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仇殺
閉眼仰頭靠牆,內心在哭泣的安南軒斂了悲痛。低頭,生生地扯出一抹笑來,“小雨!你穿得太少。我送你回家。”
穿得少嗎?夏雨驚愕得微張唇瓣。
穿得不少,她記得很清楚。回到卧室,她換下睡衣的時候,安南軒還特意找了件略厚些的黑色風衣給她穿上。
柔柔的聲音,她當時心裏甜絲絲的。
她嘶啞發顫的聲音訴不盡的倔強,“我哥在幾樓病房?”
安南軒閉上眼,復睜開,眼中便是無窮無盡的痛苦,“他……他在臨時停屍間!”
眼前又是一黑,夏雨痙攣般地顫抖起來,上下牙齒不斷相擊。習慣性地伸出手摸索。卻突然輕笑一聲,撐着發軟的雙腿,跌跌撞撞地向走廊疾奔去。
卻不知道臨時停屍間在哪兒。像只無頭的蒼蠅亂鑽。
天旋地轉中醒悟過來。夏雨一把抓住就近的一名護士,那護士的手肘被她捏得生疼。
“臨時停屍間在什麼地方?”
女人臉龐蒼白無血色,殷紅如血的雙眼早驚嚇了那名護士。護士戰戰兢兢地指了指她身後的一拐角處,“出那門,拐過一個彎,就是了。”
女人發瘋地調頭,越過瞠目結舌的安南軒,徑直向後門跑去。
“她的眼睛能看見啦?”安南軒眨巴了下眼瞼,不過一愣,就緊追了去。
那二十來平方米的小小臨時停屍間門口擠滿了人。他們在小聲議論着文九逸的死太過離奇,太過突然。
死氣縈繞的裏面有蕭家昌、蕭正宸。還有幾個文九逸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
他們神情悲痛。空氣中飄忽着濃濃的遺憾與悲傷味。
文家人還沒到場,顯然還在趕來的途中。
看到女人帶着一股風一步邁進門來。裏面的人全都怔住了。
這模樣,這動作。是能看見了?蕭正宸眼皮一跳,緊張地脫口而出,“小雨!”
夏雨勉強向蕭正宸揚了揚唇角,算是打了招呼。
眸光輕移,就鎖住心中要尋找的地方。
沉沉的空落,濃濃的死氣。臨時停屍間的裏面,一張簡易床上的男人四肢散搭靜靜躺着。
好孤寂!
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奔騰往頭部衝去。夏雨綳得緊緊的弦當即就斷了。呼吸離遠她遠去。
雙腿猶如灌滿了鉛,沉重得幾乎拖不動。一步一步地向前。直至來到他身邊。
那曾經陽光帥氣、朝氣蓬勃的他藍格子休閑襯衫沒扣,大敞着。透出青色已經沒有生氣的肌膚露出來。
幾處傷口已經被處理過。沒有血漬,可就是這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更是顯眼了。
心臟的地方滿滿的五處傷口,每一個刺進點都是致命。
他是她恩人。沒有他的幫扶。就沒有她今天的輝煌。
他是她心中強大的靠山。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說沒就沒啦?
熱淚順着夏雨的臉頰滾滾滑落。一切感知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慢慢地跪下。手抖粟地摸向文九逸冰冷的臉,觸及的冰與僵讓她那顆心又碎了。
心抽了抽,那疼無法用任何語言表達。垂首,任淚水滑落,悲悲切切地喚了聲,“哥!”
安南軒沉痛一嘆,埋下頭,黯然神傷。
“唉!這事也發生得太突然了!是誰要下這麼狠的手。”
“是啊!秀流路。礦廠附近那小路很偏。文總怎麼會走那路?”
門外人小聲的議論隨風飄進來。滿臉淚水的夏雨扭頭,眉舒眉凝。一挺身站了起來。
秀流路中段拐個彎就是礦廠那條偏僻的小道。那小道也通往陽市。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而堵車時,便有知道的人取巧走那條坑坑窪窪路面不好的小道。
看來,文九逸是來大雅園時遇到堵車。拐彎走了那條小路。卻在礦廠那兒出了事。
夏雨抹了把眼淚,定定神,轉過身,沒看安南軒一眼,伸手摸向他的隨身包。
只一摸,就輕易地摸到他的車鑰匙。也不言語,拎了傘飛奔出門。
“小雨!”
身後便是安南軒與蕭正宸焦急的呼喚聲。可她聽不到,也不想有一刻的停留。
來到路邊。上了安南軒那輛蘭博基尼。車子在安南軒的大喊聲中呼嘯向前駛去。
車到礦廠那條小路。遠遠的,夏雨就見一棟無人住的破爛樓前停放着文九逸的那輛路虎車。而圍觀的人不多。僅有幾個。透過少有的人她清楚的看見。幾個警察正在堪察現場。
文九逸的車頭歪向荒樓,親密地與樓房的牆壁接觸。乍一看,像是發生了交通事故。
夏雨的突然闖入,警察連忙來制止。可他們根本阻止不了她。且她看起來衣着華麗,不像簡單的人物,解釋的言語中又提到市局的領導。他們也就勸阻兩句了事。
文九逸身上沒血,但駕駛座上卻滿是乾涸的血跡。
“應該是仇殺!”一個警察道。
一個看似是附近住戶的老頭走過來,向圍觀的人說道:“出事地點在後面點。昨天晚上,好像是摩托車撞上了這車。後來,兩車的人都下來了。那摩托車上的人就殺了這車上的人幾刀……後來,騎摩托車的人走了。開車的人就上了車,車開出幾米,就朝這樓撞過來,還好,他及時剎了車,沒撞上。”
“天吶!還有這種事。那就是仇殺!”一個中年人-大驚道。
老頭又道:“可不是嗎?看到這樣,我們打電話報了警。人早就送醫院了。”
“仇殺!”夏雨仰頭望向灰色的天空,突然大步走出人群。
楊大嬌為了能多得到些財產,一直在與文九逸爭文一豪的撫養權,如果說與文九逸有仇,巴不得文九逸死。那人絕對是楊大嬌。
蘭博基尼呼嘯起步,驚瞎了圍觀的人與警察的眼球。
夏雨剛走,蕭家昌那輛悍馬車就到來。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安南軒草草一掃出事現場,就摸出手機來看。
點開頁面。卻發現頁面上顯示夏雨一直在家中。
他茫然幾秒,驀然記起她的手機擱放在沙發上,出門時未帶上。
惱怒地拍了下頭,雙眸無光地盯着外面。
開車的蕭家昌一瞧安南軒這樣子,着急地問:“怎麼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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