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客戶？
第二天下午3點，趙子丹像往常一樣來到律師事務所。在他之前，夏璐已經整理好了各類文件，更接聽了好幾個客人，至於各類諮詢電話更是因為趙子丹名聲大噪的緣故，加起來有數十個之多。
當然，自尋電話相對比較簡單，雖然同樣計時收費，可是價格相對比較低。而且，身為律師助理的夏璐完全可以單獨完成，而不需要趙子丹本人出面。
從一臉喜色的助理小姐手中接過客戶預約名單，趙子丹問道：“我們的夏小姐滿面紅光，看來是有喜事啊！難不成，這麼快就找到了另一半？”
趙子丹右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一本正經地猜測道。
“才不是呢。”夏璐微微白了自己的老闆一眼，不過還是爽快地將自己的喜悅和趙子丹分享：“上午，學校通知我可以去拿律師資格證書了。”
原來如此。趙子丹微微點頭，嘴上說著“恭喜”，私底下卻是想着或許不用多久自己得重新尋找一名助理小姐了。
宣佈晚上在“波士拿餐廳”給夏璐慶祝之後，剛想走進自己辦公室的趙子丹卻被喜色更濃的夏璐給叫住了。
迎着老闆疑惑的眼神，夏璐解釋道：“老闆，那幾份名單中有一名叫做查爾斯.唐的客戶，特別要求能夠儘快見到老闆你，甚至願意給我一千美元的小費。我認為這肯定是一個大客戶，所以擅自作主給老闆定在第一位。”
“是嗎？這麼大方？”眼睛在名單上瞥了一眼，將上面的基本資料掃入腦中。
微微思索了一下，趙子丹對他的助理小姐道：“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就通知他好了，其他的幾位客戶暫時推延一下時間。”
“是的，老闆。”坐回自己辦公桌的夏璐又開始忙碌起來，或打電話，或發傳真、E－mail。
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趙子丹想着夏璐口中的那個所謂的大客戶。按照夏璐給自己的這份基本資料，趙子丹只能知道這名叫做查爾斯.唐的客戶是為了一件刑事案件前來找自己的。
能夠給一千美元小費的當然是大客戶，不過在得罪了“菲洛克鋼鐵集團”之後，趙子丹就壓根沒有想過接大案子。
在紐約，菲洛克家族那可是鼎級的家族，就算是之前的斯通家族，在菲洛克家族面前就好像是面對大象的老鼠那麼渺小。
既然“菲洛克鋼鐵集團”的CEO兼執行董事放出話來，那麼紐約地界上的有錢人就算和菲洛克家族沒有什麼交往，也會賣一個面子，畢竟他們犯不着故意和菲洛克家族故意不去而雇傭趙子丹這個新晉律師。再說了，紐約又不是只有趙子丹這麼一個律師。
所以，一般的大客戶根本不會找上趙子丹。而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大客戶，那麼這件事情就值得思量了。
在情報分析方面下過苦功的趙子丹設想了好幾種可能。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那位CEO，為了報復趙子丹讓他吃了一個悶虧的事情，故意讓人來用大量的Money來引誘趙子丹一件根本不可能勝訴的案子。
一旦趙子丹在這件案子上敗訴，那麼到時候那位CEO就可以大模大樣地聲稱，趙子丹的成功極具偶然性，甚至在之前的案子中採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那時候，就算明眼人知道不是如此，可是很多人都會自然而然地想到為什麼趙子丹前後會出現這麼大的差距呢？於是本來根本站不住的言論，這個時候也可能產生作用了。
而且，使用這種方法不但最安全而且可以對趙子丹的職業生涯造成巨大的打擊。很有可能，在此之後趙子丹就無法在紐約司法界甚至整個美國司法界混下去了。
不過馬上，趙子丹就否決了這個設想。因為根據自己從某些方面得到的情報，那位CEO兼執行董事，在上次的官司風波之後已經不為菲洛克家族所喜，特別是他警告別人不要聘請趙子丹的行為，更是讓菲洛克家族上層認為他丟了家族的臉面。
似乎，現在這個傢伙連CEO的位置都可能不保，更遑論花費大代價來針對趙子丹這個小小的律師？就算是要有所行動，也是菲洛克家族本身，而不是他這個職業經理人。
所以，趙子丹將這個猜測打上了30%的可能性。
緊接着，趙子丹想到了有可能是“菲洛克鋼鐵集團”或者菲洛克家族本身的敵人是這一次大客戶的真身。嘿嘿，你們菲洛克家族不是說別人要是聘請了趙子丹怎麼怎麼樣嗎？老子就是聘請他，看你們怎麼辦！你來咬我啊……
呃，說起來，這也有可能。不過在紐約，能夠和菲洛克家族叫板的還真沒有幾家，而且絕大部分僅僅是在紐約有着分部罷了。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很小，有20%可能性已經頂天了。
當然，還有其他很多可能性。比如說這個大客戶使用了很多的大律師，卻全都沒有用，於是想到了趙子丹這個近來名聲大噪的律師也說不定；又比如，是剛到紐約的有錢人……
想了大約五分鐘時間，沒有得到什麼收穫的趙子丹只能求助於英特網。將查爾斯.唐輸入Google搜索欄，發現上千條內容。快速地瀏覽，可是趙子丹卻失望地發現並沒有一個是符合大客戶這個身份的。
有點不耐的直接點開了最後一頁，然後看到了頁面下方倒數第二項的那個標題：西班牙裔美國巨商Richard.唐的父親查爾斯.唐於2002年3月14日去世，享年59歲……
靠！這不是耍人嘛！硬生生地忍下了將手中的鼠標砸掉衝動的趙子丹，將自己的身體靠在大班椅中。不過還不等他享受一下美好的身心放鬆，桌子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按下免提鍵，趙子丹有氣無力地道：“夏璐，什麼事？”
“趙先生，您約見的唐先生已經到了。”夏璐正式化的聲音，讓趙子丹猛然從大班椅中彈起，恢復了正坐的姿勢。
“請唐先生進來。”說完，趙子丹再次按下了免提鍵，在心中驚訝於對方來得這麼快的同時，卻也感受到這件案子肯定麻煩無比。
甚至，隱隱地趙子丹有一種感覺這件案子會給自己帶來非同一般的東西。至於這件東西是什麼，是好是壞，趙子丹卻是根本摸不着頭腦，甚至產生這種感覺本身就讓趙子丹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趙子丹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裏面的問題，因為敲門聲已經響起，那位大客戶在夏璐的帶領下走進了辦公室。
客戶並不是一個，而是一夥。其實趙子丹並不想使用“一夥”這個定語，因為那意味着不尊敬。可是任誰看到自己本身並不怎麼大的辦公室被七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塞滿，都會感到不快的。
而且那四個明顯是保鏢模樣的黑西裝男子，在進入趙子丹的辦公室之後，就拿出幾件趙子丹十分熟悉的電子裝備操作起來，讓趙子丹更是怒火勃發。
那些電子裝備不是其他，正是當初趙子丹冒着一定的危險從“電子精品店”的倉庫中偷出來的東西中的幾件，分別為AerllfarⅢ和SnakeⅡ，它們分別是探測竊聽裝備以及影像收集設備的萬能電子探測設備。根據漢斯他們的情報，其中任何一件在黑市上的售價都在十萬美金以上，而且絕對屬於禁品中的禁品。
看到這四個保鏢一出場就拿出這麼高級的東西，加上這麼肆無忌憚，趙子丹原本的擔心似乎變成了現實。不過趙子丹也不是什麼怕事的人，麻煩既然已經無可避免，那麼與其為此煩惱，倒不如想辦法將之解決，最好是找辦法將這個case推掉。
趙子丹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着臉看着四個保鏢的作為，眼睛的餘光卻是打量着七人的首領，那個一頭鮮明的白髮和一副白須的老人。
雖然僅僅是用餘光大量，可是趙子丹卻能夠發現這個雖然拄着文明棍的老人其實身體十分健壯。眼力驚人的趙子丹甚至可以從這個查爾斯.唐穿在身上的衣服的契合度判斷出查爾斯.唐若是單論肌肉強度，絕對不亞於他這個年輕人。
而若說查爾斯.唐給他的感覺是驚訝的話，那麼他身後的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給趙子丹的感覺就是震驚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兩人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感覺到這兩個保鏢危險，十分危險！甚至，趙子丹感覺他們兩人可以分分鐘將自己這個“黑暗戰神”變成“死”神。
彷彿是印證自己的觀點，在趙子丹悄悄觀察兩人的時候，他們似乎感應到了趙子丹的觀察，向趙子丹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錯，確實是瞪了一眼。若是一般情況下，兩個散發著彪悍氣息的保鏢瞪自己一眼，趙子丹不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畢竟他這個“黑暗戰神”可不是白叫的。
可是在這兩人的一瞪之下，趙子丹居然在那一瞬間感到呼吸一窒，整個人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樣難受。
雖然這個感覺僅僅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可是它所產生的餘韻卻還是讓趙子丹氣息為之紊亂不已。
當然，這也不是最讓趙子丹震驚的。單就個人的戰鬥力來說，趙子丹或許十分拔尖，可是卻稱不上鼎級。在追求格鬥能力的期間，趙子丹曾經拜訪過一名來自中國大陸的武術家。
那名武術家乃是南拳的傳人，修鍊的乃是正宗的內家拳法。當然這裏的內家拳法並不像那些武俠小說或者電影中那樣誇張，但是威力卻同樣驚人，將人體的潛力大量地開發，依靠肌肉的力量和武術的運用，可以達到驚人的破壞力。在那位武術家的面前，趙子丹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虛弱不堪。
不過趙子丹也有自己的優點，那種堅忍不拔的性格讓那位武術家十分讚賞，並且盡心地指點趙子丹外家拳腳的運用。看到趙子丹在自己的指導下進步迅速，武術家十分感嘆，說要不是趙子丹的身體已經完全定型無法學習內家拳術，恐怕他還真會收趙子丹為弟子呢。不過即便如此，趙子丹還是成為了這名武術家的記名弟子。
面對那名武術家，不，應該說是自己的拳術老師的時候，趙子丹感覺到老師就好像是一汪湖水，雖然自己的攻擊似乎可以激起一個個大浪，可是實際上對整個大湖來說根本沒有影響。若是老師願意，隨隨便便就可以將自己擊倒在地。
可是面前的這兩個保鏢卻是完全不同。他們就好像是兩柄出鞘的利劍，隨時可以將自己割得體無完膚。趙子丹說不清他們和自己的老師之間的強弱，因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形態，一靜一動，同樣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抗拒的。
而不同於自己的老師是過了而立之年之後才具有那份實力的，面前的這兩個保鏢十分年輕，比之老師年輕很多。按照老師的說話，世界上的武術，就算是他所學的正宗的內家拳，從小學起也要到他這個年紀才有所大成。難道說這兩個保鏢所學的還要比老師所謂的“正宗”還要正宗不成？抑或，他們所具有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搏擊之術？
趙子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思索下去，而是思考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為什麼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瞪眼睛這一動作呢？
要知道六個保鏢全都是一副打扮，黑西裝加墨鏡。就算是當時我受到了對方所發出的氣勢的壓迫，也不可能會感受到對方瞪眼睛的動作啊！
發現這一問題的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當初老師和他所說的話：
“子丹，說實話你的體格十分奇怪，為師數十年時間看過的人數不勝數，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古怪的體格。按照你的體格表現，你應該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而且就算是意外受傷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當時的趙子丹回想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情大部分忘光了，也就是來到美國之後的記憶最為深刻。根據回憶，還真是如此。
在決定成為“黑暗戰神”之後的艱苦訓練中身體在經歷了巨大的消耗之後，往往會很快地恢復過來。基本上剛剛用力過度虛脫了，可是休息幾個小時，補充一下養分之後，趙子丹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而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左臂意外中了一槍，可是在自己取齣子彈之後，恢復所需要的時間很短。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便是身為武人的趙子丹要恢復得快一些，卻也不會在短短的四個月之內完全恢復。最主要的還是，當初子彈可是直接擊中臂骨，可是似乎臂骨根本不曾出現裂痕，當初可是讓趙子丹奇怪了好一陣子。
不過那時候，趙子丹想盡了辦法卻也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即便和自己的老師談起，他才獲得一個不確定的猜測，那就是趙子丹天生銅皮鐵骨，具備遠超常人的生命力。不然趙子丹也無法在落海之後活下來，要知道當時趙子丹可是整整五天沒有進一粒米，喝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