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足底按摩
87_87284農村年夜飯通常都是下午飯,普遍從下午兩三點鐘就開吃,喝點酒,暈乎乎的睡到天黑,七八點鐘起來動手和麵包餃子,準備半夜那頓。
柯暮靄一覺醒來,外面天已經全黑,身子底下的火炕燒得熱乎乎的,他的兩隻手都被景雲松夾在腋下,景雲松的一隻腳搭在他的身上,另一隻腳在他兩腿中間。
景雲松穿着白色的雪白毛衣,越發襯得小臉白得可愛,他看了一會,終於沒忍住,輕輕吻了下去,本來想吻嘴的,不過兩人嘴唇相差不到半厘米的地方轉移了地方,親在了左邊臉頰上。
他一親,景雲松就醒了:“木木,你醒了啊,什麼時候了……”他回頭往牆上看了看,藉著掛在牆壁上的兩個小宮燈的光,可以看見石英鐘的指針,“都七點多了啊,得起來包餃子了。”
兩個人起來,穿上襪子,下地穿鞋,洗了把臉,然後準備包餃子。
這前天包的餃子還有好多,除了當天吃了一頓之外,其餘的都凍起來了,留着正月里隨時拿出來吃,今天的餃子得現做,餡早已經拌好了,面也醒得了,兩人端着來許樂陽這屋。
許樂陽早就醒了,正在喂狗,樂樂要餵養六個寶寶,雖然頓頓加餐,雞蛋肉湯地補,還是免不了地消瘦下去,身上毛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油光發亮,開始乾枯了,六個小奶狗倒是肥嘟嘟,活潑好動,到處亂跑亂爬,叼着許樂陽的拖鞋撕扯着玩耍。
柯暮靄看了看裏屋:“乾爸醒了沒?”
“才醒不一會,正不好意思着呢,你倆進去說說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麼多酒。”
柯暮靄把面盆放在桌上,和景雲松進屋,白鈞翼趴在被窩裏揉太陽穴。
“乾爸!你醒了啊?趕緊起來,咱們包餃子!”白鈞翼本來還提心弔膽,見他沒說自己喝醉的事,剛鬆了口氣,就聽柯暮靄說,“你那排骨湯味過的襪子,是留着穿呢?還是待會煮了吃?”
白鈞翼登時弄了個大紅臉,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索性把頭縮進被窩裏,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裹住,一動也不動。
這下連景雲松都笑了:“白叔,你出來吧,咱們包餃子。”
白鈞翼一動不動。
景雲松還要叫,柯暮靄攔住他,去外屋找了根繩子回來:“乾爸,你先前摟着我小舅說很愛很愛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其實白鈞翼沒說過這句話,但白鈞翼自己不知道,躺在被窩裏,越發地恨不能立刻死掉,柯暮靄過來推他,他也不動,柯暮靄把手伸到他身子底下,他死死裹緊被子,柯暮靄拿過繩子頭送過去,嘴上繼續臊他,“乾爸,其實吧,這種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只不過你一邊咬自己的腳丫子一邊說我做得醬豬蹄不好吃,這就太過分了……”
他嘴上說個不停,白鈞翼越發地不敢露面,被他和景雲松用繩子隔着被,從兩肩到雙腳捆成了一個大粽子,最後強行揭開被子上緣,露出白裏透紅的一張臉,柯暮靄捏着白鈞翼的臉蛋:“乾爸,你怎麼不說話了啊?你先前喝酒了就說個不停,現在酒醒了就不說了,太過分了,還是得給你灌點酒,鬆鬆,你去把我小舅買的茅台拿一瓶來,再拿了漏斗,給乾爸灌進去。”
白鈞翼感覺自己糗死了:“你個小破孩……你給我放開!聽着沒?趕緊給我解開,要不然待會看我揍你不!”
“好啊!還敢威脅我!鬆鬆,大刑伺候!”柯暮靄騎到白鈞翼身上,用手揪着他的耳朵按在枕頭上。
景雲松跟他背靠背坐着,騎坐在白鈞翼的雙腿上,把被子下緣撩開,撓他的腳心。
白鈞翼最怕癢,景雲松用手一撓,他立刻成了上岸的魚,掙扎得翻江倒海:“你們兩個給我下去!啊啊啊啊,別撓了!給我下去!啊啊啊……”他全身都被捆着,耳朵又被揪住不能翻身,掙扎不開,漲的滿臉通紅,很快連聲音都變了,“放開我,求求你了,木木寶貝兒,鬆鬆寶貝兒,饒了我吧,乾爸求饒了,啊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你說放就放,你說不妨就不放!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柯暮靄用腳踩着他的腦門,兩手掐住他的臉往兩邊扯,“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天一夜的排骨湯,被你拿來洗襪子!太過分了!”
景雲松撓個不停,白鈞翼掙得沒了力氣,只剩下慘叫:“陽陽!快來救命!他們兩個小的造反了,我不行了,陽陽你再不來救我我就要死了,嗚嗚……陽陽救命啊!”
許樂陽笑着進來:“他也知道錯了,你倆放過他吧,給小舅和乾爸個面子。”
柯暮靄和景雲松這才鬆手,從他身上跳下來:“這次就這樣了,下回再敢糟蹋糧食,哼!”
許樂陽把繩子解開,白鈞翼掀開被子,就撲了過來,柯暮靄料到他要報復,提前下地,還是被他雙手抓住肩膀,扯到炕上,把剛趿啦到腳上的鞋子也甩飛了,差點拋到餃子餡盆里。
白鈞翼把柯暮靄擒到被窩裏,景雲松趕緊過來救,白鈞翼用被子把自己和柯暮靄一起裹成一個蠶繭,將柯暮靄壓在很自地下,伸手到他肋下咯吱他。
被窩裏的柯暮靄,爆發出了比方才白鈞翼更加凄慘的叫聲,景雲松在外面努力營救,但卻扯不開棉被,情急之下,也順着縫隙往裏鑽……
三個人在炕上狠狠打鬧了一陣,氣喘吁吁地放開彼此,再看時間,已經八點了!
柯暮靄把電視打開,白鈞翼下來把圓桌支起來,四口人一邊看着春晚一邊包餃子。
包完餃子,先放到一邊,四人在炕上,一邊吃着毛嗑糖塊,榛子松子各種零食,一邊喝着茶水,一邊看電視,等到春節晚會結束,正好是午夜十二點,許樂陽帶頭把鞭炮都拿到外面,周圍的鞭炮聲已經響成一片。
許樂陽把幾掛大地紅接在一起,燈籠杆子上掛一條最長的,大門垛子兩邊各掛一根稍短了,同時點燃。白鈞翼把十二多個炮仗在地上擺開,點完這個點那個。
景雲松還是放閃光雷,一道道各色閃光射上半空,砰地一聲,炸成絢爛的煙火。
柯暮靄放魔術彈和各種煙花,都是不會爆炸的,有帶着唿哨上天的鑽天猴,有滿地亂轉的小飛碟,有向前猛竄的大黃蜂,四口人在火樹銀花之中暢快地歡笑。
放完鞭炮,在院子裏擺上供桌,財神爺的油畫用秫桿做架,立在工作後面,前面正中央擺放烤過的豬頭,豬鼻子裏插上兩根大蔥,在前面,是三盤蒸好的豆沙包,每個上面都用筷子蘸了印泥點上三個紅點,壘成金字塔形,另外還有四個小碟,分別裝着榛子,松子,大棗,柿餅。
上供之後回屋,開始煮餃子,紅燒豬蹄和雞爪,互相鼓勵着多吃些,來年好多撓錢。
吃完飯,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多鐘了,收拾了碗筷,柯暮靄和景雲松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上,柯暮靄和景雲松換上紅色的襪子,襯衣襯褲,紮上紅腰帶,一身的紅,都成了紅孩兒了,好在冬天穿的多,外面穿上毛衣毛褲,牛仔褲和羽絨服,高腰的棉鞋,倒也看不出什麼來,兩人來到許樂陽這屋裏,給兩人拜年:“小舅(乾爸)過年好!乾爸(白叔)過年好!”
白鈞翼還在被窩裏,揉着眼睛抱怨:“你們家人起的怎麼都這麼早啊,小孩子不是都要睡懶覺的么?外面天還沒全亮呢。”他打了個哈欠,拿過褲子,從裏面掏出四百塊錢,“給你倆壓歲錢,我不像陽陽有錢,一人二百,別嫌少啊。”
許樂陽給了每個小孩五白,知道他們不會亂花錢,也不會多啰嗦。
白鈞翼的家人都在城裏,柯暮靄不會回尾巴溝去拜年,許樂陽也不回碾盤溝,自然,也沒有人來這裏給他們拜年,因此初一早上的氣氛很是悠閑,柯暮靄提議打會麻將,白鈞翼趕緊搖頭,沒有人會願意跟景雲松一起玩麻將,哪怕喝涼水的也不行,就改為打撲克,四么四,五百分一鍋的,柯暮靄和白鈞翼一夥,景雲松和許樂陽一夥,兩對干父子,哪伙最先攢夠五百分就算贏了,輸掉的要給贏了的做十五分鐘的足療。
景雲松和許樂陽連輸了三鍋,認賭服輸,給柯暮靄和白鈞翼做足底按摩,說的挺正規,其實就是跟電視裏學的,先用淡鹽水燙十分鐘,然後又是捏又是按,至於什麼穴位反射區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不過還是挺舒服的。
柯暮靄和白鈞翼坐在炕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茶水,一邊享受,柯暮靄偶爾剝了榛子和松子送到景雲松嘴裏,許樂陽看着白鈞翼:“我也要!”
白鈞翼拿了榛子逗他:“你也跟個孩子似得!不過你本來就比我小,來,叫一聲哥哥,我喂你一顆榛子,不叫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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