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朦朧
愛麗莎口中的朋友，其實是她的同學，名字叫做瑪珊.克考斯。
不同於愛麗莎在畢業之後，進入了研究生的行列，她這位同學卻是走豪門路線，並且成功地釣上了一個金龜婿。
在三個月前，瑪珊.克考斯和紐約斯通家族的弗蘭克.斯通訂婚。當時受邀出席訂婚宴會的愛麗莎，卻是清晰感受到了弗蘭克.斯通這個花花公子對她的火熱眼神。而之前愛麗莎口中的“色狼”，其實就是指代弗蘭克.斯通。
在賓客簽名簿上籤下各自的名字，趙子丹和愛麗莎這對俊男靚女緩緩走入隱隱傳出喧嘩聲的古典建築。
根據觀察，趙子丹確定這座建築採用的古希臘風格，到處可見的石柱以及雕像是古希臘建築的最大特色，在這樣的地方舉辦Party絕對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選擇。趙子丹最喜歡的還是花園中間那個巨大的噴泉，在恰如其分的燈光映襯下，有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
“斯通家族好大的手筆！”整整走了三分鐘，才來到Party現場的趙子丹微笑着說道：“怪不得你那位同學一畢業就巴巴地和對方訂婚！若是換了我，恐怕也會這樣選擇！”
已經熟悉趙子丹說話語氣的愛麗莎聞言甜甜一笑，在趙子丹的臉上親了一下，膩聲道：“親愛的，我可以將這個理解為諷刺嗎？我怎麼感覺親愛的你在罵我的同學為了金錢出賣自己呢。”
“NoNoNo！”趙子丹搖了幾下手指，道：“請注意，我沒有‘罵’，只是‘陳述’一下事實。如果我真要罵，那麼絕對不會用這種中性的詞來表達！”
“噗哧——”趙子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愛麗莎。不過很快愛麗莎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以一種恰到好處的笑容迎上了向兩人走來的party主角瑪珊.克考斯。
“親愛的瑪珊，生日快樂！願你永遠保持美麗！”在和瑪珊.克考斯來了一個優雅的擁抱之後，愛麗莎從小巧的皮包中拿出了一個禮盒，道：“這是我和Zhao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夠喜歡。”
“謝謝你，愛麗莎！”瑪珊.克考斯看着具有濃郁中國特色的禮盒，臉上綻放了燦爛的笑容：“還有我們的大律師。其實你們能夠來我已經很高興了——當然，能夠收到禮物，我更高興。”
“對了，忘了給你們介紹了。”瑪珊.克考斯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彷彿在埋怨自己的健忘，右手一引將她身後的年輕男子讓了出來：“這是我的未婚夫弗蘭克，弗蘭克.斯通。愛麗莎已經見過了，而這位則是愛麗莎的男朋友ZhaoZiDan，就是那位在法庭上擊敗了‘菲洛克鋼鐵集團’的趙大律師。說起來，他還是我和愛麗莎的師兄呢。”
“趙先生的大名我是聞名已久，瑪珊可是沒有少在我面前提起你這個師兄。”弗蘭克.斯通表面上遠不像愛麗莎描述得那般不堪，以他的身份地位主動向趙子丹伸出手，在外人看來是表現了他優雅的禮儀和良好的教育，更有一種禮賢下士的風範。
不過早就對他的事迹了解通透，並且從愛麗莎那裏得到了直接印證的趙子丹，自然不會認為傳聞有誤。雖然心中厭惡這樣的偽君子，可是卻也不想得罪他這樣的豪門公子。
所以，面對弗蘭克.斯通伸出的右手，趙子丹很是熱情地將右手伸了出去，道：“久聞斯通公子風流瀟洒，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小弟才是！”
聽到趙子丹的話，弗蘭克.斯通開心地笑起來：“哪裏，哪裏！不過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後趙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好了。在紐約這塊地方，我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
一聽這話，趙子丹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還真不愧“花花公子”的盛名。別看趙子丹的話好像是在誇獎對方，實際上深想一層完全可以理解成：久聞你花花公子的大名，若是以後被別人告上了法庭，儘管找小弟，保證幫你打贏官司。
很顯然，弗蘭克.斯通根本沒有聽出半點來，並且還說出這樣的大話。什麼他的話在紐約還有點作用，那完全是考了他的家族的名頭，所以這句話完全坐實了他紈絝子弟的事實。
至於身邊的兩位女士，愛麗莎倒是有點聽出話中的深層含義，可是身為今天主角的瑪珊.克考斯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加上美國人說話往往十分直接，再加上趙子丹當時的表情很是真誠，所以瑪珊.克考斯也將之忽略了過去。
不過有一點瑪珊.克考斯卻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即便在趙子丹和弗蘭克.斯通握手的時候，自己的未婚夫的眼神明顯有點漂移，而目標則是自己身邊的愛麗莎。這不由讓她想起了上次愛麗莎對她的告誡，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個女人也算是頗有心機，察覺到了自己未婚夫的異常，卻也沒有表露聲色，笑着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裏吹捧了。Party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
對此，眾人自然都沒有意見。不過在走向那個寬廣的大廳的時候，瑪珊.克考斯不着痕迹地挽住了未婚夫的左臂，將弗蘭克.斯通和自己的好友隔絕開來。
愛麗莎也趁此回到了趙子丹的身邊，同樣挽着趙子丹的手跟在兩位主角身後進入了那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的大廳。
隨着主角的到來，宴會的司儀來到了大廳中的小舞台上，用手拍了拍麥克風。在麥克風發出的聲音聲音吸引所有賓客的注意力之後，司儀宣佈了瑪珊.克考斯的生日party正式開始。
隨着司儀話音落下，一個穿着潔白制服的服務員推着一塊數層的大蛋糕走了出來，並且來到了瑪珊.克考斯的身邊。
在眾人的矚目下，瑪珊.克考斯完成了吹蠟燭以及切蛋糕的步驟，當然其間少了大家唱“生日快樂歌”，表達自己的祝願。
完成了這一系列步驟的瑪珊.克考斯，臉上透着濃濃的喜氣。只見她走到小舞台上，歡喜地開口道：“感謝大家來到我的生日party為我慶祝生日。就在三個月之前，我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現在我又將迎接自己的生日，可以說今年是我最幸福的一年！現在我希望大家分享我的快樂！Enjoyit！”
由此，宴會進入自由活動時間。而對美國人來說，這個時間是結識朋友的好機會，也是西方社交活動的主要內容之一。
當然，身為主人，瑪珊.克考斯和弗蘭克.斯通則需要四處轉悠照顧賓客，務必做到每一個受邀的客人都感到賓至如歸的感覺。自然，一些相對不重要的客人也就是稍微打一下招呼就可以了。
而對已經跨入豪門的瑪珊.克考斯來說，趙子丹和愛麗莎差不多也算是在這個行列。不過就趙子丹看來，瑪珊.克考斯之所以僅僅和趙子丹兩人稍稍談了幾句就去招呼其他的賓客，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弗蘭克.斯通瞄向愛麗莎的火熱眼神。
或許，在不久之後，愛麗莎就要失去這個好朋友了吧。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趙子丹在心中如此猜測道。
“親愛的，你看到了吧！”愛麗莎在兩人離開之後，就開始向趙子丹抱怨：“弗蘭克這個花花公子，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唉，瑪珊看起來已經相信了，不過我怎麼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呢。”
不知道該說愛麗莎的觀察敏銳，還是女人的直覺驚人，趙子丹沉吟了片刻道：“這不是你的錯！事實上，自從瑪珊踏入豪門那一刻開始，你們之間就出現了一條鴻溝，除非你同樣進入所謂的貴族行列，又或者你的好朋友後悔自己選擇，重新過平民生活。”
“我知道。”微微嘆了一口氣，愛麗莎將垂在眼前的一綹金髮梳到耳後：“雖然我個很嚮往那種貴族生活，可是若是靠出賣自己的人格來獲得，卻遠遠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說著，愛麗莎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趙子丹，然後用一種玩笑和嚴肅並存的語氣道：“當然，若是親愛的你哪一天成為了有錢人，或許我就不用選擇了。”
趙子丹聞言，微微一愣，看向愛麗莎的眼睛，卻發現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愛麗莎自己彷彿震驚於自己突然說出話，將身體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看到身邊的女伴這種掩耳盜鈴般的行為，趙子丹心中驚訝莫名。在趙子丹看來，愛麗莎對他的感情，除了職業上的崇拜以及個人的好感甚至性能力上的滿意之外，應該並不存在愛意。可是現在愛麗莎的這句話，卻是打破了趙子丹對她的認識，也打破了趙子丹的心境。
在內心裏，趙子丹其實算是一個很中國化的人。就拿妻子來說，他內心的選擇是將來某一天尋找一個善良的中國姑娘共度一生；當然，在善良之外，加上溫柔、聰明、美麗甚至性感這些額外的條件，他也不會拒絕。
之所以選擇中國姑娘，除了本身的中國情節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在見識過了各色人種的女人之後，趙子丹還是認為東方女人，特別是亞洲女人更符合自己審美觀。
就拿皮膚一項來說，歐美白人女子一上年紀，一般都皮膚變得粗糙，毛孔更顯粗大。有的白人女子還有刮腿毛的習慣，以致於汗毛粗大，趙子丹是很難接受這樣的類型的。所以，若是選擇白人女子作為暫時的女朋友，他肯定不會選擇超過三十歲的，甚至最好是17歲到25歲之間的。
至於黑人女子，就更不用說。這一點，大部分中國人恐怕都不會接受像黑炭一樣的女人作為妻子，雖然有些黑人的皮膚其實總能算作棕色。
至於其他的一些棕色或者褐色人種，相對容易為趙子丹接受。不過既然有了亞洲女人特別是中國女人的存在，那麼為什麼還要選擇其他類型的女人呢？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趙子丹都是將愛麗莎.赫茲定位在“臨時”的女朋友，並不是真正的女朋友。而當初愛麗莎似乎也正是這個意思，按照愛麗莎的原話，她是因為對趙子丹的崇拜加上本身英俊瀟洒在床上更是讓她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所以暫時和趙子丹一起的。
哪知道，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個之前信誓旦旦的女人就已經慢慢對自己生出了愛意。或許，這份愛意還不怎麼強烈，甚至連愛麗莎本身都有點吃驚，可是它卻是實實在在地存在了，並且還可能生根發芽。
在腦中將自己和愛麗莎的情況過了一遍，趙子丹決定暫時將自己女伴的那句話自動過濾掉，轉而說了一句笑話，引得身邊的女伴嬌笑不已。那美艷的風情，吸引了周圍無數男子的眼球，其中一大部分還是老年人。
在感慨那些老傢伙人老心不死的同時，看着愛麗莎那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笑臉，趙子丹不由地第二次感嘆一聲：女人天生就是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