,看在新娘子的面子上,“那個,萬嬌,你別哭啊!我沒事兒了。不過以後你不得靠近我兩米,不,三米以內,好嗎?”
“蕭然!”林素月大叫一聲我的名字,暗責我不該這樣對小姑娘。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都別介意、別介意!”我算怕了她了,果真是女生外向,剛結婚就護着婆家人了!
婚宴正在進行,新郎新娘不能撇下眾賓客太久,我們紛紛回到外面。
因為右手有傷,蘇駿辰把我領到一個婚宴場地外圍的紫藤花架下安坐,來回跑了兩趟,端了足夠兩人吃的食物和酒、水。
“你右手能行嗎?”
我但笑不語,左手拿起叉熟練地撿取食物送進嘴裏。
“你是左撇子?”
我咽下食物,“不是。小時候看到一個男生用左手寫字,好奇學的。”
他粲然一笑,“你小時候肯定是個好奇寶寶!”
“是啊,小時候因為我的好奇心,我的哥哥們沒少跟人打架。”
“那他們沒勸你收斂收斂嗎?”
“我大哥說,妹妹聰明,好奇心重是正常現象,想讓妹妹一直聰明下去,就得保護她的好奇心。”
“你大哥很疼愛你!”
想到哥哥們,我眼圈發酸。二哥要是知道我離婚了,楊一舟大概會被他揍得只剩一口氣。
見我神色忽的黯然,蘇駿辰輕聲問:“怎麼了?”
“很久沒見到爹媽和哥哥們了。”我喝一口水,使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不在y市嗎?”
“嗯!我大哥在駐d國大使館工作,我爹媽都去了d國幫他照顧孩子。二哥在部隊,兩年才回來一次。”
“那……你呢?”他問我,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期待!
“我啊!失婚大齡女青年,無業游民一個。”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看他疑惑的樣子,不能確定我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假,我語氣一轉,將問題轉到他那裏,“你呢?你做什麼的?”
他說:“我在boc工作。”
boc,zg排名前十的金融投資公司,真正的大公司啊!
“你和素月是怎麼認識的?”我頗為八卦地注視着他。
他微微一笑,“準確來說,我是萬宇的同學兼好友。”
“啊?”我瞬間尷尬了,齷齪的人啊!
“你很吃驚?”他明知故問,“林素月的朋友你不是應該都知道嗎?”
我說:“這幾年我在s市生活,跟素月也見得少。加上她現在自己做生意,來往的人那麼多,我不可能都知道的。”
他點點頭。
彼此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你剛才說自己是‘失婚大齡女青年’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他的語氣誠懇絕沒有看低的意思,我回答他這個問題:“我昨天與初戀剛辦妥離婚手續。”
他又點點頭,看着我說:“失去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這人真是!不過他的話叫人聽着舒服。我亦微笑着點頭,與他對視。呀!他的目光怎麼那麼灼熱,還有幾分侵略性,看得人臉紅心跳。
“額,蘇先生,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把這些餐具送回去吧。”我低頭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盤。
他把我手裏的東西拿過去,輕聲說:“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就好了!”
他端着杯盤走在前面,我慢慢跟在後面。一路沉默。
婚宴漸漸接近尾聲,部分賓客已經先行離開了,留在這邊的都是一群年輕人,林素月和萬宇給大家還準備了別的娛樂項目。
十幾台車小車載着這些人浩浩蕩蕩的往目的地出發。歐陽旭坐在林素月和萬宇那台車上。因為我右手有傷,蘇駿辰又拿着我的車鑰匙,便由他開我的車去。路過藥店時他還不忘下車去給我買來擦的膏藥和乾淨紗布。禮服已被我換了下來,比起那露肩露胸、華而不實的禮服,我更中意襯衣和牛仔褲!還是嚴嚴實實的把自己包裹起來有安全感。
目的地是竟然是一個低密度花園別墅區里一棟五層樓高的別墅。
別墅所在的地勢高,周圍雖然有大量綠植,依然能看到好幾處別墅的庭院。能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應不是普通人物吧。
進到別墅里,才知道,這裏面是個純玩兒的地方。一樓是廚房和用餐的地方;二樓左邊是桌球室,中間是棋牌室,右邊是一間卧房,裏面有五張高低床拼在一起,已經鋪好了乾淨的寢具;三樓有個舞池,旁邊配有音響設備,還有一間小ktv房;四樓左邊是大ktv房,右邊是一間巨大的卧室,十張高低床全部拼在一起,似大通鋪,上面整齊的放着潔白的枕頭和棉被。五樓是六間獨立的客房,只有拿到鑰匙的人才能進去休息。樓頂上有個玻璃房露台,放着兩張優雅的躺椅,是個看星星的好地方。
二、三、四樓都有一位專職的服務人員,隨時為賓客提供服務。
剛進別墅,萬宇就遞了一張房卡給蘇駿辰,而我沒有。我倒也不介意,想着吃過晚飯後可以自己開車回酒店去休息。畢竟這麼多人,他們也不可能個個面面俱到吧。萬宇領着蘇駿辰走了,我想他們倆應該還沒好好聊一下吧,便沒有跟上。
趁着外面陽光明媚,我在別墅前後轉了一圈,然後發現了樓頂的露台和躺椅。春日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我戴上太陽鏡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身上蓋着一件男士的外套,嗯,衣服上的味道是蘇駿辰的。
“你醒了!”
原來他也在。我摘下眼鏡,“嗯,你沒去跟萬宇他們玩兒嗎?”
他躺在旁邊的躺椅上,表情很輕鬆:“這麼好的地方,難道只允許你一個人享受嗎?”
這人怎的不識好人心呢!我把他的外套還給他:“謝謝你的衣服!我要下去了,你去嗎?”
他接過衣服,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不等他回答,我已經往樓梯間走了。
樓下正要開晚餐,林素月也在找我。見我從樓上下來,身後還跟着蘇駿辰,很是詫異地悄悄問我:“你去哪兒了?”
“在樓頂曬太陽,不小心睡著了。”我回答。
“你跟蘇駿辰沒什麼吧?”她神秘兮兮地又問。
我眉頭微蹙:“我跟他沒什麼啊!”
“哦!沒事沒事,咱們去吃飯吧!”林素月挽着我的手臂去找位置坐下,蘇駿辰自然有萬宇招待了。
席上我無意間瞟了蘇駿辰一眼,發現他也正看着我,想起林素月問我的話,我忍不住臉頰發燙,低頭繼續吃飯。這人真是的,怎麼老是看着我。
飯後眾人接着玩樂,我一個人如孤魂野鬼一般在樓上樓下遊盪着,沒辦法融入任何一個玩樂的人群,實在無聊。找到正在打麻將的林素月,輕聲對她說:“素月,我先回酒店休息了!”
她看看我,想了會兒,“嗯,你去吧!明天給我打電話!”
我抱着她的肩,在她美麗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新婚快樂!”
她回吻了我一下,“去吧!開車慢點兒。”
我點頭答應,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別墅。
y市地處中部心臟,水陸空交通便利,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城市。這幾年市zf提出花園宜居城市的概念,城市周邊的房地產開發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起,看上去似乎環境都不錯。回來后長期住酒店肯定是不行的;我離婚的事情還沒有告知家人,住回爹媽家裏也不好,也許我應該考慮找個喜歡的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
回到酒店,打開房門,迎接我的只有一室清冷,“啪啪啪”一股腦打開所有房燈開關,再把自己整個摔倒在床上,嗅着被子上的淡淡香氣,漸漸睡了。
似乎又在夢裏喊了楊一舟的名字,心像被人用鈍刀子切割一樣幾乎沒辦法呼吸。猛地睜開眼睛,被燈光刺得生疼。看看床頭的時鐘,剛過零點,離天亮還有至少六個小時。這夜還很長!
看見房間吧枱的櫥窗里有香煙,我撕開外包裝,拿出一支來,頗為熟練地點燃,深吸一口。已經很多年不需要它了,在這樣的夜裏卻只有它能陪我。
上大一的時候,我和林素月因為好奇,偷偷學着抽,後來兩人也總是躲着抽,認識楊一舟后我便不再碰它,為此還被林素月批判成“重色輕友”,真沒想到它還有重回我指尖的一天。
慢慢抽完一支,我脫掉身上的衣物去洗漱間洗澡,在鏡子裏看見右手臂上的紗布才記起自己受了傷,洗澡不太方便。不過鏡子裏的人吸引了我的眼球。從頭到腳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細嫩,身材前凸后翹引人遐思,臉上綴着兩朵淡淡的紅雲,豐潤的雙唇微微張合欲述無語,美麗的雙眼眼角微微飛揚眸光處儘是嫵媚。對於一個結婚多年、臨近三十歲的女人來說,這樣的身材和相貌比許多更年輕的小姑娘都要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爬上別的女人的肚皮?從離婚前三個月開始,我們沒有過一次夫妻生活,就因為我暫時無法為他孕育一個孩子嗎?醫生說過我的不孕症只是暫時的,是可以治療的,為什麼他不能再等一等?也許他是厭倦了我這樣的身體,更喜歡清粥小菜一樣的女人。我閉上眼睛,慢慢撫過胸前的高聳,眼淚如斷落的珍珠跌在地板上,悄無聲息地碎裂。
忽然一陣猛烈的門鈴聲,驚碎了我的傷感。迅速用浴巾將自己包裹起來,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過去,蘇駿辰帶着些許焦急地站在門外,他正欲再按門鈴,我趕緊打開房門把他放進來,我可不想讓別的房客投訴我擾民。
“這麼晚了,你到我這裏來做什麼?”我雙手環胸,不解地問。
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雙手捧住我的臉,用力地吻了下來。
我一驚,雙手去推他,但是他一點不為所動。我急得不停地掙扎,忽然一陣涼意襲來,包裹着身體的浴巾掉了。md,我心裏暗罵,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離開我的唇,手卻不鬆開,他的眼睛在我chi裸luo的身體上睃了一遍,“蕭然,嫁給我,做我的女人吧!”他的聲音有些低,有些暗啞,有幾分未明的情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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