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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勛聞了聞她髮絲的馨香,支起身子起來去給李律開門,他在門口接過保溫桶擰開看了看,然後交代李律去取葯準備出院。

回屋后不知林以青是不是睡了,胃鏡后至少兩個小時后再吃飯,便也沒叫她。

快掛完時護士來拔針,林以青起來,陸戰勛倒了粥給她:“先少吃點。”

林以青其實一點吃不下,但為了有力氣能儘快好起來,還是喝了一碗小米蔬菜粥。很軟,小米粒入口即化。

外面天氣很好,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空氣中瀰漫著清粥的香甜氣息,走廊上有行人發出的腳步聲,還有護士提醒讓眾位患者要查房的聲音。

林以青坐在床邊踩着鞋子,雙手抬起隨意的編頭髮,微微垂首,那含蓄間女性的柔軟幽然通過光線傳遞而出,活脫脫的古典女人,可她一認真行事,那股子果斷野性立時便顯露了出來。這鮮明的矛盾合成了一種誘惑力像是啐了毒液,全部灑在了他的心上,唯有她才是解藥。

陸戰勛在這樣的病房中心潮有些起伏,還有什麼可說的……………

吃完飯後,李律也取來了中藥,可以離開醫院了。大過年的這裏不是什麼好地方,陸戰勛和林以青並排沉默的往外走。

李律自然有覺悟,沒有與他們一起走,心裏有種深刻體會,今早進醫院時陸總連牧馬人鑰匙都忘在了車上,車門也沒鎖,還是後來交代他去處理的,可見心焦之程度。都說陸總為人溫和,為人處世揮灑自由,遊刃有餘,沒什麼弱點,怎麼就沒有?只是他深藏不露,沒人窺測到罷了,就連自己這麼多年也沒看破這一層,只覺陸總是嚴於律己,潔身自好,在男女之事上特別慎重………………..

林以青出了電梯,在大廳拐角處竟遇到了一個熟人,坐着輪椅的陳漢生在此等他二姐去樓上取檢驗單據。年會後沒多久他就被勝達紀檢監察部門調查,接着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理,過年了,幾家歡喜幾家愁,陳漢生收賄受賄,違規操作,找他二姨夫出面也不好使,吐出巨額錢財吐的他財產成負數才倖免於一場牢獄之災,如今丟了工作,老婆整日對他連諷帶刺,周圍人的眼神也都變了,這對於中年的他簡直是一種致命性打擊,鬱悶、頹廢,痛苦,失魂落魄的一連幾日喝的酩酊大醉前天開始便血,辦了入院手續,現在是要去做進一步檢查,短短几日他蒼老了許多,面黃滄桑,眼皮都耷拉了下來成了三角。

當電梯門打開時,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以青,先是睜大眼睛一呆愣,可再看清林以青身邊站着的是誰時,呆愣變成了滿面驚駭,有巨雷在他的腦袋上炸開,臉頰哆嗦着,整個人都魂不附體,一下子醍醐灌頂的明白了什麼。

短短几秒中,他用一雙探索、恐懼的目光,偷偷看着走出來的兩人,他們迎面緩行,他心跳如鼓,嘴唇幾次抖動的想要說什麼,可林以青像不認識他的陌生人一樣,淡淡的眼神一絲波動也沒有,而那位,更是目不斜視,至始至終沒掃一下他。

陳漢生打招呼的話就是吐不出來,打完招呼后怎麼樣?道歉?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直到他們走遠,他也沒發出一聲來,看着他們並肩離去,在下台階時,那位一伸手扶住了林以青的手臂,悉心照顧之情,無聲勝有聲…………陳漢生久久無法回神,二姐下來推着他走,慢慢的他跟蔫了的高粱穗一樣垂下了頭…………..陳漢生終於切身體會了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真是王麻子中牛痘,悔之已晚!他不知道林以青是大領導的女人,不然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那樣邪念啊。

追悔莫及的陳漢生不明白林以青怎麼認識的大領導,難道是年會時勾搭上的?可剛剛他們的神態舉動,雖然沒有說話但不像是剛認識不久的樣兒,不然高高在上、低調內斂的男人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陪一個小企業老闆來醫院,怎麼會在出電梯門時擋着電梯讓她先出,又怎麼會在林以青微一彎腰時出手相扶,而林以青伸手推他,他也沒理會攬住她的腰…………

美女本身就是一個資本,當初第一次見林以青他就覺得耐人尋味,就覺得她會吸引男人,果然,她身邊有了一個絕對厲害的人物,不聲不響的就把他給解決了。他這是色令智昏,虎口拔牙不知死活了!

陳漢生不知道的是,也許他現在所受的也不是最嚴重的,如果他真對林以青伸出魔掌,又豈會是這樣的結局?

醫院是永不停歇的場所,陸戰勛瞧了眼林以青的模樣,綠褲子,平底運動鞋,只是病好像把她折騰的廋了一圈。

“我讓人把他開了。”陸戰勛一張口就有微白的霧氣:“那天你走後我就看他不順眼。獐頭鼠目的也不知怎麼進的勝達。”

看着風和日麗,但冬天的早晨寒冷刺骨,一出來,人就凍精神了!

林以青沒有說話,陸戰勛微微一笑:“你那紅圍巾一仍我就猜到你煩他。”

清澈的空氣覆蓋住整個天地,林以青微微凝神,看着人來人往,各個步履匆匆,神色肅穆,一定經歷着各種各樣的‘考驗’。

見林以青不說話,陸戰勛有些琢摸不透她在想什麼,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到了車上,陸戰勛啟動踩上油門,牧馬人雖然年頭久了,也整修過,但開起來依然順手,從裏到外看不出時間的痕迹。

林以青低聲說:“找個商場,我要買兩件衣服。”

陸戰勛卻莫名其妙的接了句“我以前在這家醫院的停車場遇見過你。”

林以青微詫,有些不明所以,印象中她來過這家醫院是因為向雪懷住院……..還有就是陪顧建城。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開始回憶着。

陸戰勛這一句后就沉默了。

好像大四那年,他提這個什麼意思?林以青暗地裏猜測一個問題。

他終於沒忍住,微闔着眼睛,語調淡淡的,但語意卻透出情緒來:“你陪一個男人來的,在這裏抱的可親熱了。”

“…………….”

林以青眼皮一跳,一瞬間彷彿被點醒,難怪他當年一再的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雙手交握,心中嗤笑,命運將她放在一個非常扭曲的位置上,無論怎麼走,沒有一顆包容擔待她的心,她與他怎麼走都是錯的!木已成舟,現在提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陸戰勛覺得剛剛的一句話消耗了他很大力氣,心底隨之生出酸楚。他不知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三十多歲了還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顯得幼稚可笑。

是從很早起,他就注意了她,最開始在小區里她向他跑來,勾住他的脖子,那好聞的馨香隨着她急促喘息進入他的鼻端……………

還有她眼鏡滑落後那雙幽深驚恐的眼,炙熱的看着他,那眼尾好像盈着火花,再然後她一次次的‘改頭換面’,欲揚先抑,只會讓她顯得更獨特,讓他印象更深刻,就像黑洞一般神秘,如同一個漩渦,讓他漸漸身墜其中而不自覺。不可否認,他喜歡她美麗的容貌,姣好的身材,當然美女不止她一個,那個時候,即便喜歡,他也沒有太深感觸,過後想想那些名媛淑女,大家閨秀,甚至,連孟星月對他不顧生命危險的感情,他都不覺如何,腦中就是一個穿着牛仔裙,綠弔帶外面披着黑色針織衫的姑娘…………那離去后纖細的背影。

上午□□點鐘,路上的車多了起來,臘月二十九有的人家還沒有買年貨,紛紛出動,全家購物。陸戰勛電話響起,他一看是家裏打來的,便接起。

對面高和和的聲音:“四舅,您什麼時候回來啊?太姥姥說中午讓周奶奶做四喜丸子,您最愛吃的。六姨來了,帶了好多芒果,也是您愛吃的。”

“恩,我有點事,和和,你跟太姥姥給我請個假我今個兒就不回去了。還有丸子少吃點,你不能再胖了。把作業按時完成,別以為我不在你就偷懶,回去檢查寫的不認真,加倍懲罰。”

“放心吧,我可不敢唬弄您。”高和和想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四舅舅,我那槍什麼時候能到手啊。嘉明下午過來,我還想着跟他較量呢。”

“下午一點半能到。”

高和和握拳興奮:“真的!-”

陸戰勛寵溺的笑了笑:“恩,我保證。”

“太好了,四舅舅,拜拜,我這就給您請假去。”

“恩---”陸戰勛忽然想到什麼,便交代:“你吃完飯別出去亂跑,在家裏先等着-槍。”

“好的。”高和和興高采烈的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的陸戰勛看向林以青:“那日景庭軒你看到的就是和和。他現在長高長大了,愛玩愛鬧,學習成績忽上忽下,我盯緊了就班裏前三,稍微放鬆就能倒退十名,平日裏跟我親厚,已經不是當年的愛哭鬼,磕碰了也能咬牙挺住,有點兒男子漢的樣兒了。”

林以青笑了下,扭頭看向窗外,她靜靜的聽着,但也只是聽着沒有應聲。

車廂內一陣的沉寂,陸戰勛劍眉微皺,見縫插針的將車融進了左車道,攸的轉過頭來又說:“上次他撞你一身水,還沒跟你道過歉,我讓人把他接出來。”

林以青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陸戰勛發現他不該提高和和,因為林以青現在還有個身份,是……母親。而她的孩子……..涉及這兩個字他像被燙油濺到,驚心肉跳,因為疼痛只想遠遠避開。

陷入沉默的陸戰勛將車開到了雙安,林以青直接去的女裝區,陸戰勛一同,她沒說什麼,今天平穩的度過就好,她不想節外生枝,購物可以打發時間。

這兩年林以青基本沒逛過商場,選衣服大多是寶姿,鞋子就去stellaluna店。一是款式偏正式,二是店裏基本都有她想要的,省時省力。

出了電梯,她拐進左邊一家,她的目光停駐在模特穿的淡紫色裙子上,精緻的印花紋樣,包邊設計,經典復古,小立領顯得優雅而端莊,她伸手拉了拉還有一些彈性,應該比較舒服。

售貨員看見進來的一對男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婉麗非常,她眼睛頓時一亮,趕緊禮貌相迎,用標準的普通話和簡短優美的言詞介紹女客人看的裙子。

媽媽這兩年也沒胖,照片中還是以前的樣子,但還是穿稍微寬鬆點好,在售貨員讓林以青試穿時,她低聲說:“不用,160碼,幫我開單包起來。”

售貨員很有經驗,見這位女士如此痛快,連價格都不看便知道遇到了真正買主,微笑道:“好的,女士,請稍等。”

一旁的陸戰勛瞧了衣服兩眼,心想的是,林以青喜歡這樣帶花的?

見她又往店裏逛,他便也跟了進去。

多倫多挺冷的,林以青想她現在正生病,飛機上還是穿的暖和一些的好,便選了件黑色修身v領羊毛衫。

在醫院又是嘔吐又在病床躺過,大過年的挺晦氣,身上的衣服她都不願意要,也不能穿白羽絨服去媽媽那。林以青手指順着又指向一件半長襖,示意服務員拿下來,橘黃-色帶帽子,帽檐周圍一圈的黑貂毛看起來就暖和,最主要穿起來隨意舒服,她拎着包去了試衣間更換。

外面的售貨員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陸戰勛身上,見他長身而立,正在仔細打量一件裙子,,便走了過去:“這件衣服的面料是精細頂級埃及棉,純手工製作,配着細腰帶秀美流暢、衣領分口設計更顯得女性柔情,而且這種棗紅顏色不顯不露,非常有內涵,剛剛那位女士無論身材還是氣質都特別棒,穿上一定非常好看,wang-府井那邊都沒有貨,就我們這裏有155的。”

聞言,陸戰勛微微點頭,溫和的說:“包起來吧,還有剛剛她拿的那些都開好單給我。”

售貨員笑容甜美的去開票,心中認定這位是有錢人,還是英俊不凡的有錢人啊。

林以青穿着低領羊毛衫,脖頸纖細優美,那黑色一襯,陸戰勛的視線里是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很細……..也很軟,順着往上看,她的頭髮在出院前編成了一條鞭子,靜靜的貼在後背上,微微的蓬鬆讓她看起來很是賢淑。

林以青把原來身上的衣服遞給售貨員,輕聲道:“幫我把這些裝起來,謝謝。”

“好的。黑色顯得人高貴典雅,你穿着真好看。”難得遇到這麼痛快的,售貨員誇獎的同時又禮貌的推薦:“女士,我們的衣服都很適合您,您可以看看,我可以給您辦一張vip卡。”眼前女人美麗非常,言談舉止文靜又女人味十足,要是多買幾件就好了!

“不用了,就這些,票開好了嗎?”林以青淡笑的穿上了襖,蓋住了半截大腿,也遮住了她玲瓏的身段。

售貨員心裏遺憾的點點頭“開好了,給了那位先生。”說著視線轉向了不遠處的陸戰勛,見他眼神都罩在了身邊女士身上,不禁感慨,這兩人很登對啊。

陸戰勛見林以青看過來,她目光流轉間,那長長的睫毛彷彿在撩動他的心尖,他神色間不自覺的籠上了柔情,開口說“你在這裏等,我去買單。”說著就走了出去。

林以青也沒推拒,她回過頭,就見售貨員在給她疊衣服,看見正封袋的一件棗紅色連衣裙子,便提示說:“這件我沒要。”

售貨員手不停頓的笑着回:“剛剛那位先生給您選的。他眼光很好,您就穿吧,肯定漂亮。”

林以青靜默了片刻,垂下眼唇角輕牽:“再漂亮也要我願意穿才行。”

售貨員以為她在矯情曬幸福,順口接道:“過年了嘛,紅色代表喜慶。”

她元旦前買紅圍巾時,那家店員也這麼說的。然後她遇到了陸戰勛,這算是喜慶嗎?對了,剛剛陸戰勛還說過,那條圍巾斷了陳漢生在勝達幾年的工作生涯……….

還是先不要想了,下午順順噹噹的走才為上策。林以青從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感覺過的比較慢,剛剛試衣服時給童杭打了電話,約好了時間在機場入口見面。

陸戰勛回來后,見林以青拎着手袋,便很自然的去接。

林以青也就給他,讓他紳士到底!

不知為何,見林以青悉心打扮,陸戰勛覺得很愉悅,他偏過臉詢問:“要不要買褲子?”

林以青想了想,回道:“褲子沒相中,我一會兒再看看。”

很尋常的一句話,陸戰勛心裏竟有些恍惚,彷彿他們一直沒有分開過,他手臂伸出從她新買的襖袖中牽住了她的手,繼而與她手指交叉扣在一處,輕聲細語:“你剛輸完液,先買兩件中意的,明個兒好一些我們可以再來。”

林以青感受到他的緊握,只覺一邊左臂都被他握的有些發木………曾經,她就像是看着自己在踩入流沙,那是一種清醒的‘淪陷’,而後,如同被他一箭穿心般,又像清醒的‘自殺’,疼痛得連呼吸都失去了力量和溫度。過往時間裏,她獨自於暗夜裏把他分離開,像做化學實驗一樣,保持蒸餾水一樣純凈美好的陸戰勛,而那個含着‘細菌雜質’的他被她倒掉,以此來將他美化。

林以青漫不經心的走着,按着指示,去了女士的區域。陸戰勛就瞥見前方五顏六色的胸-罩,內-褲,一排排,一架架,他腳步頓住。

林以青沒看他,熟視無睹般,她在考慮買完東西去哪。

陸戰勛也不是尷尬,就是覺得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而林以青毫無所覺的往前走,都沒見他停下來,顯然是對他心不在焉呢,他手上微微用力,將人拉了回來。

就見她眉頭微蹙,眼睛裏閃出的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陸戰勛剛剛還有些順暢的心情霎時間蒙上一了層暗影,她忽冷忽熱的是在故意折磨他嗎?!

林以青看陸戰勛神色有些不快,心裏也膩煩,她幹嘛要哄他!本想刺他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脫口說出的是:“忘了,這裏不適合男士來,我要買兩套換洗,你去那邊等着。”說著下巴一抬,示意轉彎處。

商場的光很柔和,落到她臉上、眼中,和白皙的下巴上,灼灼其華。他心情忽又放晴,唇邊盪上一抹笑意:“不用,第一次陪女人買衣服,當然要從一而終。”

聞言,林以青鳳眸微斜,看了他一眼,陸戰勛只覺她那眼角好像帶了鉤子,他被她釣住………

林以青趁機抽出了手,隨便進了一家專賣店,也沒細看什麼牌子,挑了一條膝蓋拼接皮u打底棉褲,她想會抗風寒,又隨便選了一套黑色,只聽後面陸戰勛的聲音突兀傳來:“再來一套白的。”

售貨員雖然習以為常有男士陪同,但眼前這麼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一位說出這樣的話就讓她怔愣了一下,啊,啊一升一降兩個調后,趕緊低頭去開單,心裏竟生出不好意思來。

陸戰勛靜靜的立在奼紫嫣紅的‘花園’中,從側面看着林以青白白的耳朵,上面乾淨的沒一個耳洞,橘黃-色被她駕馭住,整個人清新鮮亮起來,好像把病色一下子壓了下去。

林以青本來覺得他人前愛惜羽毛,沒想到是徹底不要臉面了,她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拿着褲子去裏面試衣間,一邊換一邊想,何以陸戰勛在那樣的面孔下會說出許多無所顧忌的風流言語,讓女人春--心萌動,甚至意亂情迷?腦中突然閃出景庭軒那名和高和和一起的徐姓小姐,勝達年會,那位小姐時不時的用一種探究打量的目光看她,而她早就有所感覺,只是有些不明所以便沒去理會,後來才知道原因出在陸戰勛這裏,難道他跟徐小姐提過林以青嗎?想來倒是有點可笑…………如果不是年會相逢,他們現在還是相安無事,老死不相往來的。穿好褲子的林以青搖了下頭,她這是在幹什麼,再次掏出手機才十點多,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陸戰勛結完賬回來看着林以青說:“走吧,回安寧嘉園,你還需要什麼,我讓人去買。”

ps:最重要的章節我一定會搬走!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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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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