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磨與合

第四十七章磨與合

根武谷,收回你的話。我站起來抱着手臂,我是被寵着?我挑了挑眉,這句話我聽見了。你是想要跟我再來一場的話,我奉陪,如果不是就給我將話咽回去。

切!根武谷嘖了一聲,高橋,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喂,你不會真的想讓尾上留下吧?

如果是這樣的風氣,的確,不留會更好。我望着根武谷,不是實力問題,而是你們既然沒辦法承認尾上是隊友,那我明白了。尾上,降下三軍。

……尾上涼那拿起袋子便轉身離開。

我轉向其他人,我會站在這裏的原因,是你們說的實力。我從來沒有否定實力的重要性,但我就是要告訴你們,有實力站在這裏的我不認同只有實力就是一隊好球隊。是很諷刺,所以有本事的就用實力來告訴我,只有實力就可以。要不行,那簡單,聽我的。這不是你們最喜歡的實力論嗎?沒違反,你為什麼又不聽我的?要覺得這是因為我還沒讓你們聽話的實力,也很簡單,我可以做到讓尾上上場而打敗你們,你們清楚我做得到。

實渕笑了一聲,小咲才是最徹底的實力論。嘛,根武谷,你踩到小咲了哦。用私人關係來說小咲,是對女孩子的不尊重哦,蠢死了。

我又不是說她不行。根武谷打了個飽嗝,拿起可樂,高橋姐,我說的是你竟然想讓尾上留下啦,赤司這都讓你決定,分明是寵着你嘛。

寵你妹,分明是電鋸相待。

我瞥了他們一眼,望向其他人,實渕說得對,就是最徹底的實力論。給我聽着,現在有實力的人是我,按照你們的理論是你們服從我,不是要我服從你們。實力論是有實力的人擁有說話權,然而擁有這個權力的人都不可以推翻規則來達成自己的願望,這個實力理論本來就不成立。要想說我實力還不足以推翻,我也說了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而你們也承認了。在我明明擁有實力的情況下你們依然不聽我的,你們還不明白問題所在那是智商的問題,我無能為力。先這樣,我放下手臂拿過袋子,阿征回來就說我出去一下。再見。

我追了出去。

尾上。

站在公車站邊的尾上涼那,其實臉上也是一片冷漠,高橋,你爛好心也夠了。我不能打當然是要走。

我沒說一軍不要實力。我呼出一口氣平復呼吸,停下有點抖的右腳,抱歉讓你有這種感覺,但照照鏡子吧,樣子軟弱到爆,我是怕你被降格會崩潰。操/你媽冷漠你妹啊裝。

你煩死了!高橋咲良,你以為你是誰!我是怎麼樣關你甚麼事?多事!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偏着赤司征十郎!尾上涼那終於忍不住發脾氣,對着我大吼起來,我操!你在腳跛掉之前還不是從來不知道甚麼叫失敗!靠!我是天份問題,我本來就是勉強升上來的!

不是冷漠就好。

反正我不是你媽,你又不是阿征,我管你去死。我只說一次。我說你,失敗與否不是看現在有沒有被降格,是看你自己。我也認同實力,所以我承認世界是有失敗者,但失敗和成功的定義到底是甚麼,是你的個人自由和世界之間的妥協。你要繼續認定自己是失敗者,那我也不會回頭看變成真正失敗者的你,我沒空。就這樣,再見。

我過火了,但這個時候對受一軍風氣影響這麼久的他來說,這樣說會更好。操。成功失敗成功失敗,煩死了,沒競爭又不是不可以活。

但的確避不開,也沒必要避。

我轉頭就走回去,抬頭看見專門用來作冬季杯賽場的體育館。預選賽還好,但一到正式比賽,衝突又出現。亦正好,我從來就沒想避開。我再次將背挺直,拉了一下袋子的肩帶。

咲,我剛回去,先一步回來的赤司背對着我道,要開始了。其他人也已經全部站了起來。

嗯。我應了一聲,走到赤司的身邊,看見……我操,你是去見舊隊友還是去哪家下三流的髮型屋。只是十分鐘沒見,赤司的劉海突然變成了超短型。他之前的劉海是過長,專心起來就是會沒心情理這些,但現在……短過頭了。

過長了有點礙事,便剪掉。赤司面無表情地望着我,只是髮型改變,咲就不喜歡我了嗎?

我操。

──請問我可以表演自插雙目和雙耳嗎。

小咲,實渕捂着嘴笑道,超短劉海,也是有一陣子在模特界流行過的啦,現在小征的面型更突出了,挺好看的嘛。

赤司直接背過了身,沒理會我們。

問題是參差不齊。我也面無表情地抱起手臂,狗啃的吧,遜死。赤司本來就長得清秀,現在面型更突出,看上去年齡更幼口了,還有,阿征凶起來的時候眼神完全沒了掩飾,充滿流︶氓大哥、不,因為幼口口齒而變成壞學生的味道,太沒品的設計了。我還寧願是溫厚陰險皮。

小征只是自己隨手剪的,小咲太高要求了吧?看在小征本來就長得好看的份上,原諒他?呵,要是根武谷的話,我會陪你一起不原諒的哦。矣,說起來小咲要不要去轉髮型?曲發會襯得你太成熟,而且感覺不太配小咲,噗,飆髒話和波浪卷,超~驚悚。嗯,以前在雜誌見過你的allback髮型,那還不錯。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嫌麻煩,隨手梳上去的呢。

等一下,自己隨手剪?矣。剪、剪刀少年出現了!我憔悴地將眼球轉向一邊。現在的赤司會對人揮剪刀,這就算還是很意外,我也不難理解了。反正他肯定覺得自己又沒傷到人,完全沒一點錯處。

──二到連槽都不想再吐。

根武谷光頭都不關我的事。實渕,你其實是外貌協會的吧。每次吐槽都是找根武谷,我最近沒空理頭髮。也就是隨便長。

那比賽完了以後我們一起去?女孩子要努力點打扮哦。我建議還是直發吧,齊劉海就保留,顯得年紀小一點。唔~頭髮就不用染了,金髮和小征的紅髮也挺配的呢。

頭髮是我的,為什麼要因為阿征而改?

因為明明是小咲一臉再也不想抱小征的表情啊。介意的又不是小征,當然是小咲自己改了嚕。呵,其實小咲還是挺傳統的呢,是喜歡男生的樣子比女生大?

我只是個人品味對幼口/口齒沒興趣。

……小咲,實渕玲央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小聲問你一句,絕對不告訴別人哦。你是不是有看過雜誌?口口口齒甚麼的。

我和實渕討論着髮型的問題,和其他人一起跟着赤司走進了會場。這裏人山人海,所有通過了冬季杯預選賽的高校隊伍,都齊集在這個場館之中,白色隊服的洛山更是最受矚目的一隊,我們一踏進去,所有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高橋!一把女聲從人群中傳來。

我望過去,是初三那年全國大賽決賽的對方隊伍隊長,松平泉美。高中女籃也有冬季杯,而場地就正是在男籃的旁邊。

早安。我停下腳步,半舉起手揚了一下。

你,松平泉美擠開人群急步走了過來,高橋。她盯住我,嘴唇抿完又抿。

我笑了笑,很久沒見,松平。沒辦法和你再一次在賽場上見,非常遺憾,但是我欠你一句話。遲了,你就姑且收下吧。伸出手,恭喜你們得到全國冠軍。

松平泉美楞了一下,然後跟我用力地握了一下手,謝謝。高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沒跟你對上,也是我的遺憾,真的,非常遺憾。

我們正在說著話,忽然有鎂光燈閃了過來這邊。

喂,洛山在那邊!

等等,那個是松平泉美吧?

矣?那個女生……是帝光的高橋咲良!是高橋咲良!

洛山那個場邊指揮是高橋咲良?

──喂,我又沒有隱姓埋名。

嘶,松平泉美低聲慘叫,又來!姐我只是平凡的高中生啊高中生!

我失笑。洛山的隊伍被記者圍住,我和松平泉美的身邊也堆了不少記者。不用腦子都知道他們想寫甚麼題目,我隨便應了幾聲便想走,但認出我的人卻愈來愈多,都圍了過來。最先來的人,都是過往的對手。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是敵人嗎。

操/你媽帝光那些沒良心的死丫頭,我只是換了髮型和校服啊喂。我不是殿下嗎嗎嗎。

高橋隊長!那年的副隊長大和田柚希也過了來,她的身上穿着高中隊服。

咲良!其他隊友也過來了。

一、二、三軍,有很多面孔都出現在女高冬季杯之中。說是帝光的畢業生稱霸學界,其實也沒錯。她們身上穿着的,都已經是各自不同的隊服,嗯,部分人之間還充滿了火藥味。

我勾起嘴角。

各位隊友,好久不見,我是高橋咲良。我舉了一下手,讓她們靜下來。反正都走不了,就再玩一次吧,我們都已經不是帝光的學生,我也不再是你們的隊長,你們沒必要聽我的說話。我將雙腳稍為分開到和肩膀等距的位置,站穩,叉着腰,提高音量,但看在有一件事我沒最後和你們再來一次的份上,給面子的,就再來一次吧。

啊喂!市川朝日抱着頭慘叫,又來!丟臉死了!

你可以不做的啊,我笑看着她,反正我是一個人都敢做。因為,這個出身是我們的榮耀,不是嗎?

自大狂!你、你又說這些!臉皮呢!

以自己的過往為榮有甚麼不對?這是我們繼續向前的動力。我一揚下巴,道:聽着!目標是!

全國冠軍!帝光舊生反應極快地叫了起來。

我的嘴角揚得更高,下巴再稍抬讓聲音傳得更遠,勝者是!

帝光!!

我頓了一頓,吸一口氣,然後道:我們是!!

帝光!!!

我笑着轉向其他抽着嘴角的昔日對手,伸出食指,帝光的人是不會輸的,在各種意義上。請各位加油,也請小心。冬季杯的比賽,就請各位都努力加油上吧。

高橋殿下!

呼~嗚!不知道是誰吹起了口哨。

我笑了出聲。

松平泉美捂住臉,神經病,你們帝光的人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真受不了你。高橋,你現在在男籃?

嗯,是洛山高校的經理。

……竟然是男籃,另一隊的隊長,小臉扭曲了一下,洛山的女籃都是白痴嗎。

不是。她們只是不會跟赤司殿下搶人。洛山的人腦子也是漿糊制。

白痴的是這個傢伙!松平泉美咬了咬牙,向我張開手,跟我用力地擁抱了一下,怕了你了。高橋,很高興見到你。歡迎回來。

我笑着輕拍她的背,冬季杯,加油。

嗯,加油!

冬季杯正式開幕,洛山和黑子哲也所在的誠凜正好分在兩邊賽程上,超有命運對決的感覺。

現在,在第一場比賽開始前,白金監督站在板凳前訓話,上吧。

啊!

我坐在一旁,沒說話。雖然我有參與戰略會議,在份量極重的冬季杯中監督還是接過了場邊指揮的責任。洛山隊的名單上是以白金監督為教練員,也即比賽時板凳上惟一可以站起來的人;我在赤司的授意下,將自己的名字填在助理教練員的位置上。

只有教練員可以叫暫停以及與裁判台溝通;隊長是場上代表,比賽停止計時時也可向裁判提出請求。當教練員因為正當理由而無法履行責任時,接替他的人是助理教練員;都無法履行責任時,則是隊長承擔。

這種安排,我可以明白赤司的意思。

我和赤司在賽前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位白金監督和帝光那位不同,就算他也經驗豐富,但以赤司的天份來說,根本輪不到他來指揮。實際指揮他還是會交給赤司的,但如果他插手而導致混亂,那我會以正當理由接替。操/你媽,我明擺着不爽這個監督,赤司二他也跟着二嗎。

冬季杯的第一場,沒出意外,在赤司上場的情況下完爆。

照慣例,比賽完結后全員回住宿的酒店開會檢討。散會後我和赤司上了我的房間整理文件。終於將事情處理好后,他伸手過來,我拍了開去。

操,他才是始作俑者。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赤司望着我,咲,你已經生氣了十個小時。我以為現在的你見到以前的朋友,你會高興一點的。

才故意走會經過女籃場館的路?我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我在生氣甚麼?

尾上涼那是不會回來的,他沒堅強到這個地步,咲再跟他談都沒用,他不會懂得珍惜你,我也不認為你會再花多少心機去理他。這就是事實和結果,而咲,是你說你不希望避開的,我也認同,所以我便讓你看清楚。

事實是你們沒將人當成隊友。一般來說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趕走受傷的隊友嗎?

他沒資格再留在一軍是事實。

但方式可以不同。

像你那樣讓松本香織繼續上場?

我皺起了眉,就是因為她沒再上場,才……

咲,她的死和你沒關係,非要說的,只是你做得不夠多。事實上她也根本沒上場的能力,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

所以證明你的方式是錯的。我撇開臉呼出一口氣,受到安慰而暫時退隊,這已經不是好的做法,和被排斥出去更是兩回事,我不覺得這是事實一樣的結果。你都說了他不堅強,再被趕走,他振作得起來嗎?而且這不是懦不懦弱,而是人本來就有低潮的時候!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懦弱。他懦弱到連死都不會,過了一陣子,他會拋開這件事,然後正常生活。或者會留下陰影,但他那種程度,就算不是籃球隊,他都會落下這種心理,這不是我的問題。咲,你都認同的,你的想法只可以用來限制自己,不可以用來要求別人。我很高興你會對我提出你的期望,咲的一切我都喜歡,但你要明白我不是這樣的人,而我希望你都可以喜歡我的一切。

他又想將我拖入他那些曲到圓的理論。我氣到翻白眼,我操。第一,會這樣說是因為的確有些人不關事,就算不認同,在不理他們以外是沒必要管,因為這只是人生觀不同的問題。也是現實,我不能夠逼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第二,我會這樣跟你說是因為這次是對與錯的問題,不僅是人生觀不同,情況根本不一樣,你不要混淆視聽。很簡單,我喜歡籃球不代表我要去對喜歡彈鋼琴的人說廢話;但我見到有人在偷東西而我說他是錯,這不是可以說偷東西是興趣就能夠回應。

所以這只是你用你的想法來衡量,認為我是錯而已。況且,如果偷東西是因為要給貧窮的家庭帶來救命的糧食?咲,我沒有錯誤,只是你還沒理解下去,而我是正確的。從球隊的角度出發,尾上的退出可以穩定一軍的狀態,大家都會明白到我們的目標只有勝利,這是可以鞭策他們更加努力的動力。

我望着他,你現在很窮嗎?這是你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我說了我不是這樣的人。咲要去管的話,我相信大部分人最終都會被你說服,只是時間問題。這是你的才能。但事實上是你不會為尾上花時間到這個地步,因為,你不會為他而放棄你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考量。那,你是因為我可以做到,就要求我這樣做嗎?赤司的神情很平靜,但我知道他都開始生氣。

我低呼出一口氣,將音量壓低,所以這不是彈鋼琴的問題,而是偷東西的問題,我不是在要求你不要彈鋼琴。你在可以不偷東西的情況下,我要求你不這樣做是過分嗎?

但這只是咲認為的偷東西,而我認為,這僅僅是彈鋼琴的問題。

我操/你媽你將人逼到這個地步,每一個一軍隊員都會露出恐懼的神情,你跟我說這是正確?我撇開了臉。

咲,赤司伸手過來,沒人總是會待人親切,那是尾上自己要學會的事,與你我沒關。

我拍開他的手,問題是你做過火。你這隻大怪獸到處將人踩死了!難道我要無視你踩死人再笑着陪在你身邊?我做不到,赤司自己都做不到,不期待別人會對自己好,你說得對,這是現實,更不能夠期待別人不要來傷害自己。我可以要求的只有我自己。但錯的客觀環境是永遠不能改變理念的存在。我站了起來,轉身,我去給你倒杯熱牛奶。

我不想再跟他說下去。赤司既然早就看出我在生氣,他會拖到現在才來處理,一是因為要專心比賽,二是因為他比賽后也很累。我不想再因為我而讓他更累,他本來就睡得不好。

咲。他伸手拉住我的手,我要抽回,他卻沒放手,反而用力握緊,你還是不開心。

夠了,今天不要再說。你都不開心。

不,咲,不是這樣。你有任何生氣的地方都要向我說,你再生氣都可以,不需要忍耐,我會將你哄回來的。但是,赤司的手收緊,我不允許你再鬆開我的手,除非你以後都不打算再握緊。

我怔了怔。赤司,我轉過頭來望着坐着的他,你真的覺得甚麼都可以說?話可以說得很好聽,每個人都說寧願對方坦誠相待,但事實是如果不將一些話忍住,你以為身邊還有多少人在?你知道的,有多少人喜歡聽他們以為是真的假話,包括你我。

我明知道劇情完結時赤司泰半會變回以前那樣,我只要等下去就可以了,反正劇情絕對會大團圓結局,但我依然說了,所以我們吵架了。

但你要說,我也會說。赤司將我拉下來坐在他旁邊,咲,我知道你想說甚麼。其他人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就要按我們的步伐來。人與人之間是要有適當的空間,那我們呢?咲,我們之間亦是要有空間,但和對待其他人不同,我不認為我們的空間是因為有不能觸碰的地方,而是因為已經理解,不需要再踏足都可以。對我們來說,空間的意義是這個。我不會介意你查我的手機,但我希望你不查不是因為不敢或是覺得不應該,而是因為信任。你明白嗎?

我稍稍睜大了眼睛。

我們安靜下來,赤司只是握住我的手在等。

他說的我當然明白,問題是我和赤司是不是可以做到這一步。

咲,良久,他問,你討厭我碰你嗎?不是的話,就不要鬆開我。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感情來解決。我垂下眼帘,回握他的手,我現在很喜歡你,但我們再這樣磨下去,早晚會將所有感情都磨光。

我知道,你當然是喜歡我的。赤司笑了笑,這只是磨合。他空着的手按上我的頭,揉了揉,你已經可以明白我很多了,不是嗎?

我抬眼望着赤司。我知道自己對赤司的感受,而我現在突然都明白了赤司的感受。

方向還不明確,但我們是很慎重地發展中。

是甚麼關係也好,都很珍惜對方的存在。

給點時間,赤司道,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正確的。他在我反駁之前先開口,不可能出現你擔心的那種事,至少,你是信任我的能力。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可以。我至少可以做到這點,那你還是生氣嗎?

不,我很高興。你知道我對你是甚麼感受了,我們有了共識。是了,還有一件事。

甚麼?

赤司面無表情地揉着我的頭,說:我希望咲可以將幼口/口齒那種形容詞收回。事實證明,考慮不周的是咲。還有,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見大輝,即使避無可避,也請不要再跟大輝說哪怕是一句話。

……我抽了抽嘴角,他是不是想將我的頭擰掉?你竟然介意。你剛才的想法是很好,我很認同。但你真的不覺得你二?不爽就將剪刀揮向人,還有跪,我都不想再說了。二到爆。

根本就沒傷到人,不是嗎?他們違逆我到那個程度,我會讓他們反省。這只是手段。

──所以為什麼是這種手段啊。

……赤司的手依舊溫柔地擰、不,揉着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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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籃]咲良的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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