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金囚籠鎖蒹葭

第十一章 黃金囚籠鎖蒹葭

第十一章黃金囚籠鎖蒹葭

看到鶴兒緊蹙着眉心出神,汪祿之知道自己的話有了效果,於是接着道:“本官倒有一個兩全之策,你大可遠遠望着她們,莫讓她們看到你。”

鶴兒看着他,試圖找到他表情上的破綻,然而卻一無所獲夜,又思量起他的話,忽覺得倒也合情理。

幕降臨后,她由多個人“護送”着去往茶館。她心底已經別無他求了,她們安好便是遂了她的心愿。

遠遠地,她望見姐妹茶館內燈火幽幽,兩個搖曳的身影忙碌着,像平時一樣。

只是離開沒幾日,鶴兒卻覺得她們清洗茶具、整理桌椅這些每天都會看到的動作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怎麼會這樣?

是她太累了,產生了錯覺吧,她勸慰自己。不管幹絲瓜出於何種目的,他的話還是值得思考的,她真的不想她們知道自己為換得她們平安被帶進了宮裏,她們吃得苦已經太多,再多承受半點煎熬都是沒理由的。

直到夜深后她們熄了燈,連身影也不得見后,鶴兒才隨官差回到縣令府邸。

浣洗后吃了些東西。躺在久違的舒適的床上,本以為會睡得很好,卻沒想到竟是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兩個丫鬟來到鶴兒房間,為其梳洗打扮一番。用了早膳后,登上馬車出發了。遠遠還能聽到縣令的喊聲:“大人——一路好走,回京后勿忘了下官啊……”

鶴兒在後面的馬車裏,剛開始,還十分不舍地掀起轎簾向外看着,漸漸的隨着馬車的搖晃雙眼沉重起來,畢竟昨夜沒有睡眠,這樣想着便躺了下來,逐漸入睡。

馬車在前往汴京的路上疾奔着。接下來的每一天,鶴兒的生活變得極度單調,下了馬車便吃喝,上了馬車便睡覺,她也無心理會這些。

其間,她問過乾絲瓜如何知道她的去處,這在她心裏一直載着這個疑惑,可那該死的絲瓜卻是一副完全沒有和她解釋任何的必要的樣子,半字不吐。

鶴兒心裏慪着火,暗自想着,若把那條幹絲瓜打暈了,綁起來嚴刑逼問他可能會說。可身邊這些護送的官兵也不是擺設,她一旦有行動,結果無疑是反過來的。

這件事一日不解在她心裏始終是個結,她並不是愚笨之人,可以自己分析結論,可偏偏有些事情是不願想,或者說是,不敢想的。

約半月後的這天晌午,馬車抵達汴京停於宮門。此時乾絲瓜等人早已在半路轉了車馬與他們分行兩路,只留下她和一個車夫。

車夫撩開了轎簾,鶴兒揉着惺忪睡眼下了馬車。她站定后環顧四周,楚楚動人的美眸里的瞳仁微漲。

她看到不遠處一扇高闊的漆紅大門,紅得似乎要溢出血來,頂端高懸着金絲楠木匾額,上面三個燙金大字“東華門”,春光瀲灧下晃的人眼發酸。

高牆危立,磚瓦間透着森森威嚴,只覺得連呼吸都被壓抑了,放佛要把宮內的高貴和宮外的低賤隔絕的分明。

這時一個公公打扮的人從左門中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太監。車夫立即滿臉堆笑迎了上去,竟與那公公搭上了話。

聽不見兩個人在說些什麼,只見那公公不時看向鶴兒這邊,略微點了下頭。

臨行前車夫塞給公公一袋沉甸甸的東西,鶴兒歪頭看去像是銀兩,她心裏不禁感慨那乾絲瓜可真是沒少費心力,只可惜選錯了人。

公公帶領她進入宮門,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宮門易入,想出卻是難比登天。

鶴兒走在青玉石鋪就的寬闊長路上,不時望向兩旁華麗輝煌,雕樑畫棟的宮殿閣樓,她的目光平淡如素,只覺得這皇城貌似光彩奪目,美輪美奐,卻活像個金鑄的囚籠。

“咱家是歷年負責採選的管事,叫段公公就好,姑娘有了麻煩盡可來找咱家。”他邊說邊走,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鶴兒感激奉承的回話,於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

鶴兒這才駐足收回了目光,瞥了他一眼回道:“知道了。”

段公公冷哼一聲轉身繼續走着,心想着,這姑娘生得雖美,可這面相怎麼看也不是個福厚的人,加上這一臉的傲氣不馴,簡直冷得像冰,野得像獸。

當今幾位盛寵不衰的娘娘那是何等高貴品性,聖上可不會待見這樣的。就連做個下等宮女那也是個扎手貨,這種人在宮裏絕對會死得毫不費力。

也不知汪大人從哪裏淘出這麼個異類,還搞得如此神秘,反覆囑咐他絕不能向旁人吐露半字。

不過汪大人交代只要保她入圍殿選,就算大功告成。他自然不會和銀子過不去,況且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只不過“馴獸”的過程還是有些麻煩。

他領鶴兒來到集福殿,向她介紹一名年長的宮女:“這是韓承御,你的寢食由她安排。”

鶴兒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向別處繼續觀望。

見她如此,韓承御意外的看着段公公。他與她低語了幾句,韓承御隨即解了疑惑,詭異一笑道:“請段公公放心。”

他點了點頭,接着帶着兩個小內監離開了。

韓承御帶領鶴兒來到後殿最裏面的一間房前,用鑰匙開了鎖,冷冷道:“進去吧!”

鶴兒推門走了進去,她頓時傻了眼,沒想到這堂皇富麗的皇宮內還有這等地方。

只見房間內到處雜亂不堪,灰塵滿布,鶴兒即刻轉身發問:“你弄錯了吧,這裏是放雜物的地方,如何能……”

沒待她說完,門外那位已開始上鎖,看來是成心如此了。

鶴兒一下撲了過去:“喂,你這是做什麼?為何關我?”

韓承御沒看她一眼,鎖好了門,臨走前丟下一句不帶感情的話:“沒有錯,因為你,就是雜物。”

鶴兒氣的咬牙切齒:“雜物?你回來,老女人——”她完全不理會她。

她無可奈何轉身,再次以居住者的角度環顧四周,這裏倒是有一張床,只是灰厚如土,無法供憩。她掃去頭上的蜘蛛網,來到供桌一角抱着雙膝蹲了下來。

臨近黃昏,外面有了輕微的動靜,她起身來到窗前張望,只見宮女們排着長排,每人手中端着一個裝滿飯菜的端盤,經過後殿院中。

這麼多飯菜,很可能是送給新進宮的良家子,想到這兒,鶴兒向窗外大喊道:“喂——這裏也有一個良家子,你們送些飯菜進來啊——”

她本想趁她們開門送飯之際逃出去,不想這些宮女不知是訓練有素,還是習以為常,竟對她的呼喊不理不睬,無一回頭。

令她更沒想到的是,宮女不理睬,韓承御倒被自己喊來了,厲聲道:“叫什麼叫,再叫就拔了你的舌根。”

她理直氣壯:“我餓啦!”

“想都別想。”說完又要走。

鶴兒氣急敗壞:“你個老女人,無緣無故關我做什麼,等我出去看我不掐死你。”

這一喊,她果然返了回來,染了細紋的眼中一片冷漠:“我告訴你,今兒個是你進宮的第一天,你的地位連宮女都不如,我弄死你就像踩死螞蟻這麼簡單。歷年死在這間屋子裏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再不罷休,很快就要和她們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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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皇妻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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