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嚴張集團。

玖:嚴張集團。

大亮子小集團和嚴召煥小集團在探望完趙強壯之後在鐵西區和鐵東區的分界線也就是鐵軌邊上完成了合體,這在當時並不意味着什麼,因為此時大家都已經步入十六歲十七歲甚至大亮子已經接近十八歲的年齡段,這是最動蕩最迷茫也是最混亂的年齡段,這期間,每個人都暫時進入了自己的軌道,比如我和嚴召煥還有李未和徐旭,因為沒有被學校開除,所以都開始為中考做準備,比如王小龍,在嚴召煥逐漸隱退之後,他已經接手了一中扛把子的位置,再比如大亮子和小飛,已經輟學,踏上了傳統的古惑仔之路,在這段時期,每個人都有一個短暫的目標,面臨著人生的一個小分水嶺,所以在這段時期,反而營造出一個安定團結的環境,突然就無事發生,這倒也好解釋,因為把彼此當做最強敵人的大亮子和嚴召煥此時合體成為兄弟,他們之間已經相安無事,那麼還有誰,敢找事?

西貝也是在此期間和敖傑分手,當然,這對我來說也不意味着什麼,她和敖傑分手,不等於她和我牽手,只是讓西貝又成為自由身而已,我和西貝再次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甚至懷疑我是否真的曾經和西貝共處一個房間三天之久,甚至還和她在一個床上睡過,一切就像是夢,卻比夢來的還要真實,在我初中畢業之前,我和西貝無數次擦肩而過,竟然也僅僅只是擦肩而過,沒有摩擦出任何實質性的意義,那些一直發生着的,卻就像從沒有發生過似的。

除此之外,合體后的嚴召煥大亮子集團,也就是嚴張集團還組織過一次對敖傑的集體探望,這也是嚴張集團第一次集體活動,出席這次活動的人員分別有嚴召煥大亮子徐旭小飛李未王小龍和我,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活動開始之前大亮子和小飛是在一中門口等其他人,這時一中內部還並不知道嚴召煥集團和大亮子集團已經合體為嚴張集團的消息,所以當大亮子和小飛分別開着小踏板停在一中門口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圍觀,尤其是副校長小石頭,如臨大敵,帶着政教處和治安處的人把守着學校大門,之後王小龍和張峰先從學校出來,和大亮子小飛打招呼,我和嚴召煥李未下學,也往校園門口走,這時徐旭也從樓上下來,他晚下學了幾分鐘,所以走在最後面,在我和嚴召煥李未往門口走的時候,我看到每一層的走廊欄杆邊上都趴着觀望的學生,我已經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還有些學生聚集在不遠處,大概距離大亮子和小飛幾米遠,他們正在竊竊私語,表情帶着些緊張和興奮,我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他們以為這又是一次大亮子和嚴召煥的群架事件,他們甚至以為這是大亮子和小飛被開除之後的反撲事件,他們以為又可以欣賞一部精彩絕倫的動作片,可惜這次要讓他們失望了,動作片里的兩大男主角此時已經統一戰線,大亮子坐在小踏板上,看到嚴召煥之後猛地擰了一下油門,發動機一陣咆哮,嚴召煥沖大亮子擺手,大亮子瀟洒的拍了拍小踏板的後座,喊了一聲上車。

於是一中正在圍觀的師生們看到了在他們眼裏很是匪夷所思的一幕,嚴召煥和我跨上了大亮子的小踏板,徐旭和王小龍,跨上了小飛的小踏板,因為李未太胖,實在是沒有位置再讓他跨,於是李未騎着自己的自行車,一隻手握着自行車把,另一隻手扶着小飛的肩膀,嚴召煥對這排列組合似乎很是滿意,開心的喊了一聲,出發。於是在眾目睽睽中,兩個塞滿了人的小踏板冒出一陣青煙,發著吃力的嘶吼,絕塵而去,留下正面面相覷的群眾,我扭頭看過去,看到小石頭一張不可思議的臉,和一雙不敢相信的大眼睛。

探望敖傑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這個傢伙常年少語,走的是冷酷路線,當時他還躺在病床上,腿上和胳膊上都還打着繃帶,雖然情況比剛受傷時好很多,但行動還是比較困難,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但並不後悔,打架么,不是我打倒你,就是你打倒我,倘若不是我把敖傑從樓上扔下來,那麼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敖傑似乎也是這樣想的,我輕輕撫摸着敖傑打着石膏的右腿,淡淡的問道,敖傑,還疼么?敖傑搖搖頭,說道,不疼,一點也不疼,就算是疼我也不給你說疼。我說敖傑別這樣,疼你就叫出來。敖傑說我就不叫,雖然我被你打敗了,但我不能再向你表現出失敗的樣子。我說哦。然後用食指敲了一下敖傑的腿上的石膏板,敲的力度有些大,就像敲西瓜一樣,敲完我問敖傑,真不疼?敖傑疼的臉都漲了起來,咬着牙說,我草。不疼,就是他媽不疼。

其他人在旁邊站着哈哈笑,嚴召煥說,敖傑,你抓緊好起來,組織現在越來越龐大了,等着你回來。敖傑有些悶悶的,說道,召煥,你和大亮子聯盟了,那往後你還有什麼好乾的?沒有了大亮子,還有誰能和你干?敖傑說完這句話嚴召煥看了大亮子一眼,大亮子也正在看嚴召煥,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呵呵笑,嚴召煥幫敖傑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敖傑,最近咱們誰都不幹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放心,早晚還會有人出來讓咱們乾的,到時就熱鬧了,有了大亮子壹壹小飛和大龍,到時咱們一起上去干,那場面,肯定帥呆了。嚴召煥說完大家進入了短暫的遐想中,包括我在內,我在想那個場面,想像着大亮子和嚴召煥帶着我小飛大龍敖傑徐旭李未一起往前沖的場面,那場面,一定很有意境。然後敖傑淡淡的說了句,我期待着那一天早點到來。

探望完敖傑之後2001年的嚴張集團基本上就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生活本就應該這樣,不能每天都是血雨腥風,應該有平靜的階段,等平靜一段時間之後,再繼續血雨腥風,這樣的生活,才來的有意思。在嚴張集團平靜的期間,趙強壯那邊也康復出院,趙強壯這一時期如果讓算命先生看的話,應該是正處於交運期,之前說過,趙強壯替楊勇挨了一刀已經名聲大震,得到了虎頭幫最高領導人-大虎的肯定以及虎頭幫其他兄弟的好評,但這並沒有完,在大亮子和小飛每天百無聊賴的泡在球廳搞衛生收錢發幣計分當服務員的時候,趙強壯這邊的生活,仍舊轟轟烈烈的進展着,在趙強壯出院的當天晚上,他又立功了,而且這次立的,是大功。

其實趙強壯是不用這麼早出院,憑他的傷口,完全可以再在醫院住上半個月,但趙強壯這個傢伙,之前對學業雖然十分消極,但現在對於混社會卻十分有上進心,趙強壯考慮自己是虎頭幫的新人,又不是a市本地人,而且還是個窮學生,和別人比起來,起點太低,起點低就得多努力,於是趙強壯在胳膊勉強能活動的情況下,強制出院回到了鐵路大院。

趙強壯回到自己崗位上的當天晚上大虎就來到了賭檔,但並不是為了看望趙強壯,因為大虎還不知道趙強壯已經出院,所以在他看到趙強壯的時候是十分驚訝的,他問道,強壯,你傷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趙強壯內心十分竊喜,這就是點正,大虎十天半個月都不來鐵路大院一回,恰好趙強壯剛一出院就偶遇了他的最高領導,可見碰的早不如碰的巧。趙強壯十分謙虛乖巧的說到,大虎哥,勇哥這裏每天特別忙,缺人手,所以我就提前出院了。楊勇此時已經把趙強壯當做生死兄弟,於是也過來幫趙強壯抬點,說道,虎哥,強壯這個孩子就實在,他傷口上縫的線還沒拆,就回來給我幫忙,你挑的這個兄弟真值。大虎點點頭,內心當然十分滿意,拍了拍趙強壯的肩膀,說道,強壯,好好乾,你早晚和你勇哥敢哥一樣,也能當大哥。

大虎這句話說的趙強壯內心瞬間激情澎湃起來,這時的趙強壯,還是個十足的小弟,對於他來說,當大哥還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出來混社會,誰都會有當大哥的夢,當時趙強壯的臉一定微微紅着,表情一定很堅毅,而後斬釘截鐵的對大虎表態到,虎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乾的。大虎點點頭,又拍了拍趙強壯的肩膀,之後往賭檔里走去。之後楊勇過來給趙強壯遞了根煙,趙強壯接煙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楊勇說,強壯,你知道么?趙強壯問道,知道什麼?楊勇說,我雖然也是剛加入虎頭幫不久,但我兄弟楊敢跟了大虎這麼多年,所以我也算了解大虎這個人。你知道么,大虎很少拍別人肩膀的。趙強壯聽了一驚,問道,是么?楊勇點點頭,也拍了拍趙強壯的肩膀,說到,好好乾吧強壯,我第一次見大虎連續拍一個人兩次肩膀。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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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古惑群體之徵戰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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