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中夢,詛咒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陣顫抖,尤其是看到那脖子上膿腫的包,清晰的牙印,很明顯的是烏黑的,映在鏡子裏表情越發的驚恐。
老葛沉了臉色:“這是屍毒,知道什麼是屍毒嗎?”
我點頭:“不就是屍體上的毒?”
老葛說對,可是神色卻很嚴肅:“那一處地勢在風水上來說是養陰的地勢,經過長時間的孕養,能夠將那裏的屍體孕養成活鬼,而活鬼是沒有屍毒的。”
我不懂,皺起眉毛:“活鬼沒有屍毒,那為什麼倩倩有?”
“只能說明一點。”老葛一字一句,“說明那鬼屍是被控制的,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還好,但是如果是鬼……哎,那處養陰之地能將屍體養成活鬼,但是還沒有到時間活着還是半活屍,身體裏還有屍毒,被控制之後就有了靈氣,有了思想,小曦,我懷疑和娃娃大哥背後的是同一人或鬼。”
我臉色瞬間慘白,攥着手冒汗,老葛說:“別緊張有我在,不過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我替你驅除屍毒,以前我師父告訴我中了屍毒的人要麼死,要麼被同化,能神志清醒的活着的都是有大造化的,老葛我希望你是大造化,明天早晨在觀察一下。”
老葛說了嚴肅的東西與吩咐了一些話,讓我好好休息,帶着複雜的心情終於到了屋子裏,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緩緩的睡著了。
晚上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推我,睜開眼睛竟然是老葛,老葛坐在我床邊不讓我動彈,他臉上掛着擔心:“怎麼樣,我看你這臉色好了很多,我給你熬了一碗葯,你喝了。”
我點頭說好,接過老葛手中的碗一飲而盡,隨後一股子腥味鑽進嗓子眼裏,我皺着眉頭看向老葛:“這是什麼葯,怎麼這麼腥?”
“腥?”老葛站起來,笑得嘲諷,“當然腥,血有不腥的嗎?”
我背後一麻,端着碗的手顫抖,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幾辦,眼前的老葛的容顏迅速的變化身形也快速後退,最後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藏在門口,桀桀的笑着:“好玩嗎?一切才剛剛開始。”
“你到底是誰!”我恐慌,憤怒,奮力一吼,突然眼前一亮,醒了,額頭的冷汗很膩,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眼光直直的看像門口,卻發現只是門什麼都沒有,再低頭看地上,乾淨的地面,也沒有碗,我長舒一口大氣,擦了下額頭的冷汗,餘光瞄到自己小胳膊上一片血紅。
“嗯?”我怔住,眼光慢慢的移過去,只見胳膊上呈現一片不規則的血跡,我用手指摸了摸嘴邊,手指上黏黏的,觸目驚心的全是血,剛才喝的是血,難道是真的么?
想到這裏心臟砰砰砰的跳着,腦子裏全是那句‘好玩嗎?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抓緊被子,警惕的看向四周,最後環視到自己床上,右邊的床頭,一個泥塑的娃娃大哥嘴巴兒通紅,穿着瓦藍瓦藍的褂子,帶着萬年不變的微笑,眼睛裏卻沒有一絲溫度,只是他全身殘破,不少地方向外滲着血跡,看到我看過來,娃娃大哥發出咯咯的笑聲。
“啊!”我尖叫一聲猛地跳下床,不管不顧的沖向老葛的房間,啪啪啪的拍門上響徹,老葛的房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忽然,門愣愣的開了,我一個踉蹌沖了進去,老葛卻背對着我,語氣低沉:“如果想讓你身邊的人活着,就不要在找別人幫忙,不然我會讓你身邊的人都死去。”
“老葛?”我聽着老葛的話的內容,只覺得汗毛倒豎,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後挪。
突然老葛回頭,只見卻不是老葛的面孔,身材比老葛高大,胳膊上明顯的有一塊疤痕,腳步移動着像我走來。
我腦子當時都懵了,一個激靈撒腿就跑,跑得急了被沙發絆倒在地,意識一黑,倒在了地上,最後只看到男人黑色的鞋子湊到了我的臉邊。
“呼!”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睡衣已經濕透了黏在身上,我疲憊的坐起來,看向四周什麼都沒有,包括娃娃大哥和剛才的男人,剎那間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流。
“一切才剛剛開始。”
“如果想讓你身邊的人或者,就不要再找別人幫忙,不然我會讓你身邊的人都死去。”
這兩句詛咒在腦子裏揮之不去,我抱住頭,滿腦子都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坐就是一夜,那一晚在我以後想來依舊痛苦,要知道我才七歲,還是個孩子。
第二天早晨才出了房門,老葛準備好早餐看着我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說要出去,囑咐我在家裏獃著,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小黑狗。
黑狗嘴巴尖尖的,品種不純,爪子上,腹部,沒有一點白色。
老葛將我拉到屋子裏在桌子上重新擺了兩方燭台,隨後將黑狗放在燭台中間,那黑狗嗚咽着看着四周,也不動彈。
老葛拉着我,讓我在一個蒲團上跪着:“小曦,跪下。”
我應聲跪下,確切的說我不知道老葛要做什麼,此時也沒有興趣知道,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攥緊拳頭偷偷的看着老葛咽了口唾沫。
老葛以為我是緊張笑着摸了摸我的頭,隨後從箱子裏找出一個木桶,竟然從桶里到出了土來,老葛將倒出來的土堆成一個小土堆,隨後將小黑狗放在土堆上,拿出一張黃色符籙,嘴裏一邊念叨一邊將符籙放在蠟燭上燒:“葛晨曦,六福於天,四福於地,人畜為母,至純之身,金剛不壞。”
隨着老葛的念叨,符籙燃盡,我喉間一股子腥甜,緊接着胃開始抽搐,將一口吐了黑色的,血吐到了地上,頓時身子輕鬆了些,那坐在土堆上的黑狗眼睛一亮跑了下來,伸着舌頭來添血,老葛迅速將剩下的土全都蓋在地上,隨後將一把金色的貼着符籙的小斧子剁在小山上大吼:“太歲頭上動斧子,我說活!”
我眼前一陣清鳴,那方台上的蠟燭越燒越旺,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直到蠟燭燃盡,小黑狗猛然倒下。
老葛利索的將小黑狗放在剛才的木桶里,隨後用小斧子將地上的所有的土全都鏟在木桶里:“小曦,對着木桶三拜九口,叫聲娘走好。”
我心裏不爽,我媽早死了,彆扭着不肯叫。
老葛沉了臉色:“這黑狗是這世上至陽之物,剛才你跪下就是認了它當乾娘,它舔了一口你的毒血就是替你償了中毒而死的命運,替你償命,如今你送它一下,就當哀悼,不行嗎?小曦,老葛我為了救活你,可是犯了忌,你太不懂事了!”
我縮了縮脖子,知道老葛是真的生了氣,只是還是渾身不自在,硬着頭皮嘭的跪在地上:“乾娘走好。”
話音剛落,立在桌子上的燭台啪的倒了,直直的跌在木桶里,我頓時心中一緊看像老葛,卻見老葛后怕的擦了擦汗,拉着我一起去後院將小黑狗埋了,這埋葬倒是沒什麼講究,老葛挖了個小坑,連土帶狗帶着燭台一口氣全倒進去,用鏟子將土拍平,在上面添上寫別的土壤坑與地面持平:“嚇死老葛我了,如果剛才你不叫那聲乾娘走好,下一刻死的就是你。”
我也后怕:“這是什麼門道,老葛你好厲害。”
老葛聽我誇他,笑了笑:“這叫黑狗娘,是一種替死換命法,也是續命法,替死換命就是像你中了毒這種,本來還得幾天才死的,還能撐些日子,就可以替死換命,黑狗察覺不出來,所以它死後會有怨氣,如果你不叫娘安撫它,它恐怕會下一刻就用陰魂攻擊你,黑狗的陰魂厲害的很,這些我以後再講給你聽,續命法就簡單了,如果以後遇到這種簡單的陰司事,你完全可以代替我去,就像剛才那個樣子擺案子,有相應的咒語,讓天生算出命短的人三拜九口大聲喊娘,以後對黑狗好吃好喝好招待,一般活到一百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