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番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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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守打開大門,調出室內的循環系統,將溫度調高了幾度。
回頭看了一眼,連溪正站在原未動,發梢濡濕,嘴唇發白,臉色有些難看。
他是在門口發現連溪的,也不道她在門前坐了久,她身上穿着一件偏中性的男款袍子,腳下卻踩着大了幾號的帆布鞋,全身都是沾了晨露的濕意。
像是有看見她眼中的忐忑,從鞋架上拿起拖鞋,連溪面前蹲下,正打算她換鞋,驚的正在發獃的連溪往後一跳,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姚守也勉強,起身等連溪換好鞋子,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進屋子。
“我去做飯,你是先洗澡,還是先去沙發上坐會兒?”
連溪有得意料中的斥責,有些有反應過來:“嗯?”
“算了。”姚守伸手將連溪濡濕的散發別她耳後,“你先上去洗澡,我去做飯,一會兒吃飯了叫你。”
他的語氣太溫柔,周身乾淨而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連溪往後退了一步,抓着自己的衣擺:“好,那我先上去了。”
她踏進浴室,來洗臉台前,看着鏡子中人眼神慌亂,眉眼有些微微不解。
姚守的情緒,太過內斂,感情細膩的包裹在他能觸及的有細節,如同夜風一樣,無處不在卻悄無聲息。
他不是一直如此么?
她低着頭,將手心覆在胸前,那她的心亂什麼?
就在這時,“咚咚!”的敲門聲突然想起,將連溪的思緒從紛繁中拉了回來。
“小溪,你浴巾忘記拿了。”
“稍等。”
連溪揉了揉自己的臉,自己滿臉的情緒都揉掉,這才轉身去開門。
姚守站在門口,單手拿着毛巾,表情和站姿都顯很舒適:“舊的浴巾都拿去消毒了,這是新的。”
連溪伸手準備去接,容有些客套:“謝謝。”
她看見姚守聽見這詞后微微皺了皺眉,遞浴巾過來的手突然一轉,從她的手背上擦過,換了方向。
接着,連溪只覺得浴巾從頭上直接蓋下,大半披在了肩上身上,剩下的小半如同帘子一樣垂在額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抓,卻被身前的人抵在門上,帶着薄繭的雙手覆在了她的臉上,不容拒絕的落下一吻來。
姚守的吻跟他的性格截然相反,唇齒碾着唇,舌尖追逐着舌尖,扣在腰上的手不斷的收緊,滑進了她的上衣。
感受着她的拒絕,姚守扣緊了牙齒,咬了她一口。
連溪:“……”
這貨屬狗么?
姚守啃肉末后,將翻湧起來的情緒壓下,稍稍拉開了距離,將她半擁在懷裏,不緊不慢的將連溪的內衣扣子扣好:“等下想吃什麼?紅燒肉怎麼樣……”
連溪剛醞釀的情緒就被毀了,一把扯下浴巾,惱羞成怒:“現在是說這的時候么?”
姚守:“那小溪想說什麼?”
連溪想起被紅燒肉毀掉的悲情:“我——”
姚守突然了起來,說了一句現在的連溪聽不懂的話:“你果然還是這樣好看。”
有忐忑,有不安,也有幾乎要溢出眼底的倉惶。
姚守說歸說,底有做紅燒肉去撩連溪的火。
糖醋排骨、粉絲蒸蝦、番茄炒蛋、油炸蔬菜盒子、葉子湯,四菜一湯都是中式料理,除了材料有替換之,色香味都很正宗。
連溪埋頭扒白飯,臉都有抬一下,菜的香味卻越來越濃。
她嚼着白飯,越想越覺得,被吻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心虛的是她?
於是抬起頭對上對面姚守的臉,撐着一臉平靜,伸筷子去夾糖醋排骨。
姚守眼底意泛起,卻垂下眼帘,像是有看連溪的小動作一樣,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的自尊。
一頓飯大半是連溪在吃,姚守吃了幾口就停下來,他用餐巾擦了擦手,像是漫不經意的說:“你可能忘記了,連小花是你的異體,是你正常生活形態的一部分,你不必擔心自己是異類。”
“哈?”
連溪猛抬起頭來,一口飯堵在喉嚨里,咽不下去,咳不出來。
活生生噎住了。
感情她折騰幾天,都是在作呀?
***
得自己半人半妖是正常人設后,連溪似乎連毛孔都鬆懈了下來。
於是又恢復了有人投食,有人講故事的日子。
兩人白天在一書房裏,一拿着學習機惡補基礎,一對着光腦精修進階理論。
偶爾累的時候,抬頭四目相對,姚守含,連溪不自然的撇過頭。
默契漸濃。
晚上的時候,兩人會看一部電影,是喜劇和紀錄片,或寓樂或寓。
然後一人一杯茶或咖啡,兩人坐在院子裏,看看夜色,或是聊聊其他。
某日,夜色正好。
姚守將上半年的流水和□□,一邊等着連溪回去拿飲品,一邊填寫着表單
連溪端着托盤進來,將咖啡放在姚守的面前,瞥了一眼他手中捏着的□□一眼:“在對賬?”
“在報稅。”姚守解釋,“我退役后,有的賬戶並在了一起,這部分需要先分開計算,才好報稅。”
連溪這才想起目前宅內兩人,一無業游民,一無限期待業,姚守花錢似乎也不道節省是什麼。
於是連溪試探的說:“我是不是該去找份工作?”
姚守以為連溪在家裏呆的有些悶,認真詢問道:“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連溪非常務實:“看工資。”
姚守瞬間GET了她的點,放下手中的□□和稅單,道:“你想掙錢?”
“談不上想掙錢,能補貼家用就可以了。”連溪看着姚守擴大的臉,意識自己可能鬧話了,“怎麼了,是不是我……”
姚守着搖頭,后覺得的太過了,低頭咳嗽了聲掩飾,起身往屋裏:“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
幾分鐘后,姚守抱着一金屬盒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把手我。”
連溪依言將手遞了過去,姚守抓着連溪的手,用她的無名指指紋打開了盒子的暗鎖。
姚守將盒子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這些是產,這些是莊園和農場,這些是礦場,還有一顆我去過的產礦的小行星,都是戰功兌換的。”
“這把鑰匙是銀行保險柜的鑰匙,裏面有我母親的嫁妝和替你攢的一些首飾珠寶。”
“這把鑰匙是祖宅的暗室鑰匙,父親的絕大部分遺產,都保存在那裏。”
“這部分是我持有的商業股份,一部分是家族分配的,一部分是從我父親那繼承下來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投資着玩的。”
“這部分是我的現金存額……”
……
鄉下人連溪全程目瞪口。
她大概道這界的貨幣購買力,換算成她能理解的,大概介於美元和歐元之間,是人民幣的七倍。
姚守的資產中,單單現金存款那一串零,都已經是天文數字,更別說那些聽起來就高大上的固定資產。
不想,平日洗衣做飯做家務的他,也是一正正經經的土豪……
姚守覺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有些有趣,將有的證件證明檔案鑰匙都放回盒子裏,然後推了她的面前:“我結婚後發生了很事,一直有機會說這上,剛好趁着今天的機會,都交你。”
連溪被這一大手筆驚的站起來,連忙擺手拒絕:“這是你的身家資產,我怎麼可以拿呢。”
姚守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我的不都是你的么?”
“既然你的都是我的,那麼放誰那都一樣。”連溪像是看燙手山芋,將盒子又推了回去,見姚守還想說什麼,連忙開口:“啊,聊着聊着有些餓了,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姚守看着連溪落荒而逃的背影,了起來,這轉移話題的水準,無論失憶否,好像都有半點提升。
***
連溪每天的行程都被學習充斥的滿滿的,偶爾空檔時間,姚守就帶着她出去。
和其他小情侶一樣,去看看電影,去壓壓馬路,趁着無人的時候,也會偷偷親上一口解解饞。
或許是適應了環境,連溪的狀態越來越好,對姚守親昵幾乎有生不出任何抗拒,被偷親了,也只能低着頭嘟囔幾句,回頭看見姚守含的臉,又把之前的不愉快忘的一干凈。
反覆幾次后,連溪也明白過來是姚守在逗她,心有不甘,起了捉弄姚守的心思。
醞釀了幾天後,在逛夜市的時候,她死賴在小商品攤位上不。
姚守看了一眼攤位上的各式卡通裝飾耳朵:“你喜歡的話,就買幾?”
連溪挑了貓耳朵,回頭對姚守問:“這你覺得怎麼樣?”
姚守揣着明白裝糊塗:“很好看。”
“還是算了。”連溪把貓耳放下,換了類似於米奇的耳朵裝飾來,嘴裏念念有詞,“貓耳你上次戴過了,這次換老鼠吧……”
剩下的話姚守已經聽不見了。
他直愣愣的看着連溪,任她胡鬧似的把裝飾耳朵戴自己的頭上。
“不錯不錯,絲毫不影響你的帥氣。”連溪拍了拍手,故意圍着姚某人繞了一圈打量,一本正經的評價。
姚守回過神來,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伸手牽住了連溪的手:“接下來想去哪?”
路燈的光線昏暗發黃,卻在暗夜中暈開了滿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