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27
part123.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我在睡着后做了一個夢。
平心而論,哪怕不說謊我也可以承諾說,自己不是一個會做夢的人。
哪怕自己的同班同學在自己面前死去——哪怕知道他們在自己的身旁、自己的面前、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死去,哪怕只有我一個人在災難發生后被奇迹般的救援出來,奇迹般的安然無恙的生還,我也不會在之後的日子裏,一旦睡下就做起噩夢。
可以說,我居然沒有做過一個噩夢。
很讓人驚訝不是嗎?
其實也不竟是如此——
但在這裏,姑且沒有陳述的意義。
說一下我做的夢吧。
說是夢,但也不是全然的妄想,而是確鑿發生過的事情。
即便是確鑿發生過的事情,但具體是屬於我回憶中的哪一個時間段,卻是曖昧不明。
記憶不會將一切都詳細的記錄下來。
這是早就被確認的事實。
越是早的記憶,就越是會遭到如此的對待。
這是人的自我防禦機制還是該用其他的什麼稱呼呢?
關於這個話題,姐姐也只是提了一個開頭,然後和之前往後的所有話題那樣,都無疾而終了。
只有開頭,沒有結尾的話題。
可以讓人報以期待的等待話題重啟,然後將這個話題完整結束的心情。
言歸正傳。
在我的這個夢裏面,“我”使用的視角是“我自己”,但是所看到的一切,無論是周圍的成以為家人去死——
可以為之去死。
這就是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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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4.
“那麼……‘做了這件事情也不後悔’與‘不做這件事情也不後悔’之間——又該去如何選擇呢?”
這是夢的最後,姐姐的友人給我的提問。
n這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話題中的某些問題——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難回答了。
哲學?
亦或者是人生觀念?
該怎麼歸類這個問題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我早上醒過來,坐到餐桌上后還在考慮。
真是奇怪,明明在夢裏……亦或者是我尋找的記憶片段中,都沒有我給出答案的部分。
如果不是因為做夢夢到的話,我可能根本一輩子也不會再回想起來這個問題。
早就被清理到記憶回收箱內的記憶。
如今因為一個夢而被翻找出來,並且顛來倒去的——
思考。
追憶。
分辨。
求解——
做不到。
我、做不到。
解答這個問題,我做不到啊。
啊啊、啊——我可真是不擅長這種問題。
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聽到回答的“出題人”,又該是怎麼判讀答案的正確率呢?
是單純的“對”與“錯”,亦或者是因答對的“點數”而給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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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5.
“主上。”
“……”
“主上”
“……”
“主上。”
“……啊!”我回過神來,看着最起碼叫了我三遍的一期一振,立刻道歉,“對不起,我在想事情。”
“倘若不介意的話,能否與我說說看呢?”
無害的言語,無害的相貌,奢華的服飾。
我收回之前在見到鶴丸國永時的話。
一期一振的本體……真的非常的綺麗。
那本刀劍大全的圖鑑上,就有一期一振的高清彩圖。
被擺放在刀架上的一期一振的本體,光是刀鞘就是華麗的讓人頭暈目眩的金色,更別提其他的部分了。
“嗯……”
我將夢中——回憶中——姐姐的友人所提出的問題講了一遍。
“如果你遇到了一件事情,做了的話會後悔,但是不做的話也會後悔……如果要選擇的話……還是寧願做了再去後悔——是吧?”
“是的。”一期一振點了點頭,“讓主上困擾的,是下一個問題嗎?”
“既然如此,‘做了這件事情也不後悔’與‘不做這件事情也不後悔’之間——你會怎麼選呢?”
“這個問題,我覺得是個無理的題目。”
“無……理?”
“沒有道理的問題。”
“誒?”
‘還有這個說法嗎?‘
‘這是什麼說法——’
我的臉上大概顯現的是這兩種互相交替的申請吧。
很平庸的,無法理解付喪神——神明——的想法的,普通的人類。
這就是我。
“主上似乎弄錯了一個方向。”
一期一振繼續說了下去。
我連碗裏的粥涼掉一事都沒注意。
總之,沒有燭台切在的早晨——他出戰去了——不用被念叨“早飯要趁熱吃完,落到涼食有礙身體健康”真是太棒了。
萬歲!
〉,但是時不時會忍不住想要吃一個漢堡和炸雞塊一樣——明知道早飯趁熱吃才好,但是偶爾不這麼做,不也是很棒的事情嗎?
或許,這就是逆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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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6.
“無論如何,我是刀,是用來‘斬斷’的武器。”
兇器。
刀。
無論是肋差短刀太刀大太刀——
都是刀具。
是武器。
是兇器。
最初打造的目的就是用來“斬斷”。
斬斷敵人的肢體——。
斬斷他人的夢想——
斬斷平庸的過去——
為了殺戮,為了保護。
所以不得不去戰鬥,不得不去斬斷。
“我們不去選擇,只是聽從主上的命令。讓我們去‘選擇’,就‘越界’了。”
“不,但是——”
而後,一期一振只是沖我笑了一下。
似乎這個話題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又是一個被阻斷的話題。
但是和之前結束的那些話題之間的區別是——
這次我很清楚的明白,這個話題是徹底的被中斷了。
被結束了。
被強制的……不能繼續講下去了。
如果再繼續的話——
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大約如同付喪神介於“神明”和“妖怪”之間的曖昧之地一樣,大約如同這種曖昧的情況一樣。
“選擇”——不是那些被審神者所召喚出的付喪神所擁有的事物。
使用,驅使,戰鬥,工作,負傷,重傷,最後乃至被拋棄的刀解——
全部。
全都。
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沒有迴轉的餘地。
沒有反對的餘地。
審神者的命令是絕對的。
在上次的宴會上,就被這麼科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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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7.
上次的宴會上,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叔叔——
相貌平凡的他忽然這麼說了兩句話。
“平日裏不要太過親近比較好。”
“不然到了捨棄的時候就會很痛苦。”
雖然想反駁為什麼要說出“捨棄”這種話,但是所有在場的審神者都為這個話題而沉默了幾秒鐘。
“拚命留下所有召喚出來的刀,而後呢?怎麼培養呢?怎麼培育呢?怎麼讓他們強大起來呢?如何分配各項工作呢?”
這位叔叔似乎喝了酒,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這裏……這裏!有誰,有誰是身居高位者嗎?有誰是在現世統御過數十名才能卓絕的部下嗎?有誰真的能夠做到將才能卓絕的幾十名部下,面面俱到的使用嗎?”
“……”沒有。
n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能真的做到的。
■且,如果形勢嚴峻的話,機關自己的工作人員,也要頂上審神者的位置吧。
畢竟,他們也能自由的出入現世和這裏啊。
如果不是有“特別”之處,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說到底,這些也不過是我個人沒有講出口的設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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