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已經不想了
“……”伊薇娜冷冰冰的看着司南佩，“你是什麼意思？諾斯女公爵？”
“對。”司南佩點頭，“我想你應該單方面宣佈繼承諾斯女公爵的爵位。留在卡佩……不要再返回加勒多尼亞本島去了……這樣對誰都好。”
諾斯公爵領就是當初加勒多尼亞王室的起家之地，靠着這片土地和卡佩國王的支持，他們才越過海峽征服了那個島嶼的……而這片土地，也一直是加勒多尼亞王室最重要的私人產業，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因為，加勒多尼亞王室一開始的幾任君主，他們甚至連加勒多尼亞語都不會說！而從他們開始，諾斯公爵領就是一直重點經營的土地。
在絕大多數加勒多尼亞國王看來，加勒多尼亞只是一個又窮又破的小島，諾斯公爵領才是膏腴之地。
而靠着包括諾斯公爵領和其他的一些領地在內，卡佩王室才與加勒多尼亞王室維繫了幾百年的特殊關係。
諾斯人在一開始並非是卡佩民族的一員。他們是從北方而來的其他民族。當初他們從北方漂洋過海來到卡佩這片土地時，當時的卡佩國王欣然接納了他們……為了防備來自加勒多尼亞島上經常泅渡海峽來到卡佩打劫的盜匪，卡佩王室把他們安排在了這片土地上，並且把他們的首領封為公爵。不過經過長時間的通婚，諾斯人已經融合成為了卡佩民族的一份子，再也不分彼此。可在對面的加勒多尼亞島上，情況卻完全不同，除了一群和卡佩人沒什麼兩樣的貴族之外，平民卻和卡佩人天差地別……可以說，雖然在同一個家族的統治下。但是伊薇娜他們家的領地卻分屬兩個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民族。
“當初，諾斯人跨越海洋來到卡佩王國尋求庇護的時候，國王接納了你們，你們也接受了卡佩國王的冊封，成為了他的臣民。”司南佩沉聲對伊薇娜說道。“兩者之間結成了神聖的責任紐帶。你們是卡佩的臣民。”
“……你說這些廢話並沒有什麼用吧。”伊薇娜冷冷道，“還有，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卡佩的臣民，所以……我們才……算了，說這些沒什麼意義，反正愛德華都死了。”
“很抱歉，我讓您想起傷心事了，不過我還是想說……我說的這些話都是有用的。後來。你們遠渡加勒多尼亞島……征服了那片土地，並且在那片土地上建立起了自己的統治……可是那並非是卡佩的土地。”司南佩繼續道，“諾斯和加勒多尼亞，在法理上本來就屬於兩個國家，雖然你的那個叛亂者弟弟在加勒多尼亞島上舉行了加冕的儀式，成為了加勒多尼亞國王，但是他可並沒有得到卡佩國王的承認，所以。他並非是諾斯公爵！他可以獲得加勒多尼亞本土的貴族承認成為加勒多尼亞國王，但是卻不能通過哪些貴族的承認成為諾斯公爵……所以。如果您願意的話……”
“如果……我願意的話……”伊薇娜皺起了眉頭。
“你將會獲得亨利的承認，成為諾斯女公爵！我發誓，他一定會同意這個提案的。”
“……然後呢？”伊薇娜又說了一句。
“然後，您就不用再回去與您的弟弟展開廝殺了……這樣的廝殺毫無意義！你們可是親姐弟！”
“但是我這個弟弟卻殺死了自己的哥哥。”
“然後為了您的兄弟殺死了另一個兄弟，您就再把自己最後的這個兄弟給殺了？拋開親人之間的感情先不談……如果您的兩個兄弟都死了，加勒多尼亞王位又該落到誰的手裏呢？據我所知。加勒多尼亞雖然並沒有明確規定不允許女性即位的法律，但是同樣也沒有女性登基的先例吧？”司南佩搖頭。
“……”伊薇娜這次沒有再說話。
“你的父親還活着吧……您還想讓他繼續傷心下去嗎？我想，他雖然是個不能視事的精神病人，但是……他的……”
伊薇娜擺了擺手：“不用再說下去了，我明白你想要說什麼。”
“……”司南佩靜等着伊薇娜的下文。
“不過你想要的還是。徹底分割我們家族的領地，讓我們不再成為威脅吧？”伊薇娜冷冷道。
“實際上，我並不否認這一點。因為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是，您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嗎？您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嗎？”司南佩繼續詢問——其實，他早就覺着，面前這個女孩兒是一個並不看重權勢之人。
“……沒有。這樣的東西他屬於我的哥哥愛德華，而不是我。我只是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他的身後幫助他完成他的理想而已。”伊薇娜搖了搖頭。
“如果……您拿到了那麼大一片領地，那麼所有的麻煩都會找上門來，有的男性貴族會渴求王位，有的君王會忌憚您的國家，甚至您這一輩子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同床共枕的知心人……而這都是可以避免的……”司南佩滔滔不絕，“只要您滿足於諾斯女公爵的爵位，放棄對自己弟弟的仇殺，那麼……”
“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想，我可以答應您的請求。”伊薇娜又一次打斷了司南佩的話。
不過司南佩可沒有一點不高興，相反，此刻他的心裏樂開了花。他從來沒有想到如此容易就能勸動了伊薇娜！
只要她答應了，那麼……區區布洛涅，反手就可以拿下。卡佩的割據是建立在微妙的實力平衡的基礎上的，一旦平衡被打破，那麼這種脆弱的局勢立馬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重新消化了北方的瓦羅亞家，毫無疑問的將再一次重新回到至高者的位置上去——或許，以後應該叫做奧弗涅家更合適了。
“不過請您記住，我答應了您的請求，不是因為我個人，而是為了我的士兵們。”伊薇娜向後一指，她身後的士兵們，雖然陣列仍舊整齊，但是他們的臉上，那種疲憊卻是掩飾不住的。
“他們不想再戰鬥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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