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邪送鬼(4)
呃!誰也想不到大叔是這樣回答我的。不過我覺得大叔的做法也不為過,至少正如他所言,祭拜了神像以後身體都很硬朗,從沒有出現過什麼大病,頂多就是一些常見的小感冒、小咳嗽罷了。如此一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至理名言,誰會之置於不顧呢?有的時候,支撐着人美好生活的無非就是那麼一個信念。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這不,大叔姓黃,名有地,膝下兩兒一女,皆是名牌大學畢業生,現皆在大城市裏生活着。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給他們兩個老,所以這也是黃大哥臉上無時不刻都洋溢着笑容的原因。噢!興許有讀者會認為我開始輩分不分了,其實不然。在跟黃大哥一頓侃大山後,我倆就差沒有當著神像的面前燒香拜把子了。故此,黃大哥直呼只讓我做他小兄弟。而不是那聽起來讓人覺得他年紀大的大叔稱呼。
送走黃大哥已經是三個小時后的事情了。隨着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我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早餐。看着正在後堂忙個不停的房大師,我就知道早餐之事還得靠自己解決。
熟路地走到廚房裏一看,在廚房裏的餐桌上正端放着一碗撒有綠油油蔥花得小米粥,旁邊盤子裏還裝着兩個大白饅頭。一股感動從我內心迸發而出,原來房大師早就為我做好了早餐啊!但由於我當時還沒有起床,所以並沒有叫醒我,只是將早餐放在廚房裏頭,等我自己起來吃就行。現在正是夏天,已經涼了的米粥和饅頭才更讓人有食慾,不然熱乎乎的早餐誰吃了都會滿頭大汗。
打小時候,我父母親就教育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人家房大師這麼幫助我,我自然不會好意思得傻傻站在院子裏了。吃完早餐以後,我便是很自覺得幫着房大師忙前忙后,什麼端茶倒水給客人喝啊,打掃院子裏的生禽糞便,中飯午飯都我來做等等。這一切,房大師都看在眼裏,但其並未說什麼,彷彿我這麼做都是應該的。
而那些前來有求房大師的客人倒是不這麼看,很多跟房大師熟路的客人見我如此勤快的在院子裏跑前鑽后,都很好奇地詢問我是不是房大師的新收徒弟。對此,我只得搖頭表示不是。儘管我也想跟房大師學學神秘不已的古老秘術,但我知道越是這種古老的東西,越是不會輕易傳人。不然中華五千年的歷史,很多文化瑰寶就不會失傳於世。而現在國家出台的政策,將那些有着歷史的各種手工藝技術列為世界文化重點保護就是為了不讓這些東西隨着歲月的變遷而慢慢淡出人世間的視野。
忙活了一整天,我算是知道房大師到底多麼的有名氣了。一天算下來,房大師至少接待了五十位客人,在端茶給這些人的過程中,與其交談我得知他們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其他鄉鎮,更有甚者和我一樣,來自其他城市。
眼見房大師終於得空坐在大廳椅子上,抽上一根訪客們獻上的特供香煙。我將一杯早就沏好的茶端到房大師身前,笑眯眯得道:“房大師,您先喝茶!經過昨天您給我的診治,我今天感覺恢復了好多。”
房大師從嘴裏吐出了個煙圈,將香煙燃燒着的那一頭放置桌子邊沿上,如此一來,一時半會香煙是燒不到桌子的。這才接過茶杯,頗有氣質得用茶蓋在茶杯上點了點,隨後才張嘴飲了一小口到嘴中細細品味起來。
大概是我泡茶的手藝只能算是個門外漢,房大師眉頭皺了皺,將嘴裏的茶飲進喉嚨里后,這才緩緩開口道:“要是你恢復不了,那才真的讓我意外呢!”
“嘿嘿!”我傻傻的笑了笑,房大師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連這體內中的邪都破除不了,那還談什麼將纏着我的鬼魂送走呢。“那咱們什麼時候將纏着我的鬼魂給送走呢?”
房大師聞言抬頭看了看已經晚霞一大片的天空,接着取過牆上掛着的小掛歷。足足看了一分鐘后,幽幽開口道:“明天我將會休息一天,與你一同到你中邪的地方,到了深夜十二點之後,在那裏開壇施法,將其送還到墓地里去。至此,你所中的詛咒方算徹底解除。”
“噢!謝謝您啊!房大師!”我千恩萬謝得感激着房大師。
休息一天,只為了幫送走纏着我的鬼魂,如此舉動着實讓我很是感動。因為在房大師這裏呆了一天,我很清楚一天下來房大師的收入。每一個被房大師接待的訪客,事後都會給或多或少的紅包作為酬謝。目測給的最少的那個人也給了二十塊錢,其餘的有些大方的更是好幾百的給。如此算下來,一天上千塊的收入根本就不是個事。
一天上千塊,一個月下來就是四萬塊,一年就是將近五十萬。我的天啊!這可真是個暴利的職業。當然了,也有的人打着同樣的招牌卻連飯都吃不起,這就是所謂的金字塔。同樣一個行業。有人會站在頂端俯視,也有人會仰着頭嘆息站在頂端的人。而照成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本事加成績。這是成功的唯一秘訣,沒有什麼可以取代。
暗自下決心,以後也要做個成功人士讓家裏面朝土背朝天得父母親過上好日子。我就這麼躺在床上昏沉沉得睡著了。
第二天,房大師一大早就將我叫起來。在屋子裏取了羅盤、香燭、紙錢、畫好符咒的黃符等等一系列電視上常見的工具作為行李。然後將一塊寫有休息一天的木牌子掛在鎖好的院子大門上。方才來到小鎮的車站坐上汽車,經過幾次轉車,十個多小時的車程,再一次來到了小柯的老家。
在途中與房大師的交談,我獲知房大師並不是第一次跟隨訪客外出。按照他的話來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的時間他都是輾轉外地,幫訪客們解決問題。
對於我的再次到來,小柯的父母顯得並沒有多大意外,看來他們見到我身旁多了個房大師,多少也在心裏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故此也沒有多說什麼,依然很熱情地將家中最好的食物盡數取了出來招待我們。
而那些見過我的左鄰右舍,對於我的到來顯得很是驚訝。畢竟我半個月前才來過一次,這才時隔多久點,又返回來,小柯這個兒子都沒這麼勤快回家過,不驚訝才怪呢。對此小柯的父母只能以房大師是城裏的大老闆,由我帶着來此地進行考察,一旦中意了就會對此地進行開發。
大家都對此信以為真,即使當時土地開發,村民們都分不了多少錢,但誰也不會介意平白到手裏的錢,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靠天吃飯的土地罷了。所以,鄉親們很熱情地拉着房大師在整個村子裏亂轉,也算是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房大師居然也沒有反駁。完全順着鄉親們的意思,彷彿一切都是真的。而跟在房大師身後的我卻是偷偷嘆了口氣,難怪城裏人都說我們農村人沒見識。就房大師那一身地攤淘來的衣褲,怎麼看都不像是城裏的大老闆啊!也就這些善良的鄉親們太過於淳樸,熟人說什麼他們都會當真。
難得被大家這麼熱情得款待,我和房大師足足被鄉親們圍到晚上九點多鐘,這才被小柯父母以休息的理由打發走了,不然實在難以想像會被大家詢問到什麼時候。
待大家都走了以後,小柯父母將房大師請到了另一座庭院,很是小聲得詢問着什麼。而我也很識趣得走到屋外看着滿天星星的夜空,不知道有多久自己沒有像現在這般輕輕鬆鬆得仰頭看夜空美景了。自從進入社會打工以後,每到下班時間就會跟隨着同事們到處閑逛,從來都沒有抬頭看過夜空,以此來寄託自己的心思。
現如今,看着繁星點點得夜空,我不知不覺想起了家鄉,想起了父母。不知道他們過得還好嘛?已經快一年沒回家了,也不知道父母的兩鬢是不是又多了幾根催人老的白髮,額頭上是不是又多了幾根歲月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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